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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的暴力太可怕，他一筹莫展。
偏偏，仿佛嫌热闹凑不够似的，又一个帖子发了出来。
《豪门公子的欧洲私生活，若不是忍无可忍，我也不会爆出来》
墙倒众人推。也不知道是谁，竟然通过在欧洲当地的人脉关系，通过靳学渊的登记信息，查到了靳学渊的黑历史，给发到了网上。
靳学渊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他几乎是颤抖着，点开了帖子。
楼主口气的很平和。
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平和。一字一句，石破天惊。
【首先声明，LZ是受人所托，来发这个帖子。爆人隐私是不对的，只不过，实在看不惯某豪门阔少的双标，比如一边在短信里，计较着女友和前男友发生过什么；一边自己在国外，私生活各种混乱。所以，LZ有选择地，把这位豪门阔少的私生活，爆一爆。】
比如他招过高级外围的事情啦，让两个女孩儿堕胎的事情啦……
看到了靳学渊又刷新了下限，网友们纷纷表示，已经是波澜不惊，于是关注点都偏了。
【擦，竟然这也能人肉出来？我大天朝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楼上傻白甜，欧洲那边个人隐私保护做的很好的，这种信息怎么可能轻易拿到，靳家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吗？】
【没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和资源，华人是绝对查不到的，这才是重点。这个时候，爆出这样的丑闻，恭喜大仇得报→_→】
许盈沫、何润萱、水兵、容妩，这几天跟着在舆论的风口浪尖里扑腾，彻底出了名。何润萱对于这一切，还比较平静，她选择这条道路，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腥风血雨。此刻，她也干脆利落地转发了这条微博。
【姐妹们小心了，这样的渣男，一定要绕道。】
于是，经历了网文抹黑和神转折，又被小明星盖章鉴定，一时间，靳学渊坐稳了光荣称号，此后十年无人能敌——
“国民渣男”。
******
这段时间的网络，热闹非凡，如一场人间盛宴。
就在各种是非闹得沸沸扬扬之际，一个貌似并不起眼的新闻，却在籍籍无名了两天后，忽然被一个懂行的人发现，挖掘了出来，直接艹翻了网友们兴奋的神经——
国外，一位天才华人画家，所著的油画《望》获了国际大奖。
获奖，这并没有什么，何况油画在国内并不是吸引人眼球。
让人们惊愕不已的是，这幅画，画的竟然是国民校花——赵婷！
人们翻出新闻报道，上面的油画图片，赫然是赵婷在《香神领域》里的造型，画里的她淡然回首回眸一笑的模样，眼睛如同透过纸面的隔绝，灵魂呼之欲出——
【妈呀，这个画家，他竟然，竟然是柯荇！！！】
有了解这方面的人，看到作者的名字，整个人都凌乱不已。
比起国内先时的不温不火，欧美媒体则要热情得多，他们对这次艺术大奖进行了专题报道，对于这幅专家高度赞赏、有人高价想要收藏的《望》，媒体也给了很高的赞誉。
画中人灵动的神情，让媒体对她的身份倍感兴趣。采访了柯荇后，他们得知，这个女孩儿，是C国网络上一个挺有名的少女。于是，欧美媒体去找了些赵婷的资料，《日出的琴声》《香神领域》，也都跟着出现在了国外的视野里。
赵婷，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国外出名了。
国内的论坛上，还有人不知道柯荇是谁，一个侨居国外的网友懒得解释，干脆去了柯荇的脸书主页上，截了一张图，甩了回来。
柯荇的脸书主页上，已经上传了那幅获奖油画《望》，而脸书状态上，是一句干净清爽、却直击人心的英文：
【献给我的女神。】
这条状态有人转发，还带了评论，翻译过来大意就是，“帮朋友追求心目中的女神”一类。
网友们：“……”受惊了。
他们全程口里塞着鸭蛋，半晌合不拢，双目苍茫地开8起来：
【你们看到都是谁转发了他吗？仔细看一下这些人的身份，都不菲哦。黑衣服的那个，是有爵位的，威廉王子结婚的时候，他就出现在婚礼上；抽烟的那个，这人是澳门赌王的侄子！还有那个头像是一本本子的，那个是麻省教授；那个笑的温和的，是曼彻斯特大学我的男神，研究高能物理的！】
【我的天，赵婷竟然还有这么牛逼的粉丝……】
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有人又带来一个猛料：【卧槽，卧槽！微博，柯荇注册了一个微博！】
微博和海角论坛，是赵婷和靳学渊网络战的前沿阵地，也是掐得最腥风血雨的地方。而这位获奖的知名天才画家，却在这时候注册了微博，通过了实名认证，其意不言而喻。
他的第一条微博，语言也是那样明确，那样诚挚——
【献给我的女神，你不需要在意世俗的评价和眼光，高旷的苍穹下，时刻有一颗向往你的灵魂。】
……
高旷的苍穹下的馒头省。
靳学渊的家里，工人正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幅画，走进收藏室。靳父在一边看着，嘱咐道：“小心一点，这幅藏品，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拍卖会上拿到的。”
靳学渊这几天，被网络战弄得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他揉着额头，看着家里拍回来的画，那个叫柯荇的画家，他还挺崇拜的。
转身上了楼，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看网络，却还是忍不住手贱，点开了论坛和微博。
接着他就看到了一条爆炸性新闻。
他难以置信地打开微博，搜索柯荇二字，果然看到对方刚刚注册的账号，点进去一看——
主页是赵婷的油画。
【献给我的女神，你不需要在意世俗的评价和眼光，高旷的苍穹下，时刻有一颗向往你的灵魂。】
？
第100章
？时刻向往你的灵魂。
向往你的灵魂。
你的灵魂。
魂……
多么含蓄又热烈的告白！
震惊了靳学渊，也震惊了看热闹的凡人——
不由感触，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刚刚和豪门公子恩怨纠葛，转眼间又收获天才画家的顶礼膜拜，有国民校花这样起伏跌宕的人生，也能喟然一声，值了。
…………
于是，脸书和微博的高调宣言，获得国际大奖的油画……直接把这段时间网络上对于赵、靳二人的议论，推向了最高潮。
微博热搜，赵婷一个人就占了三条，全是和柯荇、油画、女神相关。连何润萱都笑称，自己估计得拍好几个电影，上好几个综艺节目，都未必有这样的效果。
由艺术进行延伸，就如维纳斯、蒙娜丽莎和大卫一样，这些艺术品对人们而言，是一种人类意识对于美的美好畅想；于是国外媒体，对于这个把美留在艺术作品里的东方女孩儿，也表现出了惊艳和赞美。
《香神领域》里，赵婷穿汉服比赛的镜头，以及容妩跳法曲舞蹈的画面，都受到了关注，甚至有媒体评论家形容赵婷：“我觉得，看到她的笑容，会让我想到绿袖姑娘，那首悠扬婉转的民谣，仿佛回荡在耳畔。”
就此，国民校花赵婷，终于从网络红人，变成了公众人物，真正是到达了红得发黑，黑里透红的地步。只要跟她沾边，都能蹭个红气。
坐在电脑前，翻墙看着英文评论，靳学渊彻底傻眼了。他反反复复浏览这些报道，不敢相信……柯荇，他所推崇的画家柯荇，他们全家都珍藏画品的柯荇，竟然是赵婷的粉丝？
这也太……这感觉太复杂，也太不可思议！
再看看那些帮柯荇转发脸书的人，身份地位都是响当当的，有各种贵族和收藏家，甚至还有军火商！就像那个澳门赌王的侄子吧，两个人是在南极环线旅行时，乘同一座游轮而相识的，那人直接称呼柯荇为小友，这种待遇，靳学渊都未必能得到。
这感觉，这叫一个痛彻心扉。
*****
夜里，繁华不息。
宋琢言洗了澡出来，书桌上的手机屏幕发出亮光。他走到桌前，拿起手机，看到那个未接电话时，心中颇感意外。
他和柯荇也有近一年没联系了，各自在不同的领域有所成就。曾经艺术研究院的C国油画院曾经想请柯荇来，却被柯荇谢绝了。相比他而言，柯荇是个更追求浪漫与自由的人。
再看来电地址，对方竟然在国内，这却是有趣了。想到近来，网络上热传的柯荇女神事件，宋琢言忽然有一种……当事人的亲友置身于八卦核心圈的感觉。
他被自己这个比喻逗笑，推开客厅门，走去花台上，吹着扑面的夜风，拨出了电话。
“打扰你了。”柯荇干净清透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很快响起。
“你这四个字毫无诚意。”
他们两人虽然专业领域不同，但在艺术上总是有着共鸣和灵犀的，因此交情也特殊。柯荇没有寒暄废话，告诉宋琢言，自己要回国办画展，随即单刀直入：“另外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你在光华大学任教，和赵婷有交集，我想请你帮我邀请她，身份上也不会冒昧。”
“……”拿着电话，宋琢言心想，柯荇在对待这件事上，真是用上了十足的情商呀。他一定是怕直接联系，会冒犯了赵婷的尊严吧。
见他煞费心机至此，宋琢言调侃道：“你这是跋山涉水千万里，向女神朝圣？”
柯荇在国内国外都有住处，但他常住国外，行踪飘忽不定，突然出现在国内，无疑是为了赵婷而来。
听了朋友的戏谑，天才画家在电话那头磨了一会儿：“……我会送你礼物哒。”
“……→_→谢谢，我不要黑格尔，不要老庄。虽然我喜欢他们，但是你已经送过我三次了。→_→”
“不好意思，我以为多送几次，能够加深你的印象……那我换换。”
答应柯荇的请求，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许盈沫跟赵婷是好朋友，宋琢言爱屋及乌，也乐见赵婷有段美好的缘分。
挂断电话后，他趴在花台扶栏上，视线飘向远处夜空，极目远眺，那是万千灯火璀璨，明明灭灭。
宋琢言的笑容，忽然就有点淡了下去。
他的房子是上下跃层，留了这二十多坪的奢侈空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