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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伤得太重了,连呼吸声也变得浅淡而不可闻。
一双灰色的眼睛从下往上定定的望着我,脸色很苍白,眼神却是清澈而透明,纯粹的如同上好的琉璃。一瞬间,我想起了止水。但是他的模样,也是黑发灰眼睛,却分明不是止水。
“鼬,鼬。”他叫道,“宇智波鼬。”
我的脑子一瞬间变得空白。
只是一瞬间。
一瞬间我又恢复了常态。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冷冷的问,居高临下。
那个人虚弱的笑了笑,他说:“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从小到大守护着这个名字,你说,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宇智波鼬?”
止水。
我的世界,猛然开满了白色的花,完完全全的淹没了我。
痛得窒息。
五
“鼬先生,这个人是谁?”
鬼鲛送走了医师,收拾好一切,停下来坐在我的对面,终于开口问道。
我懒懒的窝在沙发里,捧着一本汽车杂志,胡乱的翻着,过了好久,我抬起头来,看了鬼鲛一眼。
“谁知道呢,路人,他拽住了我的裤脚,我就带他到你这儿来了。”
“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收,这个男人明显是黑道上混的——你也不怕得罪了谁。”
我无所谓的看了看无知的沉睡着的受伤者,目光又重新回到杂志上。
“——你不也是混黑道的。”
“……”
这是实话。鬼鲛在斑的手下做事,虽说只是个保安,可是他的能力很强悍,而斑又是黑白通吃的家伙,自然不会白白放着鬼鲛不用。鬼鲛虽然时常避着我,似乎并不想我知道他自己的那些事情,可是我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选择无视罢了。
每个人都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无权对他人的生活方式置喙。
鬼鲛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唯一需要知道的,就够了。
“这几天你好好照顾他,伤养好了就放他自己走吧,我明天还有课,要回学校去,就不来看他了。”我熟练的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铺在沙发上,继续窝了进去,蒙上头,准备睡觉,想了一下,我挑开被角,又说,“斑那里不用瞒着他,他知道的。”
鬼鲛的脸在明白的无影灯下更是鲜明而可怖,仿佛鬼煞,我盯着那张脸足足一分钟,才认真的问道:“鬼鲛,你的脸上真的没有抹上油彩之类的东西?”
鬼鲛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
我也点点头,“哦,知道了。”
一夜做了许多梦,醒来的时候,全身有些酸痛,脑袋也有些晕晕的不清醒。梦里全都是止水,各种各样的止水,从小到大的,我记忆中的全部的止水。
开朗的、微笑的,忧郁的、坚强的,愤怒的、悲伤的,总是重复着叫我的名字的,我一直以为几乎不是宇智波的,止水。
宇智波,止水。
晨曦静静地洒满大地,东京城市从睡梦中醒来,带着微微的湿气和薄薄的凉意。路灯纷纷关灭了,汽车的灯光也熄去,偶尔会有一两道不甚精神的鸣笛擦过耳边。
不知道什么地方再次传来了渺远悠长的钟声,使得清晨的东京更加的静谧。
我深呼一口气,晃晃脑袋,继续走回学校去。出来的时候,我没有去看那个伤重的男人,也没有跟鬼鲛打招呼,这是现下最不想做的事情……
我不想去想那个人到底是谁,跟止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那样的相像和莫名的熟悉感觉,都让我觉得心惊,难以面对。
我只知道,止水已经死了,长埋在木叶的土地上和宇智波的家族墓地里,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
如果他是止水,他会自己回来找我,如果他不是止水,一切就当是个奇妙的意外。没有那许多的让人不耐烦的夙愿和纠缠。
——止水只是止水。
虽然也是宇智波。
六
我和鸣人非常默契的都选择了无视那个晚上的事情,没有谁再提起,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佐助有时候在我回家的时候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也只当没看见。
暂时,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可解的死结,没有办法回旋的。鸣人依旧懵懂却天真坦率,不掩真性情,直白的告诉我们所有人,他喜欢春野樱。而我,却再也不能像当年一样,放开手去追求自己心底真正的渴望。
所谓的隐忍和绝决,大约就是这么回事。
学校的食堂,我并不怎么常去,因为它的饭菜实在谈不上符心意合口味……但是它有一样东西,却深得我心,深深地让我着迷,常常一有机会,就不放过。那就是食堂二楼的绿豆糕饼,香甜酥软,口感极好,绝不亚于徐福记的沙琪玛。只可惜它从不批量的卖,每次只是摆着十几个,单个的卖……我深以为憾。
迪达拉难得拉着我一起去食堂,而不是叫外卖,继续窝在电脑前做游戏。
“喂喂,那个东西有那么好吃么,你一买就那么多,我光看着就没胃口了……”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绿豆糕饼,“先别发牢骚,说吧,有什么事情?你不会无缘无故出来吃饭,还拉上我……”
一个女生忽然撞倒在我身上,手里捧着的豆浆撒了我一身,我皱皱眉,掏出纸巾擦了擦……我出来时刚换的衣服……
女孩子不住的红了脸,低头道歉:“啊,那个,那个,真的非常抱歉!鼬学长,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负责给您洗衣服,真的!”说着,竟上前捉住我的胳膊,就要脱我衣服。
我站起身来,礼貌却坚决的推开女孩子的手,“没关系的,不用了,我自己会洗。”心里却有些想笑,这女人。这样的天气,我只穿了一件薄外套,里面是件薄衬衫,众目睽睽之下让她脱了——我是供人观瞻的猴子么?
迪达拉毫不客气的大笑了起来。
我瞪了他一眼,他迅速的收敛了笑容,然而一双眼睛仍旧眯着,看起来被愉悦到了。
他抱着双臂,黑色宽大的外套罩住了手臂和脖子,衬得脸色极其白皙俊美,一头凌乱的金发不羁的披在脑后,这会儿抿唇笑着,使他越发显得整个人丰神俊目,神采熠熠。
——蓝色的眸子闪烁着,看起来竟有几分像鸣人。
我呆了一下,从来不曾注意到,这个室友的容貌原来也是一等一的。
“对不起,对不起,鼬学长……”女孩子边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我无奈的摇摇头,脱下了外套,递给了她。女孩子像得了救赎一般,破涕为笑,抱着我的衣服说道,“谢谢你,鼬学长,我很快就会洗完还给你的!”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无所谓,我又不认识她。
“那个,我叫——”女孩子继续说道。
“鼬,该走了!”迪达拉不耐的叫道。
我迅速跟上,向女孩子点了一下头,快速离开了。
“多谢。”我说。
迪达拉皱了眉,“你今天开了头,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女生问你要衣服。”
“我就不会拒绝么?”
“你当然能拒绝,不过不要小看这些女人的手段。”他停了一下,戏谑的看了我一眼,“你好像不是很明白自己在女人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
“什么形象?”
“你问她们就知道了。”他伸出手指了指我的身后不远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群女生顿时疯狂的叫了起来:“啊,快看啊!鼬学长!鼬学长!他终于回头看我啦,这下我死也甘愿了!”
我浑身僵硬,迅速埋头走人。
七
回到宿舍,我迅速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不是没有被崇拜过,只是这次被当做偶像的感觉实在糟糕。在木叶,他们从来都是用着敬畏的眼神望着我,眼睛里是对强者的崇拜和敬佩,而绝不是这种,这种带着奇怪的粉红色的眼睛……也许,好像木叶也有过,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总之不像今天那么令我厌烦。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坐在我对面难得没有立刻坐回电脑前的迪达拉。
“不要说我的事情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要绕圈子。”
“……斑,斑他找我了。”
我沉默了,这都是早晚的事情。斑他不会允许我们继续在学校逃避下去,当年在我们入学的时候,已经是说好的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早就领教过,没必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如今我们即将要毕业,以后走什么样的路,斑大概已经安排好了。
“我不想,还不想那么早……”
“你明知道反悔和逃避是没有用的,迪达拉。”我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糟,宇智波斑也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不近人情,他只是个商人,比一般人厉害一点儿的商人罢了,替他做事,也不过是做商人的事情。”
但我知道的确不只是这些。斑是个商人,却绝不是一般的商人。
因为同是宇智波,我稍微了解那么一些他的欲望和野心,虽然有些可怕,却绝非不可理解,替他做事,也不全是泯灭良知。
迪达拉的确想得多了。
“真的吗?”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然而迪达拉的眉头仍旧没有舒展开来,他犹豫的望着我,蓝色的眸子闪着惊疑不定的光,这一瞬间,我又觉得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