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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槿嗓音平静轻柔,却仿佛在叙说着一个绝大的秘密,在小古心中引起万丈波澜!
袁槿竟然是庶出的,而且是广平侯袁容跟歌女所出?
小古皱起眉头,直觉这里面大有文章。
“侯爷向来不好女色,与公主可算是情爱笃厚,这一出让公主措手不及,两人冷战了许久,但公主毕竟心肠软,为人良善,终究还是接纳了我,让我跟七弟一样养在膝下,时时关爱。”
小古能感受到,袁槿说这番话的语气是诚挚的,并非冷嘲热讽,看来永安公主确实对他相当不错。
这涉及到他身世的秘辛。说出来确实让人吃惊,但跟刚才那怪异的亲事连起来,却让小古悚然一惊!
袁槿……他是在七岁时被抱回来的!
广平侯说是他一夜风流后的庶子。但如果,他是在撒谎呢?
袁槿……他的身世,到底有什么惊人内幕?为什么胡家和张家心甘情愿把嫡长女和外甥女嫁给他?
小古的心里充满了疑团,此时,袁槿走近了她,凝望她的眼神满含深意,却又柔和亲昵。“你带在身上的玉佩,自己没发觉有什么异样吗?”
小古心中一紧——那玉佩透雕凤纹。看款式质地都非同一般,她曾经偷偷去查了下,只怕,只有宫中和王府才有这种做工!
“那玉佩是一对的。是宫里的巧匠打造,每一个皇室嫡枝都会在出生时蒙赐,将来向王妃下聘时,带凤凰纹的就是由王妃佩戴,象征夫妻一体,同心白首。”
袁槿的声音缓缓传来,听在小古耳中,却好似晴天霹雳——因为极度震惊,她脑子昏沉一片。眼前白光闪烁模糊!
眼前这人,这手拿玉佩,与自己订下婚约的。竟然是……
恍惚间,她听到自己干涩嘶哑的发问,“你是建文皇帝的皇子?”
“不,我是懿文太子所出,名唤朱允燝。”
小古瞳孔一缩,整个人好似连呼吸都停止了。
仿佛是过了一瞬。又似乎是无穷的呆滞和震惊,她终于明白过来。
建文帝朱允炆这一辈都是火字旁。因此他名唤允燝,而在软侬吴语的方言里,“槿”与“燝”读音相似,因此袁容给他起这个名字,看似是按袁家“木”的排行,实则却是暗示了他原本的身份。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激越情绪,抬眼看那人,却见他风华清隽却又不失刚毅挺拔,眉宇间却有着淡淡的忧悒倦意。
心怀着这样可怕的秘密,怪不得他很少有笑容,整个人宛如万年冰冻的雪峰,那般崖岸高峻,难以接近。
那抹倦意宛如宿命中带来,却在凝视她时渐渐笑开、变淡——
她心中突然一簇邪火升起,尖声问道:“我跟如瑶倒霉催的,被卷进这破事里——因为这玉佩,你就认定彼此有婚约,那么如瑶姑娘呢,你把她当做什么了?!”
她眼角冷冷瞥了他一下,嗤笑道:“你还真打算两女兼收啊?”
“是我对不住你们,让你和如瑶姑娘幼时就被卷进这些腥风血雨。”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熠熠双目宛如苍穹中最亮的星辰,眉宇之间一片坦荡浩然,“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着不慎就是千万人头落地,血流漂杵。因此前日,如瑶姑娘身边的妈妈来我们侯府重提婚约,我立刻示意管家设法让她打消念头,只可惜……”
他摇了摇头,有些苦涩的笑道:“侯爷耳目众多,听说了这事,训斥了我一顿,今日立刻去你们济宁侯府正式商量婚事了。”
小古目光霍然一闪,她自然不会认为广平侯袁容是诚实守信的君子,他这么急着上门,只怕目的不是如瑶,而是那半片玉琮。
“你可知道,若是退掉如瑶小姐这门亲事,她们主仆只怕宁可毁了那信物,也不会让你得着的。身为懿文太子的遗孤,你不想除掉朱棣,重新夺回皇位吗?”
小古看着他,目光流转,问题却是犀利而直接。
袁槿俊眉微皱,没有正面回应小古,只是低声道:“我对如瑶姑娘,只有愧疚之情——这些凶险的事与她无关,她若是嫁我,只是白白耽误终身。”
小古见他神色虽然哀伤纠结,但眼神坦荡清亮,渐渐有些心软,但想起自己那桩亲事,却又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你怜悯如瑶,却把我当冤大头不成——口口声声说我们之间有婚约!”
下一瞬,她看到他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那份笑意收敛,化为无尽苦涩,“对不住……”
“你没有对不住我的,是我那个混账父亲!”
小古气得胸膛起伏,想起胡闰竟然这么把女儿卖给皇家,她就怒意上涌,眼前一阵发黑。
他苛待她们母女,对她这个女儿视而不见,纵容红笺欺凌她,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把她的未来给卖了,任意操纵她下半生的命运!
简直是……
小古咬牙不语,冷笑着抬起头看向他,语气有些激动不稳。“这两桩所谓的婚约,到底代表着什么秘密?”
她又不是天真懵懂的闺中弱女,真以为长辈们是在乱点鸳鸯谱——在朱棣大军破城之际,胡闰和张紞甚至是张家都把幼女许给这位侥幸逃出的“殿下”,必定有重重内幕!
第二百三十六章 皇脉
面对她的逼问,袁槿目光一凝,清俊面容宛如蒙上了一层阴霾悲痛,“这几位都是朝廷肱股之臣,当时商议之下决定共保我这名皇嗣,毕竟我是懿文太子一脉,从法理上算是嫡枝正统的唯一根苗了。”
建文帝朱允炆自有数子,但全部被朱棣关押在凤阳故里的高墙之中幽禁,那里驻军三千将圈禁地团团位住,任谁也是插翅难飞,近年来听说内中死的死疯的疯,宛如阴森鬼蜮一般——所以,正统嫡长一脉幸存逃出的,只有他一个了。
“订下婚约后,他们又歃血盟誓,决定抛却性命,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的眸子闪烁生辉,沉默半晌,好似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古心中惊疑,追问道:“什么样的大事?”
袁槿摇了摇头,“我当时还年幼,很多事情,张尚书他们都是背着我商议的,我只听到他对侯爷说,“累你做这程婴义行,好好将这孩子养大。”
这是赵氏孤儿的典故啊……小古目光一凛,却听袁槿继续道:“他对令尊则说了一句——为了匡扶社稷剿灭逆贼,委屈你自诬声名,以身投敌……”
他的嗓音变得痛苦低沉,“后来,张尚书宁死不降,全家满门被灭。”
他所说的不多,但小古心思如电,想起先前自己父亲“暗通朱棣出卖朝廷”的证据,几番联想之下。心中顿时明白了大半:胡闰、张紞等人暗中设计要保扶朱允燝,剿灭朱棣,为了这个计划。胡闰假装与朱棣勾结暗送情报,为了博得他的信任,甚至假戏真做出卖建文帝这边的情报,甚至被大理寺关押审讯。
刚入金陵城的朱棣立刻放出了胡闰,还准备大加重用——这个计划的开端,可说是毫无破绽。
“后来呢?”
小古不禁追问道。
袁槿目光凝重却又清澈,他缓缓摇头道:“其中曲折我也不知。我只知道,他们最后功败垂成。”
小古目光幽闪。心中好似有一条无形的线索,将这些一鳞半爪连起来——胡闰的计划,肯定是彻底失败了,他也因此暴露。在永乐二年突然被抄家灭族。朱棣狂怒失去了理智,甚至将他的尸体剥皮实草,做成皮囊挂在宫门顶端。
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小古看向袁槿,后者背对着她,嗓音低哑干涩,“胡先生殉难前,接过了我作为聘礼的这对玉佩——这也是我身份的证明,过了两天,他把龙佩送回到了广平侯府。父亲……侯爷让我好好珍藏,他说,这一对玉佩象征着我的身份真相。而合起来的两面玉琮,则是蕴藏着一个绝大的秘密。”
他整个人浸润在光暗之间,身形宛如冰雕一般,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这个秘密,与胡先生他们的计划有关——只要时机得当。就能彻底剿灭朱棣这个逆贼。”
能将一位英武强干的皇帝置之死地,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广平侯袁容本是朱棣的爱将和女婿,是极为倚重的心腹,为何他愿意跟这些建文旧臣站在一边?
胡闰等人已经功败垂成,袁容为何还是相信,这个计划能顺利实施?
这对玉佩和整片玉琮,到底意味着什么?
胡闰和张紞通过这种隐晦曲折的方式让东西重新回到“袁槿”的手上,又是在期待什么样的奇迹?
小古仍然觉得迷雾重重,很多关键要点时隐时现无法连起。
她因为听到这种秘密,心中涌起无尽的惊涛骇浪,略微整理了下心绪,她不由的冷冷一笑——胡闰和张紞等于是拿她和如瑶作为效忠这位皇子的依据和筹码,真正关键的不是婚约,而是那代表约定的信物!
她跟如瑶,是真真正正的牺牲品!
胡闰……她已经彻底不愿喊那个男人父亲了——他自己愿意去殉死也就算了,现在连这种杀头凌迟的买卖,也得拖上她。
危急时候,他为什么不把他心爱的红笺来填这个坑?!为什么偏偏是她?
胸中怒意上涌,她拿起自己的那块玉佩,朝着袁槿狠狠的丢了过去,“还你!”
袁槿伸手一接,掌心牢牢握住了那份冰凉细腻,他看到小古眼中的冷笑,耳边听她道:“东西还你,我们从此再无关系!”
她转身要走,袁槿的眼中闪过痛意哀色,想要伸手去阻拦,却终究停住了身影,孑然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
窗棂的木格震动后又关上,房内恢复了安静,卷起的一阵风将蜡烛吹得明灭不定,袁槿唇边的笑意无尽苦涩,却渐渐转为豁达轻松——
“我早就知道,你若是知晓真相,必定要恨我。”
他微微苦笑,眼眸宛如晶玉明珠一般,“但我对你,却不仅仅是玉佩盟约的羁绊,而是……”
暗夜里,他站在那里,宛如一尊寒玉雕成的人像,只有那一双黑眸之中,蕴藏着太多深邃的感情。
僵立半晌之后,他才从书案上拿起一份名帖,雪白的笺纸上写了寥寥几行,是邀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