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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发急,在井底慌忙搜索,最大可能得到的,就是那比较显眼浮在上面的。”
小古一口气说完,道理非常简单,时机也巧合。却是绝佳的障眼法。
“那也有可能他伸手到淤泥里去深摸,拿到的是正好是正确的那只啊?”
蓝宁听完喜气盈颊,却又有些担心。
“当然,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赌的也只是个几率而已。具体结果就得看天意了。”
小古悠悠说道,似乎并不着急。
其实,她心中也隐约好奇,景语急于抢夺这东西,究竟意欲何为?那铁箱中套的神秘木盒里,究竟又是什么?
这些谜团萦绕在她心中,让她并未下狠手去夺回东西——也许。她也想看看,万一景语得到了这东西,下一步他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心思重重之下,她叹了口气,并不急着去井边看个究竟。
此时,有人轻轻扣动门扉。蓝宁立刻快手快脚的去应门,笑靥如花道:“萧少爷快请进来吧。”
萧越走入,一眼瞥见床上平躺还盖着棉被的娇躯,顿时别过眼去,略微退后一步。低声问道:“你感觉如何,胸腹间可有什么不适?”
“大夫说只是一些外伤红肿,没有伤及内腑,休养一阵就好。”
小古的嗓音也很轻,唇边笑意有些苍白惨淡,双眸之中却是晶莹流转,眉目嫣然。
萧越隐约闻到药草的香味,微带清凉之意,却又显得芳宁馥郁,他禁不住深嗅一口,却发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香味。
在什么地方闻过呢?
暗香在空气中萦绕熏染,好似是什么绝妙香膏的味道,又仿佛是暗夜里妖鬼出没于暗箱蒿草之间的冷冽。
这一瞬,萧越的脑海里好似浮现了什么奇异的记忆,却是吉光片羽没有成形。
感觉他在发愣,一旁的蓝宁疑惑道:“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萧越这才如梦初醒,轻咳一声,问道:“物件器皿可有什么损失吗?”
“除了那只箱子,别无其他丢失。”
小古微微睁开眼说道。
“那里面是……”
“是我们先头大夫人留给如瑶小姐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必定是些贵重细软,可惜落到贼人手里了。”
小古黯然叹息道,萧越却觉得心中咯噔一声,一种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为了张夫人的嫁妆,沈家上下闹腾得这么厉害,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姨母在推波助澜,现在弄得连蒙面强匪都出现了,如瑶孑然一身,处境简直比孤女还要可怜。
“可曾看清强人有什么特征?”
“他们都蒙着面,说的是京城官话。”
小古低声回答道,眼角眉梢之间却是渐渐有疲倦升上,萧越低叹一声,起身道:“你们好好休息吧。”
他转身欲走,不知怎的,鼻息之间却又嗅到那种隐秘而奇异的香味,他的脚步蓦然停住,回身看时,却见那唤作小古的丫鬟打了个呵欠,长发披散在青花瓷枕上,双目闭上已是神思昏倦。
眼前平静安谧的少女,以及那淡紫碎花的薄棉被褥,微微垂落的竹帘……一派馨宁恬静,宛如春风化雨催人入眠,不知怎的,却让他心中感觉某种异样。
冥冥中,心中的警戒微微萌芽,他皱了皱眉,觉得这种想法无稽无据,转身还是离去了。
静室之中,小古侧耳静听着他的脚步声,等到确定远离,才微微一笑睁开了眼,“这位萧少爷,好锐利的眼神,真是有些吓人哪……”
蓝宁却顾不得跟她废话,一路随行送萧越一行人离开,眼瞅着他迈出大门,这才心急火燎的跑到井边,看着其中水波荡漾,一狠心一咬牙,在自己腰间系上辘轳的粗绳,撩起裙子也从井壁缓缓爬下。
好半天折腾,她终于浮出水面,朝着上头喊道:“赶紧把我吊上去吧。”
小古的脸凑在井口,吱呀声中拉起了她,低声抱怨道:“你着什么急啊?万一他去而复返呢?”
“你不急,我可急死了,等着看是哪只箱子呢,是狸猫还是太子,就在今天这一着了!”
第二百十四章 算计
日上三竿,承运大街上人头攒动,却都是远远围观着正中央一处煊扬簇新的衙门。这是除了承运库和御马监以外的第三个官署,今日重显然是开衙的良辰吉日。
围观人群中不乏衣锦华秀的官员士绅,甚至有些着了便服的武将都远远看着,如避蛇蝎,却又有些好奇。
站在正门口翘首等待的,是一群黑衣银刀的东厂武监,为首那人官服雪青,用金银线绣了狞兽补子,三指宽的玉带束在腰中,端的是气派威严,冷峻慑人。
他身后黑压压簇拥着人,只有一人斓衫翩然,隔着门槛站在衙门里面,却是有意无意的躲在照壁阴影下,远远的看不清面貌。
突然有三对小黄们击掌快速跑动而来,尖声喊道:“圣旨将到,众人肃静退避!”
众人退得更远,一阵窃窃私语声却终于响起,宛如枝头的落叶簌簌,“这个东缉事厂,到底是做什么的?”
有人白了一眼问话者,“这还用问,无非是内廷的鹰犬眼目!”
“老兄慎言!”
有人惊得面如土色,缩着脖子左顾右盼,“这话怎么好说?”
“这是抢人家锦衣卫的生意啊!这两家有得乐子可瞧了!”
有人幸灾乐祸道。
“还提什么锦衣卫,他们现在成了丧家之犬,只怕洪武时候的旧事要重演了!”
洪武时期,朱元璋因为锦衣卫横行不法,曾经罢黜锦衣卫上下官员,撤销衙门建制,毁去刑具和兵器。说这话的人是个文官,此时脸上不免带出些得意之色。
“我看这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锦衣卫就算失势,这些宦官阉寺又是什么好东西!”
有人热血沸腾,嗓音未免高了两分。却引来正门台阶上那些武监们冰冷的一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股战栗。
此时天使终于到来,在门口早就备好香案。新上任的东厂督主安素带头叩拜,武监们簇拥着跪了一地,众人纷纷俯首,却是没人注意到,隐入照壁后偏僻处的那人,冷然凝望着注这一幕,身板仍是站得笔挺!
景语耳边听着骈四俪六、响亮流畅的圣旨念诵声,唇边笑意神秘而略带轻嘲——
运筹帷幄、推波助澜了这么久,东厂终于成立了!
朱棣这个逆贼,这次要将监察侦缉天下赐予这些鹰犬。他大概不会想到,这是为自己敲了致命的丧钟!
一切,都照着我的计划顺利进行!
他心中微微快意激昂,却很快被心中无尽的苦痛怨毒所覆盖——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从很久很久前。就开始在京城行卷客居,默默的营造沉稳聪慧的形象,润物细无声一般的,在大理寺扎下根来,在上官心中留下嘉许印象,最终,在设计好的一场精彩棋局之中。他“偶然邂逅”当今圣上,顿时风云际会,予以重用。
朱棣离开大理寺前,曾经与他详谈,他自愿请缨,成为新成立的东厂的智囊军师。
“听说你科举上有天纵之才。若是不出意外,春闱十有八九能中,甚至是一个庶吉士也是手到擒来,为何要加入这饱受清流唾骂的阉寺一党?”
朱棣当时的语气很和缓,问题却是犀利而直接。
“学生与朝中诸位大人一样。同样担忧以内宦监视天下,只怕为祸非浅。”
景语神色不动,一派清逸凛然之态,大胆程度再次让朱棣眯了眯眼,却并未发怒,沉声道:“你也认为朕重用宦官有错?”
“并非如此——内廷各位大人各有才长,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重用也是应该。”
景语的话竟然跟那些朝中清流截然不同,“但内宦诸人忠勇有余,刑名、侦缉和律法都不甚明了,到时若是仗着皇家之势,气焰熏天以势凌人,只怕京城局面更要混乱。”
“若是学生能参与其中,以为参赞襄助,想必对安素大人有所裨益。”
他当时低着头,却听朱棣沉然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话,“你觉得你参加东厂,就能让他们对你言听计从,视作师长?”
不用抬头,便可知道他眼中闪烁的乖戾冷芒,“读书人就是这点不好,读了点圣贤之道,又通晓了些世情,就觉得自己才华绝世,可堪为帝者师,王者师,指掌间翻云覆雨玩弄朝局!”
“圣上所言甚是。”
景语没有反驳,缓缓抬起头,眼神中一片清澈恭敬,“学生只是凡俗士子,每日三省尤嫌不够,亦害怕自己生出如此妄念,因此只是申请,圣上能让我在东厂协助安素大人一阵——学生若是有幸得中,在翰林院修习课业也需三年,这三年时间用在东厂也是一样。”
他再次恭谨的垂首,“三年之后,想必东厂各位也已经步入正规,学生也该功成身退,由朝廷正式授官了。”
朱棣听完半晌不语,声调大为缓和——景语这话坦坦荡荡,打消了对他揽权的猜忌,自愿在东厂三年,随后回到文官的正常道路,或是留京或是外放做官。
话虽如此,景语此举其实是很不值当——同年们在翰林院三年,打熬资历结识师长好友,甚至历练诏令,作为皇帝和大学士们的助手,对将来的青云路很有好处,而景语却把时间用在东厂,不仅是白白浪费光阴,还要招惹文官清流的不满毁谤。
他这么做,显然是一派轩昂正直之心,毫不计较个人前程!
朱棣当时欣慰赞赏的语气,好似仍在景语耳边回荡,他冷然一笑,唇边弧度却让人不寒而栗——
耳边颁旨的声音终于结束,山呼海啸一般的万岁万万岁传来,景语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马蹄声!
长街踏马,何等飞扬煊赫?!这突然的声响,好似掐住了所有人的脖子。
马蹄声越发接近,疾冲狂飙而来,众人发出惊呼,却听一声哨响之后,骏马同时勒住停顿——景语微微侧身,正好看到一人头戴明光铁盔,金丝网面遮住整个面容,身佩绣春刀腰挂金牌,脚上皮靴铜钉闪亮。
只是在马上居高临下一瞥,自然流露的铁血威仪就让众人倒退几步!
第二百十五章 宿敌
这就是锦衣卫的新任都指挥使?
景语蹙眉不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