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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会首的人,你敢在这里跟我动手?”
红笺虽然有些害怕,但仍是不相信小古敢撕破脸——上次她轻而易举就暗算成功,所以轻敌傲慢的心理占了上风。
“我为何不敢?”
小古冷冷一笑,红笺只觉得眼前一花,瞬息之间,她的头发被就被什么物件打散,正要尖叫,却被人用手拽住一头青丝,被迫抬起头来。
小古站在她身前,用短刀划过她的面庞,冰冷的触感让红笺打了个哆嗦,她颤声道:“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见小古不闻不问,手下用力,她光洁细腻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红笺惊得魂飞天外,急声喊道:“你不能这么毁我容貌——我是大哥的人!”
仿佛怕小古听不明白,她又继续低声嚷道:“我跟大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是他的人了!”
这一句好似天外惊雷,却让小古的手顿住了,黑色眼眸因为震惊而凝为一点!
“你说什么?”
她的嗓音有些低沉,却似风暴前的平静狰狞。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大哥有意思,但他看中的人是我——男人中意一个女人,就会化身禽兽,跟她耳鬓厮磨,牙床交欢……”
红笺虽然在刀刃之下有些害怕,但报复的快意却更让她觉得舒畅优越,“他跟我是天雷动地火,难舍难飞——怎么,你妒忌了,气着了?”
她险中求胜,干脆把自己的脸面贴上了小古的刀刃,“你再刺啊,再刺下去把我的脸划花啊,这样他就能知道,所谓冰清玉洁、聪慧冷静的十二娘,也不过是个拈酸吃醋,恶毒报复的蠢女人而已!”
两人的眼神对撞,红笺是害怕极致反而陷入疯狂的明灿,眼中甚至带着三分得意和炫耀,而小古却是冰寒好似一潭冻泉,幽黑的眸子无人能懂!
这一幕针锋相对,却让一旁的黄老板看得有些害怕——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竟然会瞬间拔刀相向,闹得不可开交!
“两位还是暂且罢手——”
他咳了一声,却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觉交浅言深,不好再说下去。
小古的刀停在那里,整个人毫无半点情绪,眼前最近处的正是红笺得意的笑靥——
那般刺眼、得意、炫耀的笑容,在她冰冷无痕的心里深深刻下一道。
隐隐钝痛在心间蔓延,口中尝到微微苦涩的滋味,她微微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了无波澜。
“你跟大哥之间是什么关系,我没兴趣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我只知道,这次主控行动之人是我,而你只是协助配合之责,若是你再擅自做主,横加阻挠,我立刻取下你的人头,想必大哥也不会因为区区私情而怨恨于我!”
第一百三十二章 败露
言语铿锵,眼神之中的冷静决然却让红笺再也无计可施。她气红了眼,她尖利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心中只觉得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比上次又狡猾了几分,竟然不被她言语刺激所动!
冷然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见锋芒和情绪,却更带三分煞意,“现在,你能答应我,好好完成这次任务,不再多嘴多舌了吗?”
红笺不甘的咬唇,眼珠直转正在动别的歪脑筋,脖颈间的要害处冰冷痛意传来,她气馁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知道了。”
“很好,下次再犯,我就割下你的鼻子,再有第三次,你的耳朵也保不住了。”
冰冷的刀刃依次停留在那两处五官上,红笺微微发抖,她能感觉到,这次对方是认真的——虽然比方才少了几分激动情绪,却是无比坚决。
解决完红笺,小古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疑问和情绪都压入心底,看向黄老板,眼神变得柔和悲悯,“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不怕锦衣卫拿你的家人泄愤?”
黄老板身子一震,苦笑起来,却是比哭还难看,“只希望金兰会诸位能够看在我黄某为组织赴死的份上,把他们救出来吧。一旦我死,家眷就没什么用处了,锦衣卫应该会放松监禁的。”
“你错了。”
小古冷然道,迎着黄老板的眼神,她重复道:“你真是大错特错!”
“这个世上最在乎你妻儿的人就是你,只有你一个!就算是我,就算是金兰会其他的兄弟姐妹。就算我们再有善心,一旦遇上组织大事,说不定也会退让、会牺牲你的妻儿!”
这话直白且不客气,听起来简直是恶毒,但黄老板却睁大了眼,整个人好似醍醐灌顶一般。
“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全心全意照顾你妻儿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你怎么能以死逃避呢!”
说到最后,小古目光闪动,神情激越,好似自己也沉浸在某种相似的情绪里!
黄老板的脸一会铁青。一会却变得通红了,终于,他一跺脚,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是我太蠢了!”
随即看向小古,“我们立刻吧,拼了我这条命也要逃出去!”
三人脚步匆匆走在暗门外的甬道里。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灯光从远处照来。
黑暗中,小古只听到红笺的嗓音。不知怎的,却不似平日的娇嫩做作,别有一种沉重,“你跟他说话的时候。想起了谁?”
“嗯?”
小古不由的侧过身去,昏暗之中,却只见红笺低着头,一头青丝用衣带随意系了,脸上的表情却是看不真切。
“你刚才对着他喊: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全心全意照顾妻儿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你怎么能以死逃避……”
黑暗中,红笺的嗓音幽幽传来,却是少了几分乖戾娇横,多了几分沉静温柔,“是不是想起父亲——你这句话,分明是想对父亲所说吧!”
听到这一句,小古的手掌禁不住紧握成拳——她的眼前浮现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形象,她的父亲,胡闰。
曾经对父亲这个称谓有多孺慕,后来对那个人就有多痛恨,然而看到他惨不忍睹的尸身时,那一瞬的痛苦和茫然,却是她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暗黑梦魇!
父亲死后,那般抄家灭族的惨象,那般颠沛流离的凄苦岁月,多少次午夜梦回,希望有一个人能从天而降,将她和母亲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然而这个世上,终究没有人……没有人救得了她们。
红笺的话在她心中引起万丈波澜,无数的爱憎喜怒在这一瞬沸腾激越——她的嘴唇微微发抖,良久,才答道:“不是。”
红笺的呼吸声有些紊乱,黑暗中不知她是否落泪,小古不知怎的心火燃起,略微提高了嗓音道:“对你来说,父亲是你的擎天大树,你依靠他、爱敬他,即使在苦难中,也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佑护你。”
她的嗓音变得越发激越讥诮,“只可惜,我对他的印象,只有四个字——死了活该!”
“你!”
红笺气得跳了起来,黑暗中把脚扭了,却仍不管不顾的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这个忤逆不孝的黑心种子!”
“世上的君臣父子都是相互的,父对子不慈,又哪来什么孝子贤女呢?”
小古瞥一眼红笺的身影,自觉也是刻薄恶毒的补了一句,“我觉得你怀念的不仅是父亲,还有你那段锦衣玉食的闺秀生活吧,可惜啊,你只能在梦里回味了!”
“你这个——”
红笺尖声骂了半截,声音却卡壳了。
小古以为她噎着了,但下一瞬,她整个人也呆住了。
出现在甬道另一头的,除了几盏羊角风灯以外,还有黑压压的人群。
来人们皆是乌纱帽,飞鱼服,皮扎靴,鸾带佩腰,系着腰牌,还有荷包,火镰等零碎物件,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原本应该被迷晕过去的那群锦衣卫,如今正好端端的站在眼前!
饶是小古聪明冷静,智计多端,此时也感觉一阵晕眩!
红笺咽了口口水,那低微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分外明显,彻底震惊之后,她反而心平气和了,因为眼前简直是绝望到底了。
她悄声问道:“你那药是路边游医捣鼓的吧,连个人都毒不倒!”
小古也苦中作乐的悄声道:“我觉得药没啥问题,应该是诏狱这的鹰犬狗鼻子太灵,没有上当!”
“明明是你说万无一失的,这次可被你害死了!”
红笺气急抱怨道,却听人群背后有人轻笑一声,“死到临头仍然交头接耳,金兰会之人果然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啊!”
明灯照亮眼前,那些人的身后反而成了最暗的阴影,那人着一身黑,却是隐于众人身后,看不清面貌和身材。
“来人,把她们给我统统押下。”
仍然是那般冰冷无起伏的声调,小古突然明白,这人就是在黑暗中审讯她的那个锦衣卫年轻高官!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余香
计划失败了!
这个冰冷的念头在脑海里升起时,她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战栗悚然——那是棋逢对手、暂时落败的惊险与觉悟!
这一局,她输了。
输了就要认,在人家屋檐下,她也不是什么传奇女侠能以一敌百,所以小古很痛快的束手就擒,很明智的不去反抗。
冰冷粗糙的牛皮绳被狠狠勒入皮肉,手臂被反剪至身后,整个人被绑缚成一只虾米——这种感觉实在很不美妙。
即使是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小古的一双黑眸仍然清明不见慌张,她甚至在被迫抬起头时,还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阴影处的那个人。
即使是在大获全胜的现在,那个人仍然隐没在黑暗中,不露半点峥嵘。
小古知道,在锦衣卫中,有些人的身份是属于绝密,终其一生都不会公开。
眼前这个人,也是如此吗?
明亮到近乎刺眼的灯被摆在她眼前,整间囚室之中空荡荡的,只有小古被牢牢绑缚在椅子上。
吸取上次牛皮绳越挣越紧的经验教训,她这次乖乖坐着不动。
“没想到你们大费周章,居然是为了救人。”
那人平平的嗓音传来,隔着门板显得很是飘渺不定。
“我也没想到,你们连审问也要藏头露尾的。”
小古懒洋洋坐着说道,眼珠微动,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是大人您张得太英俊了,所以反而不愿在人前露脸?”
这本是闲极无聊耍嘴皮子,也是有意无意的试探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