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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过一场浩劫,自己的某部分已被不知不觉地改造了。
会间歇性地想到,那个人此刻在哪里,在做些什么,会不会在这样被酒精麻痹的夜想起自己。有些情绪由来已久,直至累积成型,挑在今晚的某一时段暴发,也像是情有可原。
也许,可以再次感觉那人翔实的关注以及渗透发肤的侵略,那层层爆破的快感无限绵延,常常击得皓燃头皮发热。
露台幽暗的灯光逆向笼罩在皓燃的眼睫上,举起手中的话机犹豫了大概五秒钟,还是找出了那个全球通号码,如果对方没有换号的话……
而此时,美国时间是上午十点,姜守仁正被文艺界友人邀请,前往米勒露天剧院参与一项慈善公演,为脑癌病童成立基金会。
姜守仁天蒙蒙就驱车去赫曼公园,先在自然科学博物馆逗留了一小时,接着在剧院的草坪上约见了这次慈善活动的主办人霍恩先生,并送上大额的捐赠支票,在这类场合,守仁的慷慨一向受人尊敬。
当守仁与一位法国女雕塑家探讨在当地承办展览的一些细节问题时,电话不期而至,道歉一声,退到舞台前方的走廊,不经意地接起这个越洋来电:“Hello?”
“是我,陈皓燃。”
一阵短暂的沉默。
皓燃的感觉因为今晚的烈酒而有点亢奋,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拨这个电话,他明明不想让姜守仁再误解,却止不住想让对方明白,自己并非冷血的人,也不是对他的付出无动于衷,但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矛盾,你不能同时拥有两种情感而无须回报问心无愧。
作者: 有浩 2007…3…14 20:4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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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守仁艰难地开口:“还——好吗?”
“在内地公干,明天回香港。你……在哪里?”
“休斯顿。”很想再多说些,但是理智却不允许他再胡来,守仁很清楚,要彻底断念,首先就是要学会自律,他还没有自恋到以为皓燃是回心转意找他叙旧,没有真正开始,也就不敢奢求回馈,时间一长,守仁已经有所觉悟,皓燃的弱点就是不够坚决,对自己存有好感的人和事都不愿违背天性刻意抵制,所以他姜守仁得以趁虚而入,但是蓄意和后知后觉是两码事,守仁不想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引导皓燃,为自己开脱。
察觉到守仁的淡漠,皓燃脑中的弦陡然绷紧了,转个身,背靠露台的扶手,望着餐厅内三三两两躲在烛光后食夜宵的惬意男女,无法调适遭遇冷落后的落差感,皓燃首度有了一种预感:已恢复冷静的姜守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向他示弱。
“我只是想告诉你——”皓燃低头看脚下的花岗岩地板,“作为朋友,你永远受欢迎。”
“谢谢你……谅解我。”
有过历练,口吻竟有几分凌厉,大概这才是真正的姜守仁吧。皓燃被这头冷水一浇,拨电话时的那股狂热意气已被压下,脑袋也瞬间清醒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荒唐,原本与姜守仁的交集自他们各自离港后就已强行中止,他们甚至可以不用任何理由就达到不见面的目的,可如今,先沉不住气的人竟然是自己!
皓燃觉得或许个人的想法太过贪婪,自己的朋友圈也不如自己想象的贴心,在世界各地奔波,处处受簇拥,仍觉得漫无目的,周遭黑口黑面,少年时期追逐的温情境界早已不复存在。正因为姜守仁俊毅的面孔上有一股他熟识的真诚,时而单刀直入惊心动魄,时而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从那个男人的眼睛里,皓燃发现自己的重要性,那是怎样微妙的一种胜利!
从不缺乏赤裸裸的追求,但是那一点点稳固而安逸的温存却不能随意获取,人人都直白地道出需要艾伦陈的爱,唯独那人总是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再往前。最近的日子,偶尔会想,如果自己对男人有兴趣,可能敌不过那个男人的攻势。
这时,台下有位同行向守仁打招呼,于是他犹豫地说了句:“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回头再联络,你……保重。”
“嗯,拜。”皓燃像是被烫着似的,匆匆地合上手机。接着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面上感觉一丝凉润,才发觉地面已有大片水渍,竟然下雨了。服务生隔着落地玻璃窗微笑着朝他扬手示意,皓燃抬头望了一眼没有星迹的天穹,将右手插入口袋,慢慢往直行电梯踱去。
PS:是结束吗?是结束吗?!当然不是!皓燃与守仁的对决就要全面展开了,至于对决手段,我正在整合排序斟酌掂量……
作者: 有浩 2007…3…14 20:4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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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可以找到一些不伤自尊的方法,来重新修缮这段无法准确定义的关系。但有些无法言说的禁忌,使得双方在关键时刻都不敢再越过雷池,有些戒律一旦被触犯,可能会造成永远无法挽回的结局。
折返香港,签定合同办妥杂务,然后打包去英国向导师递交毕业论文,这些是皓燃现阶段安排好的行程,为填补姜守仁留下的感性空白档,他并不想利用自己特别敏感的一面来曲解和延误之前的维系。
皓燃有反复告诫自己,让这一节不能归类的插曲隐匿在内心深处的角落,即使在某个时刻被无意中翻动,也不至于仓惶回避。
有些事情,是真的该快刀斩乱麻,难道自己还真的会去回应一个男人的感情?这决不是他所擅长的,即便那微弱的苗头曾试图怂恿和诱惑他。
接下来,迎来兵慌马乱的两个星期,皓琳将酒店职权移交了大半给皓燃,后者顺理成章地接手了整个新工程。自工程启动伊始,皓琳便正式为操办女性所热衷的小众事业,与瑞贞东奔西走,并适时地得到了通讯业新贵陆莳棋先生的倾情支助。
这一忙,连带着一向闲置家中的皓毅也不得不迅速摆脱有名无实的酒店经理一职,缩减泡妞时间,帮着兄弟打点,还主动在各个机构和同行之间联络走动。
家父陈锦雷对家庭成员的落力表现颇为满意,又听闻外界及董事会成员对陈皓燃接位的呼声很高,心底不觉宽慰,也就索性放手让皓燃去搏,自己则代表鸿申出席各类公益和社交集会,巩固社会威望,再说,各个场合的剪彩与演说是必不可少的。
当月,陈父还只身前往欧洲参与同业协会的高峰会议。一家子人各自散开,皓燃一时间焦头烂额,挪走一切杂念潜心操控大局,他甚至可以由此联想到自己四十岁时的样子。
在酒店的这半个月看来是一步也走不开了,加上论文压力,皓燃几乎无暇去赴任何私人性质的约会,同露易丝也顿时疏远了不少,球伴芬妮相邀数次无果,也不再来电。
很多麻烦都成功地在这段时日被皓燃抛诸脑后,直到正式协议签定,万事俱备,只等着酒店市场部和内地的建筑院开工,皓燃才终于能够从成日在鸿申坐镇的苦日子中解脱一阵子。
回校的计划一拖再拖,转眼过了一个半月,正当他开始准备动身去曼彻斯特的前三天,那位无所不在的安德鲁教授已经按捺不住兴奋,向即将越洋的艾伦陈落实班机日期。
“宝贝!你终于要回来啦,我为你辗转难眠相思成灾。”
太久没听到鬼佬一如既往的恶心话,竟感觉亲切感十足,皓燃这几日头一次笑得那么放松:“大后天傍晚七点来接机。”
“是,殿下,为您效力是本人的荣幸。”安德鲁发挥一贯的殷勤,“即使您想第一时间见到您的哈雷座骑,我也会义不容辞地为您办到。”
“这么久没见,你离正常人的标准还是有很大段距离。”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夸奖我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吗?”
“最好不要。”与安德鲁抬杠的日子变得有些诱惑力了,皓燃放下电话,看向月历。时间过得飞快,有很多东西明明还在眼前,却已经成为过去,只是,真的不可追忆了么?
那人的确是做到了杳无音讯,难怪以前听瑞贞说:“如果小叔存心想转移众人视线,那谁也别想找到他。”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并不知道,有一天会跟这位“小叔”如此接近。
现在好了,姜守仁成功地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而他陈皓燃则要怀揣一个暗无天日的秘密,直至两人全无瓜葛也不能抖落出来。
皓燃觉得抑郁,且无法准确形容自己的矛盾心理,有种被刻意疏远抛离后的犹疑和感伤,带着刺,偶尔扎到皮肉,能使颈上惊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心头一闪即逝的任何一类假设,都能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盲目和恍惚,无论多么低度的动摇都能随即引发出不良的情绪连锁反应,仿佛生活被人无意中偷换了概念,一下子找不着准轴。
隔了两天,皓燃坐上伦敦直航。他预备在曼彻斯特待足三周,中途还可以去看看他迷恋的湖区和利物浦,安德鲁曾建议他坐上皮卡迪利火车站的班车去一些悠闲的小镇写生,紧张的节奏过后,他也确实想那样做了。
记得有一次跟那个人闲聊时,听他无意是说起柴郡,从起伏的考尔蒙得利城堡边界到塔通公园,有谁舍得错过那样的奇景!从诺森伯兰郡一路前行,那些神秘的城堡面向迷人的田野或优美的海岸线,预示着旅行者们会有怎样一段曼妙的乡村之行。
姜守仁在形容旅途见闻时,总是能将平淡话题描述得妙趣横生,他有种让人信服的感染力,从容不迫踌躇满志,能让身边人也跟着神往起来。
皓燃每每带着遗憾忆起这个人的种种,便觉胸口发闷,无法排遣的惆怅不定期地发作。
回香港这段时期,经过了紧迫历练,皓燃成熟不少,他渐渐体会到了生存与发展的双重压迫,之前不屑的家族事业竟重如千斤,自己不过是触摸到几截小关节,便预感到责任的威力,过去未来得及体谅父亲和家姐的操劳,偏安一隅,从幼稚和自以为是的境遇中走出来,才恍然大悟。
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