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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护士很快进来,换好针,又推门出去。雪儿将三明治和水放到床头柜上,拨开个三明治递给我,又递了一个给唐成,唐成没接,拉过我的手,在我的三明治上咬了一口,盯着我一口一口的慢慢咀嚼,一脸愉悦的表情,挑战着我的忍耐力。
雪儿叹了口气,几口吃了她的三明治,然后拿着另一块三明治递到我嘴边,我摇摇头,没什么胃口,真的不想吃。唐成一把夺下那个三明治递到我嘴边,我别过头,他又递过来,反复几次。
“再乱动还要挨一针,又回血了。”雪儿看着那根慢慢变红的输液管说道。
我无奈,从唐成手上拿过三明治两口吃了。病房里陷入一片尴尬的静默,雪儿坐在床尾的沙发上,拿着矿泉水摆弄着,偶尔喝一口,我依旧坐在床边,漠然的看着窗外,而唐成则侧卧着,两只手握着我的手,满眼柔情的看着我,眼睛几乎都不眨一下。
雪儿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咚”的一声将矿泉水瓶子墩在活动的餐桌上,我们都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他妈的有什么毛病,医生那儿我问了,你没事,这瓶液体挂完了就能出院,要想好的快点就再来输两天,要不就拿药回去吃,我和小鱼没时间伺候你。”雪儿打开她那个咖啡色蛇皮纹手包,掏出几张绿花花的票票扔到床铺上,“医药费赔给你,别他妈缠着我们。”
她走过来拉我,我站起身,手还被唐成拉着,就那样死死盯着我,我从无奈变成了无助,看见他这样死皮赖脸的样子,心里更加反感。
“你够了,把你脑子打出问题你他妈的就告我,别缠着我朋友。”
“鱼儿,我头疼。”唐成弱弱的一句,抬起输液的手轻轻敲在他头上,我心翻腾了一下,两年前,你连头发疼我都会无微不至的照顾你,现在不可能了。
我用力向外抽自己的手,被握的很死,捏的手指都充血了,骨节更是有些疼痛。我所有的怜悯之心顿时一扫而空,你还那么霸道,只知道你的感觉,而不顾别人的感受。
“你还没被打够是不是,你赶紧松开。”雪儿的嗓音又高了一度,指着唐成的鼻子喊。
这时有两位警察敲响了病房的门,我们三个都愣了一下,雪儿忙去开门。
因为唐成受伤的地方在酒吧,我们又不是美国公民,所以不得不接受调查,关于是谁动手这个问题上,唐成毫不犹豫的用手指向了我,其实没什么,雪儿替我出头,我应该替她扛下罪名。
雪儿却不干了,拉开我冲到警察面前,“是我,是我打的,他要强奸我朋友,我们是自卫。”
这个借口也有点……
警察马上又看向我,我忙低下头,“江小姐,您想好了,您可以告他。”
我忙摇头,不想和唐成纠缠太多,快点儿结束吧,“不是,误会。”
雪儿用蛮力抻了一把我的胳膊,差点将我带倒,“干嘛护着他,他诬陷你啊,你是不是傻了,他那种人值得吗?”
唐成邪邪一笑,“警官,对不起,其实是内部矛盾,三个人,她们又是好朋友,您处理过很多这样的案子吧。”
警察不耐烦的翻看了一下笔录,“是这样吗?”
我无奈的看看雪儿,点点头。
警察便撕下那页笔录,揉了两下丢进垃圾桶,摇摇头,“下次,当然,我希望不会有下次,警告你们一次,不要以为我们无事可做,你们若是招揽生意,最好划分好自己的地盘儿。”
原来我成了拉客的妓女,雪儿更是瞪了我一眼,我小心翼翼的赔着不是,送警察们离开病房。
“我真搞不懂你。”雪儿拿起我的手袋塞进我怀里,“能回家了吗?”我点点头。
“鱼儿,别走。”
装得挺可怜,我心里冷笑,笑自己真傻,刚刚在夜店没甩了他,现在在警察面前又替他开脱,还弄了自己一身脏水。我毫无表情的扭过身,曾经欠唐家的我都还了,欠秉良的不需要和他交代。
雪儿看看我的表情,“告诉你,鱼儿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们曾经的事儿我不知道,但你是我惹上的,我就要替鱼儿摆平,你要多少钱?”
雪儿这傻丫头竟然和唐成谈钱,唐氏富可敌国,他更挥金如土,我曾经穿的每件礼服最低都是按万起价的,笨蛋。
“别跟我提钱。”唐成依旧没看雪儿,目光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鱼儿,别离开我。”
我冷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和我现在过的都很好,不应该再有什么瓜葛。”
“我过得不好——”
你过得不好?你过得不知道多好,有个美艳的未婚妻,不对,两年前是你的未婚妻,现在应该早已结婚了,她纵容你,让你随时可以到国外猎艳,想在哪里搞就在哪里搞,大庭广众之下都可以,过得怎么看都很好。
“别开玩笑了,除了头上的伤,我觉得你没什么不好。”
“你知道?你看见我的生活了?你凭什么说我过的好?”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非要我挑明吗,唐成,好,那我告诉你。
“唐成,你有个漂亮的妻子,你还可以随时到国外找女人,你甚至都不用开房,难道我眼睛瞎了,两次都瞎了,我觉得没人比你更幸福了,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要和他说,我们走。”雪儿拉我,但我没动,我想看看唐成什么表现,果然他愣住了,没什么可解释的了吧,我冷笑着向门口走了一步。
“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那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透明的玻璃上投射着他的影子,他用拳头打在了头上,我的心揪了起来,他头受了伤,不能这样。“我现在是空虚,没有你的日子一切都变了,我活着很累,我没方向,我不知道该怎么活。”
唐成的声音微微发颤,记得在唐家宣布我们交往的那天唐成说过,以后的日子要为两个人奋斗,他会努力。那时候不是在表演吗,后来我们的演出也成功了,都圆满了,你现在怎么这样说。
没有方向?难道你的方向就是把我往死里整吗,你就是靠虐待我而得到满足的吗,够了,真的听够了。
“行了,别表演了,鱼儿,别听他的,我们走。”
雪儿拉开门,我犹豫了一下把刚刚那些伤人的话咽进去,跟着雪儿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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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消失的爱人…081:谈谈吧
路过护士值班的地方我走过去,护士以为我是取唐成身上的东西,便递过一个透明塑料整理袋,那块单薄的手表在那堆贵重的东西里格外显眼,隔着塑料袋握着那块手表,不到两万块的廉价货,离开唐成的时候忘记带走的浪琴,他竟然随身戴着。
心里不知是宽慰还是难受,推回那堆物品叮嘱护士病人有点儿激动,希望他们多观察多照顾,最后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雪儿诡异的看着我,我敷衍的笑笑。
“走吧,你不是有个好好先生呢吗,下周就回国了,他死不了,那种男人大街上一砖头打死好几个,嘴就是好嘴,下面就是败类,当你眼睛瞎了吧。”
说的有道理,我还有谭柏霖那个好好先生,够了。
刚走出医院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谭柏霖在海城的号码,忙接起来。
“对不起,突然很想你,忘了你那边还是深夜,你睡了吗?”他在电话那边不迭的道歉,凌晨两点,海城差不多是下午四点,这家伙不好好工作竟然就知道给我打电话。
“哎,我没睡,要不能这么快接你电话嘛。”我笑着看着雪儿,“我和雪儿在外面喝咖啡,正准备回家呢,也正说你呢,好好先生。”
听说我这么晚还在外面,谭柏霖立刻连珠炮似的发问,“在哪个街区,不要走太远,这么晚了太不安全了,赶紧回家,聊什么了这么晚都忘记回家了,咱们家不是可以继续聊吗。”
“嗯,我知道了,正在招手拦车呢。”
“拦到没有,车牌号告诉我,不要挂电话,到家再挂断。”这个笨蛋,即便真遇到危险,他远在大洋的另一端,还能穿越不成。
“我和雪儿还要聊天呢,不挂电话怎么和她说话啊。”
“哎,我不稀罕听你们的对话内容,你们随便说,到家才能挂电话。”
雪儿已经拦好了出租车,我上了车,“我的好好先生不让挂电话,要到家才行。”
雪儿夺过手机,“Simon,我这人是不怎么样,但是你老婆是好人,你是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我啊?”谭柏霖的声音在手机那边哇哇的解释,雪儿一脸坏笑,“行了行了,看在鱼儿的面上,饶了你,回来给我带礼物啊!”
手机又塞回我手里,我撇撇嘴,“喂,别听她的。”
“问问她要什么,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给别的女孩子挑礼物。”
嗯,一个“别的”用得真好,果真是当院长的料,思维那才叫一个缜密,叫你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
“她什么都不缺,比我过得好多了。”这是真的,雪儿对她自己比对别人好多了,不像我这个笨蛋,打扮、珠宝、奢侈品都是浮云,只想着每天在医院里研究病历。
“我缺个女人,把你老婆送给我啊!”雪儿对着话筒喊着,明显调侃这个笨蛋。
“老婆不行,项链吧,胸针还是丝巾,限量版的包包也行,只要能买上。”这是雪儿故意讹诈,我可怜的好宝宝。
“切,我晚上就要上你老婆。”这话好难听,我瞪着雪儿,她吐了下舌头,又把头凑过来,我向一边儿躲了一下。
“你别听她的,她喜欢男人,不要给她买东西,什么限量版的包,在这里买比在国内买便宜得多,笨蛋。”还没说几句,我的公寓到了,雪儿掏钱付账,我们下了车,“到家了,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