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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
卓彦非动动嘴唇,却没有再说什么,低头打量着她的脖子,看到从颈项一直到耳际有几条明显的抓痕,白皙的脖子两侧也隐隐泛出几道青紫,那形状很象是有人用手掐住她的脖子造成的,不由得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托起她的下颌,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钟爱唯没吭声,有几分委屈的瞧着他。
卓彦非伸手抚着她脖子上的淤痕,眼底隐隐现出怒火,“还做了些什么?”
“没有……”钟爱唯想起包房里孔哲卡住她的脖子,脸几乎凑到她嘴上的那一幕,忍不住一阵恶心,幸好她差点窒息的那一瞬间,将手中的酒瓶砸到了他头上,否则难以想象后面会发生些什么,犹豫的将晚上的事略微说了一下,看着卓彦非说道:“老公,他也是一时激动,我还把他打成那样,不如就这样算了吧,别再多事了……”
她这样说,是有点担心顾恬恬那件事重演,因为意气之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卓彦非没有说什么,站起身,顺手也将她从椅上拉起来,随着她一声惊呼,伸手将她后背的开叉用力一扯,本来相当华美的裙子一分为二,变成一块布片挂在她胸前。
“干嘛啊?”她恼羞成怒的捂住自己,虽然知道是没什么机会再穿这条裙子,但就这样被撕坏了,还是有几分可惜。
不理会她的抗议,卓彦非扯住她,迅速在她身上检查了一番,除了虎口裂开一道血口之外,也没有其余的伤痕,但是发现她裙下只着了底裤,上身居然挂的空档,想到她以这种形象在外面招摇了大半天,还差点被某男吃了豆腐,神色更愠怒了,想也不想的拖着她向浴室走去:“给我洗干净!”
“喂,你抓疼我了!”钟爱唯也开始生气起来,她做了什么了?穿条露背裙而已,当然,因为视觉效果没有着内衣,但她外面套了好几件,自认为遮掩得很严实,有必要这样对她吗?
卓彦非不说话,黑着脸将她推进浴室,扭开花洒就对着她身上冲过去,大手在她娇躯上用力搓着,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式。
“喂,你做什么……我自己会洗,你出去!”
钟爱唯向旁边躲避着,可不管她逃到哪,都被敏捷的抓回来,脚腿也没有他的灵活,卓彦非的大手掌掠过她身上每一个隐秘地带,可是俊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好象面对的不是一个极具诱惑的女人,而是一堵墙,一个物品,或是一个宠物。
钟爱唯叫了几声,也放弃了挣扎,站直身体,任他在自己身上洗拭着,他的手掌还是那么温暖有力,抚过她肌肤时,带来熟悉的战栗,她咬紧唇,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心底却一点点冰冷。
他,是在嫌弃她吗?
卓彦非很认真的将她至上而下冲洗了几遍,直到她全身的皮肤都变得粉红才关掉花洒,擦拭干净她身上的水珠,用一块大浴巾裹好,抱出去放到床上,扯开被子盖好她。
钟爱唯保持缄默,被子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象只受了惊的小动物般钻进去,只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散露在枕间。
所以她看不见卓彦非立在床头看了她好一会,眼底的情绪很古怪,似恼怒,似无奈,也似有几分怜惜,然后摇摇头,扭身钻进浴室。
虽然缩在被子里,钟爱唯也听到浴室门合拢的声音,她慢慢探出头,看到雾气氤氲的玻璃门上,隐约现出某男健硕的剪影,那么虚幻,那么美好,虽然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门,却仿佛是两个世界,看着看着,她眼底突然无征兆地涌出一层雾气。
只一会,浴室的门重新被拉开,她赶紧又钻进被子,然后感觉有人靠近她,她没来由地得屏住了呼吸,可是某男并不象她预期中那样躺到床的另一侧,而是在她身边的床沿上坐下来,从被子里出捞出她半湿的头发,轻柔地用吹风机吹干。
依旧缩在被子里的钟爱唯觉得自己要僵硬得变成化石了,明明对方看不到她才对呀,但她却感觉比刚才在浴室里祼身对着他还要尴尬。
吹风机的嗡嗡声很快就停了,重新安静下来的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异样的情愫,钟爱唯在被中咬紧唇,不知是燥的还是闷的,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不想就这样掀开被子钻出来,而且,她知道对方正坐在床沿边,没准正等着她露出头来认输呢。
想到他刚才那样对自己,她咬紧牙,紧紧地用被子捂住自己。
可是,她真得觉得自己快闷死了,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被子的一角被掀开,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钟爱唯露出一双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一脸淡漠的卓彦非,后者却不理他,又将被子往下推了点,扳了扳她的脖子,在露出来的几道抓痕上涂着药。
钟爱唯就那样被迫着侧对着他,虽然他的唇角紧紧抿着,使得他的表情显得有点冷,从她的颈项传来阵阵刺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可是,她分明感觉到他指尖的触碰是那么轻柔,微微扬起脸,她正好捕捉到他专注的墨眸中一逝而过的柔情,她的心也随之一点点解冻。
上完脖子上的药,卓彦非又把她的手拖出来,在虎口上贴了一块ok绷,然后是脚踝……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任何话,钟爱唯后来分明是赤果果的盯着他了,他也假装视而不见,将她的手脚重新放回被子后,沉着脸钻回浴室,还随手熄掉卧室的灯。
黑暗中,浴室的那抹光亮分外温暖,钟爱唯眼巴巴的瞅着那个方向,听着里面持续响起哗哗的水声,一滴滴的,似乎都落到她心尖,刚刚心底的几分埋怨已经抛到九霄云外,隐约想着一些很无聊的问题:他今晚还会不会睡到这张床上?他不会和自己冷战吧?如果那样,自己该不该放下身段,主动去讨好他呢……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室的灯熄灭了,一个黑影随之钻出来,她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眸子,看到那个黑影轻车熟路的向床边走来,心底莫名的一阵高兴,但是对方掀开被子钻进来后,并没有象以往那样贴过来,紧紧抱住她,而是缩在床脚,和她保持着想当大的距离。
黑暗中,钟爱唯委屈地嘟起嘴,相当大的一张床,可以让两人肆无忌惮的在上面翻滚,也可以让他们只用一转身,就隔成沟壑。
是他,让她习惯了倚在他的怀中入睡;是他,让她的生命中无法再容忍没有他的存在;也是他,宠得她无法无天,让她笃定这一生都会有他呵护。
可是,这曾经带给她无比安心的薄荷香,依旧那么淡淡的围绕着她,却仿佛那么遥远,让她想拼命呼吸,却只能无助的喘息。
刚刚咽下去的泪水,重新猝不及防的涌出来,从她拼命压抑的呼吸间,泛滥到枕间。
她转过身,不想让对方听到自己的抽泣,努力用被子捂住自己,可是,却不知道,她渐渐粗重的鼻息还是穿透被套,弥漫到空气中。
就在她再一次用被角擦拭眼泪的时候,从背后伸过一只手,勾起她的腰肢,将她的头扯出被子,床头的灯光也随之亮起来。
“关……灯……”
她眯起眼,看着俯身打量她的男人,烦闷的遮住脸叫道,她才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样子呢,她也不是因为他而哭的,太丢脸了。
晕黄的灯影下,卓彦非微微蹙眉的俊脸有种说不出的无奈,顺手扯过床头的纸巾,拂开她挡在脸上的小手,替她擦着凌乱的泪痕。
钟爱唯气恼地推开他,也从床头坐起身,瞪着他大嚷:“你还管我做什么?你不是不想理我了吗?”
“谁说不管你了?”也许是放久没说话,卓彦非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黯哑。
“还用说吗?你不是都做出来了吗?”因为太郁闷了,钟爱唯蛮不讲理的控诉道:“这一晚上你怎么对我,我难道感觉不到吗?你是不是看腻我了,讨厌我了,想甩了我,另结新欢啊?”
“我什么时候这样想过?”
“还说不是?你以前在我面前都自称为夫的,你明显就是不想认我这个老婆了!”
卓彦非无语的瞅着她,刚才一直都是他在占上风,该生气的也应该是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变成无理取闹的一方了?可是,看着对方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怎么也硬气不起来,伸手替她抹着泪珠,口气无比柔软的说道:“不认你,为夫到哪再去找个这么好的老婆……”
“你想娶,多得是女人排着队求着嫁你,轮得到我么?”
“夫人既然有自知之明,还在这里闹脾气?”
“你……”
钟爱唯一时气急,他的言下之意,岂非是说自己死缠滥打地赖着他了?想也不想的握紧粉拳,照着对方胸口就是一拳。
她自觉没有用多少气力,但是结结实实打到对方胸口,还是愣了一下,抹着泪珠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夫人消气了?”卓彦非挺挺胸:“如果觉得不够,只管多打几下,为夫皮厚,还受得起。”
钟爱唯扑哧一下笑起来:“你终于承认自己厚脸皮了。”
“是,夫人不是喜欢这样的吗?”
“谁喜欢你!”
“不喜欢呀,那也好,睡觉吧!”看到她破啼为笑,卓彦非似乎放心下来,重新躺下去。
钟爱唯鼓着腮帮子瞪着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某男依旧背对着她躺在床侧,她依旧被凉在一边,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是,她的情绪已经缓和过来,不能再象刚才那样采用眼泪攻势了,即使假装,她也会鄙视自己,郁闷的狠狠揉了几把眼泪,她咬咬唇,也侧身躺下去,扭过身,和某男背道而驰。
“关灯!”背后飘来凉凉的一声叹息。
钟爱唯咬咬牙,探身熄了床头灯,下一秒,柔软的身体往后一翻,伸手绕住某男的腰际,将头贴在他的背上。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