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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如轩的话说的很沉重,雷云就不得不谨慎一些了,但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便笑问道:“陶县长,你究竟要我干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陶如轩道:“并不是我要你干什么,而是你的身上所肩负的使命,让你去做你应该去做的事情。当然,我一直以来都非常佩服你的为人和作风。所以这一次,我不希望你让我失望。”
雷云只好干脆一些道:“好吧,陶县长,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雷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陶如轩这才将王显镇的事情给他简单说了一下,接着道:“我支持老百姓闹事固然不对,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不这样闹一闹,这个没有任何环保设施保障的企业就要在王显镇顺利投产了,到时候王显镇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名符其实的‘肺矽病镇’、‘癌症镇’,老百姓的生活便无法得到保障。你能理解吗?”
王显镇将要建一个金属镁厂的事情早就在汾城传遍了,雷云自然知道,听完了道:“我能理解。你说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
陶如轩要的便是他这句话,沉默了一下,才说起了正题道:“乌俊奇这个人,你应该熟悉吧?”
这句话似乎一下子触碰到了雷云的敏感神经,也没说别的,怔了半天才道:“不能算熟悉,但也知道一些他的事情。”又问道:“难道这件事情跟乌俊奇有什么关系?”
陶如轩道:“金属镁厂的事情本身跟乌俊奇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也知道,乌俊奇是县里某些人手中的牌。前段时间,某些人已经把乌俊奇这张牌打了出来,目的无外乎是所谓的‘以暴制暴’,其实是以暴欺善,想要借助乌俊奇的名声来吓唬老百姓。另外也要通过这种手段来阻止老百姓的正当诉求。乌俊奇这种人做事情是不折手段的,老百姓跟他们斗,必然要吃亏。所以,我给你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站在维护老百姓利益的立场上,带上你的人去王显镇压一压阵脚,防止乌俊奇的人趁机制造混乱,制造不必要的流血事件。但是有一点,这件事情,你不能给崔自信说。你能答应我吗?”
雷云想了想道:“好吧,陶县长,刑警队正常出警,也不需要事事都给崔局汇报。”
挂了雷云的电话,陶如轩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心里却开始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了起来,不知道明天将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唯一的希望,便是方华民能够知难而退,这一切便都过去了。可是方华民会吗?又实在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站在窗前,陶如轩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些,再快一些,更希望姚东山能联络到更多的人,那时候就算方华民想要不妥协也不可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陶如轩心中焦虑,但也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
然而,就在此事,陶如轩的手机却突然嗤啦一声响了起来,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其实音乐还是以前的音乐,陶如轩却听起来像是鬼哭狼嚎一般,急忙拿起看了一下,竟是方华民打来的。
这么晚了,方华民找自己有什么事,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可这明显又是不可能的。这段时间,陶如轩让姚东山在王显镇联络老百姓,做的非常隐秘,而且一再交代姚东山不要打出自己的旗号。更何况,如果是姚东山说漏了嘴,方华民要找自己早就应该找了,也等不到现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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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对垒
第二百三十七章对垒
难道是雷云告了密?似乎可能性也不大。雷云并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如果不是金属镁厂的事,方华民为什么要深更半夜打这个电话呢。
想不明白,陶如轩便拿着手机任其响了半天,才缓缓接了起来。
“喂,方县长,你好,我是陶如轩。你有什么指示?”陶如轩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装作跟什么事没有一样。
方华民沉默了半天才道:“你马上到我刘腾书记办公室来,我们在这儿等你。”
方华民说完便挂了手机。
陶如轩马上感觉不对了,如果不是金属镁厂的事情,方华民不会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可这又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向方华民告了密呢。难道真是雷云吗?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陶如轩穿好衣服,又去卧室看了一下刁青吟,发现她睡的正憨,便没有打扰。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昏黄的路灯兀自照着马路,偶尔有一只流浪狗在垃圾里翻找食物,却是十分的警惕,稍有响动便马上一跃而起,窜到一旁,见没什么危险,又埋头翻找吃食。
陶如轩边走边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避免从刁青吟家里带出什么不应该让人看见的衣物,发现没有,这才放心大胆往前走去。
来刁青吟这里,陶如轩从来是不开车的,街上也没有出租,陶如轩只能徒步前行,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从刁青吟的住处到县委步行的话需要大概十分的时间。到县委门口的时候,陶如轩忍不住抬头往刘腾的办公室看了一眼,这才提步往上走去。
到了门口,陶如轩提了一口丹田之气,稳稳地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出刘腾那带着几分沙哑的一声进来。
陶如轩这才推门而入。里面没有别人,只有刘腾和方华民两个人。刘腾那黑脸膛看上去比往日更黑了,拉着脸又徒增了几分威势。方华民则坐在沙发上抽烟,陶如轩进门的时候,只冷冷地瞟了一眼。
“坐吧。”刘腾声音沉沉地道。
这种架势并不是什么好兆头,陶如轩尽量让自己放松些,在方华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刘书记、方县长,这么晚了叫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陶如轩明知故问道,心里也知道,事情恐怕真的已经泄露了,至于是谁泄露的,现在还弄不清楚,既如此,那就让该来的都来吧,反正也是迟早要撕破脸的事情。
刘腾还没有说话,方华民将手中的半截烟在烟灰缸中拧灭了,看着陶如轩道:“如轩县长,都这个时候,我看你这个戏也就不用再演了吧。如果你还有一点组织原则的话,我建议你立即给姚东山打电话,终止群众闹事。”
已经不是打马虎眼的时候了,陶如轩迎着方华民的目光道:“方县长,我想请你先搞清楚一个问题,群众之所以起来闹事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这个陈天成的金属镁厂,在没有配套排污设备的情况下就要强行开工。那么我就要问了,他的环保手续是如何拿到手的,生产经营许可证是如何办下来的,又怎么会有营业执照。既如此,那就说明他是非法运营。老百姓阻止他生产,我想没什么错吧。这是其一。其二,从国家到省市县都一直在强调企业环保问题,像金属镁冶炼这样的重污染企业更是在严格监管范围之内,如果让他开工,对国家水资源造成的污染谁负责,给王显镇老百姓造成今后数十年,甚至是数百年的危害谁负责?我们在发展经济的同时,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子孙后代的生存环境问题?其三,我想大家都应该非常清楚,金属镁在冶炼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粉尘和污水,而王显镇的生态环境本身就十分的脆弱,一旦再次破坏,将很难恢复。这样的责任谁来负?其四,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金属镁厂在没有排污设备的情况下,一旦开始生产,将会对周围老百姓的健康造成极其严重的危害,今后谁将为王显镇老百姓的治病埋单?”
陶如轩说完,长吁一口气,也不再看方华民,而是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方华民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陶如轩会在这里给他列出一二三四来驳斥他,脸色马上涨的通红,指着陶如轩的鼻子,便要骂人。
刘腾急忙在一旁做了个按压的动作,方华民的手就在空中停留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放了下来,又点起了一支烟。
刘腾这才笑了笑转而对陶如轩道:“小陶县长,你刚才提的这些问题,非常尖锐,也非常符合实际,我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你煽动老百姓闹事的事情肯定是不对的。你是副县长,并不是一般群众,县委、县政府还没有到了不让人说话的程度嘛,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向华民县长提,也可以向我提,可是你要是这么一搞,县委、县政府就非常被动了。不能因为你在王显镇待了几年,对王显镇有感情,就做出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这是软刀子,也是在给陶如轩的行为定性,是万不能承认的,陶如轩淡然笑了笑道:“刘书记,有些事情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不想说出来。我承认,我在王显镇待了两年时间,对王显镇也确实有一定的感情,但是正因为我在王显镇待过,对那里的情况比较了解,才不愿意让那里的环境再次遭到破坏。另外,关于在王显镇投资金属镁厂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在王显镇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我也并不是没有说过。可是说了之后管用了吗?没有,根本没有人愿意听。”
就在这时,方华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方华民接起来嗯嗯呀呀半天,就对刘腾道:“已经弄清楚了,领头的叫姚东山,是政协姚思廉主席的侄子。”
刘腾点了点头道:“你马上给姚主席打电话,让他给他的侄子做思想工作,一定要阻止群众去金属镁厂闹事。”
一听这话,陶如轩的心就一下子凉了半截,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姚东山,自己苦心策划了半年时间,竟然就要这样胎死腹中了。如果姚东山顶不住被压了下去,非但要前功尽弃,自己也将陷入完全被动的地步。
打电话之前,方华民看着陶如轩又冷哼了一声,似乎故意让陶如轩看,也没有回避,就坐在沙发上,将电话给姚思廉拨了过去。
“姚主席,你好,你好,我是华民啊。有个事需要你出面帮个忙。”方华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