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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的近了。茹小囡这才看清池底的八个月亮竟是八面银镜。
千殇在水底下也无需空气，但是茹小囡就不行了，一会功夫就要指指上面。让千殇带她浮出水面换气。
当打破第四面水银镜时，茹小囡彻底冻僵了，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她不能停下来。
青墨颜刚才使用了内力，也就是说他吃了她制的那种药丸，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她必须在这之前破坏八面银镜。
再次潜下水底，茹小囡用冻僵的双手艰难的结印，她面前的银镜镜面泛起混乱的波纹，咔咔响着，最后裂开了。
青墨颜与清都在书楼的废墟前缠斗。
玄玉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的份。
他们不是不想帮忙，清都先生的身手他们全都看在眼里，这里面除了玄玉能在对方手下走几个回来外，其他人上去就是送死。
青墨颜因为自幼身中蛊毒的关系。所以格外注重内力的修行，平时他的内力全都用来压制体内的蛊虫，所以不敢轻易使用内力。
所以他出手的时候，往往是一击必中，没有任何拖延与犹豫，因为每招每式对他来说都是重要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就是死也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绝不会做一个只能延口残喘的躺在那里等死的可怜虫。
清都的动作越来越慢，而且脸色也越发的惨白，他时不时偷眼去看池水那边。
青墨颜变掌为拳，一拳擦过他的脸。带出的凌厉拳风在清都先生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法阵就要破了。”青墨颜唇角逸出冰冷的笑意。
清都先生忽地扬起衣袖，自袖内抛出长长的铁爪，飞射出的铁爪落在树上。
青墨颜见状不妙。上前阻拦时晚了一步，伸缩的铁爪带起了清都的轮椅，飞上半空。
青墨颜一击失手。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追了上去。
玄玉等人全都看的傻了眼。
“清都逃走了，快追！”
话虽如此，可是怎么追啊，他们速度这么快。
于静祺瘫软在地上，眼睛却是睁开的，他久久凝视着清都先生消失的方向，表情说不出的绝望。
他想起了茹小囡之前说过的话，当时她看见清都先生钓鱼便提醒他此人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当时他还觉得她可笑。
原来真正可笑的人是他。
自以为是的力量，以为可以改变人生，没想到最后却沦为了别人的诱饵。
青墨颜追着清都先生离开藏书楼。
胸口蛊虫的异动渐渐停止。取而代之则是蛊毒发作的隐痛传来。
青墨颜知道定是茹小囡成功的破了法阵，但是药丸失效的时间就要到了。
再不停止内力的使用，很快他就会蛊毒发作。
但是他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他必须要抓住清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冥冥之中，总是有着种种力量不断环绕在他周围，针对着他身上的蛊毒。
他想要弄清楚这一切。
青墨颜随手折下一截树枝，利用他的内力将其投射出去，清都先生刚刚落回地面，身子急扭，树枝正好穿过他一侧的肩头。
清都闷哼了声，扬手向天空扔出一物。
一道烟火在夜空中炸开。
青墨颜眯了眯眼睛。看来清都身后还有同伙。
这烟火绝对是用来通风报信的，他是想召来救兵，还是想要告诉同伙他失败了……
就在清都扬手打出烟火筒的时候，青墨颜已然趁势而入。
高手间过招，哪容得片刻分神，更何况清都面对的人是大理寺少卿。
青墨颜一掌击中清都胸口。
十成的内力，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就是一掌打死对方他也不会给对方逃走的机会。
清都被掌力震得气血逆转。当场就变了脸色，扑地吐出口血来。
青墨颜一掌过后却没有跟上，反而站在那里不动了，双眸透着血色，骇人之极。
“呵呵呵……”清都擦去了嘴边的血，笑了起来，“中蛊毒发作了吧，少卿，太可惜了，我就差了一步，只差一步就能取得你体内的蛊王。”
其实这会不是青墨颜不想动，而是他不得不散去内力，因为蛊毒已然发作，他必须用内力去全力护着自己的心脉。
“蛊王是什么？”青墨颜一字一顿，“你究竟是什么人？”
清都转动轮椅慢慢退开，笑容清浅，“你不知道自己体内的蛊虫有多神奇，它还是……”
没待他把话说完，“嗖！”的一道白光掠过，正中清都的胸口。
第207章 少卿，说你喜欢我
事发突然，就连青墨颜都愣住了。
那箭是从树丛后射出来的，青墨颜因为蛊毒发作不能移动，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
清都低下头，只见一支利箭插在他的心口。
青墨颜死死盯着他。
迟了，还是迟了一步。
清都又吐了口血。身体痉挛了几下，倒在轮椅上不动了。
青墨颜眸光黯淡，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眼底的血色更加浓郁了。
“在这边……”不远处传来人声。
青墨颜强打精神，只见对面的小路上过来了几个人，正是白鹤书院的几位先生。
“少卿？”
“少卿大人怎么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藏书楼不见了？”
几位先生急急的围了上来。
“清都先生？”焦裟莱的目光落在清都的身上，“青墨颜为何要杀清都先生，藏书楼可是我们书院百年的基业，你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焦裟莱上前质问青墨颜。
青墨颜身子一晃，站立不稳，抬起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焦裟莱的肩膀。
“青墨颜。你要干什么？是想杀我灭口还是公报私仇，告诉你，上次你毁了我的衣裳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青墨颜一手抓着焦裟莱的衣襟，一手猛地捂住胸口，唇边逸出血来。
焦裟莱这才注意到青墨颜的异样，“喂，你怎么了，别抓我衣裳啊，这衣裳是我才做的，还是新的呢，你别弄脏了……”
话音刚落，青墨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全都溅在焦裟莱的衣裳上面。
“青墨颜，信不信我死给你看！”焦裟莱惨叫出声。
青墨颜擦了把嘴角的血，丢下句：“说的好像你还有救一样。”
玄玉等人赶来时。只见焦裟莱昏倒在地上，身上全都是血。
天亮前，白鹤书院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书院的门口立起了关于停课的牌子。关闭的大门上还贴了大理寺的封条。
玄玉带人押解着于静祺去了大理寺，青墨颜草草写了份奏折交给大理寺正卿，然后便乘了马车准备回侯府。
茹小囡的衣裳全都湿透了，虽然马车里准备了替换的干净衣裳，可是她穿在身上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坐过来些。”青墨颜命令道，他靠着车板，胳膊支在小桌上面，闭着眼睛。
茹小囡挪了挪身子，凑到他腿边。
其实青墨颜身上也不暖和，就连手都是冷的。
“看你下次还敢乱来。”茹小囡小声嘀咕着，没经她同意就擅自便用内力，还差点用过了头。要不是他身上有她提前下的净身咒，只怕是早就挂掉了。
青墨颜睁开眼睛，眼底还带着丝血色没有褪去，幽深眸光却亦如寻常那般锐利，仿佛刚才无精打采的人不是他。
“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埋怨自己的主人。”
茹小囡嘟着嘴。“怎么敢呢，您可是大理寺少卿，就连我们焦先生也要被您倾倒，我怎么敢埋怨您。”
青墨颜紧抿着唇角。
焦裟莱这次确实受到的打击不小，醒过来时寻死腻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理寺少卿把他怎么了。
其实他只是因为新衣裳被青墨颜弄上了血。
马车颠簸了一下。
青墨颜紧皱眉头。闭上眼睛。
茹小囡伸手抱住了他，希望能减少马车颠簸对他产生的影响。
“疼。”青墨颜吐出一个字。
茹小囡小脸上写满无奈，她当然知道他会感觉到疼。可是没有办法啊，她的能力只能勉强控制住蛊毒的发作，却没有办法除消它带来的不适感觉。
“说你喜欢我。”头顶传来青墨颜低哑的声音。
什么？
茹小囡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抬头看向他。
“说你喜欢我，这样我会感觉好一些。”青墨颜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尽管折腾了一晚上让他显得有些狼狈，可风度犹在。
大理寺少卿果然是个不论在何种场合都气势逼人的家伙。
“能不说吗？”茹小囡涨红了脸。
“那你就想二十条喜欢我的理由。”
茹小囡只觉脑袋顶上直冒热气，身上温度蹭蹭上涨。
这是什么鬼啊，少卿你确定是这个时代的古人，而不是从现代来的？
“说吧，大声一点。”青墨颜唇角浅浅的勾起，“不想说的话，我们就来聊聊你跟小王爷私自离开的事……”
报应来的还真快。
茹小囡一个头两个大。
别看青墨颜表面大方得体，其实就是个独裁的暴君，没想喜欢折磨人的那种。
“喜欢……”看来只好先服软才能躲过一劫了。
“声音太小了。听不见。”青墨颜再次闭上眼睛，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吸清浅。
马车外。玄玉等人清楚的听见茹姑娘那清脆的童音。
“我喜欢青墨颜，喜欢青墨颜……喜欢……”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世间胆大热情的女子不乏少数，但是却鲜有这么直白的。
他们世子还真是有福啊，听得多了也不嫌着腻歪的慌。
茹小囡一路上直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要不是因为青墨颜现在身体状况不好，她真想变回香狸，给他身上抓出几道来。
青墨颜恶趣味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就这么喜欢捉弄她吗？
回了青侯府，青墨颜直接让人拆了正门的门槛，马车直接进了府。一直驶到正堂外才让人备了软轿把他抬回自己院里。
“过来喝姜汤。”青墨颜躺在那里装开了大少爷，一会指挥茹小囡做这个，一会指挥她做那个。
茹小囡忙出一头汗来，身上的寒气反而散了些。
“能不喝吗？”茹小囡闻到辛辣的味道连连后退。
以前她还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难喝，可能是在变成动物后，反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