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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梦不犯法吧!总比有人连作作梦都不被允许。”他是活该,早说女人不能宠的。
瞧他家中有三个妻子、五个儿子,每一个都唯命是从不敢有主见,一家之主当起来多威风。
女人不乖就打、就揍,个个温驯得像头小绵羊,只会趴在他身上咩咩叫,不敢胡乱争宠地为他生育儿子。
“贝卡,话太多通常代表钞票会变薄,你谨慎些。”莫辛格威胁要扣钱。
他嘟嚷他说:“你这个人真是不够意思,每回摆不平自己的女人就拿我的荷包出气。”
“奇怪,我看你的脸愈看愈不顺眼,很想替你整整型。”他摩擦着手背。
贝卡讪讪的一笑贴上墙。“你继续敲门吧!我帮你赶蚊子。”
服务多好呀!以客为尊。
莫幸格凶狠的一哼,注意力回到眼前的门。“黎儿,你还要闹多久的别扭?”
“等你下地狱的那一刻。”门上又传来呼的一声,大概掷的是书。
“我已经两脚踩在地狱入口,你要再不开门,别怪我撞开。”门板应该不厚吧!
“请便,只要你一撞门,我就跳窗。”紫黎故意开、关窗子吓他。
“你……你给我离窗户远一点,我不撞门、我不撞门了!”天呀!她刚烈的性子叫人心惊胆战。
“没事去找你的‘爱人’多培养感情,我不出来送你了。”
“我的爱人是你呀!”他苦兮兮的一喊。
“不,你的爱人在废里休息吃干草,你可以和它比比谁的口水最臭。”她在房里收起地图和宝物。
“嗄?!”骆驼成了他的新爱人?
贝卡同情地走过来揽上他的肩。“牛仔,你需要一杯威士忌。”
“的确。”
“走吧!大不了我今晚把床分你一半。”
“去,一身羊骚味,我要抱我的女人。”莫辛格留恋地望了一眼始终不开的门。
“那也得人家肯让你抱呀!下堂夫。”嫌他味重,他是担心两人闹翻了没钱领。
“扣钱。”什么下堂夫,他连夫的边都快沾不上。
“哇!哇!哇!你太狠了吧!”看来他要勒紧肚皮过日子。
“狠?先陪我喝一顿,酒钱我付。”他是该醉一常
这还差不多。“不醉不归,顺便找女人消火。”
莫辛格勾着贝卡的脖子,往他小腹送上一拳。“你怕我死得不够彻底是吧?兄弟。”
“谁叫你要宠坏她。”下手真毒。
是呀!是他的纵容养成黎儿的予取予求。
可是,不宠她,好难。
唉,喝酒吧!
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呼老天不开眼,折磨有心人。
一夜的宿醉让莫辛格头疼不已,他喝得不多,大约半瓶威士忌。
睡了一觉本来是该清醒了,可是一见饭店外的阵容,迟到的宿醉就叫他犯头疼,不知是该哭还是让笑,这未免太夸张了?沙国国王出巡也用不上如此盛礼。
“请告诉我,我看到海市蜃楼。”这不是真的,她一定还在作梦。
紫黎打算把行李拾回饭店再睡回笼觉,相信她看到的绝对是幻景,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电影画面的情景。
一把拉住她的莫辛格喉咙干涩地说道:“这里不是沙漠,你要勇敢面对。”
沙漠什么最多,不用多想,沙最多,适合驼鸟埋头。
“我也希望在作梦,但显然这是一个恶梦。”可怕的恶梦。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和骆驼的比例是十比一。
也就是说一百匹骆驼就有一千个人,而眼前少说有两、二千人,牲畜传来的异味足以薰死人,饭店经理还和颜悦色地招呼,状似愉快。
理由无他,这是一群准备前往麦加朝圣的信徒。
“我不管,这是你惹下的风流债,我没有义务和你共同承担。”绝对不要。
“黎儿,你想反悔太迟了,现在我们是生命共同体。”他紧抓着她的手以防逃脱。
她瞠大的水眸根本眨不了。“请勿乱用词汇,你在亵读文字。”
“宝贝,你认命了吧!”
她不要认命,命是自己的为什么要认?“杀了你就少了红粉难。”
“那你会死在阿拉伯,因杀人者得砍头偿命。”而且在寺庙广场前举行。
“我是美国公民。”
“也许你喜欢电椅。”在死刑法未废除前。
相较两人僵硬的情绪,贝卡倒是欣喜若狂。
“我一直想和教徒去朝圣未果,如今终于有机会了。”麦加圣地,我来喽。
本来他们可以开车去麦加寻宝,但是非信徒者不得进入回教圣地一窥,所以只好佯装是远方来的信徒带着虔诚的心前去朝圣。
来到沙漠国家不骑骆驼等于白来了一趟,就像到巴黎不看铁塔一样可惜。
他们自以为竞赛中的宝物已取得,胜算远远超过其他三位时,就放慢脚步欣赏遍地黄沙,感受一片壮观的生命之美。
“贝卡,我看到你的妻子、儿子在路边行乞喽。”莫辛格厌恶他脸上明显的喜悦。
“兄弟,请体谅我是‘贫穷’的回教徒。”朝圣是件好事,能为一家人祈福。
“那就收起你的欢欣鼓舞,别让我瞧见你那颗金牙。”碍眼极了。
关牙何事?他捂着唇,呐呐的说:“我正准备把它拔掉。”
“达令,我来接你了。”
穿着一身绣着银线长袍的蜜拉从八人抬的大轿走下来,轿以进口藤材编织,上面铺着厚厚一层透气凉席,四面垂下长长的纱幕,类似电影中埃及艳后的圣銮。
连衣饰都十分相似,只是裸露的不是肩、胸,而是套上银链的足踝。
在阿拉伯世界,这样的打扮可是惊世骇俗之事,但是利雅德是国际大城市,加上她是法国驻沙大使的女儿,早已见惯她的前卫作风,自然容易容忍。
“蜜拉,你在搞什么排场?”存心要他难堪。
蜜拉挑逗似地眨眨水绿色的眸子。“人家要陪你去麦加朝圣嘛!”
“我有要求你同行吗?”自作聪明。
“人多热闹些,一路上多个人服侍你不好吗?”她娇媚地想偎向他胸膛。
莫辛格技巧性的退开,两手将欲先行的紫黎抱满怀,不给蜜拉“侵犯”的空隙。
“多?你当是庆典办起嘉年华会吗?我有我的妻子就足够了。”他可不敢指望她会伺候,尤其是生理方面。
那将会比世纪黑死病还可怕。
“一个妻子是照顾不了你的全部需求的,我自愿纾尊降贵地帮她分担。”蜜拉的眼底闪着性的诱惑。
纾尊降贵?分担?“好,依你所言。”
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包括贝卡都惊讶极了,形成三种迥异的表情,一是欣喜,一是狐疑,一是心寒。
但,情势很快就改变了。
“去帮我的妻子提行李,骆驼你来骑、轿子由她坐。”看谁先打退堂鼓。
“啊,不行啦!我从小到大都没提过一点重物,你忍心见我纤柔的手臂折断吗?”她又不是女奴。
看他们三人行李堆成小山,嫌恶的蜜拉鼻子一拧,满是千金小姐的骄奢气。
“当然不忍,不过折断你的手臂总比累了我的妻子好,想同行就学着分担。”他冷酷的说道。
莫辛格不理会她气急败坏的喳呼声,搂着紫黎就要坐上停放在饭店外的软轿。
“这样不好吧?你伤了人家的心意。”眼底微露笑意,紫黎促狭地望向一脸怨郁的金发美女。
“我只管你气消了没有?她不在我在意的范围内。”他无所谓地将她送上轿,随即跃坐在她身侧,有如君临天下的帝王。
她不以为然的轻哼。“先生,你有颗邪恶的心。”
“女士,好好享受你的女王旅程,脑子里只要装我就好,其他人请自动剔除。”他的手指在她眼前一刷。
“很难!被怨恨目光焚烧的对象不是你。”她的头皮快着火了。
为何男人做的错事要女人承担?女人报复的目标永远是女人,不是伤她的男人。
爱情之火撩原,波及无辜者。
“你就当是雇这群‘临时演员’的代价,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出巡领土’的。”他笑着揉平她眉间的皱撸
“为什么是我付?你才是罪恶根源。”紫黎不快地以眼白睨人。
“别抱怨了,女王陛下,这是男人的世界,女人注定要受限于先天的不公。”好在他有幸生做男人。
“尽管得意吧!男人,你的灾难很快就会降临。”她突然绽放一抹炫丽的笑容迷惑他,接着脚一踢——
“蔼—”
紫黎发出畅快的笑声。“阿拉的旨意,不许庸俗男女玷污女王的威仪。”
“你……”灰头土脸的莫辛格抹抹脸,吐掉一时不慎吸入的黄沙。
“该出发了吧!叫你的前床伴喊喊口号。”她倔傲地扬起下巴嘲笑他的狼狈。
“气消了?”莫辛格抿紧愤怒的唇问道。
“等我拿到‘上帝的贡品’、‘女妖的歌声’,我会告诉你心情指数多寡。”女人的尊严,容不得他轻贱。
“黎儿,你是坏女孩。”存心要他忐忑不安,猜不透她深藏的心意。
“拜你所赐,奥古斯都。”她的坏是被他逼出来的。
他无力的笑笑。“二十世纪罗马帝王遭帕蜜拉的杰诺比亚女王击败于利雅德饭店前。”
“起程喀!亡国奴。”
她……玩上瘾了呢!宠溺的笑意浮上莫辛格的嘴角,吆喝一声令轿夫起轿,他则骑上贝卡牵来的高傲骆驼伴在轿旁。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开拔,训练有素的骆驼在前面开路,轿于居中,步行的信徒尾随在后,类似台湾的进香团,只是交通工具不同。
低骂的蜜拉在爱慕者的帮助下上了驼背,不习惯地抱着驼峰大声尖叫,重心不稳险象环生,几度因手滑而差点跌下驼背。
吓得她一干爱慕者寸步不离地护在她身侧,不敢轻忽她的安危。
毕竟她的身份非同小可,一丝小折损就难向大使先生交代。
人群中,有个覆面的女人半眯蛇样双瞳,泛红的眼球似在吐信,等待时机露出森白毒牙,印吻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阿拉是公平的,绝不会亏待它的子民。
“莫西亚,你还不跟上前?”
女人一听垂下脸,跟着目前是她“丈夫”的男子,走向两人共同的道路——贪婪。
※※※
沙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