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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娴的目光落在了那黑衣人的脸上，此人遮着面，但是林景娴还是从那一双满是痛苦和纠结的眸子上，认出来了此人。
林景娴的声音一沉：“秦玉衡？”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言语之中却带着肯定。
秦玉衡知道，若是为了自己的大业，自己必须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下手。
若是不然，她之后一定会百般报复。
只是……他终究是下不去手。
秦玉衡手中的长剑在颤抖，他甚至不敢去看林景娴那一双明亮的眸子。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道破空的声音，一道银光闪过，竟是直接就奔着秦玉衡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从秦玉衡的侧面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把秦玉衡给推开了！
那暗器直接就落在了此人的身上。
与此同时，此人脸上的面纱也掉落了下来。
林景娴看到那熟悉的面孔的时候微微一愣，竟然是女扮男装的许侧妃！
秦玉衡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许侧妃。
☆、第五百七十一章：换命
这暗器是程知君放出来的，上面淬了毒！程知君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用这样的暗器的，但是刚刚他看到秦玉衡用剑指着林景娴，一时间自然气血攻心！
就用了往常都不会使用的狠辣招数。
许侧妃的后心处受伤了，此时脸色苍白，俨然是奄奄一息。
“陛下……”许侧妃的声音虚弱。
秦玉衡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许侧妃问道：“为什么？”
秦玉衡不明白，自己对许侧妃已经这么恶劣了，为什么许侧妃还要舍身来救自己。
许侧妃今日会跟来，那也是想找机会亲手杀了林景娴，便是秦玉衡也不知道许侧妃跟来了。
许侧妃看着秦玉衡眼中那满是震惊的神色，脸上带起了一丝艰难的浅笑：“因……因为……臣妾……爱你。”
因为臣妾爱你……
这一句话，如同一阵响雷一样的在秦玉衡的脑海之中响起。
他眼眶微红。
许侧妃看着秦玉衡，柔声说道：“陛下……妾身要死了，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就算是秦玉衡往日是厌恶许侧妃的，面对这样的许侧妃，也是硬不下心肠来。
他此时也顾不上林景娴，直接就把长剑扔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许侧妃。
“真……真……好……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这样专注的……专注的看着我。”许侧妃断断续续的说着。
“是我对不住你。”秦玉衡看着这样的许侧妃，恍惚的想起了，自己刚刚和许侧妃认识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只是被许家摆布的单纯女子。
她一身杏色衣服，在烟雨之中走来，那一笑也是灿如春花。
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许家摆布，因为娶她是被逼，他对她始终是多了几分怨的。
如今想一想，她会一步一步的变成这样，和他也是有莫大的关系。
“夫……夫君，我可以这样喊你一次吧？”许侧妃一边哭一边说道。
秦玉衡抿唇点头，把许侧妃紧紧的拥在怀中。
此时此刻，他不愿意去计较许侧妃做过的任何错事，他只知道，如果许侧妃有错，那么所有的错和罪，他都要承担一半！
是他，是他！把这个女子拉入了地狱！
到头来，她竟然还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程知君此时已经赶了过来，拥住了林景娴，刚刚那惊险的一幕，让程知君吓坏了。
许侧妃转过头来，看了林景娴一眼，断断续续的道：“我以前想要杀你，刚刚也是想杀你的，但是……我要死了，似乎……忽然间就想通了……也许……我是错的，对不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许侧妃的这一番话，让林景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之后，她用自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程知君的衣服，说了今生今世的最后一句话：“若是有来生，愿我们永……不……相……识。”
言罢，许侧妃就断了气息。
秦玉衡单膝跪在地上抱着许侧妃，一时间也愣住了。
程知君到是没有趁着这个时候去对付秦玉衡。
过了好一会儿，几个黑衣人冲了过来，却也顾不得刺杀程知君和林景娴，而是对着秦玉衡说道：“陛下！咱们必须走了！”
傅怀青等人此时已经把大部分死士给解决掉了。
秦玉衡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林景娴一眼，这一眼之中饱含了太多的情绪，他在斩断，斩断自己对她的那种不该有的念想。
紧接着秦玉衡抱起许侧妃的尸体，转身就离开。
程知君没有追上去，此时在程知君的心中，追上秦玉衡没有贴身保护林景娴更重要。
秦玉衡最终逃走了，至于去往何方没有人知道。
接下来不就，许家和林家的一些人，接二连三的被抓获，但是没有人知道秦玉衡的下落。
此时西北一带，已经被顾风给荡平。
整个天下，唯有姑苏一带，还被程知晓占据着。
但是程知晓此人，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
程知君选择了御驾亲征，一向是不愿意亲自参加战争的林景娴，也破例跟随。
想着程知晓等人也就是一些酒囊饭袋，程知君有信心护住林景娴的周全，便带着林景娴一起。
如果说这天下，谁最不得民心？
那大顺的平顺帝算一个，这程知晓也算上一个！
百姓们过的日子叫苦连天，这个时候巴不得程知君长驱直入呢！
程知君收复姑苏，那是大势所趋！
不出几日的时间，程知晓就被擒获！
林景娴此时正看着那遍体鳞伤，如同一个疯婆子一样的，被捆在床上的左玉雯。
除了珠儿会来看左玉雯，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会来看左玉雯。
所以左玉雯听到声响，当下就把自己环抱成了一团，哆哆嗦嗦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林景娴走进了才发现，左玉雯此时已经满身是伤，她的脸被挡住了，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来，她已经被毁容，她的手脚上都带着镣铐。
“程知晓！你不得好死！珠儿！你这个贱人！贱人！”许侧妃陡然的抬起头来，看着林景娴怒声骂道。
接连骂了几句，都是这样的话。
林景娴微微一冷，这左玉雯，竟然是疯了么？
如此，也就不需要她动手做什么了。
说到底，她和左玉雯的仇恨，都是今生的摩擦而已，左玉雯也没把她真的怎么样。
比起林景月和程知晓来，很显然，她更是恨林景月和程知晓。
此时的林景月，程知晓已经被押送回京。
至于林锦峰么？已经在混战之中去了。
他本来还有一些念头找林新敏，想办法从林景娴那得到点好处，或者是用林景娴在程知晓那换来一点好处，但是这还没实现呢，天下大势就定了。
回到京都之后。
林景娴和程知君打听了一下程知晓被关在了哪里。
程知君告诉了林景娴之后，就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知道你之前在他们这受了委屈，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有应有的惩罚的。”
☆、第五百七十二章：因果（全文完）
林景娴看着程知君，语气认真的说道：“知君，你可不可以把他和林景月交给我处理？”
“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样的事儿我……”程知君是觉得没必要脏了林景娴的手。
林景娴的语气森然：“有一些债，只能我自己去讨回来！”
前世的事儿，她和程知君无从说起。
但是这仇，她却是一直都没有忘记。
此生终于有机会了结了，她又怎么可能放过这对儿狗男女？
程知君沉思了一下，道：“那你就去吧。”
林景娴到了天牢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被关在一起的程知晓和林景月。
程知晓此时已经把林景月身上的外衫给抢了过来，铺在了地上。
此时他正大声的嚷嚷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们陛下的亲哥哥！早晚会被封王的！小心我出去弄死你们！”
林景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程知晓听到脚步声，就看到了林景娴。
程知晓的脸上带起了喜色：“景娴，你是不是来放我出去的？”
林景娴看着那牢房被打开，带着几个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这几个人，都是林景娴培养起来的人！这还要多亏了莫掌柜和莫掌柜的儿子再暗中帮忙。
是林景娴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林景娴看着林景月和程知晓，红唇微启：“别做梦了。”
紧接着林景娴就寒声说道：“把他们的手指头，给我一点点的敲碎！”
前世所受的苦，今生她要一点点的讨回来！
“你要做什么？”林景月惊怒了起来。
林景娴也不说话，就淡漠的站在那，静静的看着这两个人被断指，挖眼。
之后一把火，把这间牢房烧掉。
两个人死于失火，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两个人在死之前，经历了什么。
林景娴从牢房出来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天上那刺目的阳光。
她有一些恍惚，差一点就摔在地上。
复仇是她重生之后最大的念想，如今她得偿所愿，心中竟然有一种空空落落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程知君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把林景娴拥在了怀中，温沉的说道：“小心一些。”
林景娴动了动嘴唇：“你就不问问我把他们怎么了吗？”
程知君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我只需要知道，你不会做没道理的事。”
林景娴忽然间就红了眼睛，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一点点的填满了，再也没有那种空落的感觉。
没有仇恨，她还有爱她的人。
入夜的时候，林景娴久久不能入眠，她侧过身子，看着程知君道：“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没有嫁给你，而是嫁给了程知晓。”
林景娴还要继续说下去，程知君却伸手捂住了林景娴的唇。
他低声说道：“不愉快的回忆就不要再想起来了，现在一切都已经了结了，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今后我们，都是会是安宁幸福的。”
黑夜之中，程知君的眸子却是异常的明亮，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