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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才想起来,最近也有新闻啊,已经开了家公司呢。”
“当时正好出差没看到新闻,再说我哪记得那么多名人啊,又不是国家主席之类的人物。主席我也记不住,还是电视台主持人比较好认。”
“你个死相,我看你也就只记得王小丫,你忘了你看的那本《秦时明月》是谁画的了?”
“我就借儿子的书看了下,谁会去看他的名字啊。”
“明明看得那么认真,却连作者的名字都不知道……”
此时已是考试时间,马路上的交通依然正常运行。唯一的变化,便是周围环境变得十分安静。
人行道与学校间的花圃边,一位家长因为天气炎热不停地擦汗,旁边的人问他是不是体虚。不一会儿几个家长都笑了起来,因为这位家长在逗趣说:
“孩子考试,比我自己考试都感觉紧张十倍啊。”
听闻此言,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也颇为感慨——
“我参加高考好像是昨天的事,一眨眼,儿子今年都高考了。”
“同志,你哪年在哪考的?我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不会是在最难的那三年考的吧?”另一位男士笑着朝对面打着招呼。
最难的三年,说得是77、78、79年,五门科目总分500分,考到300分就上本科线,310分以上就可以读重点大学。
长条形的花圃边上坐着一扎的人,打招呼的男士旁若无人的坐了过去,而后两人像是知音一样谈起话来。
“你好,我姓杨。”
“我姓瑞,我是1979年参加的高考,考的是江南第一军医大学。”
“79年啊!那还真是最难考的三年呢,我也是79的。”杨先生悠然地说道:“跟现在不同,以前考试的压力更大,现实就摆在眼前:考上大学国家分配工作,考不上就有很多波折。就算进工厂当工人,也要到处托关系找人情。当年一起读大学的大多数都过得很顺当,但落选者即使当上工人,后来也遇到很多坎坷。”
“是啊,一纸文凭很重要。”瑞先生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话,“我当时考了343分,最自豪的是化学,同时也是最难的一科,一些化学尖子只考了40多分,我的分数是70多,排在全县城第二。许多同学都没我表现优秀,考不上的大有人在。反正恢复高考那几年,能考上大学是很稀罕的,全是天之骄子。”
言下之意两人都是天之骄子,旁边听着的人皱起眉头,颇为有点忿忿不平。
但自己当时只考上了高中也是事实,此刻无话可说,只能望望考场,孩子是唯一能够给予的安慰,寄托着了对于未来美好前程的幢憬和向往。
杨先生瑞先生逐渐也谈到了正在考场里的考生。
“对了,你孩子成绩怎样,准备读哪里?我女儿学文的,读尖子班,模拟考排名全班总是前十。”杨先生问。
“我儿子在一中读书,强项是物理化学,省模拟考儿子物理满分,高考志愿填的是燕京大学。”姓瑞的先生顿了顿,“没想到今年我也做了一回送考父母。特意向单位请了假,这附近的酒店包了房,中午直接在酒店睡个饱,下午就直接进考场考试。他坐车头晕,吸尾气也头晕,身体可没我们那时候结实咯。”
这时,又有几个人坐了过来,一路挪位置还一路搭着话。
“那不是嘛,我们当时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当一个大学生多不容易啊。”
“不过要说压力,还是现在的学生比较大点。那时考不上大学还有其他出路,家里压根就没对我有什么期望,哪像现在特意租个房间来陪他考。而现在普及高等教育,学生上大学的机会大增。随之而来的就是就业压力等各种问题,读的不是重点大学就不好找工作,导致孩子从小学就得处于升学压力中。”
“那压力可大得去了,我那时读书比你们还没有规律,我读小学、中学,都没有经历过一次考试,高考是我第一次正式考试。当时高考要考四门,语文、数学、政治,而物理和化学是合成一科考试。”
“你哪的?”
“南华师大。”
大家三言两语,乍一听全都是老大学生呐,恢复高考时含金量最高的一批大学生……于是,随着家长们的聚散和重组,一种叫“圈子”的东西慢慢形成了。
本不相识的家长们——老人坐成一圈;中等知识分子坐成一圈;高等知识分子坐成一圈。有人谈菜价,有人谈社会变迁,话题逐渐变得泾渭分明。
……
说食谱的——
“语文考试完后你打算买什么给他吃?”
“最近我都在煮黄鳝、鸡汤和老鳖……”
……
也有说自己考试经验的——
“20年前高考跟今天的高考一样都是选拔人才过程。尽管20年前高考录取率比现在要低,但当年考生并不太紧张。而现在,虽然高校扩招了,考生不仅要读大学,还要读本科;不仅要读本科,还要读名校……这让他们背负了太大压力。所以我建议女儿考前看电影放松。
“当年,我参加高考前一天晚上,在家里人没有反对的情况下,还到中山新华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看完电影后,才回家休息。这次女儿高考,我建议她考试前一天晚上去看电影,不过被她否定了,一个劲埋头啃书。结果想得太多晚上失眠,也不知道今天会怎样,只能靠咖啡提神。”
……
说高考制度弊端的——
“我就想不通为什么要扩招了,82年以前高考录取人数29万,89年以前每年约40万,但到上年一下就暴增到180万,两年加起来都超过前十年了,再这样下去大学生满地走真的好吗?大学生素质怎么办?师资不够不是白教吗?学生不会白白浪费四年吗?毕业了就业不会更大吗?大部分支付不起大学费用的穷人怎么办?还不如分流到专科学一技之长,大学扩招简直就是在误导民众。”
对于高考扩招的政策,有人发出的质疑声音。但是,没有人想要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毕竟高考扩招的利弊在前年也曾是话题。说来说去,到头来还是由上头直接拍板决定。今后的孩子会生活得幸福呢,还是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些问题都有待时间的证明。
某些找不到聊天话题,只是干等着高考结束的家长,反复将头转向校门口。既期待考试快点结束,又想给孩子充足的时间……
10点20分,开考80分钟,离考试结束还有40分钟。
“我的天,有人出来了!”
“谁?”
一众家长纷纷扭头,二中这样的考场不可能有人放弃考试,换而言之也就是有人胸有成竹的完成了试题。
只见守候在门口的记者们迅速反应,一个个扛着摄像机对准了学生,在众家长们转头之时已经形成了个半圆形的包围圈。
第二二八章:恶之花(下加一间)
“对不起,请各位叔叔阿姨让一让,我们要回去准备下午的考试,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复习。”
考场外,被镜头成扇形包围的高考生,正从容不迫的破解着记者包围圈。
礼貌的叫上“叔叔阿姨”,外加两个“请”字,辅以“妨碍高考复习”的超级大高帽。在场的记者霎时间都被震慑住了,礼貌和道义组成的武器令他们犹豫不决。
趁着他们松懈的机会,年幼的高考生赶紧带着同伴突围。再看了一抹鬼魅般人影消失在镜头里的人影,记者们警醒般的想起了自己的职责。
学生赶考时来不及、也不敢拦住学生采访,此时考试完毕哪有那么多忌讳?等待两小时不就为了问那么两个问题嘛,花不了多少时间,更不会影响复习。
反应过来的记者立刻从后面和旁边追上,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更是不负专业之名,但最先追上的还是个只拿了个笔记本的报纸记者。
“两位同学,请问你们也是来高考的吗?”
带着忙乱的脚步和温和的笑容,向梨木打招呼的是一个年轻女记者。
“是的。”听到自己的来意被质疑,梨木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只是带着木子加快了行走的脚步。
“请问你们觉得今年语文考试难吗?”
“不好说,和上年差不多。”
如果说容易,一经报道肯定会被大众学子骂装B,毕竟只有少数学生才有可能拿高分,影响公司在全国的销售可就不好了;如果说困难,考出来的成绩与所说不符合,这就变成了过度的谦虚……
跟在后面的记者同行都快急死了,对这绝对是新手的记者极度鄙视。考题难度因人而异,问点傻缺或无关紧要的人可能会得到确定回答,但眼前这位堪称天才的少年,怎么可能会回答出奇葩的答案来呢?
(……噢,不,她刚才好像还问两人是不是来高考的来着?)
等采访等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有个关注点,与其它考场取材小组争的就是个上镜率。给梨木出镜的时间绝不超过30秒,时间本来就短,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让这新记者给浪费掉啊——
“梨木同学,请问你打算就读哪所高校?”
右上角,俗称采访人最好的位置。将霸占最优采访位置的新手记者挤出去,老成的女记者单独询问起梨木有什么宏图大志。
这问题问到了坎子上,昨天晚上没来得及跟芦荟说,今天正好借此媒体来给她传达——自己尊重她读名校的意愿。
“燕京大学!”他顿了下脚步。
“那么,你在考完第一科后有信心吗?据我所知你在数学方面比较出众。”
“我——”梨木面对跟上来的镜头,绽放出令人放心的灿烂笑容,“还是蛮有信心的。”
对于清华北大他当然有自信考上,燕京三大高校都曾给他投来橄榄枝,愿意随时给他提供一个保送名额……没自信是针对国外哈、麻、剑桥而言的,在电话里跟卢荟扯皮只是为了不想跑那么远读书而已。
事实上读哪所学校对梨木来说都一样,现在他没上大学就有了一番自己的事业,在他读不读大学上李秀丽业早已表示出了听之任之的态度。之所以现在决定去燕京读书,其实大体是因为卢荟的规劝。
眨眼间,梨木和记者已经从校门走到的路边。眼看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