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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杀人?
越往里面走,死人越多,都是被渔叉刺中了咽喉而死。我突然猜到了,可是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吓住了我,我不敢相信,我一定是弄错了!绝对不可能是他!可是,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告诉我,我没有猜错,因为我见到死者中有几个父亲宠爱的妃子在内。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在笑,象疯子一样的笑。
等回过头来,我亲眼看到,父亲野猪皮,挥舞着他锋利的渔叉,杀了我的两个弟弟。他们倒在血泊里,不远处就躺着我的一个哥哥。
父亲看到我,笑得流下了眼泪:〃哈哈哈哈,好孩子,过来,我送你上天堂。〃
门外一声尖叫,我看到海星姐姐站在门口,苍白的脸吓得血色全无,好像看见了鬼一样。我想我的脸色肯定也好不了多少。
父亲笑着:〃就剩你们两个了,别害怕,我们一起去天堂。〃
父亲象是疯了,可是他没有真的发疯,他的眼睛里全都是盛不下的痛苦。我猜到了,父亲怕被飞鹰俘虏,受飞鹰羞辱,所以他要先杀了家里的人,好让他们不用受活罪。可是我不相信飞鹰会真的杀人不眨眼,那个微笑间天地失色的美丽少年,不可能那么残忍。
我相信飞鹰。所以当父亲举起渔叉的时候,我抽出短刀挡了下来,救了海星姐姐。海星姐姐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躲闪。她站在那儿一直哭,哭得象一个三岁的孩子,泪水把她的脸变得就象雨水打湿的芭蕉叶。父亲也在哭,他再也杀不下去了,毕竟海星姐姐是他最宠爱的乖女儿。
后来飞鹰的军队进了城,我们都成了俘虏。飞鹰如我所料没有屠城,他甚至也不想长期占据昌昌城。不久之后,玛雅军队班师回他们的都城特奥帝瓦坎,顺便也把我们作为俘虏带了回去。好在我和姐姐并没受什么罪,我们俩一直囚禁在一起,虽然没有自由,可是好像局面也没糟到父亲想象的程度。虽然这样,姐姐和我却一直在伤心,我们一夕间失掉了其他家人,包括海星姐姐的生母在内,也包括我们众多的兄弟姐妹。我和海星姐姐现在是真正的相依为命了。
我们一直没有见到父亲,也没见到飞鹰。当时我们已经跟看守的人混得很熟,尤其是他们的首领草原狼。草原狼跟海星姐姐年龄相仿,他一直在向姐姐献殷勤,我想他是喜欢我美丽的姐姐。
听草原狼说,不久将要举行盛大的太阳神祭奠,到时候可以带我们一起去看。这场祭奠每年举行一次,按惯例要由皇帝亲自主持,所以在祭奠上一定可以见到飞鹰。我看到海星姐姐兴奋的发红的脸,心里暗暗叹息。如果姐姐知道我心中同样渴望飞鹰,不知会如何想。
祭奠的前一天晚上,我无聊地看着窗外。连续几天都在下着雨。雨一直下,雨中的空气很清新,是那种被沉闷包围得快要窒息的人们渴望的清纯。我走到窗前,感受细雨的纠缠。雨丝柔柔地,轻吻到脸上、身上,一直滋润到内心深处。。。。。。
明天,我就可以见到飞鹰了。六年过去了,他应该二十岁了。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还记得我和姐姐吗?他还有温柔的笑容吗?
第二天中午,我们和草原狼一起出发,象众多参加太阳神祭奠的人一样,去玛雅帝国建造的奇迹金字塔。
太阳、月亮金字塔建在山顶的一大片平原上。整座巍峨的高山,从上到下都垒着一层层的梯田,梯田上种着印帝安人的主要食物玉米。玛雅人为了能在高山上耕作,建立了庞大的引水系统,成功地将溪水引到山上进行灌溉,整座山郁郁葱葱,成为绿色的乐土。
终于,我们见到了传说中的奇迹太阳、月亮金字塔。两座建筑从顶到底全部采用巨大的方形石块砌成。每块石头都比人高,附近的山上都不出产这么大的石头,当我们眯着眼睛仰望似乎高耸入云的并列的金字塔时,可以想见当初建造时投入了多少庞大的人力物力。
对我们莫奇帝国的人说,几乎花费了移山之力,倾众多能工巧匠、无数民夫多年心血铸成了这两座集建筑、雕刻、美术、天文等等方面大成的奇迹,只为了一年一度给太阳神和月神的奉献,这简直是发了疯了。我们可能永远不懂玛雅人为什么这样做,无法理解他们对艺术、对天文等技术的热爱,无法想象在诗歌、音乐中度过一生的生活。而这就是玛雅贵族的生活,是飞鹰的生活。从小在深宫中长大,受着这一切熏陶的飞鹰,他的想法,我不懂。
亲眼见识到玛雅人建造的奇迹,我能够理解为什么我们会被玛雅人视为野蛮人。对于文明已经相当发达的玛雅人来说,他们无法想象莫奇帝国即使是皇族,也穿着简单的衣服,亲自驾船出海,下地种田,做那种他们认为贫苦的平民才会做的事情,而且乐在其中。玛雅帝国的贵族是真正的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不过我相信也有例外,飞鹰一定就是例外。
金字塔下已经聚集了众多来朝圣的人群,一年一度的太阳神和月神祭奠是玛雅人的节日。草原狼说这场盛典将持续半个月,从今天开始将夜夜欢歌;而皇帝飞鹰将主持祭奠头一天的奉献和最后一天的竞技。
我和姐姐都是绑着的,因为草原狼私自把我们带出来要担风险,我们也不想让他为难。不过这一点在皇帝陛下将要出来的时候,却成了危险的因素。因为狂热的人群开始不断地推挤向前,希望能一睹飞鹰的风采。而我们随着人群,一起东倒西歪地向前。
远远地,一对对衣着华丽的马队,飘扬的鲜艳旗帜,像一条彩色的小河一样,从山脚下缓缓流上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潮水般的欢呼声,经久不息。而我们终于见到了飞鹰。时隔多年,他比原来高了一个头,是呀,我们都长大了。那匹叫'银子'的白马依然神骏非常;而飞鹰的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我盯着黑压压手舞足蹈地表达他们快乐心情的人们。我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爱戴和崇拜。玛雅人相信皇帝是太阳神的儿子,拥有半神半人的身躯。而看到飞鹰的笑脸,每个人都会很容易相信他就是集俊美和神力于一体的太阳之子。
可是飞鹰的笑容和以前不同了。我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是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在走神想心事。居然敢在如此盛大的场面上,作为主角而依然满不在乎地神游天外,恐怕只有飞鹰敢这么做吧。可是我多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使我知道他也许不会记得我。飞鹰的侧脸略显瘦削,治理这个庞大的帝国想必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吧。
等飞鹰上了太阳金字塔,两个一身黑袍的祭司迎了上来。人群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看着金字塔顶平台上的皇帝。
下一刻飞鹰的动作让我和姐姐吓得张大了嘴,因为他伸开两臂,祭司解开了他的衣带,他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了下来,直到不着寸缕。阳光照在他健美光滑的裸体上,闪闪发亮。
草原狼看我们惊奇的表情,笑不可遏。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草原狼说:〃你们不知道?每个玛雅人都知道。这就是祭奠的第一项。皇帝要在祭奠前一天彻底沐浴,然后把象征神力的自己的鲜血洒在太阳金字塔顶,代表太阳神保佑玛雅的万千生灵。〃
爱在执行中如同罪(五)
我还是不满意:〃不就是放点儿血嘛,那他干什么脱衣服?昨夜刚下过雨,这样会冻出病来的。〃
海星姐姐也说:〃是呀,天实在太冷了!〃
草原狼:〃这也是我们宗教的一部分。要的就是皇帝生殖器上的血,因为那是制造生命的地方,所以代表神的力量。不脱衣服哪儿成呀。不过今天确实冷。唉,都是这几天连着下雨给闹的。你们慢慢看吧,祭奠的项目多着呢,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
那一天我们确实大开眼界,只不过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什么也没看到更好。
飞鹰跪在祭台上,下面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一个祭司端起预备好的一个碗,看飞鹰点了点头,就把碗里的水倒在飞鹰的小腹上。我看到飞鹰立刻摇晃了一下,下面的生殖器开始快速抬头涨大。飞鹰在轻轻地发抖。
草原狼笑了,告诉我们:〃碗里装的不是水,是祭司配的药,效果很明显吧。嘿嘿,后面还有更刺激的。〃
是够刺激的。玛雅人总说我们野蛮,看来他们也比我们好不了多少。
等到祭司拿起一把雪亮尖刀的时候,连我也开始轻轻发抖了,可是又忍不住要看。这种感觉就跟我以前看水牛解剖人体一样,即害怕又刺激。
我们眼看着刀锋落在飞鹰的身上,一股细细的血箭从生殖器上射出来,落在祭台上聚成小小的一滩。飞鹰的头猛然后仰,大冷的天仍然大汗淋漓,可是他没有出声。而我恍惚闻到了极淡的迷迭香。
祭司高高举起了刀,刀尖上凝着一滴血异样地鲜红。祭台下响起了喝彩声。这场鲜血献祭终于结束了。
飞鹰用一件白色的长袍裹住身体,坐在正中的位子上。祭台上立起了一个木柱,一个人赤裸着上身,绑在柱子上。
草原狼舔舔嘴唇:〃这是第二项,这个人就是今年的祭品,要挖出心脏献给万能的太阳神。〃
这个时候,海星姐姐突然面色惨白,往下倒了下去。草原狼急忙抱住她的身子:〃喂,你怎么了?〃接着他问我:〃她怎么了?你怎么了?为什么也不说话呀?〃
我伤心得哽住喉咙,说不出话。我当然知道姐姐为什么象要晕倒一样,因为我几乎在同时也看清了祭台上捆着的人,就是我父亲野猪皮。冤冤相报,飞鹰是真的要报仇了。灵蛇死在莫奇帝国的祭台上,现在我父亲就要死在玛雅帝国的祭台上,以命相抵了,难道真的冥冥中自有天意?
父亲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飞鹰的脸红了,右手用力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我听见父亲大声说:〃毛头小子,打仗是你赢了。可是,灵蛇是惨嚎着堕入轮回的,所以,我要笑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