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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会不会只认养母不认生母,会不会被养歪了。
林瑾衡小心翼翼收起晾干的画卷,道,“我让人临摹半幅画,然后请各位姑娘补全,看哪一个和三哥最是心有灵犀。”
林延恩拈了一枚果子递给林瑾衡,道,“娶妻娶贤!”
“纳妾纳美!”林瑾衡气呼呼的接道,“娶个妻子主持中馈,教养子女,然后纳个美妾花前月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林延恩见状,失笑。
林瑾衡见他模样,不甘道,“凭什么把妻子当管家使唤,夫妻之间难道除了家事儿女事就不能够谈古论今,一般来说妻子也比妾室有见识啊!不是更有共同语言。”多少德才兼备的好女子被渣男拱了。她们府上的新六太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你是打算给我选一个又能管家,又能与我谈天说地的女子。”林延恩慢悠悠道。
林瑾衡非常肯定的点头,“夫妻之间心意相通能省却多少麻烦事。”她不指望林延恩几个只守着妻子过日子,这也不是她能管的事情。但是也别像六老爷那样弄得后宅乌烟瘴气,害的子女都受罪,不心疼她未来三嫂,她还心疼未来侄子侄女呢。
起码像二老爷那样,虽然有几房姬妾,但院子里清清静静。听九姑娘说,老太太赐了一个美貌通房,然后二老爷把人配了小厮。也不知道二老爷怎么和老太太说的,老太太至今也未再往二房塞人。
林延恩不觉一笑,揉了揉林瑾衡的头,“日后三哥按着这个标准给你选。”家族兴衰是他们兄弟几个的责任。妹妹负责开心就成。
林瑾衡脸红了红,正要说什么。
忽的林延恩的大丫鬟进来轻声道,“公府里出事了,九爷不小心将六房陶姨娘撞得见了红。”
闻言,林瑾衡脸色变了变。
林延恩也没让林瑾衡避开,他历来更倾向于让林瑾衡多接触些后宅阴私,希望她一辈子都用不着这些鬼蜮伎俩,却希望她懂,免得被人害了或是利用。
“六老爷得知九爷被先生责罚,便让人请九爷到正房,不想九爷赶得有些急,在拐角处撞上了陶姨娘,陶姨娘的肚子又恰巧摔到了石头上,当场便见了红。”
林瑾衡听完只有一个感觉,这也太巧了吧!忙问道,“孩子如何?”
“奴婢不知,消息还没传回来,已经请了大夫。”六老爷还急慌慌嚷着要请太医,陶姨娘是表姑娘的时候,勉强能请江太医出诊。让江太医给一个姨娘看病,什么时候太医这样不金贵了。
草草布置起来的产房里传来陶芳菲□声,下人的惊叫声,产婆的讨论声。
老太太既疼又怜的摸着怀里九爷肿的老高的脸,这是六老爷闻讯赶过去时打的,六老爷虽然常年浸淫在酒色之中,到底是壮年男子,这一巴掌下去,九爷牙齿险些被打落。便是如此,六老爷还不罢休,幸好随着六老爷一同赶来的潘颖雅劝阻,九爷才等到了老太太前来救驾。
六老爷急的团团转,见九爷还红着眼睛好不委屈的看着老太太,怒从心中起,“你如今多大的年岁了,走路居然还跑,累的你姨娘如此,若是,若是……”
老太太打断六老爷的训斥,把九爷护在怀里,“若不是你那样吓他,说来的晚了就打断他的腿,他岂会赶得这么急。”
“母亲怎么不看看他做的文章,狗屁不通!”不说还好,一说六老爷怒火中烧,上前几步竟是一副又想揍人的模样。
潘颖雅忙拉住六老爷柔声劝解,“志儿年岁还小,老爷好生管教便可,何必如此,最后心疼的还不是您自个儿。”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老太太指着潘颖雅历喝,“若不是你在一旁煽风点火,老六怎么会训斥志儿,芳菲岂会出这等意外,现下你很得意是不是?”
六老爷见状,反驳道,“颖雅在我面前只有说志儿好的,从来不曾说过,母亲……”见老太太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六老爷不自觉止了话,担心的看着老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六老爷见状,反驳道,“颖雅在我面前只有说志儿好的,从来不曾说过,母亲……”见老太太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六老爷不自觉止了话,担心的看着老太太。
82渔翁利
陶姨娘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落下的还是一个男婴,六老爷看着忍不住红了眼睛。他不是没见过流产的姬妾;只是六太太是个没耐心的;往往这边刚怀孕;她就打上了门;往常见到的只是一堆血迹。
这个孩子在六老爷的期盼中来,他还和陶芳菲闲谈过孩子的名字与将来;他一点一点看着这个孩子在陶芳菲怀里大起来;甚至触摸到过胎动。感情非比寻常!
六老爷阴沉着脸;看向九爷的眼神可以用愤恨来形容;六太太和九爷的脸便重合在一起。
老太太悚然一惊;几乎站不稳身子。她原想着等她去了,老六和林晋海二老爷关系尚可,九爷有他父亲照顾,她也能走的安心。若是老六和九爷父子之间有了隔阂,前有潘颖雅,后有陶芳菲,九爷怎么办?
老太太见府上供奉的洪大夫面有难色的站在一边,忙道,“洪大夫,你也是我们府上的老人了,有什么你直说便是。”
洪大夫在卫国公府待了几十年,这内宅阴私也没少遇上,斟酌了片刻后道,“我瞧着陶姨娘似乎碰了一些犯忌讳的东西。”两下相加,才使得孩子没了。后面的人只能让别人去领悟。
这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房内众人不约而同把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了潘颖雅,谁受益最大,谁就是最大嫌疑人,这个理知道的人不少。
潘颖雅岂会不知,泪盈眉睫,“妾身是怎样的人,老爷难道不清楚,我若是有意为难陶姨娘,何必处处抬举她,老爷竟然怀疑妾身,我……”哽咽出声,美人落泪,自有一幅楚楚动人。
老太太见六老爷神色讪讪,有软化的迹象,这心拔凉拔凉,这儿子耳根子竟然这样软,潘颖雅颜色虽好,但是老六房里比她好的也不少,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笼络住了六老爷。
重重一敲红木拐杖,狠狠的看着潘颖雅,“查,给我仔细的查!谁敢动我林家子嗣,老婆子就要她的命。”
“身正不怕影子斜,母亲只管查便是,六房出了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母亲不说,我也要将那兴风作浪之徒揪出来。”潘颖雅红着眼眶道,“这虽是六房的事情,只是牵涉甚大,不妨请了二嫂出面,如今是二嫂掌家,有她查起来也更便宜。”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去把老二家的喊过来。”让他们看看,千辛万苦挑出了个什么货色。
二太太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面生的嬷嬷,老太太细瞧了几眼,才认出是重华长公主派来协助二太太管家的嬷嬷。或者说专门管六房事的嬷嬷,潘颖雅进门之后,这位嬷嬷便逐渐将事物交给她。
事情二太太一清二楚,知道的比一般人还更多一些,听着老太太若有所指的话,二太太面色严肃,心中笑,她等着老太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古婆婆难缠,只是自己的婆婆更甚十倍,六房如今这局面可不是拜她所赐,当狠时不狠,狠起来便出人意料。
陶芳菲的屋子像抄家一样被搜,厨房里的仆役也被清查。
查出来不少有意思的玩意,香料、衣裳、吃食,矛头皆指向潘颖雅。
老太太嘴角的笑容一闪即逝,看着潘颖雅的眼神凶戾,厉声道,“你这个毒妇,竟敢谋害子嗣,我林家是万万容不得你这等蛇蝎心肠之辈。”
潘颖雅难掩震惊的看着老太太和跪着的几个证人,啜泣道,“他们说什么难道便是什么不成,她不过是我院子里不入等的丫鬟,”潘颖雅又指着一婆子道,“她是陶姨娘的婆子,凭这两人的证供就想给我定罪,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哀哀的看着六老爷,“望老爷明察,还妾身一个公道。”
六老爷一听觉得有理,收敛了几分怒气,却还是犹豫不定,他本就不是聪明之徒,事情一复杂,脑袋里就一团浆糊,求助的看着二太太。
二太太心中一叹,潘颖雅嫁给六老爷实在是糟蹋了,只是谁让六老爷胎投的好。
“证据确凿,任你巧舌如簧又何用!”老太太冷声道,又痛心疾首的看着六老爷,“芳菲被人害的现在还躺在床上,你莫不是要放过这凶手不成,那可是一个男孩啊!”说罢,老泪纵横,不知道的以为她是死了个嫡亲儿子而不是庶出的孙子。当年十四爷夭折的时候,可没见老太太如此。
二太太看够了戏,眼神一动,秦瑞家的战战兢兢的突然磕头道,“老奴有话要说。”
老太太脸皮子一跳,惊疑不定的看着秦瑞家的,徒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六老爷一张俊脸随着秦瑞家的话越来越苍白,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站不稳踉跄了几步,幸得潘颖雅搀扶。看着老太太哆嗦着嘴唇,“母亲,她,她说的当真?”
秦瑞家的说着不忍心善的潘颖雅被污蔑,然后就把她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胡妈妈死了,她便成了老太太身边的得用人。这些东西都是她奉老太太之命做的手脚。
胡妈妈没儿没女,没亲没戚,一颗心自然都在老太太身上,为了老太太去死都甘愿。秦瑞家的拖家带口,到底做不到这个份上,被公主府的嬷嬷抓了现行,威逼利诱之下,只能成了重华长公主的棋子。
别说六老爷震惊,便是二太太知晓的时候也受了不小的惊吓,老太太好狠的心思。六老爷对陶芳菲母子疼*有加,和潘颖雅又琴瑟和谐,偏偏妻妾还和睦。倒显得他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了,老太太岂能坐得住。
老太太想做的,怕是用陶芳菲流产之事大做文章,让潘颖雅下堂是不可能的,但是绝对会让她在长房二房以及六老爷心中地位下降。
陶芳菲没了孩子又和潘颖雅结下死仇,老太太可不就能够带着九爷在一边坐山观虎斗了。
老太太对九爷委实用心良苦。
只是九爷不争气,撞得陶芳菲流产,老太太少不得提前捅出来,好叫九爷少担点责任。
老太太背上汗都出来了,瞳孔直缩,她想否认,可是秦瑞家的言之凿凿,更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