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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湛:“……”
果然,人缘太差……难怪上辈子冤死狱中时都没人看看她一眼。
如若身边是陈子珮,估计已经笑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她僵硬地转头去看萧淮的神情,后者表情淡淡,眼神淡淡,唇角的弧度依旧保持着,楼湛却莫名觉得,萧淮好像有点不高兴。
也是,陪着她吃了回闭门羹,恐怕是世子殿下有生以来第一次吧。
萧淮表情略显冷淡地上前,挡住楼湛,敲了敲门。不过半晌,门又打开了,李家管家骂骂咧咧地挤出个脑袋:“有点脸行吗?咱府上不欢迎你!早点滚回去,没事来这儿晃悠。真是平白倒了人胃口,你……”
看见面前温润如玉的面孔,他的话一下子咽住,噎了会儿,干笑起来:“公子您是?”
门外的青年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衣着淡雅,气质不俗,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主儿。
萧淮没有说话,只是摸出了一块玉牌。玉牌整体呈深深的紫色,边缘镶金,金饰花纹,造型古拙,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正楷“靖”字。
那管家也是个有眼光了,登时变了脸色,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将门大大推开。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是靖王府上的……?”
萧淮神情平静:“萧临渊。”
萧淮,字临渊。这个字,是去年年末时当今皇上赐予的。
管家的脸色彻底变了,唰地跪下,想到此前说的话,冷汗滚滚而下:“不,不知世子殿下前来,小人无礼在先,请殿下责罚。”
萧淮垂眸看着他不语。
管家简直都想哭了,脑袋压得更低。
萧淮轻轻移开脚步,露出身后微显愕然之色的楼湛,声音清雅:“管家大人说的什么?本世子没有太听清。”
“小人,小人为之前的无礼举动道歉,希望世子原谅……”
楼湛看着跪在她面前哆哆嗦嗦的李家管家,颇为无语。
萧淮轻咳一声:“求我不如求楼大人。”
管家霍地抬头,一看到楼湛,嘴唇蠕动一下,偏头看到萧淮,又硬生生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忍了下去,心里翻起了惊天骇浪。
怎么回事?这个女吏怎么会和靖王世子一道?
难道……这个女吏爬完大理寺卿的床后,爬上了靖王世子的床?
真是太可怕了……
楼湛无言地看着这个面色从青到白,由白转黑,再由黑转红的管家,欣赏了这五颜六色的脸色变换,心里一叹。
如果没猜错,现在管家脑中已经加工好她的新八卦了。
“……方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楼大人,还望楼大人勿要见怪。”
憋了一会儿,管家不情不愿地但。
楼湛面无表情。对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她连翻一下眼皮都嫌麻烦。
她伸手拉了拉萧淮的衣袖,萧淮明白她的意思,淡淡扫了眼这个管家,也不再多言,连客套话也不想说了,直截了当道:“今日本世子同楼大人来拜托李府,是为了见见李公子。”
管家慢慢爬起身,闻言一怔,下意识道:“我家少爷受了风寒,可能不便见客。”
“宋家公子和李家公子是约好的吗?要风寒便一同风寒。”
管家的笑脸一僵,心思急转之下,连忙道:“瞧我这记性,少爷的风寒昨日便好了,请世子和……楼大人到前堂稍坐片刻,小人去请少爷来。”
前堂里很安静。
萧淮将李府派来侍奉的丫鬟全部打发出去,侧头看了看头顶的房梁,楼湛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萧淮,看到他的动作,也跟着抬头看了看上方。
……青枝正倚在上面。
他的动作极为随意轻松,向萧淮比了个手势,便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假寐。
楼湛早就猜出了青枝会是萧淮身边的侍卫,也不惊讶,目光稍带疑惑地看向萧淮。
后者悠闲地抿了口茶,“青枝说,隔墙无耳。楼大人有话尽管说。”
楼湛迟疑片刻,“适才,多谢世子。”
其实此前萧淮不必那样做的。他平素就是个平和温柔的人,对人很少有语气重的话,更别说将一个人吓得跪倒在地。
之所以那样做,大概是为了替她出气。
虽然她并不需要。
“说到这个……”萧淮幽黑的眉目间凝起一点冷意,“平日里楼大人遭受到的都是这样的对待吗?”
楼湛唔了一声:“不是。”
当然还有更过分的,李家管家砸个门而已,算什么?放狗咬她,直接泼水赶人的都有不少。
听她答得磊落又果断,萧淮倒有些茫然了。
好在李公子很快就到了。
楼湛琢磨着,管家应该还派人去通知了李大人,也不知道会何时赶来。
李家公子就是个普通的京城官家子弟,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衣襟半掩未掩,呵欠连天,脚步虚浮。
懒洋洋地向萧淮和楼湛行了礼,他站在中间,嬉皮笑脸:“楼大人长得可真美,楼息那小子也就和你七八分像,怪不得我们一提你他就跟我们急。”
楼湛心中一动,完全没注意到此话中的轻浮之意,只注意到了最后一句。
反倒是萧淮,唇角的笑容不变,眉头却微微一蹙,似乎是有些烦心。
李公子口头过了瘾,话锋一转:“听我家老头说,楼息入狱了?这可真是冤枉了,前夜我们开的酒是‘露凝春’,后劲特别大,楼息喝了两杯就醉死了。我怎么踹都踹不醒,还怎么可能跑去杀人。”
前堂外,气喘吁吁跑来的鸿胪寺卿正好听到最后两句话,顿时气得咬牙,脸色发黑,一脸的追悔莫及。
楼湛的心渐渐放下,轻轻松了口气:“那明日对簿公堂之时,李公子可愿意为楼息作证?”
“随意随意,你这么漂亮,说什么都好。”李公子笑眯眯地盯着楼湛,全然不顾堂外差点七窍生烟的父亲,“我爹还不准我说实话,不过我可舍不得楼息那么个酒友。”
“……”楼湛忍了忍,点点头,“那就劳烦李公子了。还有一件事,楼息醉酒前,李公子有没有看到他佩戴在腰间的玉佩?”
李公子顿时陷入回忆:“我记得,好像……”
“楼大人!”
在堂外吐完血,淡定下来的李岿笑呵呵地走进了前堂,“好久不见啊。”
偏偏挑这个时候打断话头么。
楼湛淡淡扫了他一眼,起身,“下官见过李大人。”
管家派去通风报信的人说得快,而且话没说完,李岿就直接跑来了,是以看到坐在一旁淡淡品茶的萧淮,还有些怔然:“这位是?”
萧淮放下茶盏,颔首道:“闲人。”
☆、第十章
这个人……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普通的闲人啊。
李岿狐疑地看了萧淮几眼,后者笑得一脸坦荡,眼神诚恳。许是萧淮的笑容看起来太真挚,李岿狐疑半晌,还真将他当做了一介闲人,目光转向楼湛,不再理会他。
后面跟来的管家看着这一幕,冷汗都出来了,却不好在这时候出声,告诉李岿旁边闲搁着的那是块香饽饽。
“楼大人,适才你和小犬说的话可不能当真。”李岿慢条厮礼地理了理袖子,坐到首座上,翻了个白眼,“小犬涉世未深,性格天真,善恶不分,若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不能尽信。”
“爹!”李翎一听此言,顿时就不乐意了,“你是要我把之前说的话都厚着脸皮吞回去?说都说了,就是真的,别拉着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以前你可经常教导我,李家人不说假话。”
李岿脸一黑,简直想再吐口血。
他就是想耍赖,让楼湛失去证人。反正适才李翎说的话也只有几个人听到,他自然不会作证,那个闲人随便给点银子塞住嘴,楼湛就口说无凭了。
但没见过这么坑爹的儿子!
李岿忍了又忍,压下心头的火,黑着脸转向楼湛:“犬子风寒未愈,头脑不太清楚,尽说些混话,楼大人请回吧。”
楼湛平静地看着李岿黑沉的脸色,再看看一脸骄矜的李翎,默然一瞬,忽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道:“李公子,楼息喝醉前玉佩在不在他身上?”
李翎笑眯眯地点头:“在!他还特别宝贝那块玉佩,不许我们碰。”
……一口含泪血!
李岿的脸色转为铁青,“砰”地摔了手上的茶盏,语气生硬:“管家,把公子带下去!他现在脑子混沌,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李翎翻了个白眼,神情竟同李岿有几分相似:“你才混沌。那楼湛,我回去了,你需要时来找我。”
楼湛:“……多谢李公子。”
李翎笑嘻嘻的:“不用谢不用谢,你这么漂亮,就不用道谢了。”
话毕就被管家生生拽出去了。
李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一种颜色形容,简直五颜六□□彩纷呈,就差七窍生烟:“楼大人。”他深吸一口气,沉下了脸色,“请你自重,离犬子远一些。”
楼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成了她的错,不过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话刺激李岿了。
“楼大人请走吧。”
李岿手一伸,指了指外面,毫不客气地直接下了逐客令。
萧淮看了看楼湛,正要一同起身,李岿转过头,换成了一副笑脸,“不过这位公子,请稍等片刻,本官有话同你说。”
他想干什么?
楼湛离开的脚步有些迟疑,眸光对上萧淮的眸子,看着对方深澈明净的眸光,突然就放下了心,点了点头,先走了。
看着楼湛的背影消失,李岿慢悠悠地抬起一盏茶轻啜一口,“本官看你气质不凡,想来应该也是出自官家吧?”
萧淮思索片刻,谦虚答:“是出自官家,承蒙祖上荫蔽。”
李岿继续慢悠悠喝茶:“公子任职何处?”
萧淮继续谦虚:“在家中看书而已,并未有甚功名。”
李岿:“那公子应该知道,楼家出了个声名狼藉的女吏,公子与楼湛是好友?此行与楼湛同行,难道不知?”
“不过是偶尔遇到。至于声名狼藉,在下还真是不知。”
“楼湛是个很危险棘手的人物,和她在一起都会倒霉的。”李岿一脸意味深长,“本官觉得与公子颇为投缘,所以特地提醒,离楼湛远些,对谁都有好处。”
萧淮心中又好笑又觉厌恶,面上却依旧是淡淡的笑,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