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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他在听到徒弟喊雄娘子“父亲”、转头就又喊阴姬“母亲”时,那全然淡定的模样。
相比较之下,比天峰大师慢一步到来的君子剑黄鲁直,就表现得正常多了。
知道雄娘子的闺女要与少林高足联姻、还请了无争山庄老庄主做媒人的时候,黄鲁直已经震惊过一回,看到雄娘子与天峰大师面对面坐在院子里头的小石桌边时,虽然也露出了点儿“居然是真的,和尚真能娶妻了”的神色,但远远比不上他听到一边挽袖泡茶招待师傅“父亲”的无花,转头就喊了宫南燕一声“小母亲”、再喊阴姬一声“母亲”时,那种简直比看到雄娘子忽然真变成个娘子时的目瞪口呆啊……
与黄鲁直前后脚迈进院门的原随云默默捂嘴,第一次在心里给他这个姐夫竖了个正立的大拇指:让你老是念叨着我姐要嫁人!都说了多少遍我姐是把这死和尚娶回家了,才一本正经地说什么男婚女嫁人之大伦、阴阳乾坤才是人之正道的混话,天底下那么多被招赘的男人嫁寡妇的接脚夫你都眼瞎没看到啊?这下好了吧?被你维护权益的那个吓个半死了吧?
小原狐狸才不承认他听说雄娘子居然是阿姐的亲爹、阴姬居然是阿姐的亲娘时,也很是震惊过一回呢!他现在只默默捂了一下嘴,而后就做出一派推理大师的模样:
“这不是早就该能想到的事情吗?据说当年被挂起来悬尸示众的‘雄娘子’可是面目全非啊!连和他春风几度的女人们都看不出来是与不是,但江湖人就是能接受那就是雄娘子,不就是因为神水宫水母阴姬前辈这个大招牌吗?而且在那之后雄娘子也确实没再出现——
其实我怀疑哪怕是再出现了,比起怀疑阴姬前辈的信誉,大家会更相信那不过是那个犄角旮旯里头信息不通、连雄娘子已死的消息都不知道的蠢蛋想要淫人妇人又没本事扛事儿,才故意将屎盆子往早就声名不佳的雄娘子头上扣的吧?”
小小捧了阴姬一回,得到宫南燕一个“算你小子有眼光,难怪懂得认我们家小静这么好一姐姐”的眼神之后,小原狐狸果断继续欢脱甩尾巴:“所以咯,黄前辈这些年一直和司徒前辈在一起,却直到这时候才对‘雄娘子’与阴姬前辈的关系表达震撼之情……嗯,果然是君子都可以欺之以方么?”
小混蛋将对黄鲁直的鄙视也表达得这么婉转,更还将司徒前辈和雄娘子区分来说,这让又是雄娘子又是司徒前辈的司徒彦卿都有些无奈,再者这小混蛋还是闺女认下的弟弟——司徒彦卿还算是个挺拧得清的,对于抢闺女的家伙虽都看不太顺眼,但看不顺眼准女婿可以,若是连闺女的干弟弟都看不顺眼,那果断是要将抢闺女的其他一切势力逼到一块儿排斥自个儿的节奏!
所以即使才一见面,就给小原狐狸刺啦了一回,司徒彦卿也不能和小孩子计较。
不只不能计较,还要表现得很亲切,招呼小孩喝茶吃点心啦,从身上撸玉佩荷包当见面礼啦,再一道儿对无花这个贼秃花和尚表示各种批评指正之意啦……
共同的话题、共同的目标果然是拉近关系的重要桥梁,无花为他家公爹小叔子第一次会面便打下友好基础做出了极其卓越的贡献,虽然天峰大师不太配合——无论小原狐狸和司徒彦卿如何对无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他老人家最多就是一句“各花入各眼,总是佛祖保佑,无花这般都能劳动司徒檀越特特请了原庄主来提亲”,再加上一脸老怀大慰的云淡风轻,真心让两个挑刺儿的在一拳打到棉花上的同时,又郁闷得炮火越开越烈。
一副要将无花这个贼秃花和尚真给轰炸得春风无力百花残的凶猛做派,而另边厢谢梓澜看着无花时虽然很专注、但却没半句话帮衬他的做派,确实让这俩闺女/阿姐控越发得意满足没错,可这样一面倒的战争,却终于引起了有良心之旁观者的不满。
黄鲁直开口了!
别看这家伙居然和雄娘子这么个恶名昭彰的家伙为友、似乎还挺堕落挺对不起他那名号的模样,可天地良心,这倒霉孩子除了误交司徒彦卿这么一个损友之外,真心称得上“君子”二字。有谢梓澜察看人物状态时明晃晃的“正直可靠”、以及小原狐狸在知道司徒彦卿居然还能有这么个白道中人为友之后满心阴暗却查不出任何不好之处的现实为证。
有这么个正直可靠的好友,老实说,这些年真给了司徒彦卿不少慰藉。毕竟隐姓埋名的日子虽也过得,但如果周围连一个真正认识你的人都没有……那种生活其实单想象一下就寂寞得要命!
所以这些年除了去会闺女的时候,司徒彦卿基本上是个黄鲁直搭伙过日子的,这个君子剑在大是大非上虽然很有原则,但又不是那种会把已经改邪归正的朋友扔出去给受害人千刀万剐的迂腐,其他时候一些小固执嘛,司徒彦卿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对于某人君子到连“君子群而不党”这个习性都完美体现的生活方式,还挺中意的:
黄鲁直朋友真心不少,能让他两肋插刀的也不少,但会在没事儿时乱窜门的却根本没有,雄娘子在黄家隐姓埋名时除了偶尔自个儿兴起换张脸,根本不需要特意易容的有木有!
——可现在报应来了!
因为是侄女婿,黄鲁直虽没将无花看得比司徒彦卿要紧,可也像是看不得司徒彦卿平日里头将邻居家的小毛头欺负着玩一般,当然现在不好当着人家女儿女婿准亲家的面直接提溜着后衣领子带走——不排除旁边有个武力值在武林中几乎神话了的阴姬虎视眈眈的缘故——但却不妨碍黄鲁直在局面太过一面倒的时候出言转移话题:
“挑鸡蛋吃蒜头也没什么,这佛教宗派多了去。再说就是不信佛的不也有吃斋的吗?饮食习惯使然罢了,没委屈了侄女儿便是。以后日子总是他们小两口过的,彦卿你也不要太担心。天峰大师的家教还是信得过了,再不然,不还有神水宫站在后头吗?这天底下敢负了神水宫少宫主的男人,还真不多。”
黄鲁直真的只是好心,毕竟在他看来,这司徒静居然要娶无花,只怕多半是因着即使还俗了,这打小儿就被天峰大师收养的孤儿也没什么能操持婚礼的长辈,万一在江湖中传出来个“少林寺娶媳妇”的谣言来,那千百年的声誉可真心可惜了。而大多数夫妻相处,这不管做妻子的多强悍多能干,和丈夫处不好关系总难过得如意,世情如此嘛!所以老友舍不得闺女为难一下女婿可以,但要适可而止,真过分了,惹得小两口闹了疙瘩,这不是白给侄女儿惹事吗?
至于最后一句……阴姬都肯牺牲信誉帮司徒彦卿诈死了,黄鲁直哪儿知道他家这个老友就是个连神水宫主都敢负的强人啊?人家听到“小母亲”、再看到宫南燕对阴姬这个“大母亲”居然还挺恭顺亲密时,还只当是老友果然有法子,娶了神水宫主还能得个徒弟做滕妾当添头的好吗?
完全不能理解宫南燕看向司徒彦卿那一眼中幽幽的玄妙,更不知道他家老友的膝盖已经布满箭矢的悲摧。
作者有话要说:悲摧的大姨妈又来了,也许明天起更新时间又不能保证七点左右了……但莫会努力维持日更的,大家多多体谅这每月一回的几天哦~
第66章 严母慈姐
不过黄鲁直这关于无花家大母亲小母亲的误会;果然是个很能转移话题的好问题;
小原狐狸甩着尾巴笑得像只才吃下十七八只鸡的无害雪团子:“为什么大母亲小母亲就能得出司徒前辈妻妾相和的结论呢?”
黄鲁直看着忽然一下子又切换到纯真无辜版的小公子,很想表示一下自己离健忘痴呆还远得很——之前小公子您联合老友喷得人家妙僧都成了个没口儿葫芦的伶俐样;一般健忘症都真心忘不了啊!
但君子有个好处;他们轻易不揭人短儿;所以黄鲁直再给小原狐狸的纯真无辜像激得身上一个又一个的寒颤,他也只能很君子的一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哪家与妾室不和睦的正妻会纵容姬妾那般亲昵啊?”
一转头;他眼神关注的;是将两只手都攀在阴姬手臂上、脸颊更是直接搁在阴姬肩膀,笑靥如花的宫南燕。感叹:“原家情况特殊,也难怪小娃子不明白……那大富豪强之家的妻妾姨娘,看着姐姐妹妹的喊得亲热;其实背地里明刀暗箭比江湖上诡谲多了……倒是阴宫主和宫姑娘,尊卑分明又不减亲热,实在难得得很。”
一行说,一行叹息着唾弃雄娘子:“我说你怎么就还这么不知足呢?这些年……唉!”
原本黄鲁直对于雄娘子不再想着四处偷跑去祸害好人家女儿的安分还是挺得意的,也正好他因早年一些遭遇,对于娶妻成家之事并无甚意兴,平生朋友虽多,三五知己却都不是那种会腻腻歪歪一起隐居的,也乐得有个雄娘子为伴——哪怕是个三不五时就爱扮个女装给他惹事儿的损友呢,也总比孤身隐居热闹些不是?两人闲时共饮切磋、无聊时例如因雄娘子一句“就这等水平也好意思学人家采花”的忿忿就千里奔袭,事后不留名依旧隐居的日子……黄鲁直实是觉得再过三五十年也不觉腻的。
但他是个君子。
那样的日子再好,也是建立在他以为雄娘子也如他一般,没有妻儿家累的情况下。
可如今一看,雄娘子不只有个女儿,还有至少一妻一妾,而且很显然妻妾相合,对雄娘子虽仿佛有点冷淡……黄鲁直算一算这些年雄娘子平均一年起码十一个月是和他在一处儿的日子,也实在不能怪弟媳妇们冷淡。
黄鲁直是个真君子,虽然在雄娘子的事情上仿佛有包庇之嫌,但那也是在确认雄娘子确实痛改前非,又在不知其身份之时已经和他有过交情、更偶然受过他救命之恩,方才本着能让世上多一善人总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