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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天的腹黑皇上,慕嫣儿本能的抗拒:“不去行吗?”
“好像不行吧。以前要是不去,是会被扣月钱的。”
“还有多少钱?”慕嫣儿瞅着镜中的美人,再次感慨造物主的伟大。
“钱都是流翠姐姐保管,昨天我看了一下钱盒,一文不剩。”
“真惨……”放下手中的梳子,轻叹竟然穿成了穷鬼。
最终,慕嫣儿还是赶紧的收拾一番,顶着一张鬼画符的脸跟着名兰往映香殿而去。
”公……公主。”名兰见慕嫣儿从早上就和颜悦色,心情甚好,好奇宝宝的个性又彰显了出来,张开就来:“其实,你不涂那些胭脂水粉就相当漂亮,涂上反而……。”猛然想起自己当年也是因为这个问题被踢出了门外,吓的死命的闭了嘴。
“我当然知道。”
“啊?”惊讶的抬头,看着反映淡淡的公主,名兰感觉公主比以前的公主瞬间高大上起来,具体是哪里说不好,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公主不会因为她质疑审美观点的时候,挨踢了:“那……那为什么还要涂呢?”
脚步一停,慕嫣儿的小脸纠结了一下,这个丫头天真无邪外加好奇宝贝呀。看来不教育一下,回头肯定要给自己惹麻烦的。
“你家公主名声好吗?”
“唔……不好。”
“名声不好,敌人很多。长成这样我容易吗?现在到处顶着一张貌美如花的脸,岂不是摆明了和人说,来,来,来,给我毁容吧。”
“……”
白了一眼哑巴了的名兰,继续训导:“还有,以后不准没事八卦个没完没了。小姑娘长了张大娘嘴,小心嫁不出去。”
“……”
等两人赶到映香殿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里面等候了。
原来,前几天,几个国家的使者来进贡朝贡,皇帝陛下今天特别开恩,安排各国质子与使者在映香殿见面,叙话。
慕嫣儿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各国的使者纷纷当着她的面议论了起来:“她就是南慕国的公主?简直是丑陋不堪,人家云王爷如此高贵的人,怎么会娶她呢?要娶也是我们的燕茹公主呀。”
“就是啊,更何况还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跟男人偷着跑了,还有脸回来。”
“你不知道,更让人恶心的是光着身子跑回来的。回来还求人家云王爷原谅呢。”
“我的天,光着身子,那岂不是……”
名兰跟在身后,气的两眼发绿,想要上前辩驳被慕嫣儿一脸平静的挡了回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越描越黑的事情,就不要多费功夫了。我国的使者呢?”
听到慕嫣儿告诫的话,名兰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伸着脖子找了一圈,显然很失望:“没看见呀,怎么会没有呢?”
“不用找了,你们国家的使者因为听说了你的事情,羞愧的早就走了。”竟有胆子大的使者,阴阳怪气的凑到了跟前,嘲笑道:“如果,公主感到寂寞,我倒是可以慰藉一下你失落而寂寞的心。”
“不要欺人太甚……”名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耳边响起一阵风过铜铃般的声音:“名兰,狗咬人一口,难道人也要和狗一样咬回来吗?”
“你……”对方瞪着眼睛,张口要开始更加狠毒的羞辱,却听到门口的太监高声唱和:“瑾王,驾到。”
慕嫣儿咋一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形,旁边的名兰已经拉着她拜倒行礼……
其实,东凌国的质子与公主,只有三人。燕国的燕茹、南慕的慕嫣儿,还有一个是西墨质子墨瑾玄。
虽然西墨附属东凌,可国力也只比东凌弱一点。所以东凌皇上会让西墨派出质子而不是公主,当然,墨瑾玄的待遇跟着也有提高。独立的王府,与东凌王爷相同的称呼与待遇规格,人称瑾王。
这个瑾王倒也奇怪,一般不出王府不交际。传说十二岁就带兵打仗,骁勇善战,虽然武将出身却生的风华潋滟、俊美无比,引得几国的少女都纷纷向往。
有人说曾经为了见瑾王,木桥都被踩塌过。少女只留恋了一眼,就相思成疾。有人劝他,出门学兰陵王用银面遮面,他却道:“生的美,还是错误了?”
却不想在他十四岁时,为救疼爱他的太后不幸中毒失去了一身的武功,也没能挽回西墨太后的生命,从此巨星失光。
他本人也变的喜怒无常,最后干脆成天荒诞不经的作乐,以至于自暴自弃。
后又逢西墨兵败东凌,西墨国君就把这个已经失去能力又让人头疼无比的儿子送来当了质子。
当然这些都是名兰在来的路上八卦给她听的,也不知道真假。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名兰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娱记。
在名兰的挑拨下,也勾引起慕嫣儿一些好奇心,此刻的她正低着头翻着白眼向殿门口藐去。
阳光如一层金色的薄纱,细细的落在高大修长的男子身上,青丝如水,头上的白玉簪与那雪袍一样纤尘不染,似天上神仙,高贵纯洁。脸侧有几缕调皮的发丝,不经意遮挡了半个容颜,没有寻常男子散发的疏狂,反而清雅至极,惊为天人。
特别是那双幽深如黑曜石的眼眸,在长长的睫毛下形成了优美的弧度,似远古神秘的黑洞,一半清澈,一半深邃,让人一望之下身心陷落,永不自拔。
真真神邸一般的男子。
慕嫣儿忽然意识到那双不经意扫过来的深眸底层,蕴藏着丝丝危险的气息……
第九章 冤家怎能不路窄
可是,他认识自己吗?自己曾经惹到过他吗?慕嫣儿纳闷的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努力扒拉着曾经的记忆,此人周身的衣服与装饰是陌生的,可,那一排翘立修长带着金光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呢?
特别是那薄薄而嫣红的唇,与棱角分明的半边脸颊……
突然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飞了过来,慕嫣儿惊的猛吸了一口冷气,腿都软了。他不就是那个……那个被自己看了个遍,还摸了个遍的绝色男子吗?
顿时天旋地转,慕嫣儿的天都塌陷了,甚至忘记了收回视线,直到瑾王爷从她的身边过去,才惊骇的身子一软,摇摇欲坠起来。
耳边,还在不断传来各国使者惊讶抽气的赞叹声。
只有慕嫣儿如被雷劈了一样,木讷呆滞,脑袋中嗡嗡作响,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又被花神附体了。
那双透着危险的眼眸,又一次清晰无比的出现在脑海中,不停的在闪动,好像是对自己说:“女人,敢惹本王,你会死的很惨。”
很惨,很惨……
从映香殿出来,一直到倾韵阁。慕嫣儿都不知道自己的魂儿丢到哪里去了,满脑子都是那双邪恶的眼眸在闪,耳朵里不断的徘徊“很惨很惨……”。
一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来了,看着远方的晚霞铺满了天空,心情还是不好。连皇上主持的欢送夜宴都没有去参加。
当然,去的意义也不大。使者都不愿意来见她这个名声臭天的公主,她更不愿意在见到那个在别人看来惊为天人,实则让自己感到无比害怕的男人。
捱到吃过晚饭,把名兰遣出去。整个身子就钻到了浴桶中,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现在这个时间,正是欢送宴高潮迭起的时刻,那个瑾王应该不会惦记自己了。
趁功夫赶紧放松一下,心情好好,才能皮肤美美呀。
伸手抓起晕湿的软布,刚要擦去脸上乱七八糟的脂粉,院中的一点动静立刻引起了慕嫣儿的警惕。
快速的从浴桶中跨出来,抓起搭在屏风上的浴袍将自己刚刚裹起来。一阵冷风穿窗而入,瞬间来到了背后。
慕嫣儿心头一秉,身形一动躲开了来人的袭击,可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出声,就感觉到后颈一阵酸麻。早另有一人,在她慌忙应敌的时候,无声潜入,甚至来到她的身后,将她击晕。
全身酥软,意识快速消失,在昏过去的一霎那,她还在喃喃自语,千万不要是瑾王的人,千万不要啊……
疼……浑身疼,特别是那美丽的翘臀,不知道有没有被摔扁了。
慕嫣儿勉强爬起来,揉着自己很是满意的小屁屁,整张脸都凝在了一起,抗议她的疼痛。这些人,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好在她的身子骨结实,在落地的时候用了点巧劲。要是一般人,非要被摔断几根肋骨。
怨恨的视线刚刚释放,抬眸对上高位斜坐,绝色美男的一双邪魅眼眸时,吓的把所有的抱怨又悉数咽进肚子中,脸上的痛苦之色,全在瞬间转化成了不安。
冤家就是路窄,她的天,真的要全部塌陷了。
墨瑾玄嘴角一动,似笑而非笑的垂眸盯着站在底下,看着自己傻了眼的女人,眸底闪过鄙夷:“五公主,几日不见就不识得本王了吗?”
“王爷,你……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啊。”慕嫣儿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使劲的攥着,恍惚中扯开了一抹看似微笑,实则苦笑的笑容:“只是不知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那日在妓院,从头到尾他都是闭着眼睛的,肯定没有看到她,肯定没有。慕嫣儿自己给自己打气,但,连她自己都知道这种想法多么的可笑。
虽然只是个质子王爷,可,她见到他,心里就不知道为什么打哆嗦,搞不好他真的如传言中一样喜怒无常,闹出丢人命的事。
“做什么?本王向来喜欢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今天,就看上你了。”
他的声音,悠远绵长,仿佛来自天边的呼唤,悦耳动人,怎么听怎么感觉舒服。特别是那一双黑眸,晶亮而魅惑,一旦进入,无法抽身。
这么美的人,本是赏心悦目。可如今,一切都让她感到恐惧与可怕。
这人不是个质子吗?不是意志消沉,不问世事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