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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后几乎不设防备。
要是敌人突然从背后攻击,就算他再敏锐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这般松懈,连非正宗忍者的我都觉得难以理解。
我盯着他的背膀轻声说:
“忍者心得第七十九条,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把后背暴露给别人。”
当初从云隐村回来后,我可是把一百多条的忍者心得反反复复抄写直到能够倒背如流。
而此时此刻他这番举动,比我更不像忍者。
他却不以为然地偏头笑道:
“同伴可不是别人。”
在战斗中把后背交给同伴代表着绝对的信任。
我知道“同伴”这个词在他心中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甚至是可以托付生命的对象。
但他这样也太乱来了,如果我实力不济或贪生怕死呢,说不定就顾不上他防守最薄弱的背后了。
再者,他又如何确定我这个“同伴”一定会为他守住后方呢。
都说旗木朔茂沉稳可靠,这一刻我却觉得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胆大妄为。
忽然间地上的砂石被一阵劲风卷着在半空翻腾,果然有傀儡朝着他的后背如离弦的箭直冲过来。
想想也是,这么明显的攻击机会,稍微有些战斗经验的敌人都不会放过吧。
我尽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移动过去,与他背靠背站着,十指结印。
藤枝从地下破土而出,张牙舞爪地缠上飞冲过来的傀儡,将它的身体犹如五马分尸一样扯裂。
我侧着脸,不满地低声说了一句:
“您太乱来了。”
虽然用的是敬语,但我此时可没有敬佩他的意思。
万一我迟钝一秒半秒,恐怕他后背上如同蜈蚣般可怖的伤痕就要成双了。
他却还有心情轻笑出声来,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赞许说:
“夏子你这不是做得很好嘛。”
这种笃定的意料之中的口吻让我不禁一阵无奈,叹了叹气后决定不再分神说话。
大敌当前,还是一心一意将注意力集中在敌人身上才好。
傀儡人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实质上一招一式皆瞄准我们之间的薄弱点。
明明是没有生命的物体,我却有一种被紧紧追逼着的感觉,它们的攻击无论从角度、速度还是力度方面都远远胜过刚才遇见的砂忍,甚至要比他们狡猾灵活得多。
看来隐藏在暗处的傀儡师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我正和右侧的傀儡纠缠着的时候,左侧蓦地有傀儡龇牙咧嘴地紧贴过来。
来不及做出充足的防御,只好本能地抬起手臂想要暂时抵挡它的攻击。也已经做好骨折的准备,却见白光一闪,旗木朔茂挥刀将它重重打飞了出去,脑袋和四肢哗啦啦散落一地。
短刀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半圆长的弧线,泛着白色查克拉的刀刃杀气逼人,即使是离刀刃还有几公分的傀儡也被这股气势震落得支离破碎。
“不要直接触碰这些傀儡,有剧毒。”
经他这一提醒我才发现,每一个傀儡纵然外形不同,但它们身上均时隐时现着相同的紫黑色光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白日光线的反射所致。
我竟然忘记了令阿断生命垂危的就是那个傀儡师的毒。
半晌,所有的傀儡都被肢解得七零八落,完全看不出最初的模样。
树林里又有脚步声渐行渐近,一只大手拨开横生的枝桠,始作俑者终于大大方方地出来了。
和玖辛奈一样鲜艳的红发,眉目极其清秀,从那双褐色的眼眸里甚至可以看见浅浅淡淡的笑意,连嘴角都是弯着的。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傀儡师居然是个看上去斯文无害的俊秀青年。
果然人不可貌相。
就像若是单看旗木朔茂的相貌,也不会觉得他是自小便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经历过千百次杀戮的人。
傀儡师身后的枝桠动了动,一名深棕色长发的年轻女子走到他身旁,脸上的笑容和他的一模一样,声音很温柔地说:
“遇到对手了吧,阿娜达。”
“是啊。”
傀儡师笑着应道,目光却不曾从旗木朔茂身上移开。
“木叶白牙,真是久仰了。”
旗木朔茂也笑着说:
“彼此彼此。”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惺惺相惜么。
明明是想要夺取对方性命的敌人,明明连杀气都不屑于掩饰,竟然可以笑得如此真诚,如同相知相交了很多年的挚友。
我突然想起忍者心得的第八十一条,任何时候都不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在敌人面前。
喂,你们都违反了忍者规则了呐。
“以彼此的性命为赌注决斗吧。”
傀儡师说。
“一对一,就我们两人。”
说着,他的指尖上出现很多条细细长长的查克拉线,将地上散落的傀儡残骸聚集起来重新拼凑,顷刻间傀儡便恢复如初。
旗木朔茂执刀横于身前,应了一声:
“好。”
这场战争最后谁胜谁负都好,他们能够和自己认同的对手一决高下也不枉此行了。
就算死在对方手里也不觉遗憾和怨恨。
现在的他们两人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令我不禁疑惑起来,忍者不是应该不择手段任务至上的吗,他们怎么会渴望和对方进行一场堂堂正正公公平平的决斗呢。
我抄写忍者心得时可没有发现有这么一项。
“真好呢,阿娜达终于如愿以偿了。”
女子笑得眉目弯弯,目光一转落到我脸上说:
“男人之间的决斗我们就不参与了吧。”
“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哦。”
说话间,她的指尖也出现了和傀儡师一样的查克拉线,操纵着重新拼凑起来的傀儡。
我看向旗木朔茂,后者微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
潺潺的溪水波光粼粼,倒映着一个灿烂的大圆盘。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悄无声息地出来了。
我跟着女子走到小溪的另一边。
***
大概打了三十分钟?四十分钟?或者是更多。
在我们依然相持不下,无论如何也不能从对方手里占据优势的时候,女子突然脚步一乱,惊呼了一声“阿娜达”,慌张急切地三两步跃过小溪,连手臂被我的苦无划破都无暇理会。
我转头望过去,原来那边的决斗已经结束了。
旗木朔茂握着刀的右手垂在身侧,刀刃上的血迹正一滴一滴滑落到地上,渗入砂石和泥土里。
傀儡师在他前方几米处,单膝着地,捂着胸口的手被血染红,指缝间源源涌出的鲜血沿着小臂流至手肘,最后滴落到脚下。
周围是零零散散死气沉沉仿佛再也无法拼凑的傀儡碎片。
这场决斗,旗木朔茂赢了。
我也跃过小溪,站在他身旁,等他的下一步指示。
女子蹲下。身揽着傀儡师,眼睛里噙满泪水,一声一声喊着“阿娜达”“阿娜达”,温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悲怆凄切。
傀儡师艰难地抬起头,望着旗木朔茂,清秀的脸庞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却愣是生生扯出了一个笑容,说:
“我输了呐。”
那个笑容,怎么说呢,意外的真挚和诚恳,不因落败而卑微,不因死亡而恐惧。
旗木朔茂没有说话,曲着手臂,把刀举过头顶。
我曾在书籍中看过,在忍者的世界里,这是向对手致敬的意思。
——向你致以我最真诚的敬意,我的对手。
傀儡师低头不停地咳嗽,咳出来的血比他胸口流出的血颜色更深,呈现出一种生命几近虚耗殆尽的暗红。
女子将他扶起来,紧紧环着他的背,往树林里飞奔而去。
横生的枝桠也染上了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刺目。
追不追?
我正想问身旁的男人,不料忽然肩头一重,踉跄了好几步连忙伸手扶着他。
前一秒还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双眼半阖着,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我肩上,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旁边他手中的刀跌落到地上。
“朔茂前辈?”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原来不是谁输谁赢,而是两败俱伤。
我把他扶到岩石旁坐下来,见他眼窝处有一抹奇异的紫黑色,说了一句“失礼了”,然后扯下他的面罩。
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分血色,嘴唇也是泛着紫黑色。
果然是中毒了。
前世学医,急救的知识虽丰富,此时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这个世界的医术和我所熟知的医术全然不同,尤其是医疗忍者那种神乎其神的治疗方法。
我没有带解毒的药丸,便急忙去翻他的忍具包,里面药丸倒是不少,只是不知道哪一颗才有解毒的功效。
“砂忍傀儡师的毒是没有现成的解药的。”
他终于睁开眼睛,声音很低很沙哑地说。
气息极度不稳,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艰辛。
该死。
我咬着下唇暗骂了一句,早知道刚才就不该让他们离开的。
也许从一开始旗木朔茂说和我一组就是最大的失误。如果他是和慎也或者春奈一组,可能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早就发现他中了毒,才不会让傀儡师他们轻易离去。
而我却是迟钝得一无所知,直至如今才来束手无策。
“对不起。”我低声说道。
他泛着紫黑色的薄唇轻启着正要说什么,远处响起“嘭——”的一声爆破声,那边的天空上出现了一个树叶形状的图案,火花一闪就消逝了。
是木叶的信号。
大部队在那边。
那里一定有医疗忍者。
我搀着他的手臂想将他扶起来,却被他轻轻推开。
他喘着气,很艰难的,慢慢说道:
“我现在动不了,你带着我恐怕要走上一天一夜都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