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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琐碎从她嘴里说来格外绘声绘色,仿佛那都是多么有趣的事情。
忽然之间就觉得,其实小孩子是一种很容易快乐很容易满足的生物。
***
我和那些孩子相处了一个多月,正渐渐适应了这种被蓬勃的朝气围绕着的生活。
五月最后一个星期五下午,我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遇见小春,她与我并肩走了一段路,才问道: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我如实回答说:“上个月就好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告诉我已经找到合适的新老师了,下周一就由新老师上课,我不用再去学校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就像好端端在走着路,前方却凭空竖起一块木牌说此路不通请绕道行走。
我甚至没能和那些孩子正正试试地道个别。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在新老师的课上睡觉玩指甲呢。
我倒是想过要不就这样留在学校里当个教员,远离那些使我感到矛盾和惊险的任务。只是后来又仔细想了想,恐怕并不能如愿呐。
现时战火纷飞,木叶的战力本来就不充足,又怎么会让一个上忍退居二线躲在后方呢。
中忍可以做到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浪费上忍去做的。要不是那时我受着伤不能执行任务,小春他们也不可能叫我去忍者学校代课。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去年木叶和砂忍村的那次战争不是附带着上忍测试,或许“加藤夏子”现在就只是一名中忍,而非有苦说不出的虚名上忍。
那样的话,我的日子是不是就会好过一些呢。
可惜啊,从我一来到这个世界,既定的事实就像墙壁角落里的蜘蛛网一样稳固,能够改变的只有自己,只有这个抵挡不住大环境的同化的自己。
也许是心底尚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挣扎,我最终还是向小春说了:
“如果可以,我想留在学校里继续当老师。”
她怔了怔,微微笑了起来却很坚定地摇摇头说:
“不行,夏子。”
“此时此刻,你有你应该做的事情,不是作为一名老师。”
果然呐。
很早之前她就曾经和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无论心中想不想,是否乐意,都不得不背负起自己的责任。
而忍者唯一的责任就是为村子效力。村子需要你做什么,你就应该做什么,绝对不可纵容自己的情绪。
也许对忍者来说,情感也好情绪也好,都是些不必要的累赘,最后能够成功完成任务才是最最重要的。
大概是我脸上失望的神色太过明显,小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夏子。终有一天你也会有自己的学生。”
“就像我一样。”
她说的是每个上忍到了一定的时候都会作为指导老师带三名下忍,有点像上一世我所熟悉的研究生导师之类的角色。
但是也有不少指导上忍,是要亲眼目睹朝夕相处的学生一个个在任务中死亡的。
小春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的学生,或许曾经异常偏爱曾经为之骄傲,皆没有一个逃脱得了战死沙场的悲剧。
没有一个。包括她所以为的幸存下来的最后一名学生夏子。
如果我看着自己在意的学生一个个早逝,不知道还能不能像她一样坚守着最初的信念。
***
有新老师任课的星期一,火影召开了上忍集会。
是关于对砂忍村的又一次战争。
火之国和风之国的边境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似乎最近恶化得不可交加。
火影大概是想集中战力重点对付砂忍,能一举歼灭就最好,只是不太现实,所以目标是令他们元气大伤,短期内无法和木叶叫板。
据说砂忍有个老奸巨猾的用毒高手,火影派出了自己的学生自来也和纲手,至于大蛇丸,好像有别的任务,这次的上忍集合都没有出席。
是了,他还是绳树的指导上忍来着。
接下来讨论的是迎击砂忍对木叶特战小队的人选,听说特战小队的队长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傀儡师,死在他手下的木叶忍者不计其数。
很可能夏子就是其中之一。
大概实在是棘手得很,火影吸着烟斗沉吟了半晌都没有结果。小春和门炎也是紧蹙着眉头一脸凝重。
“让我去吧,三代目。”
旗木朔茂的声音在我右上方响起,沉稳,不带一丝犹豫。
我抬头看过去,只见他笔直的背脊很像忍者学校附近的树林里最挺拔的那棵柏树,经历过很多次猛烈的狂风暴雨后依然分毫不偏不斜。
火影沉思片刻,又和小春门炎商量了一会儿,尘埃落定似的开口说:
“第三小队,旗木朔茂,加藤夏子,夕日慎也,笹原春奈。”
“队长,旗木朔茂。”
突然被点名,我的目光从旗木朔茂身上转到火影身上,思量着这次的任务似乎远比上次艰难凶险。
那幅卷轴究竟能不能将我或者说夏子的实力提升至足以应付的程度了呢。
然而下一秒我便如同置身于孤耸入云的山峰之上,脚下是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有人在说——
“我认为加藤夏子不具备上忍的实力。”
声音凛冽薄凉得犹如初冬时节深夜里下的雨。
VIP最新章节 18第18章
日向修的声音一落,一时间四周静寂得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见,不必环顾也知道有多少道打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被人探究着注视的感觉非常糟糕,不知道我的身体看上去会不会显得过分僵硬。
上次任务之后,我一直想着他不会为我刻意隐瞒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他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难堪肯定是有的,还有自知之明的心虚。
要怎么做?
反驳还是承认?
抬起头时看见火影的脸色已经由最初的愕然转为为难,门炎也推推眼镜看了过来,神情严肃得犹如面对着疑难杂症的医生。
脸色最不好的是小春。她的双眉几乎要拧成一团,紧绷着的脸令眼角的皱纹比平日更为明显。
不过也是,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质疑,作为老师当然不可能置身度外。
最先打破这片沉默的是门炎,他的目光转到日向修脸上,缓缓说道:
“修君,夏子通过了上忍测试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明明应该是紧张尴尬的气氛,我却在听见这句话的一刻,嘴角不可抑制地弯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自嘲地想着夏子也许早就踏入下一个轮回了,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一副被上帝疏忽而残留下来的躯体。
说实话,我至今仍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死去的自己会来到这个有着诸多不可思议的世界。
我保持着静静站立的姿势,一言不发。
不反驳也不承认,这样做确实是很无赖,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何况,他们评估上忍的标准似乎并没有一个绝对确切的界限,不像纸张上的考试,卷面成绩60分及格,哪怕是59。9,不及格就是不及格。
其实这次的上忍测试也算是残酷的毫不含糊了,“活下来就是上忍”这样的判断的确是比其他方法更为客观和直截了当,但谁能想到会出现借尸还魂这种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的大BUG呢。
“但是……”
日向修刚开口,就被火影挥着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火影看了一眼小春,后者虽然仍蹙着眉,但脸色已经较起初缓和了不少。
“你怎么说,夏子。”小春沉声说道。
我要怎么说呢。
他们总不会因为日向修一个人的话就要我重新接受上忍测试,木叶似乎也没有将上忍降为中忍的先例,再说战争时期村子内部也不允许因为这种事情节外生枝。
但看火影的意思,仿佛是虽然对突如其来的忍者之间的质疑感到惊讶,却并不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也不因夏子是小春的学生而有所偏袒。
我低头想了一下,说:
“我听从老师和三代目的安排。”
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不容易出差错的回答。
火影和小春门炎相视一眼,再抬眸时目光径直落到我的右上方,开口说:
“既然夏子现在是第三小队的队员,那就由身为队长的朔茂来判断她是否具备上忍的实力吧。”
然后目光一转扫过我和日向修:
“修君和夏子你们认为如何?”
日向修看了看旗木朔茂,一脸认真地说:
“我相信朔茂桑的判断。”
我也点头说“是”。
偏偏头看向旗木朔茂,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说着话的火影,双手很自然地垂在身侧,从集会开始至今都是一模一样的姿势。
他的事迹我听得不少了,虽然不算熟络,却也清楚那是个绝对不会放水的男人。
我低下头看自己的掌心,昨天修行时不小心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将交错着的纹路从中截断。说不准是凶兆还是吉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而且我也想知道按照那幅卷轴修行后的实力到底是什么程度。
***
散会后我和美树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会场,在门口处碰见刚好也走到这里的日向修。
他抬眸对望上我的眼睛,仿佛是迟疑了两秒,不太自然地别过头,从门的另一侧走了出去。
我也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来和美树继续说话,她正说到刚成为下忍的妹妹美琴和邻居的玖辛奈。
大概是同届生和夏子曾经帮过她的缘故,她对我表现出的友好和亲近格外明显。
我在门口的樱花树旁停下脚步,对她说:
“美树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她往陆陆续续有人走出的会场望了一眼,黑眸里浮上了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