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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烟灰缸里满是烟屁股,再去捏烟盒,已经瘪了,我无奈地叹口气,走过去敲响浴室的门,虽然十分不耐烦,还是尽量温言软语:“宝贝儿,你好了吗?”
真不明白这小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做之前为什么一定要洗澡?反正做完后也会脏脏的,不如一会儿再洗得了,我很讨厌洗澡,可以只洗一次绝不多洗一次。
里面闷闷地应了一下,我只好转头回去继续等,可刚刚转过身子,就听见浴室的门咯嗒一声响动,我兴奋得几乎要扑过去,半截却被一双手蒙上了眼睛。
浴液的清香伴着他温软的身体,被我抱个满怀,将我满腔烦闷一扫而光,就为这温香软玉,再等个十年八载也是值得的。
我将怀里的身体搂紧就往床上带,他咯咯笑着象在嘲弄我的猴急,的确,我是很猴急。
我不相信有哪个男人面对此等情景还能不急,肯定是小时候被驴踢坏了脑垂体。
他是不情愿似的,被我拖着走,我两手箍住他的小腰,乐呵呵象只搬家的小蚂蚁。
到了床边将他一把扔上去,眼睛上面的摭盖没有了,天使就裹着浴袍躺在我的床前,这从三岁起就在做的美梦今天终于成了现实。
天使的皮肤不是一般的好,雪白得象天上的云,柔嫩得象地上的棉花……这包房的光线真好,价钱也不贵,不是太亮也不是太暗,自然而恰如其分地洒在天使绝美的身段上,浴袍的带子早就松了,半挂在腰上。
他被我扔上床,还来不及挣扎起来坐稳,那姿态何等娇娆,直让我一股热血冲上脑门,脚底一个出溜就软得爬上了床。
他险些被我压到,吓得赶紧挪到一旁去,我以饿虎扑羊之势扑住他,他笑着往一旁躲,我们俩缠成一团,嬉闹间我利落地扒光他的浴袍,再把自己脱得一毛不剩。
凑近他香香的颈项想要啃一口的时候,他突然疑惑地“咦”了一声,皱起眉头来。
“怎么了?”我问。
他撇撇嘴,用手推开我:“你去洗个澡吧。”
“拷!”我几乎就要骂了出来,这种关头,要浇我凉水?
“你身上……有另外一个人的味道。”
我蛮不在乎地哦了一声,那是刚刚,我就是在跟非雅缠绵到一半的时候,被从床上踢了下来,到现在这火还没消去呢,他又来挑我这根弦?
“那不正好!3P更刺激!”
不管他了!我不由分说压住他正欲挣扎的四肢就扑了上去,用舌头使劲舔弄他胸前的蓓蕾,小家伙羞涩难耐地呻吟着,一双手像是要推开我又像是要抱住我。
我下面已经憋得难受,没那个好心情前戏个没完,直接把他双腿扳开架在肩膀上,横插直入。
曾经有很多人说我做爱的时候很粗暴,当然这幷不能说明我的技术很烂,只能说明我很热情,这种热情与西班牙的斗牛运动一样,虽然横冲直撞,却是优雅的绅士运动。事实上所有跟我上过床的人,都从起初的难耐到了后来的欲罢不得难舍难分,我相信他们每次涕泪交织地来挽留我的离去,多半原因是这个。
唯一说不喜欢的就是非雅,我知道他们这种上流社会的公子,骄贵得很,个个拿自己的身体当如意那么宝贝着,当然受不了每次做完后惨淋淋几天下不了床,所以他每次对我警告再三,我都要耐着尽量缓慢缓慢,前奏前奏……心里非常不屑这一点,大家都是男人,都知道对方肚里燃着哪个火苗?何比要这么温火慢炖地煎熬彼此的耐心?
纪非雅太虚伪了,即使他的模样迷人得很,我还是受不了那张小脸蛋上一次次浮现出不真实的高傲,尤其是他自以为聪明地周旋在我这下等黎民与他的上流社会之间,突然矜持突然又放荡起来。
真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喜欢身下这小家伙真实的反应,疼了就皱着眉毛摇起头,舒服了就挺直脖子呻吟娇喘,实在痛得受不了就恶劣地拧我两下,毫不造作。我要的就是在裸裎相见的同时能够看到你那颗赤裸裸的心,你怎么就不明白?
不想了,越想越是生气,所注意力全力集中在一点上,全身的力量都凝聚上去。
一道烈火从体内喷出,像是积攒了几千年的火山终于喘了口气,通体畅快,什么都不用想了,直接闷头睡觉。
* * *
半夜里一只冰冷的小手搭上我的肩膀,说:“我能跟你谈谈吗?”
“啊?”我迷茫地应下,这倒稀奇,纪非雅这般骄傲高贵的人居然愿意跟我谈话。
我翻了个身,扭开床头的灯,一时间有点刺眼,好不容易适应,眼前却是陌生的面孔,不过非常漂亮。我脑袋转了一圈,回过神来,将他搂在怀里,亲亲脸颊:“说吧,我听着呢。”
“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
啊?居然这么犀利,一下问倒我,可这问题--是不是问得太晚了,为什么要跟他上床,之前可能还会想,可做都做了,还想他干吗?
可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又想逗逗他:“不是你勾引我的嘛,我只不过经受不住诱惑。”
他可真容易脸红,我呵呵乐起来,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装出一副即将甜言蜜语的样子:“能够跟天使在一起……是我从小的梦想呢。”
天使的眼睛里面泪光莹莹,天使果然都是傻子。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我?”我奇怪地转过头来,好象已经过了青春期,怎么到现在还有人问我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我的梦想……当然是希望所有梦想都成真!哈哈哈……”
“真的吗?希望你的梦想真的实现了……你会快乐。”
他居然当真了,我连忙打住打住,不说废话,继续主题:“啊,我的天使,你休息够了吗,咱们再来一次吧。”
* * *
睡着的时候我摸着那双小手,还是有点凉,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到半夜的时候,怀里的…身体已经彻底凉透了。
我“啊”的一声惨叫,从床上滚落下来。
外面走廊传来奔跑声,有人剧烈地敲我的门,问我发生什么事情,我连忙上前一步抵住门,不让他进来,支支吾吾回答:“没……没什么啦,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外面没了声音,我赶紧回到床前,确定我眼前发生的一切。
昨夜的天使,今天依旧是天使,房间没有窗帘,阴冷的月光直接晒到他洁白的肢体上,他好象不是要上天堂而是要下地狱,我打个寒颤,吓得出了一声冷汗,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他怎么会死了呢!
可我管不了那么许多,现在要想的是该怎么逃走,虽然住的是便宜的时钟酒店,可是门窗外面都把着铁栅栏,从这儿走是没办法,我回到床前,不去看他尸体,将他的头放在枕头上,他的身体已经僵硬摆不出自然的姿势,只好把被子朝他身上一盖,只露出头顶。
我让自己镇定镇定,的确什么也没有发生哪,扣上房门,走廊上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发生,我松了口气,看来我还是挺有犯罪天份的--
走到楼梯正在下去的时候,却迎面碰到三个人,一男携一女,前头跟着时钟酒店的老板,见了我问:“走好啊,房间里没人了吧!”
我心里正在紧张,当然回答:“没有!”
他点点头,带着那一男一女与我擦肩而过,我本欲松口气,却暗叫坏事,我的房间没人,岂不代表这两人很可能就此住进去!
本想拔腿就跑,可脚底象被鬼拖着走路一样跟着他们上前去,一路盯着他们进了房间,我的眼睛此刻鼓得一定象死鱼一样,胸口闷得差一口气就要爆炸。
先是老板发现床上有人上前去叫,没几秒钟我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叫声,这声尖叫象给我解了穴,我登时飞奔起来,老板在后面沙哑地嘶喊:“杀人啦!快抓……抓住他!”
我听到这话脚底一软,被人从后面揪住了尾巴似的,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撞得头晕脑胀,几个男人冲上来,不由分说地把我压倒在地。
我的嘴巴咧到不可思议的角度,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 * *
我生平从不做梦,就连春梦都没有,难道现在开始做了,可为什么要是一场恶梦?
有人报警,警察把我抓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天还没亮,几个值夜班的阿SIR睡眼蒙胧地审问我。
我在审讯室坐着,垂头丧气差点要窝到椅子下面去,那阿SIR一声厉喝:“你给我坐好!”
我一个机灵挺起胸膛,害怕地望他一眼。
他看到我的脸吓了一大跳,把坐在我对面的那位警官拉起来,两人一起到外面窃窃私语半天,又回来,态度已经发生极大转变。
“段先生,现在请您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疑惑地抬起头,一时无法接受他那么温言软语:“我我我……”
他看我半天回答不出来,非常理解,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道:“啊,段先生一定是累了,不如您先在这里休息,把事情好好想一遍,要不要来杯咖啡?”
我点点头,真的坐下来思考,可想不出门道来。
20分钟以后,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刚才那名警官,西装男人一进来就说:“您好,我来保释我的当事人--段祺瑞先生。”
他叫到我名字的时候声音优雅吐气斯文,一时间我觉得自己的名字仿佛都上了档次,镶上金边喷上香水,拿在手里也尊贵无比。
“对不起,杀人罪是不允许保释的。”警官告诉他,律师听到这句话后仰了仰下巴,金丝眼镜扫出一层光:“可是真正的凶手已经认罪了。”
我被抓进警察局两个小时不到,莫名其妙就被放出来,虽然对这件案子非常疑惑,可是我很聪明地没开口再问。
律师把我带上警察局门口的一辆宾利房车,我张口结舌半天才敢坐进去,他笑意殷勤:“段先生,下面我们去哪里呢?”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声:“那就先回家吧。”
等到回了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