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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要用文字来记叙这盒磁带的内容的话,问题关键的男学生的名字就只能用“XX”来表示了。
“总之,我们在那争执起来……然后,我发觉的时候,他已经一动不动了。”
从这开始的声音比以前要低沉,让人感觉好像在颤抖一样。
“在互相拉扯的时候,大概我用尽了全力向他冲去……啊,果然是没办法想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家伙已经一动不动了。
在森林中他倒在了大树旁……喂,这样叫他也不应。靠近一看,后脑部被树枝深深的插了进去,流出了鲜血。
我撞向他,被我的力气压到树上,非常凑巧的,有树枝突出,插进了他的头部……我是这么想的,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XX……死了。
没有脉搏,把耳朵贴近胸膛……毫无疑问是死了。是我……是我,杀了他。
这时,我非常害怕,马上奔回宿舍,逃走了。没有向任何人说起……我把XX给杀死了。尸体被发现的话,可能会被当作意外处理吧,自己这样告诉自己。
那天以后,雨一直下个不停,我们一直在合宿地点休息。其中也有被家人带走的人,警察也来了,也被他们问这问那……即使这样,我也没提起过XX的事,也不能说。
一整晚,几乎没睡,有谁会发现XX的尸体,引来大骚乱,一直在意这些……
……然而到了早上,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还差一个同学——大家都应该发觉有个人不见了才对,然而,老师和同学们,好像完全没发觉,也好像完全不在意……
这时,我忍下害怕的心情,悄悄地去确认这件事。到有XX尸体的森林里去,然后……”
磁带的声音在这里,停了一下,传来了低沉的呼吸声,其中夹杂着杂音。
“然后……不见了,尸体不见了,消失了,没有一点痕迹。这也许会被雨水给冲走,但是连血迹也消失不见了。
我吓傻了,非常的混乱……我没有办法,竟然向所有人询问。XX怎么呢?上哪去啦?是回家去了么?
这一问,大家都神色奇怪的看着我,老师和同学都这样。XX是谁?这家伙我没听过。
难以置信的喔,又确认了一下,合宿参加的学生人数,只有十九个人,没有二十个。这就是说,对大家来说,叫XX的家伙一开始就不存在,竟然变成这样……
我那时真的就差点改变了想法,但是,我终于发觉了,也就是……也就是,我杀了的人……XX他一定是混在今年班级里的‘另一个人’。”
磁带A面的录音只到这里。
我们吞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望月马上翻转到另一面,播放了它。
“……这是我‘罪的告白’。”
十五年前的松永克巳又以相同的口吻叙述道。
“这也是给未来后辈的你们的建议。”
从扩音器里放出的夹杂着杂音的声音,把我们吸引得竖起了耳朵。
“我在那时的确是把XX杀死了……杀死了,这是不变的事实,所以,决定在这里发出了这些‘自白’。这样,或许能够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但是讽刺的是,我单方面的所作所为竟然也是拯救。拯救……你明白吗?也就是,它对全班来说是拯救。
虽说是我偶然做的事,但我把XX杀死——在结果上去拯救了大家。由于班级里混入的‘另一个人’的死,今年的灾厄也结束了。自那以后虽然只是过了十日不到,但这说法首先是正确的,那证据就是……
谁也不记得有过XX这样一个人。
我杀了XX,那天以后,老师、同学、双亲……最少在我知道的三年三班的关系人里面,没有一个人记得今年四月开始有XX这样一个男同学在这个班上存在过这个事实。已经忘记了,也可以说记忆已经被重新处理过了。
本来就不存在的‘死者’死了,反而让事情变得合理了……然后,世界的秩序又恢复了。关系者的刚开始的记忆被改变了许多,然后又得到了修正。这样想又有什么错?
只有与XX的‘死’密切相关的我才记得XX,但是,恐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顺带一提,有XX这个名字的家伙,其实是两年前——一九八一年的三年三班里的叫XX的弟弟。然而,其实由于那年的‘灾厄’的关系,弟弟XX已经死了。除我以外的人,记忆都被完全修改为这个正确的现实……
我也会慢慢把XX的事给忘记吧。
四月开始的班级里多了一个不知是谁的‘另一个人’,每个月都会有与他相关的人死去……即使这些基本的事实还留有记忆,那‘另一个人’是XX的事情、他是我杀死的事、因为这样今年的‘灾厄’结束了、关于这件事的所有,迟早也回从我的记忆里消失吧。
……所以。
所以我决定录下这盒录音带,把它藏在教室的某处这件事,以及这盒录音带的意义,迟早连我也会忘记吧……
……所有——
在记忆还留有之前,把自己的经验录下……把它留给可能和我们遇到同样遭遇的后辈们,把这事实告诉你们,如何才能把‘灾厄’给停止下来,把这建议给……
……喂?你明白吧,你其实是明白的吧。”
松永克巳最后语气加强的这么说道。
“让‘死者’回归‘死亡’。这样这年的秩序就会恢复。
明白吧?
让‘死者’回归‘死亡’,就像我做的一样,把‘另一个人’杀死,这是结束开始了的‘灾厄’的唯一方法……”
4
“见崎说过吧,录音带。”
这次是望月问我。
“说了个大概。”
在床上翻身的同时,我回答道。
“前天,见面说了,然后,她想现场听一下,所以今天才把录音带和录音机带来了。”
“——也是。”
望月把腰靠在床头,双手摸着双颊,房间的空调没有开,窗子开着,由外头吹进来的空气,和市街上的空气不同,很凉快,跟东京的空气更加不同。
“还有吗?”
望月接着问。
“——什么?”
“还有和其他人谈起这录音带的么?”
“那……嗯,和怜子说了些。”
我想都没想就说了。
“怜子……啊。”望月把一只手从脸颊放下,点点头。
“全部都说了?”
“只是确认而已。”
我慢慢地直起身子。
“十五年前的合宿,她也参加了,我只是确认一下第二天在从神社回来的路上,由于意外学生死了两人这件事。”
“——然后呢?”
“细节果然是很暧昧,但是说起‘回来的山路上两名学生’,她好像也记得有这件事,想起来后,当时的冲击感也回忆起来了……”
怎么办——当时的她这样烦恼的说道,我如何是好……
面对她这样的反应,我……
“没有再多说其他的东西吗?”
“确认了一下是否有松永这个同级生,‘我想有过。’得到了这种回答,但问起还有出来死去的两人外,还有其他失踪的人吗?得到的却是‘不知道’的回答。”
“跟录音带说的一样。”
“——嗯。”
“说的就是这些?”
“对。”
终止开始了的“灾厄”的方法是,找出“另一个人”=“死者”,然后让他回归“死亡”一也就是杀手他,要把这些都告诉她,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告诉了谁么?”
“没有了。”
“无论是我还是谁——大概敕使河原也是,这么想的吧。”
“即使说了,也是无可奈何,反而会使大家产生混乱。”
“——也是啊。”
冷静的考虑一下,如果告诉他们,恐怕会疑心生暗鬼。
把“另一个人”=“死者”杀死的话,“灾厄”就会停止。
如果班里的同学知道这件事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大家肯定会一跃而起,毫无疑问会开始在班里追查谁是“另一个人”。但却没有追查的方法,只能胡乱猜测。其结果是,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就擅自决定某人是“另一个人”的话……
只是相像就让人感到不舒服。
有不舒服……且恐怖的预感。
所以我们决定至少在当前,把这件事藏在心中。但是,也许会例外的把这件事告诉鸣也不一定,我们也曾经讨论过。
“呐,榊原。”
望着室内的望月说道。
“你认为他会来参加合宿么?就是那个‘另一个人’。”
“——谁知道?”
“我很感兴趣,这些人中间是否有‘另一个人’,果然还是……”
“大家都一样。”
我这么回答,深呼吸了一下。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敕使河原他也……那家伙,今天经常盯着参加者的脸看。谁是‘另一个人’,有什么可以区分的证据,大概……”
“难道真的没区分的方法吗?”
“十五年前松永那次好像只是巧合。”
“——真的没有吗?”
“没有,听说是这样。”
我把身体移到床边,望着望月,喜欢年长者的美少年不满的耸耸肩,底下了头。
“但是,假设有方法可以区分……就算知道了谁是‘另一个人’,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杀了他么?”
出于自问自答,我这样问道。
“下得了手么?”
望月什么也没说,把刚抬起的头又低下了。好像很困扰的深深地低下了头,叹了口气。我也一起叹气,又躺在了床上。
——把他杀了?
——下得了手么?
我不出声的在心中不断提问。
——谁来杀他?
——怎么杀?
“明天真的要登山么?”
望着窗外,望月这么问道。
“计划似乎没有改变。”
在床上翻滚着,我回答道。
“明明知道参拜神社也没有任何意义……”
“啊,的确。”
“天气不好的话就会终止吧,那样的话更好,如果像十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