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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似乎以前有个班级因此得救了。
真的吗?
虽然只是传闻啊。
嗯……
我说,怎么办?
都有谁参加呢。
赤泽说会去呢。说自己是班长,作为对策负责人也有责任。还有杉浦也去。
还有中尾应该是去吧。
那目标是赤泽吧?
是啊是啊。就像“女王大人,请让我随行”这样。
总感觉那男人真可悲呢。
说起来,望月也会去的吧?他的目标是三神老师呢。
早就看出来了嘛,望月。还有,果然榊原……
见崎呢。
不知道……
她要是去的话我就不想去了。
可是已经没关系了吧。“不存在”的转嫁也结束了。
虽然是这样。不过真的见崎让人感觉有些难以接近……你不觉得她看人的眼神很冷吗?
你这么不喜欢她?
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觉得可怕……
……
……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和她特别像的同学呢。
是说见崎吗?
是。
但是见崎不是独生女吗?姓氏不一样的。不过名字确实叫做misaki。
这样啊。
我现在也是啊。有时候会觉得那其实和现在的那个是同一个人吧……
你说的那个人,上了中学呢?
五年级的时候搬家了啊。所以我也不知道。
眼罩呢?也戴着吗?
那应该……是没戴吧。
我听说见崎是四岁的时候失去左眼的啊。
啊,那就……
Chapter 13
July III
1
我又做噩梦了。
与之前的梦魇不同,内容不是对于已经开始的“灾厄”的自责……
“死者”是谁——?
重复着独自在黑暗中反复询问的梦境。
“死者”是谁——?
回应着问题,各种各样的人的脸接连出现。
风见。敕使河原。望月。——我转校以来交往过的人们。
剑道部的前岛。水野·弟。前排的和久井。赤泽。杉浦。中尾、小椋。……虽然没有亲近交谈过,但是他们和她们的姓名和面孔都非常清晰。
还有……鸣。
还有很多其他的三年级三班的同学们。究竟谁是今年的“另一个人”=“死者”呢。
在黑暗中陆续路线出的他们、她们的面容。那些轮廓一个一个崩溃,最终变成散发着腐臭的可怕物体。变成在恐怖电影里司空见惯的化了某种特殊的妆容的面孔。然后——
最后一定会出现的,正是我——榊原恒一的脸。
只在镜子也照片里见过的,我自己的脸。那轮廓果然也慢慢崩溃,变成了可怕的样子……
……我?
是我?
难道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就是混在班级里的“死者”吗?
——怎么可能?!
一边抓着自己崩溃的面孔一边发出可怕地呻吟声……然后我突然醒了过来。因为每夜都会这样——
难道说“死者”真的是我吗?
我也曾认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死者”并不知道自己是“死者”。他或者她在的记忆改变或调整到自己并没有死,现在仍然活着。
……也就是说——
也不可能想到我自己其实就是那个“死者”吧。
今年四月初,教室里的桌椅是足够的。然后到了五月便少了一套。是因为我在中途转学过来了。
我是意外增加的一名学生。我即是今年的“另一个人”=“死者”的话——
如果只是自己没有觉察到,祖父母和怜子也忘记了我早在去年或者前年死去的事实,所有的记录也被篡改得合情合理……
不,等等——
我用力摇摇头,把手掌放在胸口——边确认了在规律跳动的心跳,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考虑着。
千曳和鸣所说的,关于“另一个人”=“死者”的基本法则——
每年的“死者”都是从二十五年前开始的在三年级三班发生的“现象”中丧命的人。
“灾厄”所波及的范围是班级成员和隔代直系亲属以内的有血缘关系的人。但即使是包含在范围内的人,只要离开夜见山就是对象外了。
依照这个法则来看的话,我怎么样呢。
要因这个“现象”而丧命的话,至少过去曾在这里居住过。这是必要条件。然后那时候,要么我自己属于三年级三班,要么我的隔代直系亲属以内的什么人属于三年级三班——但是却没有这种事。
妈妈上初三的时候,我当然还没有降生到这个世上。怜子初三的时候,虽然那年春天我出生在这里,但是怜子和我是姨母和外甥的关系,不在“灾厄”的范围以内。虽然影响到了我的母亲理津子,但是却不会影响到我……
十五年前的七月份妈妈死去,在那之后,我作为独生子一直与父亲在东京生活。与夜见北的三年级三班没有任何关系。然后今年四月,上了初中以后才头一次到这里……
……不可能。
噌噌……的重低音似乎隐约在什么地方响起来。什么——?我只有一瞬间感到有些奇怪,然后就马上消失了。
不可能。
我对自己这样说。
果然我不可能是“死者”。
住院的时候来病房里看我的风见和樱木,看他们当时的表现应该也已经这样确信了。
那时候他们的确实是问了……
——你第一在夜见山住吗?
——我想说不定你以前在这里住过。
——没长期在这里呆过吗?
怪不得我觉得问题有点奇怪,原来他们俩是在调查我这个转学生是“死者”的可能性。
然后最后,风见提出要握手。
“那也是确认中的一步吧。”
这是鸣告诉我的。是在暑假之前的事。
“好像说‘死者’在第一次见面时握手的手非常冷。有这样的传闻,所以……不过呢,这个传闻其实很可疑,千曳说就像事后又随便加上了一个尾巴一样基本不可信。”
但是,如果我是今年的“死者”的话,如果那时候风见和樱木觉察到这件事的话,他们又打算怎么做呢。
对我的问题,鸣也做出了回答。
“那样的话,在五月份榊原开始来上学的时候,就会代替我成为‘不存在之人’了。”
“我吗?”
“对。大家把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另一个人’当作‘不存在之人’无视。这样就完全合理了吧。应该比无视代替的‘不存在之人’要有效得多。”
“那样‘灾厄’就不会发生了?”
“应该是吧。”
“那么——”
我不禁又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在此之后知道了‘死者’究竟是谁的话?从那时候开始,把那家伙当作‘不存在之人’的话……”
“我觉得那肯定不行。”
鸣简单地否定了。
“因为‘灾厄’已经开始了。所以无论现在怎么做都……”
2
我在暑假开始的第四天,七月二十五日的晚上,终于又与远在印度的父亲谈了一次话。
“哦,已经是暑假了呀。你还好吗?”
毫不知情的父亲的第一句话依旧轻率。
“还凑合吧。”
我用一如既往的语气回答说。因为我认为告诉他发生在这边的事情并不好。也觉得就算告诉了他也没什么用。
“说起来恒一,你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被这样问到,我瞬间心跳了一下。——虽然这样,却尽量像没事一样回答说:
“啊,你还记得呀。”
父亲略微加强了语气。
“那是当然的嘛。”
后天——七月二十七日是忌日。十五年前在这一天去世的我的母亲,理津子的忌日。
“你现在是在夜见山吧?”
父亲问。
“是啊。”
“不回一下东京吗?”
“就是说只有儿子也还是要扫墓吗?”
“不。当然不会勉强你。毕竟没有事先说好嘛。”
“就是啊。我正犹豫着要怎么办呢……”
母亲的遗骨不在夜见山,而是在东京的榊原家的墓里。每年我都和父亲两人去扫墓。在我的记忆中一次都没落下过。
“虽然我想就算一个人也稍微回去一下吧……”
不过要回去的话就不是“稍微”,也可以就那么趁暑假在东京住个够吧。这样离开夜见山的话,至少这段时间里就不用害怕自己会遇上什么灾难了——但是。
“果然我还是放弃了。”
我说。
“我想这里是妈妈的出生地,也是妈妈去世的地方,就算不特意去东京扫墓也……”
“确实也是。”
爸爸立即认同了。
“替我向外公外婆问好啊。虽然我也会直接跟他们联系的。”
“啊啊,嗯。”
我之所以暑假不回东京,第一是因为……果然是因为鸣吧。我怎么都不想把她留在这里而自己逃到“服务区外”——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意八月的班级合宿。自己或许也应该参加,为中止“灾厄”尽一份力吧。这种想法虽然模糊却很强烈——
“那个,爸爸……”
想到一个要借机询问的问题,我的口气认真起来。
“我能问问妈妈的事吗?”
“嗯?那家伙是个美女哟。选男人也有眼光。”
“不是这个……”
之前打电话的时候,我向父亲稍微透露了一些夜见北三年级三班的事,但是他似乎什么都没想起来。又或者是说,虽然听说过,但是爸爸已经忘记了呢。——虽然具体怎样不好判断。
“你看过妈妈初中时候的照片吗?”
“你之前也说了理津子中学时代的事呢。”
“因为现在上的是同一所学校,所以……”
“毕业影集确实是在订婚的时候看了呢。高中的也是——家伙是个美女哟。”
“那本影集还在东京的家里吗?”
“啊啊,应该是放在书房里。”
“其他的照片呢?”
“嗯?”
“除了毕业照片以外的妈妈的照片。还有她初中时候的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