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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勅使河原总是这样说着令人讨厌的话,但是并没有嘲讽的意思,说话语气干脆利落’所以听着也不会觉得不愉快。
“榊,反正你爸爸肯定有可靠的门路,都把路铺到大学门口了吧。”
“才没那回事呢。”
我立刻否定了他,他的猜想根本就是无的放矢。话说回来——
在东京的时候所就读的K**中学的理事长和父亲好像是同一所大学中同一个研究所的前辈和学弟的关系,之前好像就是来往亲密的朋友。而且,这次我转校的事,是以明年会回到东京为前提采取的特殊处理措施。也就是说,就算这一年会在这里的公立学校上学,等到升高中的时候可以参加“从K**初中升入K**高中”的内部升学考试——大概就是这样。
本来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大家的。因为任谁听了一定都不会觉得是件有趣的事吧……
这是五月二十日,周三放学后的事。
第六节课结束后,我们几个人一起结伴走出了教室,并排走在走廊上。今天,从早上开始,外面一直下着雨。
“话说回来啊,这所学校,修学旅行是去哪里呢?”
听到我的问题,勒使河原皱着眉头回答道:“都告诉过你啦。”
“去年去的啦,去了东京。我还借此机会上了东京塔呢。还去了台场呢。榊呢去过么?东京塔。”
……还真没去过。
“去年……一般不都是三年级去的么?修学旅行啥的。”
“夜见北都是定在二年级的秋天啦。以前好像是三年级去的。”
“以前?”
“啊……啊啊。对吧,风见。”
“啊,嗯。好像是那样呢。”
怎么说呢,他们两个人的反应,感觉上好像有些迟疑。我假装没有注意到一样地问道。
“为什么改成二年级的时候去呢?”
“谁知道啊,那么久之前的事了。”
勅使河原不耐烦地生硬地回答道。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马上就要考试了,比起这个,还有空想那些事呢。”
风见回答道。他停下脚步,摘下眼镜,开始擦拭起镜片来。
“唔。在公立学校还有这样的事呢。”
为了等风见我也停下了脚步,把身子靠向走廊的窗户,往外望去。这是在三楼的窗户。如果不到眼前看,根本发现不了正在下着雨,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打伞。
——因为不讨厌雨。
想起鸣不知何时说过的话了。
——最喜欢严冬的冰雨。马上就要变成雪之前的雨。
昨天和今天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虽然周一来上学了,但是都没有和她正面交谈的机会。上周,在御先町的人偶展览馆遇到的时候的事情,也许是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诡异了。那个时候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她说过,关于“二十六年前的misaki的故亊”,“就像是开场白一样”,果然还是很在意这些话啊。虽然我也觉得反正那只是“七大不可思议事件”之类的东西,但是,果然。她说的“还有后来”,究竟在这之后接下去还有怎么样的怪谈故事呢。——话说,好像上上周,勅使河原在美术课之后隐约有提到过“被诅咒的三班”这样的话。
“那个呢?”
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面对着他们,试着询问道。
“二十六年前的三年三班的事,你们两个都知道吗?”
一瞬间,风见和勅使河原明显感到不安了。可以看到,两个人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的。
“啊,我说啊,榊,你……不是完全不信这一套的么?”
“你从哪里……从谁那里听来的?”
稍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出鸣的名字。
“怎么说呢,听到别人在说。”
我这样回答道,“你知道多少?”
风见马上一本正经地朝我逼近。
“那件事,你知道多少了?”
“知道多少……大概只有开始那一点吧。”
比我相像中还要强烈的反应,我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二十六年前的三年三班有个受大家欢迎的学生,然后忽然死掉了……大概只有这么多。”
“只知道事件发生第一年么?”
风见喃喃自语地说着,然后往勅使河原那边看了看。勅使河原噘着嘴一脸困惑的表情。
“怎么啦?三个人脸上都那么严肃。”
发出声音的是偶然从我们旁边经过的三神老师。也许是有事要商量吧,樱木由佳利也在她身旁。
“啊。这个那个,那个呢……”
还没有习惯在这种地方那么近距离的和三神老师说话,所以觉得很不适应。就像是要制止没办法顺利回答问题的我一样,风见抢先一步走向老师。然后他直截了当地这样说道。
“刚才我们,在说事件开始那年的事情……好像已经有一些传到榊原君耳朵里了。”
“——是么?”
三神老师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歪着头,总觉得这个时候三神老师的反应也有种奇怪的感觉呢。这时听到我们的谈话的樱木,她也和风见、勅使河原一样,一副无法抑制内心的不安的样子。
“头疼的问题……”
三神老师低声说道,一直也没有再看我一眼。我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沉思的表情。我拼命地竖起耳朵听,也只能听见压得非常低的声音。
“……不明白。但是……尽量悄悄地……果然现在……总之先看看情况……”
2
“外婆还记得二十六年前的事吗?”
那天,放学回家后,我马上向外婆询问道。
她和祖父两个人一起坐在走廊的藤椅上,眺望着雨中的庭院。“欢迎回来。”,她刚说完不久便听到孙子提出的问题,“哈啊?”表示迷惑地眨着眼。
“还真是久远的事呢。二十六年前么?”
“嗯。妈妈那时候和我现在差不多的年纪——应该是在夜见北读初三那年。”
“理津子初三的时候……”
外婆用手撑着脸颊,靠在藤椅的扶手上。
“啊确实,班主任还是个帅气的男老师……是社会科的老师,还在戏剧部还是什么的担任顾问。可以说是个热血老师呢。是个同学们都喜欢的老师呢。”
一边慢慢地组织语音,一边眯着眼睛望向远方。身旁的外公,不住地点着头。
“妈妈在哪个班呢,三年级的时候。”
“班级?——我想想。”
外婆侧眼望着外公,看见外公不住地点头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是初三的活,好像是,三年三班吧……啊啊,是三年三班呢。”
不会吧,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听到这个答案,不知为何我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想不通呢。并不是吃惊,也不是恐惧。——但是,那种感觉就像是,忽然在脚边发现一个深不见底且巨大黑暗的洞穴一样。
“三年三班呢。确定吗?”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不是很确定了。”
在外婆说话的同时,外公还是点了点头。
“毕业纪念册什么的,还留着吗?”
“我想我们家是没有。如果有也应该在阳介那里吧。出嫁的时候,那孩子应该把这些东西都带过去。”
“这样哦。”
不知道爸爸现在还把这些东西放在身边么。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印象曾经看过那些东西。
“那,外婆。”
我继续询问道。
“二十六年前,妈妈在三年三班的时候,有没有同班同学在事故中死去之类的事情发生?”
“事故?同班同学……”
外婆再次望向外公,然后目光不安地在院子里游走,最后“呼”的叹了口气。
“说起来,好像是有回事呢。”
半自言自语地回答道。
“不过我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事故了。是很好孩子呢,真是太可怜了,那个时候……”
“名字叫什么呢?”
我不由自主地加强了语气:“是不是叫misaki?那个孩子。”
“——不知道呢。”
外婆再次不安地看着庭院,躲避我的视线。
“misaki、misaki……”
外公用嘶哑的嗓子低声道。
“你好,你好。”
笼中能够模仿人说话的八哥怜酱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好,怜酱。你好……”
“也许怜子记得更清楚一点呢。”
外婆说道。
“但是,怜子阿姨这个时候才三四岁吧。”
考虑到两姐妹的年龄差,差不多是那样吧。于是外婆,“啊啊,没错没错。”忽然反应过来,用力地点点头。
“理津子要考高中,又要照顾怜子呢,那一年还真是辛苦呢。你外公每天就只知道工作工作,完全帮不上忙呢。”
“对吧?”外婆说着,用力瞪着像跟班似的不知道在嘴里嘟囔着什么的外公。
“为什么?为什么?”
怜酱用尖锐的声音问道。
“为什么?怜酱。为什么?”
3
怜子阿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晚饭都是在外面解决的。好像喝了不少酒似的,闻见那味道我就知道了,而且眼睛还有些充血,眼神迷离。
“下周的期中考试,恒一君觉得自己能轻松搞定吗?”
怜子阿姨整个身子都陷在客厅的沙发里,好像是注意到我也同一个房间里,忽然这样问道。说话的语调有些奇怪。虽然还没有到“烂醉如泥”的程度,但是至少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怜子阿姨。
“不是啦。”
虽然觉得很困惑,但是我还是老实回答了。
“因为这也是必须好好努力学习才可以做到的呢。”
“算了,我先去睡了。”
怜子阿姨背过身去发出轻笑声,然后一口气喝光了外婆为她准备的玻璃杯里的冷水。远远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
死去的妈妈,以前也曾经像这样喝醉过吧,相像着这样的事情。于是自然而然地,觉得心扑通扑通跳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