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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儿的男人,这种对于情敌一定存在的天生的敏锐,让他愤怒到不能自已!他能够找到他们!不管他们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黄昏中侍卫们面面相觑,对于皇帝的命令不能理解,失去耐心的勃长乐突然霍地一下抽出一个侍卫腰间的长剑……
他对于这宫里了解到不能再了解,他们要见面,必然是要躲开别人的耳目,可是哪里是最清静最安全的地方呢?哪里最靠近乾清殿?到了御花园外的一处偏殿,勃长乐看着那在门口当班一样尽忠职守的内监,嘴角噙着冷笑,这里原先是父皇的一个昭仪住的地方,但是那女人死了很多年,这大殿早已废弃,这内监是哪里来的?还未等他动手,身边的侍卫已经上前将那内监拿下。那内监惊慌也不过一瞬,片刻后便垂下眼睛不作声了。勃长乐看也不看一眼,径直向内殿走去。身后的侍卫全都噤若寒蝉,不敢靠近,只因大历皇帝此刻的面容实在阴冷的叫他们害怕。
勃长乐缓缓地迫近内殿,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在大殿光洁的地面上擦出点点的火星……
八二
勃长乐一步一步走进去,他的思绪无比的清晰,愤怒的情绪早在踏进殿内的一刹那沉寂了下来,被他牢牢锁在自己的眼底,胸口的火焰慢慢被冰封,当他看见萱儿站在大殿内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看似十分平静地问她:“你在这儿做什么?”
萱儿眉宇间有些微的惊讶,她只是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找到这里来,更加想不到,他是专门为她而来。她匆匆行了礼:“奴婢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有人走进这废殿,一时好奇进来察看一下。”
一时好奇?勃长乐突然觉得自己提着剑怒气冲冲而来的模样显得有些可笑,而他的行为更是莫名其妙到让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但这并不表示他真的相信她的说法。他眼睛在整个大殿扫视了一番,突然停顿在微微有些晃动的帘幕上。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笑容,但绝非是因为真的抓到她与人幽会的证据而高兴,而是一种说不出什么滋味的复杂,他提着剑,慢慢走过去,甚至回头对着萱儿笑了一下,便轻巧地抬起剑,锋利的剑尖异常缓慢地靠近帘幕。
萱儿看着他的动作,却始终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哗——”锋利的剑猛地一下子划开那帘幕,勃长乐的瞳孔突然缩紧,后面竟然空无一人!
“陛下在找什么?”
“朕在找什么,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勃长乐嘴角的冷酷稍纵即逝,让萱儿怀疑,在一个少年的脸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她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无辜地看着皇帝,尽最大努力表明他的怀疑毫无道理。空旷的大殿内,风不时从侧殿的窗子灌进来,已是近夏的天气,只是这风一到了这阴凉的大殿里,总还带了些寒意,萱儿的衣带裙角被风微微拂起,莹白的指尖略略有些局促地抓紧了裙落。勃长乐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阵冷风带走,他望着侧殿洞开的窗子,紧紧地握住了手上的剑,连带着青筋冒起,像是压抑着极为愤怒的情绪,连眉心的剑纹都格外分明。他的身体里有他父皇身上流淌着的暴虐的血液,他感到它们正在逐渐集结,沸腾,这种在他血管里流淌着的红色的愤怒正在逼迫他一步一步走向某种他最厌恨的失去理智的道路。他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反而笔直地朝着萱儿走过去。
“刚才你在和谁见面?”
“奴婢说过了,只是进来看一看,兴许是奴婢眼花了。”
“刚才门口的内监是在为谁看守?你当朕是瞎子还是傻子?”
萱儿的视线落在他的剑上,为那摄人的寒光有些心惊,他举起它来毫不费力,现在他也没有丢下那把剑,看来今天他非要问出一个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她完全想不到,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她到底在跟谁见面?她不过是乾清殿内的一个宫女而已,虽然他们之前已经认识,可他完全没有过度追究的必要,就算要知道,也不必非得亲自逼问她,她什么时候,成了这么重要的人物?
“你害怕了?你怕它?”勃长乐懒散的笑容再一次在他的嘴角出现,可是怎么看也与他此刻的心情大为相反,他随意地松手,那把剑像是一块废铁般被毫不在意地丢弃,静静躺在地面上。要杀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他不认为需要利器。他要杀了她,在她更严重地影响他之前,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杀了她,别去想什么后果,只要她存在一天,他将一天比一天更不能控制自己,终有一天她会毁了他!就像海明月彻底毁掉他的父皇,萱儿终有一日会让他堕入更加可怕的处境中去,一定会的!像是被她光洁如玉的脖颈所引诱,他伸出手竟然轻易地掌控住她的生命,这多么容易,只要一用力,这么细这么可爱的脖子就会断掉,那她就再也不能对他做出这样无辜的表情,她在欺骗他,这里明明有别人,可是她却放走了那个人,还为了他来欺骗自己,亲手捏断这可爱的脖子,让她的嘴巴再也不能吐出谎言,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他怎能留下这样的祸患在自己身边!七皇子说的对,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爱上自己的仇敌,那是最愚蠢的男人才会犯下的错误!
勃长乐用手掐住萱儿的脖子,就这样想着,一点儿一点儿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萱儿知道他动了杀心,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偷偷与别人见面,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或许勃长乐就是个疯子!她的手抬起来,想要去拔那珍珠簪,可是他突然用力,她胸前窒息,眼前一黑,连他的脸都变得一片模糊,双手失了力气。
“朕是为你好——”
“陛下!”突然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声打断了这里的危机,勃长乐双目一凝,转眼望去,不远处粉装的宫女端庄秀丽,一张美丽的面孔上现出十足的震惊,显然她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做这样恐怖的事情!他心里那块石头突然一下被触动,整个掀翻,心头沉重的重量猛的一轻,说不出是被突然打断而感到心中空茫,还是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而感到怅然,他松了手。萱儿雪玉般的脖颈上印出五道鲜明的指痕,对比着她的肤色显得十分骇人,萱儿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力地喘息。
海英不过是偶然路过花园,看见那些侍卫压着那内监远走,她一时放心不下才过来看看,怎知道却见小金子在门口滴溜溜乱转,跟没头苍蝇一般没了主意,她来不及请太后示下便匆匆赶入,正巧救了萱儿一命!
“英姑怎么在这儿?母后也来了么?”勃长乐勉强笑笑,眼底的冰寒还未散去。他不明原由地背过自己的右手,若无其事。
“太后昨日听闻陛下身子不适,遣奴婢过来瞧瞧,正巧在这里碰见陛下,见陛下身子如此健朗,奴婢也好回去向太后回禀。”海英担忧的眼神悄悄落在萱儿身上,见她似是已经缓过来才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容却是滴水不漏,像是从来没有瞧见皇帝陛下想要杀人的一幕,当真是凑巧路过。
是了!还有太后,他要是杀了她,那里如何交代?他太心急太愤怒,竟然失了常性!怎么会在这时候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就算要杀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太后若是知晓,他要如何掩盖?想到这里,他淡淡挥挥手,“这里无事,你退下吧。”海英见皇帝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知道他已经不会选择在这时候伤害萱儿,自己也不便再留下,行个礼匆匆离去。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就是捏准了皇帝不愿意与太后正面交恶的心思,既然已经被她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情,那么勃长乐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此时对萱儿不利!这一点海英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她才敢离开。
殿里静了片刻,勃长乐突然蹲下了身子,想要将倒在地上的萱儿抱起来,萱儿像是撞见鬼一样拼命后退,清澈的眼睛里有着至深的恐惧。“陛下要还想杀奴婢,还是直接一剑一了百了吧,奴婢不想被掐死!”
真要你死,何必还要去抱你起来?居然还想着挑个死法?勃长乐叹了口气,“你真的这么怕朕?”
怕,何止怕,你精神上肯定不正常!萱儿心想,原来勃家人脑袋都是有问题的,他们简直说翻脸就翻脸,昨天还言笑晏晏,今天就能够来个晴天霹雳,任何人都赶不上他们变脸的速度!“陛下如果嫌弃奴婢,赶奴婢出宫就是,为什么非要奴婢的命不可!”虽然看他此刻神态平和,已经不像是要发疯的模样,萱儿还是悄悄再度后退了一点点。
“朕嫌弃你?”勃长乐闭了闭眼睛,他当然不是嫌弃她,他是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如果他不是喜欢她,就不会容忍她这样怀着某种不知名的目的来接近自己,明目张胆地进入乾清殿;如果他不是喜欢她,就不会仅仅因为想要去见见她而半夜爬起来去看她,为了怕她吓坏了而陪她看月亮为她染指甲;如果他不喜欢她,就不会容忍她明明心里有着别人,却对他视若无睹将他当作她的踏板……喜欢?爱?甚至喜欢到想杀死她,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他太喜欢她,太想要将她彻底留在自己身边……如果他真的下得了手,海英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他!早在她来以前,他就已经有充足的时间杀了她!没有真的下手,不过是因为太喜欢……这样的矛盾……矛盾到他不能自已……
他睁开眼睛,已经恢复理智与思考,一把将她抱起来,“跟朕回去吧,不会再伤害你了。”
八三
萱儿“啊”地一声,就被勃长乐轻飘飘抱了起来,他双臂使力将她紧紧搂住,萱儿都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她不过稍微挣了挣,他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萱儿立刻不敢动,怕再惹恼了这位疯皇帝,吃不了兜着走。看萱儿终于老实了,勃长乐嘴角懒洋洋的笑容再次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