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有一种预感,一种不好的预感。
贺兰雪不是蠢人,他懂得如何将不安压制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但是碰上七宝的事情,他往往会失去冷静的判断力,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七宝秀美的脸近在眼前,她的眼睛里,带着对他的关切和爱意,贺兰雪的心一瞬间平静下来。
“玉娘的药该煎好了,我去端来!”
可是她的右手突然被紧握着,贺兰雪一把将她拉近了自己。七宝惊讶过后,便不明所以地望进了贺兰雪的眼睛。
“七宝,我们成亲好不好!”
七宝笑起来,“哥哥,你又来了,这句话已经说了好多遍了。我都说——”
话音未落,突然被他抱住,“我说真的,这回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马上娶你!”
呃?
还来不及抗议,她就被大力地压下,紧接着便被贺兰雪的唇死死地吻住。这个吻,夹杂着他强烈的爱意和不安,让她感到有些窒息,更多的是安心。贺兰雪的心情,他虽然没有说,她却也察觉到他在忐忑,虽然不知道他这样美好优秀的人,有什么值得他如此不放心的,但是只要能安慰他,立刻就成亲,也没什么,不过是要被人家耻笑一下,大不了,忍了!七宝有点咬牙切齿,如果现在就成亲,哥哥就再不会逼她学诗作画,再也不要去参加什么见鬼的闺试!
七宝,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滴!
七宝的神情有些气恼,却越发显得可爱,她好玩地摸摸贺兰雪的眉,她喜欢哥哥的脸,喜欢他形状优美的眉毛,喜欢他温柔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浅浅的微笑,就连他一本正经故作冷淡的样子都喜欢,因为只要她想逗他笑,他那副冷淡的模样就一定维持不下去!
七宝喜欢,这种特殊的待遇,只有七宝一个人享有的特别。
她摸摸他的眉眼,终于轻舔似的亲吻了他的唇,撒娇的意味十足,娇俏又显得有几分孩子气。
贺兰雪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手不由自主地从她的外衫探进去,稍稍有些急切地在她柔软的身上抚弄起来。有力的手指,像渴求着温暖,在她的身上徘徊。
七宝的脸颊迅速染上红晕,微开的唇间,轻轻发出小声的喘息。
“我明天就让管家去布置,这个月最好的日子,一定要让七宝成为哥哥的新娘。”贺兰雪低声道。
最好的日子?什么日子是最好的,当然是越快越好,贺兰雪脸上泛起笑容,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穿着嫁衣的七宝,是什么样子。
他已将内心隐藏的不安,忘记得一干二净,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
房里的气氛十分甜蜜,温度也渐渐升高……
“七宝,你怎么忘了来拿药?”玉娘推门进来,顿时愣住!
七宝惊呼一声,一把推开贺兰雪。飞快地捂着脸跑出去,玉娘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脸上的笑意,端着药进屋,对上贺兰雪黑了的脸,玉娘无奈:“公子,玉娘下次一定会敲门的!”
下次他一定会记得锁门,贺兰雪恨恨地想。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七宝脸上还是滚烫滚烫的,她真觉得丢人,虽然大家对他们的关系早是心照不宣了,但是当面被看见还是会难为情,她拖着被子捂住自己,咬来咬去,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呜呜呜!
“七宝?七宝,开门啦,我是玉娘!”
就知道是玉娘,明明没插门栓,她还故意敲什么门!分明是有心取笑她!七宝把被角咬来咬去,羞愤不已。
“七宝,开门!”
“七宝,你在里面吗?”
“七宝,我可要推门进来了!我真进来了!”
玉娘推门而入,房间里一片黑暗,但床铺上却已没有人。
……
六七
贺兰雪匆匆赶过来,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海蓝将七宝带走了。
他惊惶,但更愤怒!他愤怒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疏忽,竟然让别人从他眼皮子底下将七宝带走,而府里没有一个人察觉!
七宝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她想要喊出声来。
可是不行,她的嘴巴被人死死捂住,只能听见外面惊惶的脚步声,而不能向外面人呼救。
哥哥明明就在外面,他在为她焦急担心,他还生着病!可是她却被人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想要动一动都不行。
“公子,我都检查过了,门窗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除非是认识的人,可七宝小姐怎么会给陌生人开门呢?这一点我怎么想都想不通!”
是管家的声音!
“府里都搜查过了,没有人。”
贺兰雪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听得七宝心里酸痛不已,都是她累得哥哥这么焦心忧虑。
隔着一层床板,他的一切都被隔绝在外。
连声音都有些模糊。
“公子,您身体还未痊愈,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必。”
“可是公子——”
最后听到的是玉娘忧心忡忡的声音,接着七宝的意识便渐渐模糊,再也不能听清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谁会想到,她的床下竟然会有机关?
她在上面躺了这么久,却从未发现,一旦有人启动下面的机关,她就会从上面整个掉下去。
紧接着床铺又恢复原样。
所有人只会以为她被人带走了,而不可能知道,带走她的人,竟然就藏在床下!
七宝醒过来的时候,她像是麻袋一样被人扛在肩膀上,悬空的感觉令她很想吐,四周很黑很暗,春天本是虫子的天下,可七宝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只听见人有规律的呼吸声。
但是当她抬起头,从黑暗中一路观察,却发现每隔几步路,就有一点星光般的磷光在闪动。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这微弱的光芒。
究竟是什么人,在她的床底下挖掘出这样一条地道,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动用过这条路,为什么现在非要将她带出来?
又要带到哪里去?
七宝脑海里一团乱麻,本来她绝不至于一点线索都没有,可偏偏人在被倒提着的时候,会极度头晕,这里的空气也很浑浊,让她几乎不能顺畅的呼吸。
但是她知道,这个扛着她的人,是一个很高大健壮的男子,而且他正顺着这磷光走,一直走。
她想从自己身上取些物件作线索,可是当手摸到头上的簪子的时候,她顿了顿,意识到这样东西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作为自保的武器,她的手放下了。如果有人可以发现这条地道,自然会跟来,不必留下线索,可是如果发现不了,她只能依靠自己!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地道口,七宝听见有奇怪的声音。她看不见前面,只能看见后面,那人略略一弯身子,便钻出了地道,只听“格”的一声响,七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地道口的石板已在她眼前阂起。
原来她听到的声音,竟然是这个人在启动机关!
她不知道已走了多久,只知道再继续下去,她肯定连胃里的东西都要吐出来。头朝下的滋味真不好受,七宝深刻体会到,麻袋的痛苦。
本以为至少在出了地道以后,可以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可是那人似乎察觉到她醒了,手一敲,七宝彻底昏迷。
她醒来的时候,有人坐在她旁边,一直默默注视着她。
被掳走的时候是夜晚,她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听见玉娘在叫门,后来想要去开门却失去了机会,因为床下有人启动了机关。她落入别人手中,被挟持了出来。将事情大概整理一遍,七宝才睁大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现在已是第二天的黄昏,光线从外面照进来,照见他苍白的脸色,他的眼睛里此时布满了血丝。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起来是那么冷淡,七宝哆嗦了一下,觉得这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平心而论,他长得出奇的耐看,十分古典而雅致。可是直觉的,七宝觉得,她很不喜欢这个人。
“你醒了?”他伸出手来。
七宝吓得立刻卷起身子离他很远。
他收回手,“不是我掳你来的。”
“你是谁?”
男人的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七宝对过去一无所知,当然不会记得,这个人曾经是她的乐理老师,宁歌。
宁歌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似乎想要将她的脸看出一朵花来,最终他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记得也好。”
“不论发生什么,你最好有准备,金刀公主抓你来,绝不是请你做客那么简单。”宁歌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会在我床下挖出一条地道?”七宝咬着嘴唇,显得楚楚可怜。
宁歌走到桌边,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你父亲孔郁之,是金刀当年喜欢的男人。她太偏执,为了接近他,她早年曾聘请挖掘高手在那所宅子下面挖掘出一条地道,当她想念他的时候,就会偷偷跑过去看他。你现在住的地方,当年也属于孔家。”
他说的话,七宝一个字也没听懂,可是她隐约感到十分诡异。一个女人爱慕一个男人,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自古既然有男人追求女人,那么女人追求男人,也未必有什么不妥。只是,就如她所知道的,喜欢贺兰公子的女人那么多,也没见谁会偏执到非要挖出一条地道去接近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不仅仅是偏执,这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起码说明了两点,第一,这个孔郁之根本不喜欢金刀公主,否则她大可不必挖什么地道,大大方方从门里进去不就行了。第二,金刀公主肯定与正常女人不一样,否则她绝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