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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来时,王先生正等着,看见Ala便问:“昨天你去马先生那里了?”
“是啊,还吃了不少蛋糕、水果,”Ala无所谓地说。
“以后不要去了。马先生那人报有计谋。”
“好吧。”
“那么现在快吃饭,吃过饭,我们全家逛公园。”王先生说,“Al,你现在可是有影响的人物。很多人想结识你,利用你,你言行可要小心呀,而且要注意我们集团形象,你知道,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而是整个龙的集团。”
“是的,爸”Ala郑重的说。
逛过公园,Ala左上方的那颗牙又隐隐作痛,他一直懒得刷牙,牙齿便有些不好,那颗牙赫然一个洞,王先生带他去牙科补了。医生说要用氯化氟牙膏,王先生便给他买了几盘。
过了星期天,再回学校上课,Ala便要准备考试了。
Ala成绩越来越好。在学校已是冒了尖,他不仅取得最高奖学金,在数学竞赛也是获奖,格林对他更加肯定,称他是学校历史上最了不起的学生。
Black小姐特别欣赏Ala,她是亲眼看着Ala从落后到先进,进而跃居全班第一的,有一次她跟陈先生说起Ala的成绩进步之惊人,陈先生微笑了:“假如有一天,他成为中国国务院总理,我也一点不会感到惊讶。”
另一位数学教授则说:“Al可谓数学天才,很多定理我还没讲他自己便已总结出,无师自通。”
既然他的英语已经补上,课上得越来越轻松,原来教他英语的黑尔小姐已不能满足他。
他也偶尔研究些电脑之类,但他更喜欢“奇门遁”、“麻衣神相”,他认为这些东西在交际中比自然社会科学更有用。“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他托人从大陆买来相术书,起初乱翻,接着自己看相,后来给人看,特别喜欢手相。
他确认自己是花柳纹,其诗为,“花柳纹生自不愁,平生多是爱风流,绮丽群里贪欢乐,红日三竿才举头”。手相先生却说他是花酒纹,“花酒纹生向掌心,一生酩酊醉花丛,疏狂外用无居积,只为贪迷二八容”。
Ala看了邝妹的:“你的是花钗纹,‘花钗纹现主偷期。巷陌风花只自知,到处得人怜又惜,贪欢乐处胜西施。”
王先生的是色欲纹,“色欲纹如乱草形,一生终是好风情。贪学云雨心无歇,九十心犹似后生。但他手上同时又有鱼纹,“妻位纹有鱼,清贵更何如,有妻能守节,冲破却淫愚。”
这些人的行为与手相都能对上号,Ala便认为它格外准确,另外还有霉鸯坟:“鸳鸯纹现主多谣,好色贪杯不暂停,暮雨朝云年少爱,老来犹有后生情。”Ala怀疑陈先生有这种纹,后来见了果然是,大加赞叹相书之准,确信无疑,此后见人必相之。
十二
慕容无奈地再一次提起了笔,虽然没完没了的工作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不得不把现在的Ala赶快写进小说,否则日后的语言必然失去了这天然的滋味。
蓦地发现,经着自己的手写出的人物前后已然发生了变化,原来有心计的王姐已是怯懦,原来锐利的柏敏也是逆来顺受,泼辣的邓萍业已自封。原来令Ala敬仰的慕容成了一个工作的机器,榻上之物。追求性欲的邝妹转而追求情欲,Ala变得叫人咋舌,他的变化是这么快。令人难以相信,而事实上,他的确变了。
说句真格的,环境改变着人,一且人由环境决定,他就是真正意义的人了。慕容笔下绝非一个个艺术形象。而是活生生的人。
有时也感到一些的不对,为什么别人的小说就是和这部不同呢?慕容找来一些名著读了,也感到不同,但她不知为什么,总觉着自己的小说中少了些不必要的东西,是以不同,而那些东西她向来鄙之以冗言赘句。
现在她不得不又来说几句。有人说:Ala有些放荡。慕容也意识到了,可事实是现实中有几个男人从一而终?有几个男人不再脑子里想着别的女人?新加坡的社会里有许许多多的Ala,那些在红灯区流连忘返的男人,那些从来不知道加在何处的男人。在当今性观念淡化的社会,做爱、吃饭、穿衣已经不是什么神圣的事情。Ala与多少女人睡觉决不是小说里才有的事情。现实中多少婚外恋,多少“一夜情”?世人都变了,都变得放荡了!
慕容只是一个普通的单身女性,她痛心地看着这个社会。在那道德大厦轰然倒塌的刹那,她的笔触无奈地把Ala送上了另一个女人的床。诚然,道德和能力是分开的,一个放荡的国度,或许是知识经济时代的领头羊。我们的Ala适应了一个时代,在行为上他很前卫,可他骨子里却在传统与现代的分界线上挣扎。或许有的人,在一夜疯狂之后,便从此告了别,不再记得对方的名字,可是Ala并没有这样。慕容把这些写在这里,并不颂扬Ala如何如何伟大,但他至少没有像她此前遇到的那些男人,完了事便把一切都忘却了。
慕容说过,Ala本是合二为一的,有些人便是不解了:怎么能用一个中学生来代替大学里的高材生?这里面有世人的偏见,文凭似乎比事实的陆力强得多。如今的Ala与一个牛津大学生站在一起,仿佛倒不如那牛津学生了。而事实上他比那牛津学生强许多,照理说,应该把Ala还原为方声,这样来得实际些,可由于某种忌讳。慕容还不能这么做,就这么留着。小说也只是一种慰藉,没有必要那么地合情合理,只要支起个架子,把要表达的表达了也便达到了目的。当然,为了吸引一般读者,情节要来得曲折些,合理些。要来得吸引人,可这部小灌并不要发表,也不要修改,写完了就放在那里作为一个永久的纪念。
提起笔来又要写的是很多了。但放了很久,慕容要把前面的仔细读一读的,她打算得很好,《狂澜》分三部;《晨曦》、《叆叇》、《梦霭》。《晨曦》写阿拉的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叆叇》要写Ala的大一、大二,大三、大四(新加坡没有大四,慕容却这么写了);《梦霭》要写几个梦。十六岁前面的部分是阿拉的出场。接下的深圳生活才算是情节的开始,这时,在那深圳的环境中,Ala的动物性和人性开始脱节,一段时间,他的人性剥离了他的身体,时而的人性的短暂恢复便是小说要着笔的。他的动物性和人性的结合也是经历了很长时间才得以臻于完美的。这些效果是不是能达到,只有等客观者评价了,她的书不知是为了写什么主旨、爱国?人性?人生奋斗?社会大设计?……又都不是,可以肯定的是一一他写的是一个大写的汉字——“人”——九十年代的伟大的顽强奋斗的思考未来命运的中国人。
把方声写成阿拉(Ala),慕容也不知是对现实的直面还是逃避,是对现实的肯定还是否定。
前面刚刚写的Ala喜欢了麻衣相,他自己算着是一位天子般的人物,这一算并不是不可能,凭他大富大贵的命、140的高智商、不屈不挠的奋斗和他的忠心驮耿、为他甘愿付出一切的朋友,凭他的才智演说,凭他的钱财买路宣忙,在如今的社会谁能否认他是一位总统或者总理。但我们又担心:一旦他成为总统(总理)历史又会怎样写下去?但你不要抬举了Ala,他毕竟只是个体,我虽然不能忽视他的能力,更要看到的社会的力量。Ala的成就,用客观的眼光,是社会造就的。
我们写的Ala是一个人物,又不是一个人物,——这并非是那首位的国家机关,冠冕堂皇竟是个人。我们说的是他背后那片社会环境,没有它,小说便失去了一切;没有了那片环境,也就没有了他。
自然环境应如何去写,慕容不晓得,有些小说使它带上强烈的主观色彩,不太现实,一朵花开得旺盛,也许你沮丧时看它有些黯淡、但它绝不是比黯淡的花更晦色。一切为人物服务是应该的,一切环境因人物而扭曲是违心。
在这里还要写一个意识问题,书中写到一种人——犭人 。不管我们是用恶心的眼光写的还是客观的眼光写的。我们只能说,它也是人,但没有意识,所以又不是人,那么意识不是决定人这一物质吗?我们不能这么说,意识是对客观世界的反跌,反映在人脑形成意识,反映在狗脑就不知叫什么,所以说物质决定意识。人脑怎么定义,不敢说,但决定它的定义的必有意识的因素——有意识机能,有了人脑,有了反映,有了教育过程,也不定就是人,还有人的内在因素,首先有人体不说。还有一个年龄上的受教育的最低要求。犭人 的形成是在五岁以前未接触社会——就像所谓“狼孩”那般长成,所以长成人必须把握教育时机,这一些具备了才能成为人。但意识在人这一概念中未免太重要了。
当前尚不存在完全人性的人,按Ala设想,不吃不喝,没有动物欲望的肉球人似乎生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纯人性的人就不要写的。写的是人的人性。Ala在动物性上未免突出一些,这也是现实造就的。现今的性封闭下的中国人。哪一个没有过冲动?没有过不良行为(手淫、秽语、看黄色刊物)?性开放国家当然也是如此。封建不是好事,如何开放却又很难说,Ala的私生活也许是不该写的,它却毕竟是小说最重要的组成部分,Ala绝非一个单纯社会性的动物,少了动物性,这部书中的Ala则完全是一个戏剧人物的脸谱了。
读Ala,我们要带着欣赏和批判的眼光去读,否则,单纯用任何一种眼光都是错误的,慕容的笔却是欣赏大于批判、同情大于鞭笞,这里面有感情因素,我们读他。应该大胆地看他的一言一行,他和女人做爱的一刹那。也许有句话正是半部小说所要表达的:而他坐在总经理的位子上说的常是一些无聊赖的废话,如果你是一位是少女,你读他,你的心也许在拥抱他,他事实上是位很轰动的高材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