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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到公司,恰好见了Ala正在楼下同一个女孩对着面说话,女孩他是从未见过的,想必是Ala的同学。对于Ala,他绝对看不惯。年纪轻轻,这样没个约束。
他却不想看他们,匆匆上楼,只听见Ala说:“安琪儿,这些钱你拿着,回去学习。”
他到办公室坐了一会,Ala也上来了,说:“爸,我的学费您还没给交吧?”
王先生重重“哼”了一声:“你自己不会交吗?”
“我哪有钱?”Ala摊摊手,满脸含笑。
土先生知他故意找话说,便不理他。
“爸。”Ala过来,亲密地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似地喊。
他有些激动了,身上潜藏的那一份父爱便开始作怪,对Ala的怒气一子散尽,忍不住说:“好吧,我明天打电话跟他们说。”
“现在就打。”Ala得寸进尺。
“好,好。”他又让步了,拿起电话,却不见灯亮,说,“咦,电话坏了。”
“坏了?哪有这么巧?”Ala接过话筒看了看,又把机身打开,在里面摸了一会,灯又亮了,“好了,您现在打吧。”
王先生惊讶地看着他动作,禁不住称赞:“好小子,你哪里学的?”
“我根本就不用学,上帝在梦里教我的。”Ala说,“还有啊,我现在精通电脑了,过些天我要办个电脑公司,发展高科技产业。慕容说,二十一世纪是知识经济的世纪,财富向“科技拥有者手里转移”。
王无生没有说话,他知道Ala说的是真的。也不知Ala脑子是什么做的,每天总是玩,成绩却是最好,连校长也对他赞不绝口。
“爸,”Ala又说,“你不是说要我学马来语吗?我现在已经开始了。”
王先生终于忍不住问,“你整天学经济,哪来这么多时间?”
“时间?我多的是时间。”Ala说,然后开心地笑了。
王先生心底禁不住升腾起一阵恐怖:这样的年青人,太可怕了,可他恰恰与自己较劲,自己必败无疑了。他是自己的女婿?他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慕容过来了。看见王先生。说,“董事长也在?我找总经理做个决定。”她拿一份材料给Ala看。
Ala仔细读了:“你自己不会决定。”
“我不敢。”慕容看了一眼王先生。
“可我不懂。这些金融市场我没学过,又是英语。”
“我给你解释一下,大意是这东南亚市场出现危机,政府调节失灵。我们几家银行也受到冲击。”
“那怎么样才能不受冲击?”Ala问。
“免受冲击不可能,只有减小冲击力。”
“那就就减小吧。”
“可方案有好几个。我不知道用哪一下好,都在下面列着呢。”
“你就用第一个……”
王先生早已来了气:“这哪像个总经理,简直是昏蛋。”他要过方案看了,也是选中了第一个,但为了显示他的威信,便用第二个,又说:“你瞧你,不懂装懂,这样下去,怎么成?”
“得了吧,第一个方案就挺好。”Ala狈不高兴。
“但我们应用最好的。”王先生说。
“最好又有什么标准?还不因人而异,对慕容来说,第一条最好。”Ala忽地站了起来,“你根本不了解,慕容一向都把她认为最好的放在第一位,你却粗暴地给改了。危机到的那一天,你会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
Ala出来见阿桂。
阿桂说:“我这个周在网上做生意,赚了30万。”
“太好了。”Ala现在一听到钱就高兴,在这里,钱不仅代表了他的身分,更使他挺着腰杆站在人前。或者垫在脚下,直到越过克林顿的头项。
“美元。”阿桂又加了一句。
“呵。怎么赚的?”
“我洗了一家银行,又去做生意,赔进去不少,部下也折了一小批。”
“好,一旦有了足够的钱,我回去把整个大陆买来,我做总统,你做第一夫人。”
阿桂便倒在他的怀里了:“又说疯话。”
两个人相互拥着慢慢地走,便遇上了王先生。王先生看不惯他俩那亲热模样,刚要说话,目光却撞上阿桂眼里射出的两道冷芒,心中一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Ala挣开阿桂,问:“爸,有事吗?”
“唔。”王先生心稍稍安慰,“你的王姐明天闲着,你陪她逛逛巴刹(市场)?你们可从来没有一起出去过。”
“好的,我吃过饭,去找她。”
王先生冲着阿桂一笑,走了。阿桂又依偎在Ala怀里,头靠在他露上,两个又继续说些无聊的话。
“阿桂,你在床上像小狗似的。”
“你在床上像条狼。”
……
回来,马来的胖嫂送上饭。Ala却找事了,一会儿咸,一会儿说太辣,一会又说菜不熟,要胖嫂回锅。胖嫂一边端着菜往回走,一边小声嘀咕:“少爷今天怎么了?一向夸我做菜好吃,不好他也说好,今天怎么老做不到他心跟里去?”
Ala听见了,喊:“胖嫂,你烦了?”
“没没没,少爷您别乱说,我马上给您重做。”她赶紧说着,跑回厨房。
Ala和阿桂对视着大笑起来。
过会儿,胖嫂又端上菜。阿桂先吃了,说“好吃”,Ala便一个劲地叫好了,胖嫂哭笑不得,只是说:“原来少爷喜欢熟一点。”
吃过饭,阿桂去休息,Ala则给安写了个纸条,他用了那种独特的文字,而且,这种文字在慕容建议下使用了双拼,更为简练,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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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让勒利送自己去了王府,王姐刚吃过饭,看见她,问,“还没吃饭吧?”
“吃了。”
“没睡午觉?”
“小姐有令,A1匆匆赶来,哪敢睡觉。”Ala怪腔怪调地说。
王姐被他逗笑了:“我只不过想逛逛市场,顺便给你买些东西。”
“也好增加一些感情,快结婚了,整天都不见面还了得。”王太太在旁边说。
“今天就去吧,现在就走。”A1a说。
王姐一笑,由Ala提着包,又喊兰兰开了车送他俩去市场。
Ala起初不住地说笑。很是高兴,可是到商场门口,他看—对夫妇手上备自佩戴一颗硕大无比的钻石时,便一改刚才神气,对王姐说:“瞧人家,咱两个穷包也配逛巴刹?”
王姐连忙安慰他:“我们以后就有钱了。阿爸有那么多家产,你还不满意?”
“可那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Ala说。
“是阿爸的还不一样?尽管你花。”
“你就不如阿桂,瞧她多威风,有钱,又有本事。”
王姐听他又夸阿桂,抢白他:“她哪里是正经人,钱来得也不是光明正大,一个大闺女还整天偷我的男人……”
“你……”
一般无理的愤怒以每秒上百米的速度迅速占据了Ala的脑际,怒火没理由地点燃起来。他的一只手举了起来,猛地击在对面站着的女人惊慌的脸上。
“哇……”那个女人哭了。
“你还好意思哭?”Ala另一只手又给了她一下,“滚,滚得越远越好,臭婊子!”他咆哮。
王姐跌跌撞撞地逃到车上,车飞一般开走了。
Ala离开商场,一步一步走着,没有目标,沿着一条柏油路一直走了下去,车辆从身边呼啸而过,他丝毫没有察觉。他那苍白的俊美的脸已经扭曲了。“难道。难道来新加坡是个错误?”往日的荒诞之举一幕幕在脑际闪过。那媾合的犭人 ,怀里呻吟的安琪儿,慕容的泪水,邓萍的挣扎……错了,仿佛一切都错了。
Ala继续走了下去,脑里又闪过Black小姐温馨的话语,岳父母慈爱的目光;接着企业人士的恭维,兰兰的攀附……
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在眼前交汇了,黑的红的,红的黑的,搀杂了起来,竟是漆亮漆亮地黑。稀释,溶解,溶在澄得澄清的液体里,幻为七色。
柏敏抱着秋儿,王姐抱着阿蒙,几个漂亮的女孩在身子底下扭动……他的东西忽然坚硬地挺了起来。
下午的阳光温情地泼洒着,照在他的脸上。在他苍白的脸上现着一片红润……
一辆小车从后面无声地驶了过来,有人打开车门,喊一声“A1”。
Ala汉有听见,继续往前走,他感觉着秋儿柔墩的小嘴巴贴在他的脸上,湿乎乎的小舌头在舔他的唇。
“A1。”那个声音又喊了声,“我是利玛。”
“啊。”Ala仿佛如梦初醒。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利玛停下车,问。
刚才的事在Ala眼前闪过:“噢,我出来散步,不小心就到了这里了。”
“这里可是离家很远,上我的车吧。”
Ala便上了车,坐在利玛旁边,脑里又在搜索那个小嘴巴。
“怎么回事,A1,神不守舍的?”利玛关切地问。
Ala微微一笑,回过神,“我在想我的儿子,我的大儿子。”
“他叫秋儿,你跟我说过。他一定很可爱噢。”
“是的,他很可爱,可他的父亲却没有能力爱他。”Ala沉重地说。
“为什么?”利玛不解。
“我没钱,他的妈妈也没有。”
“可是你以后会有的,谁都知道,你是震惊新加坡的龙的集团的经理。”利玛说。
“那是虚的,其实我什么都没有,连自己也不是自己的。”
“啊,你看,到我家了。”利玛忽然说。
两人下了车,进了院子,利玛拉住Ala:“不要进屋,里面有录音。”
“录音?”
“爸妈去欧洲旅游了,他们为了监视我,在我屋里安个很多录音机,都是用电脑遥控的。有一次我在枕头里还发现下一个。
“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Ala说。
两个人在院里说了一会话,利玛又用车把Ala送回别墅。
邝妹早已回来,见到Ala,把一个包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