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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又问绍韩:“要不要试试看,下下就会了!”
绍韩稍一点头,也坐到地板上,四人各持一色。
林曦原还怕绍韩不熟吃亏,急着指点他,后看他也不等她说话就起子如飞,所走路线匪夷所思,有的独辟蹊径、直达目的;有的半途而止、枕戈待旦;有的则深入敌军,堵那三人的捷径。
约半个多小时,绍韩大半子归位,胜局已定。
林曦瞅瞅他,笑道:“你不是会吗?”
绍韩道:“之前不会。”
那两人一听,齐望向他,看他不似说谎,皆惊诧。
又下一局,这次林曦等都小心翼翼,紧盯着绍韩的子起落,有时干脆学他的路线走,方毅开始似有意似无意的封堵他的出口。
绍韩却毫无疲态,每一轮到他,立时就走,干净利落,反称得那三人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一局直下了一个多小时,仍是绍韩获胜,比林曦还快着两个子。
苏哲林曦方毅互相看看,皆是郁闷。
林曦又问:“你真没下过?”
绍韩看看她,摇头。
林曦更感没面子,于是说:“你这么厉害,那我们不客气了!”
于是再开仗。
绍韩明显觉得这三人变了战术,不再各自为营,而是拧成一股绳,齐齐对抗他。
苏哲方毅一个替林曦搭桥,一个扰自己进路,而林曦只管奋勇向前便行。
这种似无赖的打法开始没占到什么便宜,因反了常规,大家都陌生,绍韩瞅准空子,几出奇招,反而势如破竹,大举南下;待到下半局,优势便出来了,方毅横了两子在绍韩的对面空格里,弄得绍韩的子填不进去,打乱他的布局,牵制他的速度。
这边林曦顺着苏哲的便道一溜儿烟的跑,绍韩觉着不好,又回头在林曦的地盘里安插卧底。方毅看他开始行动,遂慢吞吞的将自己的子往外移;苏哲看用不着帮林曦了,也转头收整自己的队伍。
绍韩知道堵不了三个,只得又将自己的子从林曦处撤出,紧赶慢赶往自己的阵地转移,如此一来一回,终是慢了好几拍,林曦抢先填满最后一子,再看看绍韩的,至少还需三步。
林曦虽觉胜之不伍,但还是要笑,又偷偷去看苏哲方毅,见他俩亦眼含笑意,洋洋自得;再去看绍韩,见他还对着棋盘沉思,原先淡褐的眼睛变成黑褐色,炯炯有神,反称得平板无奇的脸有生动之处。
绍韩盯了棋盘半天,抬头道:“再来!”又将弃之不用的那两色玻璃球放回棋盘:“我下三子。”
林曦心想他是气糊涂了,还一人饰三角,自己找自己麻烦嘛,便不出声。苏哲方毅也奇怪,但多少理屈些,也不阻拦。
开局片刻,苏哲便看出绍韩的计谋,原来他是要牺牲两色棋子,单用它们占领他们三人的目的地,一旦填入一子,他便立时弃在那里不管,自己专心转移另一色棋子。
苏哲忙踢方毅的脚,方毅也看出不好,拦却拦不住,心想这下麻烦了,弄到最后至少是平局,大家全都牵制在一起了;又想这家伙脑子灵得很,真不是池中之物,遂抬脸看他。
正跳得难分难解,忽听电话铃响,林曦要去接,听着又不象,正愣神,就见绍韩说声“暂停”,起身往外去,一边从后腰摸出个物件来放到耳边,好一会儿,就听他说了声“放”,又回来继续。
没下五分钟,电话又来,他没再站起,听了会儿,又抬头看看钟,稍一顿,说声“知道”,挂断,冲那三人道:“我得回去了。”
林曦道:“还没下完呢!”也去看钟,又道:“都不早了,不如吃完晚饭再走吧!”
绍韩摇头,一边站起来。
方毅笑道:“谁先走谁认输!”和苏哲也跟着起来。
绍韩低头看看棋盘,道:“下次继续!”
林曦只得也起来。
送到门口,苏哲想起一件事,回身拿张纸条来:“本来还有个朋友过来,有点急事,出去了。这是他的电话,你的车如果有事,尽管找他!”
绍韩放进口袋,看看三人:“菜很好吃,跳棋很有意思。”
林曦听他不是客套的口吻,但语气却有些别扭,似不惯说这样的话,当下一笑:“那你有空再来吃饭,我们把棋放着不动,等你来下完。”
绍韩道:“我记得了。”说着,转身就走。
林曦本想送出去,看那两人不动,遂也收住脚,又冲他背影喊:“路上要小心!”
绍韩一回脸,稍点点头,一径下楼。
林曦复到阳台上,片刻便看见他出了楼,速度很快,急往路边去。
方毅回来盯着棋盘看,问苏哲:“你能不能记下来?”
苏哲看着林曦跑来跑去,正没好气,便回:“我记这干什么?又不当饭吃!”
方毅抬脸看看,好笑,遂也上阳台,伸着脖子探探,笑问:“妹妹,人都没影儿了,你还看啥呢?再看,有人就不高兴了……”
林曦没理他的茬,疑惑:“这人怎么这么厉害?我真不相信他从来没下过!哪能这么聪明的!”
苏哲方毅均不接话。林曦嘀咕两声,又回来研究棋局。
方毅觉得饿了,紧催着煮东西吃。
林曦想想:“那就喝粥好不好,中午吃了那么多好的!”
方毅不乐意:“反差不要太大嘛,胃受不了的。”
林曦笑道:“你知我用什么煮呀,还有好些虾子呢,菌也有,笋也有。你不吃拉倒!我和他吃!”
方毅便望着苏哲笑:“哎,‘他’,有人要给你煮虾子菌笋粥呢!还不带我吃!”
林曦瞥他一眼,道:“改天把你牵出去卖,单一条舌头就可开价五百!”说着进厨房,“啪”的关上门。
方毅想想,低笑出声,苏哲不觉也笑了。
肝胆
次日近晚,杜雷还是没消息,苏哲方毅有些坐不住,一将林曦送回,便直奔车铺去。
杨松健迎出来,也是六神无主:“昨晚小翔打个电话,说情形不太好,他们还得看着。之后再也没话来!”
方毅问:“小翔平时怎么样?”
杨松健道:“做事挺稳!大哥一直看重他!”
苏哲亦道:“他陪着去最合适!”
三人沉默半晌,苏哲忽想起万一杜雷将电话打到他那儿没人接,于是嘱咐杨松健有情况及时转告,自己和方毅又忙忙的回来。
两人对坐着边喝酒边扯些闲话,等到九点,方毅起身打两个电话,又接了一个电话,说了颇长时间,苏哲静静的听,待他过来,慢慢道:“明天他再不回来,咱们就过去。”
方毅点头,又缓缓道:“应该要回来了!韩争……下午四点火化!”
近十二点,两人准备换衣睡觉,就听电话大响,苏哲忙冲上前接起,听是松健的声音:“小翔到了,我大哥往你们那儿去了。”
苏哲松口气,挂上,冲方毅点点头。
杜雷刚上三楼,就见门开着,苏哲方毅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屋里的光透过两人的身影,直铺到楼梯上。他抬脸望着,忽觉胸口一热,脚上竟压了千斤,一步也迈不上去。
三人对视良久,苏哲慢慢走下来:“还有酒!还有我们!”
杜雷悲怆一笑:“是啊!我再无烦恼!”
林曦开门进来,立时觉得可疑,这时候了,没一点动静,遂往苏哲卧室去,没人。她看浴室的门开着,便又去小卧室找,还是没有,正发怔,忽看见客厅接阳台处露着一条腿,忙跑过去看,竟是方毅蜷在地上睡得正香;再抬眼,见苏哲和杜雷一趴一仰的在阳台上呼呼大睡,一地的空酒瓶空酒罐子,她仔细看看,皆是啤酒和红酒,便不往心里去。
忽听电话响,忙过去接,原来是何燕兰的,她便道:“苏哲在上厕所。等出来叫他打给您!”
何燕兰应声,笑问些琐事,林曦一一答了,她便道:“这些天忙坏你了,喜欢什么东西,尽管和阿姨说!”
林曦忙回:“阿姨客气了,是应该的!阿姨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好意思了!”
何燕兰听她言语妥帖,更觉喜欢,遂道:“那阿姨先记着吧,将来再说……”
林曦看方毅有些冷似的,便拿浴巾替他盖上;又怕苏哲搁着伤处不好,遂抱条毛巾毯过来,先在他身旁铺好,然后用手搔搔他腋下,苏哲怕痒,果然翻个身过来,她就势一卷一担,立时将他腰周围了一圈;后想不顾杜雷不好,但看他又挺自在的样子,只拎条毛巾来放在他胸腹上。
林曦看看钟,估么他们睡会儿能醒,便去厨房煮粥,又揉了个面团,醒面的空儿,再过来看看,见都还睡得沉沉的。
她心里有些不定:昨天杜雷没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如今三人又喝成这样睡成这样,只怕天亮才合眼的,究竟是什么事呢?又思及之前问到杜雷,苏哲每每含糊带过,更觉疑虑重重;但转念想想杜雷的言语行事,皆是正直通达,没一点阴暗,渐渐又安了心。
林曦看粥好了,端下来,打开盖子凉着,又做葱饼,等一切都妥了,看那三人还睡着,再看钟已十点了,便有些生气,遂在苏哲方毅腿上各踢两脚,一边叫:“起来起来!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那两人翻身又睡,丝毫不理。
林曦看阳光已照过来,暑气上升,忙关了窗,拉上窗帘,又回厨房将粥盖好,把饼放回锅里,再坐到客厅看电视;转了几个台都没好看的,于是又到阳台张张,好笑,又回来。
等到十点半,还是没一个人醒,林曦转来转去,很是着恼,于是找出一瓶墨汁来,拿毛笔蘸蘸,先在苏哲左腮画了三道猫胡,又去方毅右腮画了三道,看看咬着唇要笑,干脆又画他的左腮,回头再画苏哲。
苏哲被她画到最后,忽的一伸手抄住她的手腕,林曦吓了一跳,握着笔不敢动,就见他半睁眼看看,含糊着叫她的名字:“我……再睡会儿……”又闭上眼睛。
林曦轻轻抽出手,蘸蘸笔,再去找杜雷,端详端详,决定在他额上写个王字,谁知刚一落下,就觉杜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