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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冰凉,却很柔软,隐约一股薄荷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的沿着他的唇形触碰,忽觉腰间一紧,大力将她向前一带;她本就倾着身子,一下站不稳,直压向他。
苏哲似乎没想到她会把全身重量压下来,没撑住,顺着沙发背仰面倒下,头正好枕到扶手,简芳妮跟着往下倒,脸靠脸的压住他。
简芳妮忽觉苏哲的嘴唇温暖起来,慢慢的回吻着她,薄荷的味道越发明显;她觉得身体先是着了一把火,火又把她烧成一股烟,逐渐变轻,飘摇直上;忽遇了冷风,凝成一团,又跌回来;但碰到他火热的唇,她又重新化为烟。
也不知绕了几个来回,忽觉苏哲一手托住她的肩,一手扶着她的后颈,将她拉开了一些距离,眼睛直看着她。
她忍不住冲他甜甜一笑。
苏哲却怔怔的,半晌冒出一句:“你怎么这么重?”
简芳妮先是愕然,随即羞红了脸,正要坐起,忽看苏哲猛一侧头,眼睛看着一处不动,她亦随着去看――竟是林曦一手抓着钥匙,一手提着大口袋立在餐桌边。
林曦看那两人齐看过来,又急又窘,忙摇摇钥匙,叫:“我按门铃的,我按门铃的,按了两遍呢!”又小声的加:“我以为没人呢!”再看苏哲脸僵着,不知是气还是怒;简芳妮半张着嘴,一脸震惊;当下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举着手慢慢往后退,嘴里说:“继续,你们继续……”到了门口,一头冲出去,一会儿又跑回来,“咣”的反带上门。
简芳妮慢慢坐好,转脸看苏哲躺着不动,遂伸手要拉他,见他没什么反应,正待俯身去看,却见他不知怎么的就站了起来,几乎撞上她。
苏哲也不看她,径自往浴室去。
简芳妮听里面水声不断,不好过去,便坐着发愣:她还有他的钥匙!
忽听电话响,她忙接起来,听一个女声:“你还没出来?”
她忙道:“他在浴室。”
那女声顿了一下,随即反问:“你是谁?”
简芳妮忙报了自己的名字。
那女声便说:“叫他随后过来。我是他的妈妈。”
简芳妮想叫声阿姨,却听那边已挂断。
好一会儿,苏哲满头满脸水淋淋的出来,见了她,便道:“我还有事,你早点回去!”
简芳妮点头,又告诉电话的事。
苏哲一顿,说知道了。
简芳妮看他立着不动,也不好动,只看着他。
苏哲站了半晌,才想起似的回房换衣服,再出来,看见简芳妮仍在,一皱眉:“你还没走?”
简芳妮看他前后判若两人,心里气闷之极:从前她也算被人哄着的,如今到他面前,就跟个乞儿似的,随他呼来喝去,动不动给脸色,自己算哪一出?遂一言不发,往门口去;到了门边,还是觉得放不下,便又回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苏哲拿毛巾将头发一揉,抓了两下就往外走,看她这样,缓了缓,道:“那我送你一程!”
简芳妮便又破颜而笑。
到了楼下,简芳妮以为他会去推摩托,却见他直往路边去,伸手拦车,忙快跑两步跟着。
上了车,苏哲道:“你说地址。”
简芳妮便问:“你怎么走?如果不顺路……”
苏哲一皱眉:“没事,你快说!”
简芳妮报个地名,靠上椅背发怔,半晌,去偷看他,见他发着怔,眉宇间透着黯然,她心里舍不得;转念又想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要不然,也就顺便带过去了,还犯得着这样麻烦?思及此,又觉羞恼;但看着他的脸,那样的英俊却又不可捉摸,心里又升起一股要强来。
何燕兰看苏哲懒洋洋的坐着不动,便笑:“难得过来陪老妈说个话,你就拉脸给我看?”
苏哲回声“累了”,仍是闷闷不乐。
何燕兰奇怪:中午还好好的,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再细看看,真是没精神,脸上气色也差,忽想起之前那女孩说他在浴室,心里一动,遂道:“要不先睡一觉去,等饭好了我叫你。”
何燕兰坐了一会儿,起身打个电话,又坐在藤椅上思忖。
香婆忙得差不多了,拿围裙擦着手出来,不见苏哲,问。
何燕兰嘘了一下,轻声道:“让他睡会儿。”又道:“我订了两样菜,还得再等等。”
香婆一听,便绷紧了脸,坐到桌边生闷气。
何燕兰瞥见,忙跟她俯耳说了两句,香婆复又笑起来。
何燕兰看看时间,往小房间去,轻轻开了门,却见苏哲头枕着双手倚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遂上前摸他的额:“你没生病吧?”
苏哲推开她的手,吸吸鼻子,立时就跳起来。
桌上摆了九菜一汤,全是好东西,苏哲抓一只清蒸虾塞进嘴里,边嚼边叫:“你们吃这么好!”又伸手拈鳝鱼片。
何燕兰看着笑。
香婆却拉着脸嘟哝:“你妈一个月也回不来吃一次的,还‘你们吃这么好’?”
苏哲便笑:“我妈还有你老人家照顾呢,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苦啊!”又惊奇:“你老人家连海参都能烧?不得了!”说着舀了一只,三两下,囫囵着就吞了下去,又抓黄金排骨啃。
香婆看他这吃相,直眨眼,好半天才想起来叫:“慢点慢点,看噎着了,也没人跟你抢。”又叫何燕兰坐下,一边递筷子给她。
何燕兰等他斯文下来,笑道:“香婆是什么都能烧,可惜没处显身手去。”
苏哲忙笑:“这不是心疼她老人家嘛,这么个热天,她要热到哪儿,我过意不去!”
香婆眼皮一垂,嘴角一拉,装没听见。
苏哲喝着一口汤,看她这样好笑,几乎呛出来。
何燕兰便道:“你好生吃吧,别惹香婆。把海参鳝片吃完。”
饭后,香婆去洗碗,何燕兰拉苏哲坐到沙发上,笑问:“吃饱了?”
苏哲点头,又显出懒懒的样子。
何燕兰起身拿了一个绒盒过来,往他手上一压:“拿去!”
苏哲打开,见是一只扭丝的金镯子,零散的嵌着五朵小金花,遂皱眉:“真土!”
何燕兰“呵”的一笑,伸手接过:“你就这水平?”说着,不知怎么拨了一下,那镯子忽的散开了,成了一圈圈的细金丝,却又丝丝相连;那五朵花变成了二十五个花瓣,有的连,有的散,金丝也随着疏疏密密,有的不可透风,有的宽可过指。
何燕兰伸出手腕,将镯子套上,轻轻一抖,那些金丝忽聚忽散,颤颤巍巍,说不出的妖娆。
苏哲忙把掌心向上,脸上笑起来。
何燕兰微微一笑,取下,放到他手上:“重倒不重,但这个细巧活不容易,咱们这儿没有这个的。你叫她好好收着。”
苏哲细看看,看出机关所在,遂又合上,他把玩半晌,道:“有点重了,她不见得肯要。”
何燕兰好笑:“这还不看你的本事!”
苏哲便不言语。
何燕兰看看他,拉他坐正:“我问你一句话!”
苏哲听她口气郑重,抬起头来。
“等她长大了,你想她做你媳妇吗?”
苏哲一愣,随即笑起来:“我?和曦子?”说着笑意越来越浓。
何燕兰却不笑,直看着他。
苏哲被看得不自在,收了笑,道:“我才不想结婚呢,一个人多自在。”
何燕兰道:“她长大了,可会嫁人的。到时你还指望着她怎么对你?”
苏哲呆了呆,慢慢道:“我又不想怎么样,她还这样对我就行了!”
何燕兰倒笑了:“人家有自己的老公了,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哥哥算什么?就算她念着你吧,人家老公能答应?将来她再有了儿子,你算老几了?那时才真是苦啊,你一人孤零零的,人家一家三口多美啊!”
苏哲心里一窒,嘴里却说:“只要曦子过得好我也觉得好……”
何燕兰心里好笑,脸上却正色道:“你要记着妈的一句话。如果你不想娶她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外面女孩子多呢,随你怎么玩;要是你想着将来娶她,哪怕现在只有一丁点儿想法,那你可要小心点,那丫头心细,要是给她知道了,就难办了。”
苏哲勉强一笑:“你可真会烦心……”
何燕兰道:“你是我的宝贝,我不烦你烦谁?”
苏哲故意一抖:“寒碜死了!”
香婆出来,看这母子俩依着说话,遂咂咂嘴,又点点头,回房去了。
苏哲看何燕兰许久,忽的喊了一声“妈”,何燕兰奇怪,转脸看着他。
苏哲垂了头,闷闷的问了声:“你恨过我吗?”
何燕兰大惊,忙抚他的头:“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恨你?你是我的儿子!我最爱的人就是你!我知道我顾不上你,没把你照顾好,从小到大,我没照顾好你……”
苏哲忙打断:“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不是我,你和爸不会分开……”
何燕兰一怔,慢慢又笑了:“不,不是你的缘故,是我们自己的原因。”看他还是一脸伤感,遂叹了一口气,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你好好想想,打你记事起,我们有几天没吵过架?现在我想起来,真后悔不该那么晚才离婚。我不是说你爸不好,只是我们不合适,我们并不是没有感情,但是生活在一起就不合适。你看我到现在连饭也不会做,我讨厌那些家务活;你父亲呢,恰相反,他喜欢家里干干净净的,弄点什么书看看,音乐听听,还要人陪着;我整天忙得要死累得要命,我哪有空做那个?所以他就生气。我在外面总要有应酬吧,跟人家喝喝酒,跳跳舞,他又生气;其实我心里面是爱他的,一直都是,但他不体谅我。这么长时间我也想明白了,他肯定也认为我不体谅他,我站在他的角度想想,是呀,我算什么妻子呢,不顾丈夫不顾孩子,一早跑出去,半夜才回来……”说着,何燕兰看着苏哲,笑问:“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娶这样的老婆?”
苏哲想了半天,问:“要说真话吗?”
何燕兰皱眉:“不用说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