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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没听懂,直瞅着他,后忽的回过味儿来,心头一阵狂喜,但看着他的脸,又难过。
方毅的眼睛望着虚空,声音疲惫:“我怕她嫁给别人,我不放心!我怕她哪天受人欺负,我无能为力;就像我看着我妈那样,我知道她难受,可我只能看着,我帮不了她……”
苏哲慢慢接:“我不是别人!”
方毅望到他脸上,忽觉眼里发涩,有种液体要流出来,他忙一扬头,大笑:“你别美!我告诉你,远香近臭!等曦子嫁给你了,没准儿还会觉得我好,我才是床前明月光,我才是心口上的朱砂痣,而你,反倒是嘴角的白饭粒,墙上的蚊子血……到那时,你别发飚!”
苏哲凝视他的眼睛:“我不发飚,真有那么一天,我任她选择……”
林曦又到病房转个圈,故作无意的四下乱瞄。
他还是没来!可恨!今天居然也不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居然不来!啊!坚决不原谅这个猪!
好容易熬到五点,林曦换衣出来,刚出病区,忽见苏哲站在花坛边,眼睛越过无数的人影,落在她脸上。
她愤懑不消,想装看不见,但走着走着,还是不自主的往他面前去。
苏哲取了单车,拿过她的小包放进车篓,跨上去,说声“好了”。
林曦轻轻一跳,稳稳的坐好,自然而然的探手进他衣内,抓住他后腰上的皮带。
苏哲一顿,好一会儿才骑起来。前两天她跟他生气,只肯抓着他的外衣。她好似不生气了!一念及此,他欢心雀跃,恨不得一步蹬回家才好。
林曦看他直接往他那儿去,想问,又不想问,就听苏哲说:“我跟阿姨说过了,我们不回去吃。”
林曦不觉有点想笑,但忙又绷上脸,好像他脑后长着眼睛。
进了屋,林曦看他直往厨房去了,她赶紧跑到沙发上坐好,屏息凝神,想他会抱个多大的玫瑰花束给她。半晌,见苏哲端个大盘子出来,直冒热气,近前,他慢慢放下,竟是一个大饼,圆圆的,下面有个尖,饼上歪歪扭扭的刻着她的名字――曦子,快乐!
林曦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东西,一时怔住。
苏哲忙解释:“一烤就变形了,本来是心形,字也漂亮……你尝尝看,好不好?”
林曦看向他的手,心里的感动像加了酵母的面团,忽的膨胀,遍布全身――他连菜都不会炒,居然能烤出饼来!她忙撕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什么味儿还没吃出,她便点头:“好吃!”
苏哲立时又往厨房去,一边道:“我还做了汤呢,火腿笋片汤!”
林曦望着他的背影,就觉得心平气和,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什么世事,什么世人,都见鬼去吧,他们仍是他们。
苏哲边吃边遗憾:“奶油放少了,时间烤长了,要是再加点水果在里面就更好了……”
林曦忙道:“比我上次做的好。”想想又不信:“是你做的吗?”
苏哲吱唔一下,回:“陆远负责调味……其余都是我做的。”
林曦把嘴一翘:“我说嘛,你也没那水平。”
苏哲不甘:“他也没做过,我买的书,我们一起学的。”
林曦抿着嘴笑:“这汤肯定也是他调的味儿!不然能这么好喝?”
苏哲点头,后慢慢道:“我们都调的,他是用手调,我是用心调。”
林曦含着一口汤忘了咽,她看着他的脸,他也看着她,都是眷恋的、期盼的、了然的目光,看进彼此的灵魂深处。
林曦不知自己怎么到他怀里的,他的手臂有力温暖,拥着她,安全如城堡;她喜欢他抱着她,枕着他的肩,听他的心跳,此时此刻,他们是世外的人。
他的下巴离她最近,一半洒满灯光,一半投着阴影,恰到好处的弧度划到耳际,既柔美又阳刚;她看着那上面的细细的点,禁不住伸手去摸,有点糙,隐约的刺她的指尖。
她喜欢那种触感,有不可思议的魔力,她的手指上了瘾,不愿返回。
苏哲忍了一会儿,耐不住,拉下她的手握紧,微微皱眉。
林曦挣两下挣不开,不乐,也皱起眉。
两人对望半晌,苏哲轻轻移一下胳膊,展开右手遮住她的脸。林曦一见他这熟悉的动作,心里一跳,脸上随即烫起来;她忙闭上眼,充满期待的等。
谁知等了一个世纪,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微微将眼睛开了一缝,透过他的指间,她看见他古怪的脸。
他还看着她,辨不出是伤感还是怜惜,神态迷惘。
苏哲觉出她在偷看,遂紧一下脸,又微微一笑。
林曦拉开他一根手指,眼睛瞪得圆圆的,瞅他,唇边藏着笑:“你看什么?”
苏哲稍稍眯起眼,声如鸦片:“我看你在等什么……”
他的眼睛眯得细长,光芒凝成一点,灼灼华华,燃起她脸上的蜡烛,几乎令她窒息过去。
林曦又羞又气又懊恼,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转念又恨:敢取笑她?皮痒了不是!正想着要给他挠挠痒,就觉他手臂一紧,紧跟着贴下脸来,蹭着她的额,喃喃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曦子,曦子……”一声声,一遍遍,不停不止。
听着听着,她伸出手去,抱住他的颈项,轻轻的应:“我在,我在……”
他不想吻她,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但她的期待给了他破例的理由。她就在他的怀里,像婴儿般横卧在他的臂弯里,这是最好的接吻的姿势,上下左右,一切尽在掌握。
今天是情人节,是他们的节日,他应该真正的吻她。
其实他比她还紧张,因为他对这个并不在行,但她的反应给了他无限的信心――她喜欢他的亲吻,她等待他的亲吻!他意识到的这种认可对他意义重大!他的嘴唇变得更柔软,他的舌尖变得更灵活,他的手指变得更疯狂。
林曦闭着眼,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其实她不会掉下去,他的怀抱密不透风,但她必须要抓住点什么,就是一根稻草也行,因为她觉得自己在飞一般的下坠,耳畔“忽忽”风鸣,她喘不上一口气。
他觉着她的手抵在了他的咽喉上,慢慢的加力,似要推开他;他舍不得,但不得不退,她的手在他的致命处,扼得他天旋地转。拼着最后一丝气,他留恋的含着她的下唇,要坚持到最后一秒。
林曦悠悠吸进半口气,又把手滑进他的头发里,压着他的头回来。他的嘴里好像含着什么,渡给她一口甜香,她从没想到世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生津止渴,甘之若饴,她吮着,像吮一个棒棒糖,但比棒棒糖好,棒棒糖是硬的,而他软,一点儿不划嘴。
他引诱着她也出去,到他的糖罐里去;他也当她是棒棒糖了,反复往返,他含着她不放,像要把她吸干舔尽,连棒子也吞下去。她身不由己,随着他;反正他也是糖,在哪儿都一样。
她的俯就令他全身紧绷、热血沸腾,昂扬之气骤然涌起,找不到出口,遍体游走;他忙从她唇上移开,把脸埋进她的长发里,呼呼急喘。
林曦连着吸气,好一会儿才缓解缺氧症状,她望着雪白的屋顶,不自觉的绽放笑颜。
苏哲慢慢的坐直,脸上显着奇异的茫然。
“曦子……你的舌头是甜的……”
林曦看他那表情,竟也发呆:有什么奇怪?你的舌头也是甜的呀!不知怎的,她说不出来,好像哪儿不对。但紧跟其来的羞意又覆盖了她:“真的吗?我没刷牙……”
苏哲一愣,赶忙拢着手到嘴边呵气,仔细闻,急问:“我嘴里有味儿?”
林曦好笑,强忍着,点头:“嗯,大蒜味,薰死我了!”
苏哲大窘,脸色数变。
林曦再也忍不住,倒在他胸前,咯咯低笑。
苏哲回过神,气问:“我哪吃大蒜了?”说着轻掐她的脖子。
林曦忽的想明白了,有点泛酸,遂拿手指戳他的胸膛:“是不是别人的舌头不甜?”
苏哲听她冷不丁出来这话,忙躲她的目光,默不出声。
林曦看他这样,心里一团紊,理不清怎样才好,就见他又望过来,眼睛清亮如星辰:“以后不会的……”
林曦让开些距离,眼睛对上他的眼睛:“那个女人是谁?那天叫你王锐的那个人。”
苏哲不避目光,慢慢回:“她叫小浔,我不知道她姓什么,她会弹古筝,我们偶尔去她那儿喝喝茶,听她弹弹筝……就这么多……”
林曦再问:“是吗?”
苏哲点头:“是的。”又慢慢道:“她长得像曦子,你在学校时,我一想你,就想去看看她,看见她,就像看见你一样。”
林曦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她知道他说的实话,但气不打一处来,遂大叫:“她像我?哪点儿像?哼!胡说八道!”
苏哲纳闷,但看她横眉立目,倒也没敢吱声。
林曦想想不平,又继续:“她会画画吗?她会写文章吗?她会烧饭做菜吗?肯定不会!她哪点儿像我?”听他不回话,又没好气的问:“那她弹古筝弹得怎么样?”
苏哲脱口道:“挺好!”话一出口,立时知道犯死罪了,他赶忙挽回:“我瞎听听,也不知道好坏,他们都说不好!”
林曦冷哼:“是呀,就你觉得‘挺好’!”
苏哲冷汗直流,一声也不出。
林曦瞅着他,也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林曦觉得他的手臂加了力,把她往他怀里带,她扭着身子不乐意,但他立意决绝,不容她挣脱。
他抱得那么紧,紧得她呼吸都困难;他的颈动脉贴着她的额头,她感觉到他血流的声音,“籁籁籁”,川流不息,她的心瞬间柔软如水。她想起那个心神俱碎的夜晚,她想起她对所有神灵的呼唤。
她轻轻的问:“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想娶我的?”
“你记得去年过年时你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要我永远陪着你,那会儿我就想我要娶你;但那时我觉得结不结婚没有差别,你就是妹妹,我也愿意永远跟你在一起。去年夏天你回来,你不高兴,我站在你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