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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韩点头,却不立即给她,仍是往前走。
林曦心里纳闷,不好再要,又不好自己走,只得跟着。
一跟跟到停车场,绍韩拉开车门,把笼子递到她手上:“外面冷。”
林曦将两只猫抱到膝上,简直忙不过来,哪个都要和她玩。
绍韩一旁看着,伸手拎过一只放在自己腿上。
林曦看他拿走的是黄白猫,想着他们亲近一下也好,而她最是喜欢黑白猫的,便专心逗它玩。
绍韩任小猫在他身上乱爬,每到它要掉下去,这才抓回来,笨拙的拍拍它的头,再继续看林曦怎样玩。
林曦玩了半晌,想起他来,便问:“你养猫干什么?是做宠物还是捉老鼠?”
绍韩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回:“我喜欢猫。”
林曦赞同:“我也喜欢猫,猫最漂亮,你看它们的脸,多美。你替它挠痒痒,就这样,轻轻的,挠它的下巴,猫最喜欢这样。它会用脚踩你,揉面那样,它的爪子会出来,你别骂它,它这么做就是把你当成亲人了。”
绍韩学着她的样子也去替猫搔痒,那小猫果真伸直了脖子,眯上眼睛,歪在他膝上假寐。
林曦轻抚着小猫的毛:“以前公公家也有一只狸花猫,我叫它斑马,它很小的时候就来了,在我们家养了四年。它特别聪明,又懂事,还会捉老鼠,我最喜欢和它玩。那年冬天快过年了,它和狗打架,把腿打瘸了,还没好,它就要出去玩,我先不让它去,它不听,非要往外走。它跳上墙,还回头看看我……后来它再没回来……他们说,一到年底,就有人吃猫了……”
“这些小动物都很灵的,你对它们好,它们也会对你好。斑马就陪我一起看书写字,有一次,它还帮我咬死一条蛇。以前乡下有土造的房子,有蛇躲在里面,我去抱柴火,就掉一条下来,要不是斑马在,我就被咬了……”
林曦说着说着,有些发怔,想着那只陪她度过童年的伙伴,她的心一片悲伤;她也不知为何要说这些,是触猫伤情?还是想他能好好的照顾它们?
近来,她总有些多愁善感:病人那么多,小腿跑得疼死了;人情冷暖,医院是观摩场;秋荻叹世态炎凉,晓宣诉左右为难;方毅有心事,苏哲不高兴;几乎就没点儿开心事。
绍韩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目光渐次的软下来,瞳孔的颜色愈来愈暗。
林曦无意中看到表,已经一点了,她忙抬起眼:“你要回去了吧?猫的胆子小,最怕人打它骂它!它们哪儿不好,你说说就行,它们都懂!”
绍韩点头。
林曦将睡着的小猫放回笼里,要开门出去,忽听他说:“那回的棋没下完。”
林曦有些诧异――一年前没下完的棋?她抬眼看过去,忽觉眼前的这个人不像她认识的那个人――他脸上有表情!好像是恳求,好像是着急,婴儿初学那样,无遮无挡的展现在她眼前。
她看着,不忍拒绝。
林曦坐到窗前,探头下望,摇摇摆摆的一条船滑过去,夹着一缕丝竹。
真是个好地方!
她移回目光看室内,是喝茶的地方,一应是竹制的桌椅几架,或编或刻,古朴雅致;腿下的棉垫软得不可思议,坐下去就是一个坑;她有些担心,但还是望向他:“先说好,AA制,然后我们下棋。”
绍韩点头,眼睛留在她脸上。
林曦仔细看价表,暗暗叫苦,选来选去,最后选了她能付起的也是最便宜的五香茶干。她将册子递给绍韩,他却不要,也要了一份五香茶干。
林曦只填了个胃角儿,但还是留一块在碟中――尽管闻着更饿;再看绍韩也吃得剩一块,看那速度,好像也不饱。她生怕他说再吃点什么,然后硬帮着她也点,但这份不安并没有持续下去,他已经叫人拿跳棋了。
林曦看他下指如飞,一会儿就摆了个棋局出来。她盯着看看,真是一锅粥;她早已记不得那时的是什么样了,有些疑惑的,她问:“你记得是这样?”
绍韩看她片刻,随后动了三个子。
林曦看着,也不知是惊叹好,还是困惑好,他真能记得一年前的棋局?神了!
绍韩见她不出声也不动手,便又移两子。
林曦先没在意,后发觉他移的子都是给她开辟通道,似乎他是要让她获胜,如果她还不下,他还会继续放水。她有些好笑:他这是下哪门子的棋?故意让她赢嘛!那他还念着半盘棋干嘛?好像不服输似的!
想着,她一抬眼,正见他也看着自己,眼珠幽黑、光芒柔和;她一碰上,竟忘了移开:这人是谁?他是绍韩吗?
林曦正打愣神,眼角瞥见服务小姐又捧着茶单过来,她心里叹气,但脸上还不能显出,遂故作镇静的取子下棋。
那服务员等了一刻,还是上前:“小姐,我们有自制的玫瑰香片,特别适合做午后茶,您要不要尝一尝?”
林曦轻轻摇头:“我喜欢喝柠檬水。”
那服务员又看绍韩,不死心,问:“那先生……”
绍韩只望着棋盘,抬起右手略略一挥。
服务员看得一震,再说不出话来,呆了一会儿,悄悄走了。
林曦缓口气,专心下棋。
绍韩虽是给她铺了好先机,但行棋中丝毫不让,她的优势没有持续多久又陷入僵局;绍韩的棋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互相牵制,都堵得死死的,谁也得不了好;眼看着捷径一一封死,两人都开始一步一步的挪。
正下得辛苦,又有一人从门口进来。
林曦抬眼去看,是另一种颜色的旗袍,似乎是个头儿,手里也拿着茶单;她有些皱眉,还没想好办法,就见绍韩也扭脸看过去。
王领班听说有人没点茶,只要了两份十块钱的茶干,居然大模大样的坐在雅座里;她忿然不平,一定要来会会。
那个女孩打扮一般,看不出什么来;那男子却是个尊贵人物,她只须挡一眼,立刻就能认出那件西装不下万元,还有手腕上的那块表!
他也喝柠檬水?
她浮出笑来,忙近前:“先生,我们这儿有……”忽见那男子的眼睛睨到她脸上,极不耐极反感,视她如粪土的表情;她一愕:天下还有不爱美女的男子?还没思量完,肃杀威仪的声音刺入耳内:“谁叫你进来?”
林曦看他又打发走一个,虽感好笑,但终有点不过意,遂轻轻道:“我们走吧,坐了一个小时了……”
绍韩一顿:“还没下完……”
林曦忙道:“我们平手!和棋和棋!”又偷偷的笑:“这儿是要高消费的,我们只吃二十块的东西,吹这么长时间的空调,看这么好的风景,还不喝她们的贵茶,她们气死了……一会儿还要来推销,我们快走!我知道有个地方卖一块五的奶茶,特别好喝,就在路口。”
绍韩看她笑得有些促狭,不禁也跟着一动嘴角。
林曦拿牙签叉起最后那块茶干,两口咬进嘴里,再看绍韩也叉起来,也两口咬进嘴里。
付钱时,林曦看收单小姐又郁闷又诧异,绷不住要笑,忙将她的那份一递,快快的往门口走。绍韩见她如此,赶紧抽一张钞票放桌上,等不及找钱,起身就走。
那女孩子一手捏张十,一手捏张百,惊诧莫名。
联盟
方毅站在窗口,看林曦沿路边来了,他忙跟秦怡打个招呼,下楼去迎。
林曦哼着歌,想着那两只猫总算找到了好主人,兴高采烈。
方毅隔老远就听见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压不住笑意,遂站在槐树下等她上前,离着三五步了,他抬头看天:“奇怪,还亮着呢,怎么听见猫头鹰叫?”
林曦先不理,待走到身边,蓦的伸手打他。
方毅一把抓住,哈哈大笑。
林曦嗔恼:“爪子抓我手干什么?”
方毅却不回话,慢慢将她手拉到脸侧,轻轻的蹭。
林曦一怔,他的脸很烫,皮肤紧致光滑,若不是有隐约的胡茬,俨然是女子的面颊。
“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半天了!”他的声音不惊不恼,是随意的问话。
“我去夫子庙了。你猜我碰到谁?”林曦有点卖关子:“你一定猜不出来!”
方毅立时猜出会是谁,但他微微笑着:“就是,我哪能猜出来,快告诉我。”
饭后,两人坐在灯下下象棋,哑雀无声。
秦怡门口张两回,送碟奶油瓜子进来。
林曦装着推敲棋局,眼皮也不抬。方毅满面笑容,接了两句话。
一下下到八点,林曦催他回去。
方毅笑:“明天放假了,今天我不回学校,去他那儿住。”
林曦纳闷,又听他道:“我以为你明天休息,正好带你去玩,谁知道你今天休,唉!”她便知他也想象她那样,要给她一个惊喜,遂叹:“马上我到外科了,倒霉,听说过年也得跟着值班。”
方毅微笑:“没事儿,交给我。”
林曦抿嘴一笑,又有些犹豫:“万一她们说……”
方毅一扬眉:“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个春节,再不好好过,就没了!我想办法。”
林曦看着他,真觉得天塌下来也没事――有他在。
方毅下一子,慢慢问:“曦子觉得绍韩怎么样?”
林曦盯着他的车,握着自己的马左右为难,半晌,她选好位置放下,回:“他挺有风度的,总是胸有成竹,像是做大事的人。”
方毅不动声色,笑:“你说对了,他们家有背景,他做很大的生意,非常有钱!”
林曦有些好奇:“是吗?他没多大呀?他不是和苏哲上一班?”
方毅点头,不着意的细看她的脸――没有什么,她只是本能的好奇。
“少年才俊,门第高贵,真是白马王子!”方毅半笑半谑,眼睛往棋盘上落,脖子却挺起来,带着余光勾向上。
林曦听他话意,有些蹊跷,遂将目光移过来,见他起手下子,并不盯着她,似是无心笑语;她也笑,随口回:“这倒是!他是像个王子,就怕人打扰他。”
方毅心下起伏不定,装着推敲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