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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迷雾么?”顾徽好奇地望了四周,又道,“那为什么沉蔼和我都不行,你却可以?”
金眼眨了眨眼,道:“因为我是烬。”
“烬又有什么不同?”顾徽觉得怪怪的。
他又眨了眨眼,“因为烬是被允许的。”
“允许什么?”顾徽不依不饶。
金眼被缠不过,只好道:“讲了也无妨。”顾徽盯着他唇边噙着的那抹清浅笑容,听见他顿了片刻,便道:“君悦谷是仙界和人界唯一相通之处,除了被允许的烬和几位高僧,别的任何生物都难以入内,若是硬闯进来,性命堪忧。”
顾徽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忽然变了脸色,道:“那你这样帮我会怎样!?”
“会怎样?”金眼无所谓地笑笑,“不知道。没人这样做过。”
顾徽急道:“那你不要来!”说着,就把他往外推。
“顾徽。”他反手扣住她的手掌,低眉微笑着看着她此刻惊异的脸,“我说过,讲了也无妨。就是说,即使你知道了,不让我去,我还是会去。难道你不觉得,与其这样,不如和我一起去比较好么?”
“你!”顾徽气结,“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金眼粉色的唇角轻轻一挑,才又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说呢?你也是这样傻,那又是为了什么?”
顾徽道:“我傻,是因为我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我选错了对象!你呢?有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在这里,你难道也要象我这个样子么!?”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心情和他开起了玩笑。
金眼不以为然地笑答:“我么?你说过,我和你很像。不过,这一点上我倒不认同——因为,我从不认为我选错了对象。”
“……”顾徽有些错愕地盯着他耀眼的金眸里坦然的笑意。
他俯视着她,唇边是难得柔和的弧度,卷曲的睫微微垂了下来,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来,风与雪的冷香就这么和着他清淡如莲的气息贴近了她的脸颊,然后,她怔怔地盯着他粉色的唇在她额上,落下了一记羽毛般轻盈而柔软的吻。顾徽不由得呆了!
始作俑者却好笑地看着她,得意地道:“我从不认为你是我不该爱上的人。顾徽,顾徽……”这一次,他居然学着她的样子轻轻地,用十分缠绵的,如融化了的糖浆一般粘稠的嗓音,在她耳畔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不过转眼的时间,她那一张脸便涨得通红!这时,他却笑道,“顾徽,你傻了么?”
“你才傻呢!”顾徽一窘,大声嚷嚷了起来!
金眼看着她虎虎生风的样子,笑道:“这样不是很精神么?”
顾徽一怔,明白他的用意后心里一暖,想了想,正色对他道:“金眼,我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你那么好,在一起的话,我肯定会倒戈。这种时候倒戈,对你对我来说,都不是好事!”
“哦?”他却轻描淡写地一笑了之。
顾徽认真道:“我不想是因为被甩了,才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日后发现,你只是替代品。金眼,我若要和你在一起,一定是因为爱上你,只爱你,才和你一起!决不是因为别的动机!你明白么?”
他看着她十分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发,说话的口气像是在叹息,“傻丫头,难道我想被你拿来疗伤?”
“那就不要对我好!”顾徽拿下他流连的手,握住,“我不喜欢你这样!”
“怎样?”金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手。
“不要委屈你自己!”顾徽道,“我现在才明白,感情这种事情,委屈自己从来得不到好结果!我不想你委屈自己!”
金眼敲了敲她脑门,“什么委屈不委屈?你还真能想。”
顾徽道:“反正现在不行!你让我一个人去,不行么?”
金眼低眉,果断地道:“不行!那是云骥,是神兽,拥有仅次于神仙们的法力。你不是它的对手。”
顾徽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它的对手,难道你是?”
金眼竟然道:“总归比你要强。”
顾徽气得嘴都歪了,“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沉蔼内丹的厉害!告诉你,岘诛寺的那群和尚都给我吓得屁滚尿流地逃了!”
“岘诛寺的和尚?”听了这话,金眼的脸顿时变得森然,一双眼眯成了危险的弧度,“你什么时候招惹上岘诛寺的和尚?”
顾徽见情形不妙,不自主地缩了缩脖子,“那个……山脚下……他们要我解释……不是,是在蓟宁县。”
她说得乱七八糟,金眼不由蹙起了眉,道:“蓟宁县?你路过时,遇见了?”
顾徽点头,“我见到了一个叫做文靳的人,好像是方丈罢,不过,那个样子简直……”她想到文靳一身红衣的样子,嘿嘿地笑得有些猫腻。
“简直什么?”金眼拍了拍她的头,“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顾徽笑嘻嘻地道:“他好像是取向有点问题的那种男人。”
“取向?什么取向?”金眼越听越糊涂。
顾徽讪笑,“你不知道么?打个比方罢,就是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又总是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衣裳,是不是很奇怪?”
“……”金眼脸上的表情是一幅明摆着没有听懂她意思的样子。
“唉呀!不知道就算了。反正跟你也讲不清楚。”顾徽摆摆手就往前走。
金眼一把拉住她,道:“先不说文靳,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啊。”顾徽一脸茫然。
“那为何跟着你来了祁连山?”金眼仍旧是一脸严肃的要追究到底的模样。
顾徽抽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咧咧地道:“没有什么,就是在蓟宁县交了一下手,弄晕了几个人而已。他们追到这里来,讨一个说法。”
金眼一脸格外凝重的神情,就连那总是满不在乎飞扬着的眉,此时亦皱得很紧。顾徽见他这样担心,却又不知他是为何,所以盯着他等他自己说话。他果然开口道:“你见文靳时,他可曾对你说了什么?”
“这个……”顾徽想了想,“他说他和你有宿怨,是真的么?”
金眼轻轻呵了口气,点头道:“对。”
“为什么?”
“不知道。”他说这话时又变回了以往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情,眉梢挑得老高。
“你是当事人啊!怎么会不知道!?师宇呢?”顾徽觉得,这里的人一旦涉及清算恩怨之类的事情,怎么都这样古里古怪的?
“他也不清楚。总之,岘诛寺和乾毓在我祖父那一代便纠缠不清。至于是为了什么,我家历来就没有一个清楚的说法。”金眼居然这样回答。
“什么啊?莫明其妙就结仇了么?”顾徽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
金眼却道:“也许罢。你呢?他除了对你说这个,还说了什么?”
顾徽道:“他说,我要后悔还来得及,说什么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总之,都是很奇怪的话,还说什么因为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金眼神情严肃地看着她一幅对此完全无忧无虑的样子。
“啊。他是这样说的。”她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知趣地打住了后面的话——她清楚地记得,他还说过,时候到了,便不会放过她。这种恐吓的话,还是不要告诉金眼好了。她看着他眼里的光芒,暗自拿定了主意。
“就这些?”金眼见她不说话,俯视着她问道。
“对,就这些。”她努力地象往常一样地微笑。
“当真?”他又眯起了眼睛。
“当真!”像是怕他不信,又补了一句,“我怎么会骗你!?”
金眼直视着她,僵持片刻,终于又勾起了唇角,缓缓道:“算了,随他怎么说罢。”顾徽听了不由喘了口气,猛地,又听见他用那种疏淡的漫不经心的却又带点嚣张的口气说道:“只要我在,任何人也休想伤你。”他顿了顿,顾徽以为他要做什么,却见他眉心一蹙,那脸上浮现的表情竟然有些孩子气的味道,他口气很淡却十分笃定地道:“就算是云骥,也无不同。”
完完全全地,从头到脚都是金眼风格的话!顾徽高声道:“你疯了么!?你是烬啊!”
金眼抱臂看她,“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顾徽有些抓狂地叫了起来,“你是杀妖怪的!不是杀神兽的!你不要命了么?”
他不以为然地自负地笑着,缓缓道:“原来你这样小看我?”
“不是小看你!”顾徽着急地道,“是担心!我不要你因为我遇见一丁点儿不好的事情!你要我恨死自己么!?我自己要做的事,你就由我罢!会有怎样的结局,我自己承担就好!”
“不行。”金眼想也不想直接就打断了她。
顾徽一怔。
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他亦不多讲,只伸手,指间便扬起金色的光芒,拨开白雾,他自己先行几步,然后回首望着尚在原地的她,微微一笑,道:“不来么?”
顾徽犹豫了一下,咬牙跟着他走进了白雾之中!
在如烟缥缈的白雾里穿梭时,她自己的心情也变成了烟雾一般的模样,缥缈的不稳的,难以把握亦无处落脚的复杂情绪!她十分矛盾地盯着他,他倒是毫无察觉地盯着白雾。
金眼实在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蓦地,她呆呆地望着他的侧脸,被自己方才的念头给吓住了——这种时候,果然不该和他一起!难道沉蔼推开了她,她就真的要去找另一个男人来疗伤么!?她在心里严重地唾弃自己!
第40章 问莲根,有丝多少(三)
云雾徐徐后退。顾徽好奇地瞧着脚下的雪地随之变成了褐色的泥土,露出一条细细的湿润的路,路的两旁生长着颜色十分青翠的不知名的草。空气中,有淡雅的香气浮动。
顾徽禁不住道:“倒是很雅致的地方呢!”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