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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盖个宽敞的带花园子的三进院落绰绰有余,便是盖上个四进的院落也不显拥挤。更何况这契纸上连见证的中人也没有,也是做不得数的。
当初从武穆侯府回来,她左思右想的觉得不对,后来陆玉璇过来找她将这边作坊的租赁契约签下,两人分别按上指印之际,她恍然明白了过来。
可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白氏惦记着的呢?
梅素素不知。
可是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毙,所以她将自己所有值得让人去骗,去惦记的东西都想了一遍,再加上那日江平儿与闻人礼说的话,她将目标锁定在了她自己,房子,铺子三样上头。
而这三样,除了她自己不能出岔子,别的就算丢了,日后也可赚回来,只不过日后的日子会辛苦一些罢了。
东西是找到了,可是解决的法子呢?
那日她是与江平儿喝了酒才引起的,那么这个结也要从酒上头去解。
她这些借酒日子与众人签下许多稀奇古怪的契约,便是想着自己酒后喜欢乱签东西的事情传出去之后,若是白氏或者江平儿手里拿出什么东西来,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做不得数的。
没想到,今日白氏亲自送上门来了,而且李家的也很是及时的将这事情说了出来,最最主要的便是,素心将契约带在了身上。
这一环扣一环,若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岔子,她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当然她最怕的就是白氏已经去官府上了档,自己一旦成为闻人礼的妾侍,只怕这事儿就铁板钉钉了。
梅素素低头看着手中的卖身契,那字迹是江平儿的,工整娟秀,带着一股子风尘味儿,指印端端正正的按在自己的名字之上。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盯着手上的卖身契看了许久方才缓缓折起。
一旁探出一只白玉素手来,手上举着一只火折子,梅素素顺着这只手看去,却是素心正对着她笑,见她看过去,便比划了手势来:
“快快将东西烧了吧。”
梅素素感激一笑,将卖身契又摊开来,凑近火折子上突突的火苗点燃了,眼看着卖身契烧了起来,她却不松手,只盯着那火苗看。
一旁的林椘这时赶紧过来将卖身契夺了过去,扔到地上,道:
“小心些,也不怕烧到你自己。”
梅素素对他笑了笑,垂了头不言语,刚刚真是凶险万分呢。
眼看着地上的几张契纸已然烧成灰了,一丝纸片都没留下,她方才抬首打算与陆玉璇说话,却发现这人差不多都散了,自己身边只站着林椘,不禁纳闷道:
“人呢?”
林椘答非所问:
“你没事儿吧?”
刚刚的事情太过突然,他不明白状况便没有贸贸然上前来,现在看来,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梅素素摇摇头,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走吧,赶紧进去招呼客人去吧。”
两人转身进了铺子,不远处,两队人马盯着这边热热闹闹的铺子却是对上了。
对面茶楼的二楼,陆博丢下一枚银子站起身来,看了闻人礼一眼,道:
“你……”
这一个字出口,下面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陆博也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不过闻人礼却是懂了,遂点了头,转头又看向对面那淋漓尽致带着几分飞扬洒脱与几分杀气的两个字,纳闷道:
“你何时找我父亲要的字?他也肯给你写?”
武穆侯往外送的字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偏生那几家俱都在边关,不可能与梅素素搭上线,闻人礼自己又没有送过,思来想去,便只能是有机会接触到武穆侯的陆博了。
陆博摸摸鼻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是我从武穆侯的折子上与早年留在宫中的书画上找到的。”
闻人礼闻言又去看对面的匾额,看了一会儿方才看出点门道来,不禁失笑道:
“你便是要找,也要找一个时间写的啊。这‘梅’字杀气凛然,定是父亲年轻时候所书。‘妆’字稍微圆润一些,却更加洒脱,定是父亲春风得意那几年所书。而最后的拓拔含蓄内敛,气势收而不放,定是这两年所书。回头书法大家一看便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来了。”
闻人礼身为人子,又常常出入武穆侯的书房,看过武穆侯各个时期的札记,自是对自家父亲的字体各个时期的风格很是清楚。不过若是书法大家看到这字,便会只觉的有些不伦不类起来,定然想不透这是一个人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所写,而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便诉说了这人一辈子的经历。
陆博叹道:
“我若是真的为这家铺子求字去,武穆侯定会拿着方天画戟将我打出去。”
武穆侯的拿手武器便是方天画戟,他最是宝贝不过了,不过若是气急了说不得真的会拿着宝贝方天画戟追打人去。
曾经被方天画戟追打无数次的闻人礼失笑的摇摇头,随着陆博下楼去。
两人刚刚步出茶馆,转身就看到了两人从酒楼里出来。
那个即便坐在轮椅上,看似与人低了一截,却是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人忽视,小看的陈凌,与眉目飞扬跋扈的二皇子站在隔壁酒楼门前,看着对面门庭若市的梅妆。
二皇子目光阴沉的看着对面,陈凌不过看了一眼就转过了目光看向隔壁刚刚出来的陆博,他见对方看过来,笑着拱手道:
“大皇子。”
二皇子闻言转过头来,看到陆博走过来,他不悦的蹙了一下眉头,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之色。
陆博与闻人礼走到二皇子跟前,陆博对二皇子点了点头:
“二弟。”
闻人礼躬身道:
“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不耐的点了下头算作招呼,又转头看向对面。
陆博见状笑道:
“怎么?二弟与那家的主人家认识?”
二皇子撇了陆博一眼,道:
“我不过好奇武穆侯的字怎么会挂在上头。”
对面那家铺子是他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这铺子的地段好,若是开上一家酒楼,说不得会为他带来多少收益,又会带来多大的好处。但是这铺子他多次让身边的人去找这铺子的主人家商量,却都买不下来,便是租也租不下来。
三番四次后二皇子让人动了手,结果派过去的人都折在了里面。二皇子这才知道这人后头之人不会简单了,遂歇了心思,可是谁知如今这铺子竟然让梅素素给租了去!
二皇子越想越觉得胸中郁气难解。
陆博看着二皇子的脸色,忽然心中一动,笑道:
“我与这梅妆的主人认识,还欠着人家一份人情。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欠人人情的好,是以便去求了这幅字来。”
陆博用了一个‘求’字,转头看向匾额的目光中便带了几分怜惜之意,这点儿意思落在二皇子便是另一番滋味了。他看着梅妆里头梅素素那若隐若现的身影,心头忽然起了一丝念头出来。
梅素素此时却是不知,她刚刚逃离了狼窝,又入了虎穴,还是一山二虎之势,她这夹在中间的到底是小猎物还是猎人支下的诱捕猎物的陷阱,亦或者是主宰了这次狩猎之行的猎物?
此时她还不知,自己已然陷入层层阴谋利用之中。
这世上除了父母之外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若是有人无事献殷勤,那真是非奸即盗了。
梅素素招呼着客人,眼睛不时的看向门楣上方匾额的方向,她总觉得心中惴惴的,似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又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定是自己大病初愈,又兼之忙碌的原因。
自我说服了好一会儿,梅素素的心方才放回了肚子里。她又送走一位客人,看到聂顺在门口与账房记账,便过去对聂顺低声道:
“回头把这匾额收起来吧。太惹眼了。”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聂顺也知道,更何况他们今日已然很风光了,周围的人也都知道这里是武穆侯罩着的,谁敢过来生事?目的已然达到了,这匾额还是摘下来仔细保存的好,免得回头出什么纰漏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你放心吧,今日关张之前便将它收起来。这不挂外面挂在三楼可好?”
聂顺答应的爽快,却又觉得这东西放着不用可惜了,便问道。
文章正文 第七十七章 眼影
楼下宾客如织,却是看的多买的少,毕竟这里的胭脂水粉太贵了。
最便宜的一盒也要三两银子,这还是纯珍珠粉,若是加了各色香料草药的珍珠粉,怎么说也得五两银子。
二楼的两个雅间里也是坐满了人,这都是各家来不了的夫人们派来的有头有脸的丫鬟婆子,正由女掌柜梅妆接待。
三楼则是由梅素素与陆玉璇接待的各家夫人们,衣香鬓影,谈笑晏晏。但凡是女人聚集的地方,就少了不了各人身上带着的香囊或者涂抹的脂粉香气,不过因着今日来的非富即贵,所用胭脂也都是上好的,并无那种刺鼻之味,如今那淡淡的各色胭脂混杂在一起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起来,屋中燃了一株香,也不知是什么制成的,这满屋子的胭脂味竟然被它给压了下去,一呼一吸之间尽是这种似有若无的清新淡雅之气。
一位夫人闻了好半响,到底是没忍住,问跟自己隔了两个座位的陆玉璇道:
“陈太太,你们这燃的是什么香?怪好闻的。”
陆玉璇扭头见是中书省左司郎中何大人的夫人何夫人,何夫人的夫家虽是五品官,却因在中书省,距离权利中枢很近,而左司郎中何大人的祖父又是前太子太师,父亲在外为一方总督,这何家可谓是勋贵之家。
陆玉璇若从娘家来论也是皇亲国戚,若是从夫家来论,却比何家还低上一些,不过这陆玉璇不论在何人面前,均是不卑不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