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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不老,还可消除怀孕之时肚子上起的妊娠纹。
别人她是不知道,不过母亲年近四十仍未有皱纹,头发乌黑油亮,与父亲恩爱非常便可见一斑了。
白氏吃了药,心情平复了许多,海棠又看了一眼梅素素,见她低眉敛目的很是恭敬,便趁着给白氏奉茶之际,低声道:
“小姐,尽量留住她。”
白氏看着海棠身上粉红的裙子,便想起了那个江平儿,如今江平儿进府有一段时间了,闻人礼只在纳妾的那一晚去过江平儿的院子里,之后闻人礼再去,江平儿便以礼佛为名将人赶出来。
对于整治江平儿,白氏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的,此时海棠这么一说,白氏也便想着如法炮制。
闻人礼与赵嘉都否认认识对方,那么这家铺子便极有可能是闻人礼置下的私产,如今这铺子却在梅素素的名下……
白氏攥紧了手,这铺子如今可是在梅素素手里呢,不管现在是不是梅素素的,依着闻人礼对梅素素的热乎劲儿,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铺子就更名了,那么以后呢?闻人礼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东西塞到梅素素手里?
与其让梅素素在外面跟闻人礼风流快活,让她抓不到把柄,还不如将人弄到府里,到时候如何整治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外头的爷们怎么也管不到内院的事情上来,而她那个婆婆虽然强硬,可是也不是爱插手儿子内宅事儿的“恶婆婆”。
只要梅素素进了府,有个风吹草动的自己岂不是就知道了?
只是如今怎么把人给弄进来呢?
总不能直接说:
“我知道你跟了我家爷,现在就进府吧。”
又或者:
“好妹妹,住在外头有什么好的,还是进府贴身服侍……”
白氏想了又想,始终想不出什么妥帖的法子来。
海棠见白氏脸色变幻,叹了口气,拉了拉白氏的衣袖,白氏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下面垂手肃立的梅素素,她又看了一眼海棠,见海棠张口无声的说了“江姨娘”三个字,白氏会意过来,道:
“那个,梅姑娘,我们江姨娘很是想念你,你去跟她说说话吧。至于你铺子开业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谈。”
说话间已然将那个铺子当做是自己的铺子了。
梅素素察觉到白氏话里有些不对,却又听不出来哪儿不对来,不过她确实想念江平儿了,便道了谢后告退,由一个小丫鬟带着去了江平儿朔月居。
梅素素前脚踏出院门,白氏后脚就将桌子上的茶碗扫到了地上。
已然拿到跌打伤药的石榴连忙上前捧起白氏的手,细细查看:
“还好,没有被茶水烫到,奶奶,奴婢现在给您伤药,您忍着点儿。”
白氏今日怒儿拍了两下桌子,偏生这桌子俱都是上等的木材制成,木质坚硬,木材选的又厚重,白氏怒而出手力气自然大,她那娇嫩的手掌怎么受得了?此时手已然有些红肿了,若是再晚一些,定当都紫了。
海棠在一旁劝慰道:
“小姐不用如此生气。梅素素现如今虽是良民,可是只要小姐想法子让她留在府里,当了妾侍,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等着她进了府小姐还不是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纳妾若是良妾便需要签下纳妾文书,去官府上档,通知签订卖身契。若是贱妾,便不需纳妾文书,也不需上档,只一纸卖身契便可。而妾通买卖,若是贱妾,主母随意发卖没人会问一句,可是若是良妾要发卖,怎么也得男主人出面才是。
是以海棠如此说便是指点白氏要让梅素素为贱妾。
“可是要怎么留她在府里?”
这正是白氏犯难的地方。
海棠微微一笑:
“这有何难?”
文章正文 第六十五章 偷听
白氏看向了海棠,面色有些难看:
“你不会……”
海棠岂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她嗔笑道:
“小姐放心,奴婢怎么也不会拿爷的声誉来戳小姐的心窝子不是?奴婢是想着……”
海棠在白氏耳边低语几句,一旁伺候的石榴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垂眸低首的装作听不到看不到,倒是雏菊兴致勃勃的听着,末了,一蹦三跳的跑了出去。
朔月居。
才几日不见,原本美丽妖娆的江平儿,已然蜕变成为一位素衣淡服的居士,灰色的缁衣连个暗色花纹都没有,一头乌压压的头发挽了一个道髻头上只插了一根桃木簪子并束发用的深灰色缎带。
一张脸不知怎的有些苍白,耳上也无耳饰,只手里拿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捻个不停。
梅素素与江平儿见了礼,便对她打量个不停,正想问什么,转目看到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笑着道:
“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显得淡然了。”
江平儿拨动了一下佛珠,浅笑道:
“如今生活安稳了,便想起了吃斋念佛,往年的日子也便是那过眼烟云了。”
江平儿的语气异常的平静,可是眼底却有着掩饰不住了落寞,梅素素端着茶,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有心支开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又恐她们去白氏那边告状,便放下茶,起身道:
“我还没见过这府里的花园子呢,不如你带我去逛逛?总这么呆在屋子里不出门不是个事儿。”
江平儿本不欲去,可是看到梅素素的目光,只好点了头,也不吩咐那些丫鬟婆子们带东西,只起身带着梅素素往外走。
梅素素转头瞧了一眼,那些个丫鬟婆子没有得了吩咐,谁也不说带上点东西赶紧跟上,几个人推来攮去的,最后出来两个婆子一个丫鬟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
梅素素不禁蹙了一下眉头,便是陆玉璇家中那般落魄,夫家也不甚显赫,出门到底还有四五个丫鬟,三五个婆子跟着,这江平儿虽然只是个妾,可是这里到底是武穆侯府,大爷的姨娘去花园子里逛逛,怎么也得跟上四五个的丫鬟婆子端茶递水拿坐垫儿的吧,偏生这几个一个比一个惫懒。
察觉到梅素素的情绪,江平儿将攥着佛珠的手伸过去拉着她的手拍了拍,那紫檀木的佛珠被磨的异常的光滑,此时带着江平儿的体温触在梅素素的手背上竟是将江平儿心中的淡然传到了梅素素心底,她叹了口气,看着江平儿。
后者浅浅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梅素素边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两人一言不发的往花园子走去。
进了花园子走了没几步,那三个跟着的丫鬟婆子便没了踪影,此事虽然让梅素素不喜,却正合了她的心意,两人寻了一处地势高的亭子坐下了,这四周都是花丛,躲藏不了人,两人说话倒也便宜。
“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些天你过的什么日子?闻人公子,可有,可有去你房里?”
一个出嫁的姑娘家,这话不好说出口,可是梅素素却着实想问上一问。
两人谁也没瞧见,就这亭子外头唯一一株大树的一个枝桠,竟是无风自动了下。
说起这样的事情,认哪位姑娘家都要面红耳赤一番,偏生梅素素心里装着事儿,面上纵然有些不自在,可是到底没有那么多的羞涩,江平儿那是满心的苦涩。
她几番欲言又止的,到最后还是落下泪来,梅素素连忙递上了帕子,江平儿接过了,轻轻拭了泪,哽咽道:
“大喜之日,爷便丢下客人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去了后院招待客人,直到三更时分才醉醺醺的从花园子里回来,可是我连面都没见着,这人就被奶奶叫走了,第二日,我一打听,才知道,奶奶给爷醒了酒,换了衣裳,爷竟然自己去了外院书房安歇。”
吃斋念佛了几日,江平儿心境恬淡下来,可是到底是个女人,那个男人还是自己心爱之人,此时说起来,满心满腹的委屈。
闻人礼为何出去,梅素素心里有底,可是又不能说出来,便叹道:
“那么奶奶待你如何?”
江平儿叹道:
“又能如何?不过是面子情罢了,那日里奶奶为何叫爷过去?说好听些是怕爷醉酒,我这边还要伺候爷,怕我累着,便为爷醒酒后送了过来,可是若不是奶奶在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爷怎么会丢下我去睡外书房?”
亭子外头的大树簌簌而响,几片叶子飘飘摇摇的落了下来。
梅素素看了一眼那落叶,劝道:
“既然入了这门,当了这妾侍,你也要看开些才是。你的身子……”
梅素素看着江平儿欲言又止,她不提还好,此时提起来,江平儿那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我在那里怎么说也是呆了那许久,就算不知道,还不会看?不会听?每日里老bao送来的补身子的汤水是为何的?又为何小日子来了,那汤水也便断了?初时我懵懵懂懂,只以为是避子汤,便老老实实的喝了,可是接连喝了三五个月便不再送来,再之后,我又如何不知道了?我也寻思过,回来以后找个老实人家嫁了,可是……可是但凡是个人家便是以子嗣为重,我又能如何?”
“就算有爷撑腰,可他到底是个男子,不好帮衬太多,纵然帮衬了,可是爷又能帮衬我几年?恰巧奶奶提出纳了我来,我便点了头,且不说这里头我对闻人公子的心思。我也只想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只想着凭借了闻人公子对我的那点子愧疚,能够待我好上一些,让我安养这辈子便尽够了。可是人呐,有了初一就盼起了十五……”
看来江平儿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对闻人礼的称呼也是变了又变,梅素素也不知从何劝起了,踟蹰了半晌,她拉过江平儿的手,低声道:
“既是如此,你这边安安生生的吃斋念佛也便是了,只盼着那位奶奶见你老实一些,便放过了你。”
江平儿看着梅素素,忽然很想说些什么,可嘴巴张了张,却没开口,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