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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梅素素被李家的挽着手不好抽出来,便对着张氏欠了欠身以示谢意。
李家的掩口笑道:
“别听张姐姐的,她才是梳头方面的好手儿呢,会梳好多个发式,可漂亮了,她的母亲还在宫里当过差,伺候过太后呢,这一门手艺,那可是,啧啧。”
李家的笑而不语,张氏笑着觑了李家的一眼转身忙活去了。
李家的携了梅素素的手掀帘进去,迎面便走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圆脸妇人,看到她进来笑道:
“李婶子不是去如厕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家的哎呦了一声,捂着肚子红着脸道:
“林家的,这是新来的姑娘,你叫什么来着?哎呀,你先跟她说,我去如厕。”
话音未落,李家的捂着肚子就跑了,许是刚才不急,耽搁了这么一会儿不急也急了。
林家的笑盈盈的看向了梅素素,看到她脸上的胎记先是怔了一怔,然后笑着拉了她的手,道:
“妹妹叫什么?来过来坐,素心妹子,让个座儿。”
唤作素心的女子也是二十许的人,相貌清清秀秀的,一双手细长美丽,她正拿着一把精致的剪子在修指甲,那粉红的指甲圆润可爱,让梅素素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素心也没搭话,人却是站了起来,走到墙边用脚勾了一张梨木鼓凳过来在桌边坐下继续修指甲。
梅素素将手里的妆奁匣子放在桌子上,对林家的屈膝笑道:“梅氏素素见过林家姐姐,”又对素心屈膝道:“见过素心姐姐。”
林家的笑着拉着梅素素坐下:
“不用如此多礼。”
素心百忙之中瞟了梅素素一眼,手里的剪子一错,从指甲上划了下去:
“哎呦。”
素心叫了一声,忙低头看去,见不过是擦破了一点儿皮,方才放下心来。
林家的赶紧转头看去,见没见血拍了拍鼓囊囊的胸脯,嗔道: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点儿。”
素心只顾着笑,林家的又对梅素素道:
“这是素心,是个哑巴,人倒是很不错的,多处处就知道了。”
“素心姐姐。”
梅素素又起身屈膝,素心顾不上自己的手,忙站了起来还了一礼,林家的拉了她们俩坐下,道:
“不用这么多礼,若是每日里这样,我们二十多个姐妹,每日里见面还做不做活了?”
素心也跟着笑了,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正准备端给梅素素的时候看到那妆奁匣子上精致的花纹,不由的呆了一呆,然后将茶水端给了梅素素,一脸渴望的给梅素素打着手势。
梅素素接了茶水,看了半天不明白素心说的是什么,不由的求救的看向林家的,林家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妆奁匣子,道:
“素心这是稀罕你这妆奁匣子呢,上面的雕花很漂亮。”
梅素素笑笑,这上面的雕花不过是梅花,只是这梅花是她自己画的,所以和那些制式的物件不大一样,她起身亲手打开了妆奁匣子,笑道:
“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个妆奁匣子。”
妆奁匣子上面有两个小把手,把手雕成了梅花的枝干,轻轻一拉,盖子便分成两边滑开来,一边支起了一面五寸方圆的圆形玻璃镜子,一边整齐的码放着一些布包。
匣子里加上底部一共分成了四层,一层放置胭脂,一层放置水粉,一层放置了黛笔,最后底部摆了数支长短粗细各异的细瓷瓶子。
“啊……”
看着这精巧的妆奁匣子,素心不由的掩口低呼了一声,林家的看着这妆奁匣子也不由的啧啧出声:
“你这匣子倒是精致的紧。”
时下京城里所用的妆奁匣子都是上面单独一个可以收放的镜子,下面是几层抽屉,若是要拿下层的东西便要将上面的抽屉关上,不然不方便,而且抽屉最里面的地方若是放了大的物件不好拿,若是放了小物件那更是看都看不到了。
这样的妆奁匣子一层层层次分明,而且都有单独的隔断,拿取东西便宜许多。
梅素素抿唇笑道:
“这是舅父打造的。”
那些对梅素素这个脸上长了胎记的女子好奇的人,怕贸然过来了让梅素素心里不舒坦,都远远的看着,这会儿素心和林家的弄出来不小的动静,便都有了借口纷纷围了过来。
“我看看,哟,这匣子真真精致的紧。”
一个胖乎乎的妇人眼馋道。
林家的对梅素素笑道:
“这是秦家婶子。”
“秦婶子好。”
梅素素对秦家的屈膝道。
秦家的摆摆手,往后退了半步,眼睛却一直黏在那妆奁匣子上。
“你舅父在哪儿做工?我去买一个去。”
身形纤瘦的妇人道。
林家的忙介绍道:
“这是孙家婶子。”
“孙婶子好。”梅素素屈膝一礼,孙家的受了,一双眼盯着梅素素,似是打量,有似是在等答案,梅素素有些不好意思的侧了侧身,只让孙家的看自己右半边脸,低声道:“舅父在南越。我来京城投奔本家,奈何本家没人了,便出来找活计维生。”
“可怜见的。”
林家的叹了一句,想起了自己的娘家妹子,也是跟梅素素一样的年纪,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家里只做绣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母亲还说妹子这样才算是大家闺秀。
眼前这梅素素虽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样貌,却又那气质,看样子也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你家在何处?”
林家的不由问了一句。
梅素素垂眸道:
“这个还是不要说了吧,如今我住在东城区莲花巷十五号,这是族里给留下的房子。”
梅素素话说的不多,可是陪着她那表情和哀怨的声音再在告诉了别人她以前的身份不简单,如今却是落魄了,众人也都识趣的不再多问。
这人也是奇怪,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什么故事,肯定要被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类似什么“为何进京啦,当初为何离京拉,家里现在又有什么人啦,在哪儿做活啦,哎呀,人不在了,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可是若是一个大家族败落了,大家便闭口不言了,是明白那些个豪门秘辛不是自己该打听的,还是不愿触及别人的伤心事呢?
李家的一进屋子便看到了梅素素被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了中间,她第一眼看到梅素素便打心底里心疼她,这会儿看到梅素素被围住了还以为她是被人欺负了,连忙排开一条路挤了进去:
“这是做什么呢?做什么呢?”
秦家的看到李家的一脸担忧的进来,嗤笑一声,道:
“李家的这是怕我们欺负了你这个小徒弟?”
时下各种行当里面,前辈带晚辈有师徒相称的,也有是纯粹的助手,秦家的看梅素素年纪小,直接把她归到学徒里面去了。
李家的刚才如厕完了去见了王妈妈家的车夫,从车夫嘴里套出一些话来,知道这个梅素素的手艺不简单,便道:
“素素的手艺好着呢,哪儿用得着给我当学徒?我不过是怕她脸儿嫩,年纪小,听不懂你们的话罢了。”
这话却是指责秦家的话里含刺的欺负小孩子了。
梅素素连忙去拉李家的,笑道:“婶子,大家不过是对我的妆奁匣子好奇罢了。”李家的不信的看着素素,那眼神似是在说‘可别委屈自己’,梅素素心头一热,拍了拍李家的手,转头对林家的笑道:“既然婶子和姐姐们喜欢我这个妆奁匣子,我就把做法画下来,大家拿去找匠人做吧,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
当年舅父做这东西的时候她是在一旁看过的,是以记得一些东西,大略画下来交给木匠便能够一看便明了。
“这个好!”
秦家的应的倒是爽快,转身就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将那笔墨往桌子上一放,暗地里推了素心一把,素心连忙研磨。
李家的听梅素素这样一说,便去看那妆奁匣子,一看便笑了起来:
“可真是精巧的紧,那今日婶子们就承你的情了。”
梅素素笑笑,人群里却有人不屑道:
“不过是南洋的玩意儿,有什么稀罕的。”
有人便问道:
“什么?这是南洋的玩意儿?”
那人道:
“可不是?我跟着兵部尚书夫人去那万国楼里见过,那妆奁匣子也不知是什么打造的,银光闪闪的,上面镶嵌了各种宝石,可精巧了比这木头的不知精巧了几许。”
文章正文 第十九章 有变
林家的撇了那人一眼,道:
“这不是白家姐姐吗?怎么?那东西你买的起?”
一句话把白家的给噎住了,旁边有人抿唇对着林家的笑了笑,促狭的的对白家的问道:
“白姐姐,尚书夫人去哪儿做什么?”
一说这个,白家的就有底气了,她的嗓门也大,震得身边的人直皱眉头:
“还能做什么?自是给女儿添置嫁妆了,我正好上门跟夫人商量出嫁当日的事宜,便有幸跟去了,那妆奁匣子做的叫一个精致,三十两一个呢!尚书夫人一下子就要了两个!”
三十两!
众人不禁咋舌,林家的接过梅素素画好的图纸,看了一眼笑道:
“这东西也不算难么,外子做出来也不过五两银子,谁要谁要?”
林家的扬着手中的图纸开始招揽生意,先前跟白家的搭话的忙叫道:
“林妹子,我要一个!”
白家的撇了撇嘴,有心要一个,却又有些下不来台,不禁气闷的走到门口去不参合这事儿。
冷不防帘子被人掀起来,一个娇俏的小媳妇款步进来,白家的眼睛一亮,拉了小媳妇走到角落里,笑道:
“小林家的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小林家的二十来岁,因着前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