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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婶儿看了苏玉梅一眼欲言又止道3A
“小姐,小姐一去泉州那些日子,后来赵夫人没了,小姐也没见回来,大家都说如今泉州乱着呢,小姐怕是回不来了,那几个丫头也都生了异心,有几日还有人偷偷进来偷身契的,也亏得养了那几只小狗,后来椘哥儿请了两个护院才算安稳。”
苏玉梅垂下了眸子,这事儿也不知道陆玉璇是否知情,不过就算是知道,她也会当做不知道吧?横竖她已然没有了消息。至于林椘的朋友聂顺那边,她倒是不担心,好歹自己这边跟武穆侯府有联系,他一介平民是不敢在那些事上动手脚的。
就是不知道这背后是谁的主意了。
只是苏玉梅却不知道,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过,来人根本不是为着卖身契,而是为着别的事情,以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让苏玉梅是追悔莫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子话,梅婶儿到底是没忍住,仍旧将话题带回了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卧床好多天,大皇子除了一开始来不及回京没有在前照顾外,后来几日都是处处问候,处处关心,大皇子真真是个仁善之人。小姐,如今二皇子失势,老爷的仇是不是得报了?老爷的案子什么时候可以翻?到时候老爷的宅子还回来了,我们还是要翻修一下的。这需要银子,对了,既然翻案了,那么当初抄家的那些银子也当还回来才是。小姐不必担心银子。”
梅婶儿絮絮叨叨的罗织着日后苏家平反后的美好生活,苏玉梅却是暗地里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腰背,站在她身后的一个丫鬟立时便会意的上前去轻轻的帮她捏起了肩膀,舒缓僵硬的肌肉,顺便转移下她的注意力。
苏玉梅道:
“这事不忙,婶儿,既然他们要梅妆,我们给他们便是了,那几个配方我也不要了,你让椘哥儿跟他们说,一万两银子,我连人带配方都给他们。”
“小姐!”梅婶儿有些急了,也难怪,一万两银子看着是多,可是梅妆却是个日进斗金的地方,那配方绝对不止这个数目:“日后就算老爷平反了,发还了田产铺子,可是有哪个铺子的出产可以比得上这个铺子呢?小姐还未出嫁,正好拿那个铺子当嫁妆,将来夫家也不会小瞧……”
梅婶儿的声音渐渐熄了下来,她看着粘在门口的林椘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林椘对苏玉梅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了,若是苏家平反了,林椘的身份反而配不上小姐了,可若是林椘能够考上一个状元,一个未来的俊杰,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簪缨世家或许看不上他,可是若豪门权贵家的庶女们有的是,那些个半路发迹,没有多少底蕴的官家嫡女也是嫁得的。
相比苏玉梅这个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不能够给夫家助力的孤女,反而又配不上林椘了。
林椘是临时回来的,在门口见到马车心中便是一喜,他快步进来想不到却听到梅婶儿的话,他暗暗叹了口气,扬起了笑来,对着苏玉梅行了一礼:
“小姐来了。”
苏玉梅点点头,问道:
“马上要春闱了,你准备的如何?”
林椘面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却是信心满满:
“放心吧,定不会落榜的。”
苏玉梅端正了面容严肃道:
“你的才能拿状元是轻而易举之事,莫要荒废了学业让奶娘泉下不安。”
此话说的太重了,林椘肃首听了,心下也暗自后悔这阵子着实疏懒了学业,却又听苏玉梅道:
“我刚才跟婶子说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眉头皱的更加厉害,她勉强开口道:
“梅妆回头过到你的名下吧,日后你考上了进士及第,来回人情往来都需要打点,凭借你那些俸禄还是不够的。还有,你今后还要娶妻,这彩礼的银钱也要有。你给了女儿家尊重,自然岳家也会高看你一眼。”
说到这里,苏玉梅再也忍耐不住,霍的站了起来,两个丫头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她这才避免了支撑不住摔倒在地的境况,她受伤的事情还不想让梅婶儿与林椘知道。
林椘整个人早已然傻了,方才梅婶儿说的话他还正在惊诧中,这会儿苏玉梅的话自是将他的路堵的死死的,待他想要说什么,一转身,却见她逃也似的走了。
自己难道就这般令人生厌不成?
苏玉梅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着,背后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已然因着她这一路的颠簸裂了开来,她一直强撑着直到出了大门方才脚下一软,车夫见情况不对,告了一声罪,伸手捞起苏玉梅轻轻的放到马车上便驰离开去。
几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巷子尽头一户人家的门大开着,一人在那边探头探脑的瞧。
马车再好,里面铺的褥子再怎么厚实,驰的快了,也颠簸的厉害,苏玉梅直觉的后背火辣辣的疼,过不得多久又忽然觉得很热很热,又很冷很冷,她禁不住想要把自己蜷成一团,只是一动,背上就疼的厉害。
怎么都觉得浑身不适的苏玉梅翻来覆去的,马车颠簸之间,背上的伤口数次碰到车厢之上引起她低低的呼痛声。
两个丫鬟手忙脚乱的给她的身后塞上大引枕,奈何她不听话的紧,那引枕不一会儿就掉到了地上,两人只得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禁锢着她。
文章正文 第一四八章 疯了
好端端的出去,却这样半死不活的回来,陆博惊的顾不上议事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陆博从马车中将苏玉梅抱出来,转身就往屋子里跑。
这是内宅,车夫不好在这里多呆,连忙拨转马头往外院走。
丫鬟在一旁快步跟上陆博,答道:
“小姐去了莲花巷,进去不多时便这般了,奴婢看小姐似是疼痛难忍,是否伤口又裂开了?”
若是常人受了这么重的刀伤,几日的功夫便可结痂,如苏玉梅这般数日下来伤口反复开裂的极少,这让陆博极为担忧:
“叫大夫了吗?”
太医院那边是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人一身冷汗,那太医院所用的医药分了好多中,单单一样人参便有四五种,若是普通宫女用的,便是最次等,药效小的。若是害人用的,有那假人参,保管让人死的不知不觉。贵人们自是用的最上等的人参,只是这其中关系复杂,也有贵人是用不到上等人参的,例如皇帝。
皇帝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喝参汤补身,按说都要用上等人参或者血参,可是太医院给的却是药效极小的次等参掺杂上等参须熬制的。
要说对身体,也是无害,只是对于一个长期需要如此补身的人来说,这药效便是寥寥无几了,长此以往下去,皇帝的身体可不是越来越虚弱?更何况还有一些其他的药材也都不对。
如今二皇子对皇帝是没有打算下手,所以这太医院也只是删减皇帝的用药,让皇帝常年病着,这样忽然有一天皇帝病重了,大家也不会生疑。
至于太医院的太医,却是大多都在为二皇子做事,即便那些不为二皇子做事的,对于太医院的作为,却也是视而不见。
幸好那日苏玉梅提醒过一句,回去陆博便将给她看过病的几位太医下了封口令,又命人控制了他们的家人方才无虞,只是他却不敢再用太医院的人了。
“路上路过医馆,奴婢让大夫先把了脉,大夫说并无大碍,奴婢怕小姐在外面有什么闪失,便让大夫赶紧过来,再细细查看。”
丫鬟一边答着一边帮着开了门,另一人快步走进内室将床铺铺好。
“做得好。”
陆博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苏玉梅面朝里侧着身子放到床上,伸手便去解她的衣裳,两位丫鬟见怪不怪的帮忙将苏玉梅的上衣脱了,只余了肚兜,那雪白的绷带从肩颈上绕过斜过整个背脊在腰下围了一圈儿固定。
只是此时这背上的绷带却被鲜血沁血红一片,陆博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绷带,道:
“拿剪子来。”
丫鬟犹豫了一下转身拿了剪子过来,道:
“主子,鲜血污秽,还是奴婢来吧。”
陆博不说话,只伸出了手,丫鬟放才将剪刀给了陆博,另一人捧着绷带药粉清水站在床边。
陆博小心翼翼的将绷带剪开,那鲜血往外沁的极慢,饶是如此,鲜血还是将绷带都沁湿了,最里面的贴着皮肤凝固起来,陆博也不敢动手去撕绷带,丫鬟赶紧拿了干净的帕子蘸上热水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两边轻轻擦拭。
见陆博紧紧盯着她的动作,丫鬟将绷带掀起一个角来,细细解释:
“绷带先掀起一点点来,用湿帕子一点点的擦,绷带就可以拿下来了,只是帕子不能碰到伤口。”
丫鬟说完,陆博也看明白了怎么做,接过帕子便细细的擦拭了起来。丫鬟忙去拧另一块帕子。
待到给苏玉梅换了药穿上衣服,大夫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陆博不便见外人,便净了手以后躲在了屏风外面,看着大夫给苏玉梅把了脉后抚着胡须摇头晃脑什么“肝气郁结,什么虚火上升”之类的说了一通,开了方子之后便走了。
因着苏玉梅的伤,这宅子里她所需的药材俱都齐备,药很快熬好了端了上来,苏玉梅却不曾醒来。
陆博有些着急起来:
“她怎么还不醒!”
丫鬟看了陆博一眼,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大夫说小姐忧思过重,肝气郁结。”
忧思过重?是了,是了,她在责怪与他怎么没有将二皇子给彻底打压了,她在责怪他压下了那份她辛辛苦苦弄来的证据。
陆博看着苏玉梅,忽然便下定了决心:
“赵元清走了没?”
“回公子的话,还没走!”
外面的小厮答道。
陆博对丫鬟吩咐将药拿去温着,便出去见赵元清去了,一出门,却见赵元清就在院子门口呆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