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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呢,老奴卤上一天一夜,这就好吃了。”
“谢谢婶儿。”
梅素素夹了一块酱黄瓜,酸甜口的,略略带一点咸味儿,清脆爽口,正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弟弟也很喜欢吃呢。
她突然就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梅婶儿慌了神,忙抓了自己的帕子往梅素素脸上擦去,擦了好半响看到帕子上沾染的油污,又手足无措的去拧了帕子过来给梅素素擦脸。
梅素素只一味的哭,初时还是掉眼泪,梅婶儿越擦,她哭得越厉害,当梅婶儿拧了帕子回来,她便一把抱住了梅婶儿的腰把脸埋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
三年.
她整整三年没有哭过,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兄弟在眼前倒下她没有哭;混乱之中差点儿被糟蹋,她也没有哭;奶娘为了保护她而死了,她也没有哭;久别重逢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她也没有哭。
今天,在梅婶儿的关心下,她哭了出来。
仿佛是要将这些年积攒的眼泪一下子流干似的,梅素素直哭了两刻钟的时间,哭的梅婶儿跟着掉眼泪,哭得林椘在一旁急的团团转。
最后,还是梅素素自己的肚子饿了,咕噜噜的叫了两声,她才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梅婶儿,看着梅婶儿褐色的衣服上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哽咽道:
“婶儿……”
梅婶儿见梅素素终于不哭了,跟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重新绞了帕子给梅素素擦脸:
“我的小姐,你哭得老奴的心都乱了,赶紧把脸擦一擦。”
林椘在一旁笑道:
“这眼睛肿的快跟核桃了,一会儿怎么出去见人?”
梅素素白了林椘一眼,哭得太久了,鼻子也被鼻涕给堵上了,她闷声闷气的说:
“谁要出去见人了?我今儿个不出门了。”
今日她本想出去找找这京城的官媒来谋一个喜娘的差事,现下眼睛哭成这样是不能够出去见人了。
林椘摸了摸鼻子,道:
“闻人公子一大早就过来了。你在休息,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已经跟他说了你的计划,他说你们进城的时候没有避人耳目,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他便说你和江平儿交好,便搭了她的便车进京。”
“闻人公子来了?”
梅素素猛地站了起来,梅婶儿拿着帕子的手被她的肩膀撞了开去,梅素素毫无所觉的往前迈了一步,看到林椘有些严肃的目光她才转过头去看向梅婶儿,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似乎撞到了什么:
“婶儿,你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梅婶儿瞪了林椘一眼,看着他将目光调开方才将帕子递给梅素素:“快擦擦脸。”
梅素素接过帕子捂到了脸上,梅婶儿皱着眉头揉了揉手腕,梅素素的劲儿还挺大,林椘见状张口就要问,梅婶儿瞪了他一眼,对梅素素说道:
“小姐先用饭,我替小姐把被子晒晒。”
“哎。”
梅素素应了,擦完脸便端起碗来用饭。
她着实饿了。
却也没有忘记打听闻人礼的事情:
“闻人公子还说什么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过来?有没有说……”
说到这里,梅素素咬着一口米饭顿住了,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林椘一看心中就急了:
“你怎么又哭了?别哭,别哭啊。”
梅素素吸吸鼻子,拿了帕子擦了眼泪,自打见到了闻人礼,她就一直想问他父母弟弟尸身下落,只是碍于江平儿一直没机会问出口。如今到京城了,她是想早些去拜祭一下父母。
林椘犹豫了一下,道:
“闻人公子没提起过这件事。大概是怕有心人打探之下会给你带来危险。”
“闻人公子向来细心的紧。”
梅素素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呐呐了一句,便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起粥来。
两人一时无言,过不了多久,外头响起了梅大叔的声音:
“老婆子,有人要见小姐,你通传一声!”
梅大叔的耳朵有些背,倒也不是多严重,只是这离得稍微远点儿,他便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他往二门处这么一站,这大嗓门儿的估计隔壁院子都听到了。
梅婶儿应了一声,拍拍晒在院子里的被子进了屋子:
“小姐,外头有人要见您。”
梅素素放下碗擦了擦嘴,道:
“我这就去,婶儿备些茶点端上去吧。”
梅婶儿闻言有些局促道:
“只是……这府里准备的东西不多。好茶也没有了。”
梅素素的家里败落了,这个地方又是买给梅氏的,梅大叔梅大婶儿也不过是在这里借住而已。
当年梅素素和梅氏逃出来身上本就没有带过多少银两,还是梅氏多了个心卷了两个妆奁匣子出来。
一个留给了林椘充作这几年的家用,一个被梅氏带到了南越交给了兄嫂保管充作梅素素的用度。
情急之中拿到的东西,也不会有多么值钱,林椘省吃俭用的三年银子也没剩下多少,这家里的用度更不用说了,是能省则省。
梅素素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林椘要念书,不可能出去做工,梅大叔梅婶儿两人年岁大了,也不能出去找活计了,这只进不出的,如今是拮据了许多。
梅素素起身到了屋里将妆奁匣子打开,将藏在夹层里的银票拿出来。
银票的数额不大,一张一百两的,一张五十两的,妆奁匣子里还有一些散碎银子。
她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将那张一百两的放到夹层里,出了内室,她将银票交给梅婶儿,道:
“婶儿,这是五十两的银票,你出去换成银子以作家用吧。”
“不成,这是你的银子,赚银子的事情交给我!”
一旁许就不出声的林椘突然道。
梅素素和梅婶儿差异的看着他,梅婶儿更是脱口道:
“椘儿!你就要考试了!不能分心!”
更何况林椘长这么大从来没出去做过什么活计,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做什么?
林椘看着梅素素,很认真很认真的说:
“素素,让我出去赚银子去吧。”
梅素素摇头,坚持将银票塞到梅婶儿手里,道:
“婶儿你就拿着吧,我手里还有银子,先用着不够再问我拿。椘大哥,你要安心备考,日后功成名就了,奶娘也就放心了。不是有客人吗?我先去见客。”
梅素素说完就快步出了房门。
梅婶儿看着手里的银票叹了口气,林椘更是颇为自责,自己这几年就知道闷头念书,全然没有关心过银子的事情。
“婶儿,有什么可以赚银子的事情吗?”
思考半响之后,林椘下定了决心,看着梅婶儿问。
林椘认真的样子让梅婶儿心中一疼,她们夫妻俩没有孩子,拿林椘当亲儿子一样的疼,眼看着林椘出息了,今秋考上了秀才就能赶上明年的秋闱了,依着林椘的才学,就算中不了状元,探花榜眼也是跑不掉的,到时候就可以当官出人头地了,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下功课去赚银子呢?
梅素素快步走到二门,还没迈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人。
看着那人,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噗噗噗的跳了起来。
梅素素闪身躲回了二门,困难者二门外不远处紧挨着侧门的厨房,她想了想趁着那人不注意闪身跑了过去。
从厨房找出了两只银勺子浸在冷水里,她将有些乱的衣衫整理了一下,重新净了脸,然后拿了勺子扣在眼皮上,过了片刻将勺子拿下来,虽然因着时间短勺子不够凉,消肿的效果差了很多,不过比刚才却是要好很多了。
梅素素再次整理了衣服,打开随身的荷包,拿出一面红木镶嵌的两寸大小圆镜子,一管螺子黛细细描画了柳叶眉,又翻出了一盒胭脂匀了水点了唇之后拍散了抹在双颊。
左脸的胎记仍旧异常明显,梅素素却没在意,再次检视了妆容之后方才收起了荷包脚步从容的从厨房出去,转到二门前的路上挂起了微笑快步走到正院。
走到来人身前三尺处,梅素素微微侧了身,将自己美好的右脸露了出来,屈膝道:
“小女子见过陆公子,陆公子万安。”
梅素素的声音有些粗粝沙哑,此刻她刻意压低了音量,低沉暗哑的声音里竟然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听着只让人觉得从心底里都熨帖起来。
听着这声音陆博晃了晃神,直到梅素素再次出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才虚扶了一把梅素素,笑道:
“梅姑娘不必多礼,这就是你在京城落脚的地方?”
梅素素虚虚抬手将程往屋里让,笑道:
“陆公子里面请。地方狭小委屈陆公子了。”
两人进了正屋,陆博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屋子里的布置,屋子里用桌椅的都不是什么上佳的木料而是常见的榆木,那百宝阁上摆放着的更不是什么名贵的古董器具,却是一个一个雅致的木雕,墙上挂的字画虽不是名家之作,那画作字里行间的风骨却也不输于时下的大家所出。
见陆博的目光看向了墙上的临王羲之丧乱帖的一幅字,梅素素笑道:
“陆公子请坐。这幅画作是林椘椘大哥所写,陆公子若是喜欢,我让他送一副与你。”
陆博收回了目光,在上首的位置坐了,好奇道:
“这位林公子与你是何关系?”
文章正文 第十四章 诱人
梅素素目光微闪,抿紧了唇没有说话2C陆博却是知道自己唐突了,两人总共不过见了那几面,却这样盘问人家,着实是太失礼了。
他忙站了起来,对梅素素拱手道:
“对不住了,一时好奇便问了起来。昨日里听闻人说你也进京了,我便过来看看,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梅素素怎敢受他的礼?忙侧身避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