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为寡妇,她应该带一朵白花,可是她却是换了珠花。
赵元清怔愣住了,女人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她之前要嫁入沈家为沈家守节,闹得那般沸沸扬扬,如今不过时隔一月就成为都督的禁2F脔,这让人如何想?
她已然一无所有,所依仗的也不过一个有情有义的名声,若是今日这名声给毁了……
纵然自己再宠爱与她,女子若是被人诟病,也是无法存活于世的……
赵元清直觉的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般心软过,都没有这般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过,他叹了一口气,将齐嫣然轻轻放下,依依不舍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带着十分的歉意道:
“是我唐突了。”
齐嫣然怔怔的扶着额上被赵元清亲过的地方,目光歉然的看着他,赵元清坦然一笑,摸着她的发,笑道:
“你不用这般,我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来,也不会让人说半句闲话。”
齐嫣然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元清,若说刚刚赵夫人在时,他说的是气话,这会儿那就是真真切切的给了她许诺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赵元清心情格外舒畅,他哈哈一笑,道:
“我还有事,便先走了。你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嗯。”
齐嫣然低低的应了一声,仍旧呆怔在原地。赵元清也不在意,转身离去。
秀儿在陈凌走后也不知道去了那里,这偌大的厅中只剩下了齐嫣然与雀儿两人。
雀儿提着心跑到齐嫣然跟前,低声道:
“小姐没事吧?”
齐嫣然闭了闭眼,有瞬间的晃神,然后拿了帕子去擦额头。
雀儿会意过来,看着齐嫣然有些皱了的衣裳,道:
“小姐一早起来就下厨忙碌,想必是一身油烟味儿,不如先回去沐浴一番?”
“好。”
齐嫣然点了头,雀儿不再多言自去叫人备水不提。
齐嫣然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直觉的背脊上冒出了森森的寒意,她咬紧牙关颓然转身欲离去,却不想在角落的柱子后转出一个人来,那人隐在了厚重的帐幔阴影之中,看着齐嫣然喟然一叹:
“可值得?”
齐嫣然原本垮下的肩膀倏然挺立,背脊挺得溜直的背对着那人一言不发。
一时间,只听到那一声叹息悠悠回荡,等她鼓足勇气转过身的时候,却见那人已不再,齐嫣然脚下踉跄两步,猛然跌坐地上,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夫人,夫人……”
包子看着大夫在赵夫人已然被掐出血的人中施针,一边连声唤着。
赵夫人眉尖一蹙,悠悠醒转,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俱都松了一口气,看着大夫将针拔下,再去把脉,没想到赵夫人一伸手将大夫的手拂开,撑起身子看着包子,冷冷道:
“收拾东西,我们回京!”
“夫人……”包子看了一眼大夫,犹豫了一下,道:“夫人还是让大夫看看吧。”
“看什么看?我又没病!”
赵夫人呵斥道。
包子转头看了看莲花,莲花默默的上前示意大夫出去。
赵夫人见没有外人了,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力气散去,整个人又躺了回去,这一下吓的一众仆妇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其中便有那个桂花。她蹙了一下眉头,看着桂花苍白的脸,道:
“你来做什么?你的伤还没好。”
那日赵元清让人将桂花与另一个新买来的丫头带走问话,回来后这两人俱都满身的伤痕,桂花更是奄奄一息,这不过两日怎么就过来了?
桂花在丫头的搀扶下来到床边,看着赵夫人,努力聚集起气力说道:
“奴婢求夫人放奴婢自由。”
看着桂花插在鬓边的那朵小白花,赵夫人想起往后街去之时打听来的那个外室的身份,那般大义的一个女子居然这会儿就去做了人家的外室,真真是可笑!
再看眼前的桂花,一介孤女,凭借柔弱之身为自己周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真是可悲可叹。
赵夫人看向包子,道:
“将桂花的卖身契拿来,还与她吧,反正,我们也要走了。”
包子应了一声去寻卖身契。
桂花强撑着身子在赵夫人的床前跪了下去叩头道:
“多谢夫人。”
谢什么呢?有什么好谢的?
赵夫人转头看了桂花一会儿,她为什么要谢自己,只因为自己还了她自由身吗?
也是,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要被休了呢,自己与桂花的约定自然做不得数了,桂花若是不要回卖身契,日后新夫人进门,会不会给她自由还不一定呢,该怨她这个时候来火上浇油吗?这算是吗?
罢了罢了……
赵夫人心灰意冷的摆了摆手,道:
“走吧,走吧。”
“谢夫人。”桂花深深的叩首下去,顿了一下,叹道:“夫人也是脾气太好,都督都那般对夫人了……夫人……哎……”
桂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赵夫人提起了神,问道:
“你有话直说,我要被休了,他对我也就如此了,可是你说的那般对我又是哪般?”
桂花看了一眼左右,低声道:
“夫人,奴婢还要在这泉州城活下去呢。”
赵夫人意会的摆摆手,让人退下,屋子里只留了包子馒头伺候,荷花退出了外面守着房门,莲花送了大夫回来自觉的守在了门口。
桂花再看了一眼赵夫人,欲言又止,道:
“说来,也是我道听途说,也做不得准,不过夫人对我有恩,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桂花或许是有些紧张,连这称呼都忘了自己虽然拿到了卖身契,可是在旧主面前还是应该自称奴婢。
赵夫人此时心不在这里,自然不会与她计较这个,只是觉得桂花是本地人或许有别的路子听到了什么也不一定,连忙催促道:
“你直说便是。”
文章正文 第一二五章 火
桂花紧张的抿了下唇,包子连忙奉上一杯茶水,茶微温恰好可入喉解渴。她接过一口饮进了,低声道:
“也是我那日偷偷在外头听说的。说,说赵都督休妻后不仅要将这个齐氏扶正,日后的爵位也要留给齐氏所出!”
“什么!她好大的胆子!就算我被休弃,也轮不到她的孩子!”
赵夫人拍案而起。
桂花连忙伸手去拉赵夫人,劝道:
“夫人息怒,息怒,都督什么样的人,夫人想必最是清楚不过,那个齐氏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有所耳闻。那个齐氏,看似温婉,其实颇有心计,不然怎么会独独留在泉州城?她本与人议亲,未婚夫病逝若是再嫁定然找不到好人家,所以才要留在泉州城。都督的人品秉性只怕世人皆知,只怕这个齐氏就是奔着都督而来,一步步走的都那么的心思缜密,就是当下都督不会将少爷如何,可是以后呢?一个心计那般深沉的女子……”
桂花后面说的什么,赵夫人完全没听进去,她只记得了桂花所说的“都督什么样的人”,赵元清是何样的人?杀伐果断,薄情寡性!
当年……当年赵元清那般贫苦是如何摸爬滚打出来的赵夫人完全记得,后来打压过赵元清的人结果如何了,赵夫人也是一清二楚。
赵元清那般薄情寡性之人,若不是赵夫人依仗着婆母临终遗言,也不敢对赵元清那般辖制。
赵夫人闭了闭眼,桂花后面话语声在她耳中都嗡嗡的化作了烟云,儿子,儿子,赵元清!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来人!”
赵夫人猛然出声道。
“夫人。”
包子躬身道。
赵夫人起身道:
“更衣。”
“是。”
包子看了一眼馒头,去取了衣服过来伺候赵夫人换了,又重新为赵夫人梳头,上妆。
赵夫人一扫先前的颓败,目光熠熠。
桂花看了赵夫人一眼有心再说几句,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言多必失。
虽为内宅妇人,对于朝政所知不多,可是最基本的谁跟谁好,谁跟谁不对付赵夫人还是一清二楚的,不然回头说错话给丈夫惹了麻烦可就该哭死了。
大义灭亲。
赵夫人闭了闭眼,荣华富贵,也不光是要靠你一个人就可以的!我也可以为儿子争取!
赵夫人带着人招招摇摇的往前院而去,桂花在屋内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这就成了?这就成了?前面铺垫了那么多,成功竟然这般简单?赵夫人这个人……
是夜。
后街三十号披红挂彩,一封休书堂堂正正的摆在了正厅香案的烛台下,只等着将休书送出就可以迎了新人拜堂成亲了。
赵元清坐卧不安的在前院的东厢房来回踱步,一身大红的缂丝袍子穿在身上更显他的丰神俊朗。
府里是热热闹闹的,前来道贺的人虽然不是络绎不绝,可是在这泉州城中,该来的都来了。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静静停靠在后街斜对面的小巷里,马车的窗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一条线,窥视着里面的一切。
梅素素靠在马车中摩挲着手中厚厚的信,心中有些惋惜。
“姑娘。”
乐欣看了一眼梅素素手中的东西,低声道。
梅素素轻声嗤笑,初初看到里面内容时的震惊已然散去,此时是抑制不动的激动,她道:
“还怕我不给你们主子吗?不过,我的要求他可答应?”
“为何不答应?”
熟悉的男声在外响起,旋即乐欣乐茹两个跳下了马车,车帘子轻动,一人进来,在她对面坦然安坐。
梅素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晃动的车帘,借着对面的灯光却也只能看到乐欣乐茹两人的衣角,别的再也看不到。
“看什么?”
陆博问道。
“没有,”梅素素收回目光,看向陆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