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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徒儿不是来学这些私塾中可以学到的东西的,三字经也好,道德经也罢,请问师父,对于徒儿学武有何助益?!”钱无双背完道德经,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但是仍旧耐着性子问道。
这个夜溟,该不会是故意这样欺负自己吧,当真以为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千金大小姐么?
“听闻,钱家大小姐纨绔不化,不学无术,若是当真如此,我又怎么样教你尊师重道呢?”夜溟见她被气成这个样子,仍旧选择唤自己师父来气自己,便冷冷地看向她道。
他现如今是真的很想听到她唤他的名字,哪怕是气极败坏,他也可以接受,就是不喜欢听她唤他师父,师父这二字对于他来说太过刺耳了。
“那现如今师父确定了徒儿究竟是不是真的纨绔不化,不学无术了呢?”钱无双闻言,强撑着笑,咬牙瞪着他道。
“嗯,”他则微微蹙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良久才道,“还不确定,谁知道钱家大小姐是不是只会这些皮毛而已。”
皮毛?!她没听错吧,三字经会背不算什么,道德经难道也算皮毛,就她的所见所闻,也没听哪家千金大小姐可以将道德经背下来的。
钱无双这次是真的被气极了,张口不管不顾的低吼道,“夜溟,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你回去默写一遍道德经,明日便教你学武。”夜溟满意的听到了自己所想听到的,唇角弯起,竟顺势躺下,以书盖脸,光明正大的在软榻上睡起觉来。
这下子钱无双彻底无语了,这个可恶的家伙,若是这次再骗她,她当真会另改他人名下,让他气死!
哼!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钱无双转身便推开房门,很快就照着原路离开了夜府。
待她离开后,原本躺在软榻上以书盖脸的夜溟将书拿下来,若仔细看,他此时唇角的笑已经绽放开来,使得他那如谪仙一般俊美的模样更加的美不胜收,只可惜某人气极,走得太快,没有看到,不然又要沉醉其中了。
她前脚刚消失在他的眼前,他便突然起身,身子轻盈得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瞬间消失在房间里,而随着他的飞身而出,那原本敞开的书房门也自动关起,他如风一般紧随钱无双身后不远处,时不时停在高高的大树上,静静地看着她在下面走过,待她走得稍远些,再飞身追过去,就这样一路相伴,直到陪她回到钱府。
看着她平安的进入钱府的大门,夜溟这才淡笑着转身,却在还未离开之时,长眉不悦的一挑,冷声问道,“什么人?!”
“我倒不知道,夜王竟然还有跟踪良家女子的嗜好,看来当真是失敬了!”一身玄衣的慕承风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夜溟的面前,他身姿挺拔,如瀑的墨发自然倾泄而下,如今与夜溟一样停在树的顶端,让人看上去如同暗夜的鬼魅一般,他的轻功不错,但与夜溟相比稍逊一筹,因为他脚下的树枝微微有些弯了。
夜溟看清来人后,下意识的便低下头去看向钱府的周围,果然在不远处便看到了当今的太子殿下墨凌风,以及那气呼呼,想要冲上来却被墨凌风拦住的楚云,看楚云的样子似乎十分不甘。
“军师有何贵干?”淡淡的看了一眼慕承风,上一次此人与云之交过手,不知武功如何,却是知其心机深沉,绝对是个可以与云之能够称得上是对手的人。
当今世上,能与云之真正能过招的人少之又少,眼前的慕承风算一个,宁文轩算一个,不过,云之那吊儿郎当的性子却是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了。
“我家殿下想与夜王一谈,希望夜王赏脸一见。”慕承风闻言,突然恭敬地向夜溟行了一礼。
他如此做全是因为见识到了夜溟的武功之高,先前夜溟的行踪他们中没有任何人发现,若不是太子殿下看到了刚刚回府的钱无双面色有异,也不会下意识的四处察看了,这一察看之下,才发现夜溟正立在高高的大树上,犹如谪仙下凡一般。
当下三人便惊讶莫名,都没想到,夜溟的武功如此高,他们三人的武功,数楚云最高,楚云也没有感觉到夜溟的存在,这样一来,三人便知夜溟的实力为何了。
更何况,上一次墨凌风便对夜溟的身份起了疑,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夜溟竟然是最神秘的夜王之后,而他如此低调的行事更让墨凌风起了兴趣,最重要的是,夜溟似乎对钱无双太过关注。
想到此,墨凌风眸光微微一变,爆射出道道精芒来,对于想要与自己作对的人,他从来会手软,无论那人是谁。
似感应到墨凌风的目光有了变化,夜溟亦淡淡的低下头来看向墨凌风,他的目光仍旧淡淡的,却带着像是千年不化的冷酷冰霜,直刺向墨凌风,惊得墨凌风不禁心神一震,最后实在不敌,才立刻收回目光,待他再向上看去之后,却发现,大树之上只余慕承风一人,却哪里还有夜溟的影子。
见状,慕承风微微一叹,飘身而下,楚云气愤不已的骂道,“我就说让我上去,你偏偏要去,你武功根本就不行,轻功也就马马虎虎,偏偏要逞强,现在好了,人跑了,想找也找不到了吧!”
墨凌风却仍旧皱眉凝神望着大树之上,方才那一眼,他突然感觉到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一般,如君临天下,俾睨天下之势不可直视,那样的君王气势,就连他这个太子都不曾拥有,自己的父皇也是式弱,现如今竟然在夜溟的身上看到,当真不知是福是祸。
墨成礼不足为惧,但是谁又知道,除了墨成礼之外,这个世上还有谁会来和自己争皇位!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攥紧长袖中的手,那修长的手指尖因用力过猛而深深刺入肉中,不多时便出现了一道红痕。
待他终于缓过神来,却发现楚云仍旧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慕承风,而慕承风与自己一样正陷入沉思中,他淡淡开口道,“承风,可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
“是的,殿下,若他愿意,天下尽在他手!”慕承风方才推算了下,根据他们所得到的情报,现如今的夜溟确实有着这样的资本。
“好一句若他愿意,只是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墨凌风闻言,苦笑一声,转头望去,天上繁星渐渐多了起来,然而最明最亮的仍旧是月亮,就像是白日里,天空中唯一可以绽放光芒的只有天上的金乌一般。
他是注定要做天上的金乌的人,所以,他不会让任何有可能阻碍自己脚步的人存在,包括让他感到有威胁的人。
楚云不解的眨眨眼,看了看慕承风,又看了看墨凌风,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自从方才与夜溟说过话以后,他们二人的神情就变了,变得古怪非常。
正当三人沉浸在这种气氛中的时候,有人却突然跑出来,笑着直接扑到慕承风的怀中,撒娇道,“承风,你又丢下人家不管,好不容易才求了母后放我出宫的,你怎么可以又丢下我!”
这话一出,慕承风的脸立刻便黑了下来,他尴尬莫名的伸手要去推开怀中的人,墨凌风与楚去对视一眼,都见怪不怪的摇摇头,楚云更是调侃道,“如烟郡主啊,你这样投怀送抱,我们的慕公子可是会脸红的!”
“楚云!”慕承风闻言,立时大怒,瞪了楚云一眼,而后便低头看向怀中的如烟郡主,自从上次与她一见,不知怎么的,她竟然缠上了自己,死活说要嫁给自己。
但是好在还只是她说说而已,并没有禀明太后,若是太后知道自己收养的义女要嫁人,现如今慕承风早就被封为郡马爷了。
因为怕惹急了如烟郡主,所以对于她的痴缠,慕承风总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就硬着头皮接下,却没想到,如烟郡主竟然那样执着,只要缠着楚云的妹妹问出了楚云的下落,便一定会赶过来,缠着自己!
他无奈扶额,这样一个人,他要如何甩掉,可惜,他再怎么智计过人,也不懂如何拒绝女子!
他曾经冷着脸,正色告诉如烟郡主,自己对她无意,虽然当时还有些委婉,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听得出来,他以为,她会知难而退。
谁料到,她只是笑了笑,便继续缠着他,而且就当作他的话从来没有说过一样。
后来被她缠得烦了,他便冷着脸,沉声喝斥她,告诉她与他之间是绝不可能的,她只委屈的眨眨眼,将那眼中明显得不能再隐藏的泪光掩去,仍旧笑着缠着他。
慢慢地,墨凌风与楚云也开始揶揄他,弄得他了不尴尬,但是无论他如何对她,她总是这样坚强的笑着,一步不离的跟着他,只要她可以出宫,便一定要跟在他身边,哪怕她只能远远的跟在他身后,哪怕她被他甩得远远的,只能隐约看到他的一丝衣角,她仍旧坚持不懈的跟着,一步步,从来不曾放弃。
她这样的坚持,连墨凌风都有些心软了,想着慕承风娶了她绝不会受到任何束缚,还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毕竟如烟郡主虽然比他高出一辈,却比他还年幼,这样心性的女子,如此坚持着,任谁再铁石心肠也该软下心肠来了,可是唯独慕承风,仍旧一如即往的冷冷的对她。
楚云曾说过,慕承风就像是个风一样的男子,任谁也无法绑住他一辈子,就连太子殿下,也只是因为现如今慕承风要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所以才会追随,若是太子殿下已经用不到他了,说不定下一刻,慕承风便会消失不见。
这话,墨凌风深信不疑,他还记得自己与慕承风的初见,当初他就不知道慕承风是从什么地方出现,而后很是认真的看着自己,说要助自己一臂之力,墨凌风没有问他的目的何在,因为从慕承风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他没有目的,只是想帮便帮了。
现如今,若自己的大事已成,无事可帮,说不定慕承风当真会消失不见,他不禁开始为如烟郡主担心,若是有一日,当真会发生这样的事,如烟郡主如何承受得了!
就算楚云家里的那位妹妹也不曾如此黏人,而如烟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