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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杯酒;要不然,儿子就不起来了!
大玉儿失笑道:不起来了?
顺治坚定道:对!不起来了!
大玉儿淡淡地道:那你就跪着吧!
顺治一怔,红了眼眶,轻拉大玉儿衣角道:皇额娘……
大玉儿叹了口气,良久方道:熬了这么多年,以为总算能享个清福了!没料到,还得更操心。已经应付得焦头烂额了,结果哪一方都不谅解,弄得我面面不是人……
顺治道:皇额娘的辛苦,儿子明白!总归一句话,都是儿子的错!
大玉儿道:福临,这事儿会闹得那么大,就是因为你不相信额娘,心里话都瞒着额娘。倘若我知道你的意思,无论如何都会替你想法子,再不济,也能办出个让各方都勉强满意的结果。其实,我倒不怎么怪宛如,这种种复杂的情势,她不见得都清楚。可是,你是皇上,却背地里自作聪明、任性妄为,惹出难以收拾的结果。你怪我对宛如不假辞色,要知道,我也是不得已,还不都是你造成的?我要是疼她,亲贵、蒙古、后妃们,不会说我是非不明、处置不公吗?
顺治愧悔道:是,儿子糊涂。
大玉儿瞧着,也有些不忍道:得到教训了吧?你那性子,是要改改了!
顺治诚恳地道:儿子一定改,求皇额娘宽恕我这一回吧!
大玉儿嗔道:这一回?还想有下回啊!
顺治窘迫地笑了。大玉儿瞧着他,无奈地一笑,接过他手中的酒抿了一口。
顺治大喜磕头道:多谢皇额娘!多谢皇额娘!
苏茉尔正好端菜进来,笑道:哟,正好唱完一出“负荆请罪”哪!
大玉儿半嗔半笑道:看在苏茉尔这桌好素菜的份上,姑且饶了你!
顺治不好意思地赔着笑。
苏茉尔把菜放在桌上,盘子里一边是青豆糊,一边是粟米糊,中间隔开,青豆那边点一滴粟米糊,粟米那边点一滴青豆糊,形成了太极图形,黄绿相间,煞是好看。
苏茉尔介绍道:这道菜叫做“太极两仪”,保证中看又中吃!
大玉儿心中一动,仔细观察,看着苏茉尔手上戴的玛瑙戒指,微笑问道:这菜你是跟谁学的?
苏茉尔迟疑了一下,笑道:是……奴才自个儿想出来的!
大玉儿诧异道:哦?没想到你学了手艺,连学问都长进了!你说说,什么叫“太极”?什么叫“两仪”?
苏茉尔一怔,窘道:这……我哪儿知道啊!
顺治解围道:苏嬷嬷一定是不知打哪儿听来的。
苏茉尔忙道:对对对!不知打哪儿听来的。
大玉儿道:苏茉尔,你帮了皇帝的大忙,皇帝可得赏你什么吧?免得你别样不戴,老戴这玛瑙戒指。
苏茉尔道:这戒指是格格赏我的,别的我都不要!
大玉儿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要一下厨,必定先把这玛瑙戒指摘下来……
苏茉尔一怔,窘道:今儿个……倒忘了!
大玉儿冷冷地道:二十年的习惯,今儿个怎么会忘呢?来人!
一个宫女进来,大玉儿起身,顺治也连忙起身,担心地看苏茉尔一眼。
大玉儿道:你在这儿,请皇上坐着别动,多喝两杯。苏茉尔,带我去小厨房!
苏茉尔一惊道:小厨房?格格,那儿烟熏火燎的,哪儿是您能去的地方……
大玉儿冷冷不语,径自出去,苏茉尔看顺治一眼,很是担心,忙跟上。
慈宁宫后小厨房里,很是热闹。
大玉儿领着苏茉尔来到小厨房门口,看见董鄂妃、春雨、小唐三人都正背对门口。董鄂妃正从锅里舀出羹来装盘,春雨、小唐在包玫瑰甜馅儿的饺子。
苏茉尔清了清嗓子,三人正忙,都没回头,董鄂妃喊道:苏嬷嬷啊?“白果栗子羹”好了,接着就是玫瑰馅儿的蒸饺……
这时董鄂妃装好盘,一回头,大惊失色,把锅勺都落在地上。
春雨、小唐闻声回头,亦大惊失色,忙跪下道:皇太后吉祥!
董鄂妃这时才如梦初醒,忙跪下道:奴才恭请皇太后圣安!
大玉儿淡淡地道:罢了,都起来吧!
三人起身,低着头。大玉儿游目四观,见案上还有正擀了一半的饺子皮,董鄂妃脸上、身上还有面粉的痕迹。她忍住笑,淡淡道:辛苦了!歇着吧!
董鄂妃抬眼飞快一瞥,看不出大玉儿是喜是怒,心中忐忑不安。
夜晚,承乾宫里,董鄂妃心慌意乱,神情怔忡。
顺治安慰她道:没事儿的,皇额娘吃了那几道菜,赞不绝口呢!
董鄂妃道:那是在还不晓得是我做的之前吧?
顺治点头道:没错。不过,在那之后,皇额娘也没说什么呀!
董鄂妃担忧地道:我看不出皇太后,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顺治劝道:得了!别怕!今儿一定很累,睡吧!
董鄂妃支颐凝思,很可爱地皱着眉,喃喃道:唉!愁得睡不着啊!
第十六卷日久见人心
夜晚,慈宁宫里。
苏茉尔在桌上放好箸,一揭小蒸笼,热气腾腾。苏茉尔一闻,喜道:好香!格格,皇贵妃准备的玫瑰馅儿蒸饺,我特地蒸了给您做夜宵。来尝尝嘛!透明的皮儿里,红艳艳的玫瑰馅儿,好看极了!真有一股花香呢!
大玉儿坐下,苏茉尔帮她挟了一个放在小碟里,大玉儿持箸指指她似笑非笑地道:你呀!敢和他们串通一气,在我跟前弄鬼,早着哪!
苏茉尔赔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格格的眼睛!
大玉儿睨了她一眼,尝了一个,十分喜欢。
苏茉尔道:好吃吧?
大玉儿叹道:唉!这孩子心灵手巧,难怪皇上非要她。就连我啊,也……
苏茉尔道:难得的是温柔、孝顺、识大体。格格,她还真给我跪下,求我成全她一片诚心,还说不要让您知道,免得扫了您的兴。
大玉儿道:不让我知道,那岂不埋没了她一番辛苦?
苏茉尔道:我也这么说啊!不过她说,只要皇太后开心,别的都不要紧。
大玉儿沉吟了一会儿,叹道:唉!造化弄人啊!
御花园凉亭里,顺治、大玉儿、娜木钟围坐在一起。苏茉尔侍立大玉儿身后。
大玉儿抱着佟妃生的婴儿,向站着的众人道:坐呀!别拘礼,都坐下!
淑妃、佟妃、蒙古妃子三人施礼道“谢圣母皇太后”,然后落座,董鄂妃自动坐到人群最后,仿佛不想让人注意到她。
大玉儿抱着婴儿逗弄,十分喜悦,顺治与苏茉尔微笑地看着。
娜木钟十分嫉妒,木然不语。
大玉儿笑道:佟妃还真会生,瞧这三阿哥,肥头壮脑的,真是福相啊!
顺治道:有皇额娘疼他,就是他的福气了!
大玉儿睨视着他道:你这个做老子的就不疼啊?
顺治笑道:疼!儿子不给他起了个好名字吗?
大玉儿喜道:玄烨!好气派的名字!来,皇阿奶给你小金锁、小玉镯,锁住、拴住你,让你平平安安地长大!皇阿奶的乖孙子哟……
苏茉尔笑着取出金锁、玉镯,给婴儿戴上。
佟妃欣喜得意,却不敢表露出来。
董鄂妃见顺治、大玉儿和乐融融,很是欣慰。
顺治有意承欢道:今儿是皇额娘万寿,儿子没什么好东西孝敬皇额娘,反要皇额娘送礼……
苏茉尔凑趣道:是啊!皇太后吃亏了,这副算盘打不过来!
大玉儿笑道:这样的礼,送得再多我也愿意啊!
众人哄堂大笑,娜木钟笑得特别勉强。
顺治笑道:儿子该领着大家,给皇额娘磕头祝寿了。
顺治正要站起,大玉儿拉他坐下道:得了,前头那些繁文缛节还闹得不够吗?坐下,大家松快松快,随意聊聊!
顺治建议道:让那班女乐来清唱助兴吧!有个旦角儿,懂诗词音律,所以歌声的情韵特别隽永,请皇额娘赏鉴。女乐呢?怎么没预备?
一个太监怯怯地越众而出道:回皇上的话,女乐……都放出宫了!
顺治意外道:啊?是谁的主意?
太监低头不敢言语。
顺治道:说啊!
娜木钟抬了抬下巴道:不用问了!是我的主意!
顺治不悦道:你?怎么我不知道。
娜木钟:我是皇后,统御六宫。这种琐事,我自然有权处分,何须奏报皇上!
大玉儿警告性地瞥了娜木钟一眼。
顺治微微变脸道: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
娜木钟严肃地道:为什么?就为了怕皇上沉迷声色,耽误朝政!
顺治怒道:你说什么?
大玉儿看着怀中婴儿,对他们道: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都少说一句吧!
娜木钟瞥了董鄂妃一眼,冷笑道:不,我要说!那些什么诗词歌舞的,都是南蛮子狐媚人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