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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疾驰而来,满脸怒色地质问道:攻不能攻,守不能守,我问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用!
顺治纵马上前,淡淡地道:是朕指挥不力,才让野兽撞开了罗网,朕,自请责罚。
多尔衮的脸色一下转变不过来,很是尴尬,他宽容地安慰道:算了!不要紧的,一回不成,下回再练。
但他有些不甘心,忍不住教训道:不过皇帝,围猎中也能体现治国的原理。有意或无意间的网开一面,就会给敌人脱逃的机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你明白了吗?
顺治暗瞥四周,觉得很丢脸,抑怒含恨道:谨领皇叔父摄政王教训。
多尔衮也察觉自己忘了给顺治留面子,暗自懊恼,转念一想,喊道:明天的围猎,完全由皇上分派指挥,包括本王,全军一律听命!
众军同声喊“喳”,气势雄壮,威武生风。
顺治保持着微笑,却低声地自语道:不用假惺惺了,皇叔父摄政王。
翌日,正式行猎开始。
多尔衮兴致勃勃,拉弓搭箭,策马奔驰着,他对不远处的顺治大声喊:福临快来!看十四叔把天上的大雁打下来!
顺治兴趣索然,表情淡漠地看着他,没有做声。
多尔衮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弓箭,骑马来到顺治身边,搭讪道:今天十四叔不打雁,都留给你吧!那年我送给你的弓呢?让十四叔瞧瞧你的臂力长了多少!
鳌拜恭敬地将弓递上,顺治接过,抽箭挽弓,缓缓瞄向多尔衮,多尔衮心中一震。顺治快意地微笑着,又缓缓瞄向空中的大雁,突然,弓柄断裂,顺治身边的人都惊呼一声,多尔衮也是一脸愕然。
顺治却神情平静,他只是将弓一掷,淡淡地道:可惜啊,用不得了!
顺治缓辔走开,多尔衮下马,满腹狐疑地拾起弓看,见断裂处有整齐的切口,他恍然大悟,怒不可遏地一跃上马,奔向顺治。他手法利落地抓住顺治坐骑的缰绳,牵着顺治的马向不远处的树林奔去,顺治大惊失色,鳌拜与巴海也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多尔衮回头怒吼道:谁也不准跟过来!
多尔衮扯着顺治坐骑疾奔,顺治惊怒地大喊:你到底想怎么样?
多尔衮勒住马,怒气冲冲地将顺治扯下来,自己一跃而下,推了顺治一把,训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啊!你要是个男子汉,就给我说清楚!
顺治面无惧色地冷笑:皇叔父摄政王没有教朕,所以朕不知道该怎么说!
多尔衮努力压住怒火,将呼吸调理平和,坦诚地说道:皇帝,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或许……我待你也有想不周到的地方。可是,我们之间不能重新开始、重新建立互信的基础吗?
顺治看他言辞恳切,不禁有些动容。
多尔衮接着道:这应该不会太难吧?我们毕竟是亲叔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更亲近,甚至……亲如父子!
这话却正中顺治的隐痛,他面色一变,语气生硬地道:亲如父子?你想做我的阿玛?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皇额……哼,你盛情可感,我敬谢不敏,因为我有我自己的阿玛,谁也别想代替他!
多尔衮冲动地上前抓住顺治的肩膀,顺治惊怒道:做什么?!你想犯驾?
多尔衮急切地:你听我说,我不是想代替你阿玛,而是我跟你皇额娘……
顺治怒斥道:我不准你提起我皇额娘!
顺治怒不可遏地挥拳向多尔衮打去,多尔衮左躲右闪,找空当想解释:我跟你皇额娘……
顺治狂吼道:你再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多尔衮一咬牙,以熟练的角力手法,将顺治摁牢在地上,吼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忘恩负义没良心的东西!我跟你皇额娘怎么样?咱们多少回死里逃生、多少年委屈苦楚,你知道个屁!
顺治狂怒道:我心里是多窝囊、多痛苦、多生气,你又知道个……
这时,两人同时听见马蹄和銮铃声,不约而同转头观瞧,只见豪格领着一小队人马疾奔而来。
顺治趁机推开多尔衮,爬起大喊:大哥!快来护驾!
多尔衮惊怒,继而绝望,心灰意冷,脸色铁青。
豪格闻声率人赶至,飞身下马,见两人这般情状,心中暗喜,他用马鞭指着多尔衮怒叱道:摄政王,你好大胆子,竟敢对皇上无礼!
多尔衮冷冷一笑,傲然望向别处。
顺治热情地道:大哥!你来得正好,我们去打猎!
豪格大喜:遵旨!
顺治故意喜笑颜开地说道:大哥,别客套,亲兄弟嘛!谁亲得过咱们呢?快来!看我把天上的大雁打下来!
顺治策马离去,豪格朝多尔衮冷笑道:摄政王,你最好收敛一点,不要太张狂。毕竟,大清朝并非惟你独尊,总会有人制得了你!
多尔衮冷冷地教训道:豪格,你失仪了。我不是“摄政王”,而是“皇叔父摄政王”。下回,可别再忘了。
豪格咬咬牙,气哼哼地飞身上马,向顺治追去。
多尔衮神色悲哀地叹道:玉儿,你不能怪我食言了吧?
第十二卷豪格“护驾”
京城郊外,众人没精打采地往回走。
顺治勉强在马上坐直身子,神情十分痛苦。豪格见状心中不忍,在鳌拜与巴海催促的眼神下,他只好对多尔衮喊道:皇叔父摄政王!皇上累了,请皇上乘辇吧!
多尔衮不屑地冷笑着,挑衅地斜视着顺治道:这就不行了?好啊,如果皇上想乘辇,那您就吩咐一声!
顺治愤怒地赌气道:不!朕决不乘辇!朕决不会输与你!
多尔衮满不在乎地一笑:遵旨!
皇帝和摄政王的仪仗,一前一后浩浩荡荡进了正阳门,文武官员纷纷跪迎。顺治骑马在前,痛苦得快撑不住了,豪格、鳌拜、巴海骑马在顺治身后两侧保护着。
突然间,多尔衮骑马上前,与顺治并骑而行,顺治、豪格、鳌拜、巴海怔住,神色不悦。
多尔衮微微冷笑一声,咬咬牙,策马超过顺治,昂然领先独行,顺治、豪格、鳌拜、巴海惊怒不已。鳌拜拉马缰靠近豪格,低声怒道:摄政王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僭越欺君吗?
豪格忍住怒气,摇摇头,示意鳌拜冷静。
顺治望着前面多尔衮趾高气扬的背影,眼神一阵悲愤。
承乾宫暖阁里阳光明媚,大玉儿坐在窗前的书案旁,一遍一遍地写着“静”字。
苏茉尔匆匆忙忙跑进来,欢喜地叫道:格格,听说皇上和摄政王回城了!
大玉儿闻言,立即搁下笔,起来转身看着苏茉尔,抑制着激动,闭目喘了口气道:真的?终于……回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大玉儿见顺治没立即来问安,感觉不妙,忙与苏茉尔前往皇帝的寝宫。
等她们跨进寝宫时,察觉气氛沉闷压抑,顺治一反常态没出来迎接。大玉儿面色凝重地直奔顺治床前,惊讶地看见顺治趴在床上,两股鲜血淋漓,小唐在一旁悄悄拭泪。
顺治抬头看见大玉儿,满腹委屈化作滚滚热泪,哭着喊了一声:皇额娘……
大玉儿与苏茉尔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喃喃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豪格从一旁走出来,上前施礼道:回圣母皇太后的话……
大玉儿惊讶道:是你?
豪格摇头难过地说道:您知道吗?回程的时候,王爷把皇上带在身边,不让乘辇,只许骑马。三四天马不停蹄,一路奔驰,皇上连五脏六腑都颠得快要吐出来了,如今还伤成这样,真是……
大玉儿打断道:慢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豪格答道:我亲眼所见,自然知道。
大玉儿诧异地问:你亲眼所见?难道你一块儿去行猎了?
顺治答道:是我请大哥暗中跟去护驾的!
大玉儿吃了一惊,猛地转头看着顺治问:你说什么?
顺治恼怒地:摄政王他一路上还装出待我很好的样子,直到看见大哥出现,才露出狐狸尾巴,开始拉下脸,折磨我羞辱我!
大玉儿、苏茉尔恍然大悟,一时不知如何说话,苏茉尔懊恼地摇头叹息。
豪格严肃地说道:圣母皇太后明鉴,摄政王种种欺凌无礼,一定要问罪严惩。
大玉儿忍住怒气,目光锐利地盯着豪格,冷冷地道:肃亲王,你对皇上……倒真是“爱护有加”!
豪格微微一笑:我身为先帝长子,对于维护君臣纲纪,责无旁贷!
大玉儿冷笑道:好一个“君臣纲纪”,盼你记着你自个儿的话!
豪格软中带硬地答道:不劳圣母皇太后费心,也盼您记着我的话吧!
大玉儿勉强按捺住怒火,掉头走向顺治,看着顺治龇牙咧嘴的痛苦样子,她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凑近抚着他的头发问:疼吗孩子?
顺治咬着牙:疼!可是我顶得住!因为我不能让他看笑话!
大玉儿低声责问: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顺治庆幸地答道:怎么,难道我做错了吗?幸好我请大哥来护驾,否则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