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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来了之后,几个人慌忙坐了上去,年纪大的阿姨把报纸丢在长凳上,然后也匆匆上了车。
待公交车走远之后,楚阳才踱步走过去,捡起报纸,在报纸的一角,找到被挤在报纸最左下角的一条新闻,然后,目光沉沉的沿着道路走下去。
他的脊背全身都是汗,可满脸子想着的,却是那天穆团去见过他之后说的话。
他问他:“知道你错在哪么?”
楚阳摇头又点头,最后,算是默认了。错在感情用事,被有心人摆了一道。
穆团又问他:“你想要自由么?”
楚阳双手交合,平静的望着穆向天,半晌,开口问他:“你能给我?”
穆向天的脸生来就严肃,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弯了唇角笑了一下,尔后胸有成竹的点头:“只要你想要,我就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穆向天的要求,然后在他的协助下就逃到了这里。他身无分文,若不是靠着当特种兵这些年掌握的基本生活技能,他恐怕坚持不了这么久。
楚家应该已经被控制了吧,不知道楚信得知这个消息会气成什么样,不过他不怎么担心,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只会气得想揍他。
倒是阳夏,不知道自己的妈妈会不会找她的麻烦。
他做了少许的伪装,粘了胡子,戴了假发,把自己身上所有明显的牲特征都隐藏了起来。烈日当头,他满身是汗,徒步走了这么久,没有觉得累,只是觉得好像一切都变得没有尽头。
这是一条不归路。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却从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穆向天给他一张伪造的身份证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证件,来逃过各种盘查,他抿抿唇,收起这些东西,然后往目的地前进。
a市,楚家大宅里,阳夏站在客厅正中央,面对着楚信,楚恒以及方雅衡,反倒更加平静了。
方雅衡冲到她面前,扬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阳夏没挡,脸上赫然印上五个指印。
楚信亲自派车来接她,她就知道逃不过这个场面,似乎一开始,事情就没有在既定的轨道上,她脑子很乱,不知道一切该如何解释。
方雅衡简直要发疯了一样,撕扯着她:“白阳夏!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就是扫把星!非要把楚家弄得身败名裂是不是?”这是相处两年来,阳夏第一次见到方雅衡失控。
应该的吧,她毁了她的儿子。
楚恒见状,走上前把方雅衡拉到一旁,看了一眼阳夏,重重的叹气:“阳夏,告诉我,楚阳有没有联系过你?”
方雅衡闻言,双眼含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阳夏看向楚信,仅管他上了年纪头发花白,又经历楚阳这样的事情带来的打击,却依旧精神抖擞,没有丝毫倦怠。
“没有。”阳夏略带歉意的说道。
方雅衡扬手又要一巴掌落下来,楚信突然开口:“住手!”
方雅衡愣在那里,随后没了声响。阳夏静静的站着,望着楚信。
“小夏,在这件事上,爷爷绝对相信你,我要你的实话。爷爷只问你一句,楚阳,到底有没有杀人。”楚信扶着拐杖,身体坐得板正,双目仍旧炯炯有神,却少了往日的几分神采。
阳夏也不由站得板正,郑重其事的回答道:“没有,爷爷。楚阳他,没有杀人。”
“好。”楚信一捣拐杖,喝了一声,随后站了起来,阳夏忙过去扶他,楚信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她说道:“爷爷相信你,也相信楚阳。你跟我来书房,我有事跟你谈。”
☆、第二十七章
两个小时后;书房的门才被打开。
阳夏扶着楚信缓步走了出来,细心的陈嫂忙小跑着过去搀扶老爷子;她扫了一眼阳夏;忽然发现她眼眶通红。陈嫂心底不由琢磨;到底老爷子跟她说了什么;她哭了?
楚信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陈嫂,派车把小夏送走。”说完,他拄着拐杖就要上楼。
方雅衡在外面等了这么久;本以为老爷子会有所表示;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就要送人走,不由调子高了几分:“爸!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你想没想过;楚阳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她害的!”楚阳大好的人生,几次三番栽在这个心机毒辣的女人手里,他楚家,难道就这么好骗?
楚恒制止着她:“雅衡你别说了!爸心里有分寸!”
楚信默然转身看着方雅衡,随后神态威严的捣着拐杖,眼睛睁得很大,怒目而视:“你不甘心!你什么时候甘过心?!儿子是谁生的?是谁教育出来的?是我们楚家!他今天走这一步,是有人拿枪逼他就犯?!”楚信显然气得不轻,皱纹横生的脸气得通红,“我楚家,不需要这种一无是处的懦夫!他要是活着回来,我一定拿枪崩了他!”
老爷子几十年来,从未对人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方雅衡被他这一通吼,倒是吼得安静了,只是盯着阳夏的目光恨恨的,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一般。
陈嫂叫了车,就在大门外停着,阳夏回头看了一眼楚信,什么也没说,匆匆的就走了。
楚信和她一番促膝长谈,她恍惚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楚信说,楚阳曾几次三番出生入死,获得过一等功,二等功,也几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这是唯一一次选择了逃。他说,他不担心别的,就担心楚阳因为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和压力而心理崩溃,走上错误的道路,那他这辈子,真就完了。
楚信说:“小夏,算爷爷求你,一定要帮帮楚阳。他是我楚信唯一的孙子,我了解他的性格,他一定会找你,记得把他带回来,见爷爷。”
这任务艰难且沉重,但,阳夏没办法拒绝。
这时间一恍,就是半个月过去了。
a市的天气渐渐变得更加炎热,据说今年大部分的地方天气都有些反常,地面高温都可以烤熟一枚生鸡蛋。树上的叶子病殃殃的耷拉着,卷曲着,以免流失过多的水分,空气燥热得厉害,人心也难免浮躁。
阳夏还在投简历阶段,可是对方给的消息始终是让她等结果。她有些烦燥的进一家又出一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简历没有任何问题啊!怎么每次都只看一眼简历就告诉她回家等?
阳夏有些惆怅的坐在路边有树荫的马路牙子上,目无焦距。
半个月过去了,关于楚阳的新闻也渐渐消失在报端,很快便被各式各样的娱乐新闻,以及新鲜资讯给盖过,可是,楚阳没有给她任何消息。
他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连警方都不知道他逃到了哪里,是生是死都无人知晓。
自从上次楚信跟她谈过一次之后,她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害怕自己让楚信失望,他一直很疼爱她,这种疼爱使得她时至今日不忍拂了他的意。每天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生怕错过一个电话,但她找不到楚阳,他也没有联系她。
阳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秦墨远在国外回不来,陆远桥被各种各样的案子缠身,她不忍心打扰他们。她只能等,然后,做最坏的打算。
她叹了一口气,擦掉额头的汗,然后起身拦了辆的士。
的士里开着空调也让人觉得闷,阳夏靠在椅背上,眯一会儿眼睛,这会儿,倒是有个电话响起,阳夏慌忙打开:“喂?”
“弟妹,我是谭志和,楚阳还是没有消息么?”谭志和刚跑完五千米,满头大汗,最后实在忍不住,给阳夏打了电话。
阳夏盯着电话狐疑了一会儿,谭少校怎么知道她的电话的?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回答他:“还没有。”
谭志和半瞌着眼睛,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会儿,随后轻骂了句什么,然后说道:“我这里,有一点点关于他的消息,半真半假的,有人说,曾经在b市见到过一个身形跟他差不多的人,但样貌不太一样,部队里都传开了。”
阳夏握紧了电话,死死的扣住手指,紧张的问他:“那现在呢?他在哪有人见过没?”
谭志和微微迟疑了一会儿:“这么长时间没他的踪影,我就担心,他会偷渡出国。”
“那你们有没有让老爷子知道?”阳夏问道。
“还没,穆团的意思是,在没有抓到楚阳之前,任何的消息都不让老首长知道。”谭志和擦擦汗,说道。
阳夏一愣,随后挂断了电话,有些焦急的揉了揉眉心。
陆敏敏下班回到家,就看到阳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魂不守舍的盯着电话,好像非要盯出个所以然来,不由问她:“阳夏,你怎么了?”
阳夏有些飘忽的抬起头,应了句:“没什么,就是为楚阳的事,有些担心。”
陆敏敏换了拖鞋,嗒嗒嗒走到她身边坐下,随后有些烦恼的托着腮说道:“今年这,这出的都叫什么事儿,我脑子都不够用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先是阳夏怀孕,然后惊得她结婚,离婚,最后,身为阳夏男人的楚阳居然杀了人越了狱!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一系列的变故,这人生都比自己的情史还要丰富多彩了!
阳夏有些烦躁的揉揉头发,盘膝坐在沙发上,怏怏的扭头看着敏敏:“梦?是啊,倒真是像梦。”阳夏垂着头,绞着手指,慢慢说道,“我虽然答应了楚信,但一切还是要看楚阳,我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这样一想,她倒也释然了。
陆敏敏正拿了酸奶喝,闻言一怔,随后笑着说道:“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他当初那么绝情的对你,你现在典型的圣母白莲花形象,急得茶饭不思,他说不定在外面过得正逍遥呢!”
阳夏摇摇头,心思复杂的说道:“我没办法对爷爷狠心,他一个老人家,再对国家有功,再能干,楚家三代单传,他这辈子也只有楚阳这么一个独孙。况且事情也因我而起,这责任,我推卸不了。”
陆敏敏闻言叹了口气,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然后义正词严的说道:“我知道,你尽力就好,我,我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