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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换一个眼膜,可是到哪里去找新鲜的眼膜?
崔殷泽见对方没有理睬自己,也不再自讨没趣,而且由他的动作感觉出来,认定对方是想救自己,安了安心,盘算着“盘龙大会”该怎么办。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眼睛里细针已经全部清除完毕,崔殷泽感觉那人离开了,虽然对这个人的身份自己是一头雾水,救自己的原因也不得而知,但他可以感觉出那人有很高潮的医术,这样的眼伤即便是宫里的太医也只能束手无策。
虽然看不清东西,但他帮自己清除细针时睁开眼有一个蒙蒙笼笼的影象很温柔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轻轻的,仿佛不带一丝力道的——该死,如果自己能看见就好了!
念砚过了很长时间才回到客栈,在一户人家门外等了2个时辰才等着那奄奄一息的小伙子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趁他家人离开的时间迅速取下眼膜很痛苦,自己明明是个医生,却见死不救地等着一个病人无力地死去,最后还取走他身上受之于父母的东西,这对一个大夫来说将是一生的污点,无人知道,却会埋藏在自己的心里,陪伴自己度过一生,永远提醒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但念砚还是这么做了,忍受着良心的责备,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是那么恨他,是亲情的血缘在作怪还是母亲的意念对自己的影响,还是这一切全都是借口,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杀他?
念砚为崔殷泽换眼膜的时候,崔殷泽感觉到有一些液体滴在了自己的脸上,顺着轮廓流进了自己的嘴里,咸咸的,是眼泪?
“你在哭?”
念砚并不回答,默默地流着泪,为自己泯灭的良心,为自己失去的做大夫的资格,为自己无法杀他的软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却不敢有一丝松懈,这时的一丝马虎都会让崔殷泽永远丧失重见光明的机会!
“为什么哭?”
“……”
“你还是不肯理我吗?既然这样,那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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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崔殷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部被包上了一层软布,外面很安静应该还是大清早。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了,端了盆水,然后为他解下软布,擦拭眼睛,换药,重新换上新的软布。这次的动作不像第一次那么温柔,却好象是杂撒气一般,有点粗鲁。
“恩,那个……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会好,这个你总该告诉我吧?”
“换了新的眼膜,习惯了就好,大概6天就可以拿下软布了。”
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崔殷泽很高兴,心中的阴郁一呼而散。
6天,还好,赶地上“盘龙大会”。那么,6天后,就要和“他”分别了吗,没关系,等自己眼睛复明后一切都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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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天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上药,换药。崔殷泽除了下楼吃饭,几乎没有到外面去过,念砚又很少理他,只有晚上的时候会来一些阿猫阿狗,那些人,就算瞎了眼的自己依然可以对付,实在不行的时候,“他”会从隔壁赶过来帮忙,“他的命是我的”念砚为自己的这种矛盾的行为找了一个借口。
崔殷泽的眼睛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到第4,5天的时候,已经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东西了,他可以看得请念砚的轮廓,可以感觉出“他”很年轻,五官很难看清,但却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如上好的墨凝成的珍珠,看似清澈却又不见底的那种自己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似乎是很就以前,又仿佛昨天……总之,想要看清他的真面目的愿望是越来越强烈了。
到了第六天,枯燥的生活让习惯了孤独却不习惯没有挑战的崔殷泽熬不住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是谁与我没有关系。”前几天的此刻确实叫过“狗皇帝”这个称乎。
“我很中意你,跟我在一起吧,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要的,你永远也给不起!
“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想进一切办法得到你,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耍这种小孩脾气了明知威胁是最差劲的办法。
对,你要的一切没有得不到的,你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想要就强取豪夺,厌倦了就像废物一样仍掉,像母亲……
“你知道你这样伤害了多少人吗?别人也是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命运,可你只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兴趣扭曲别人的命运,给别人带来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痛苦,而自己依然逍遥快活,你……你不配做这个天下的君王,更不配做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一口气说完这些,念砚被自己的激动吓了一跳,是积压太久了吧,一直装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敢向别人倾吐自己的心事,心中一直压抑着的东西有了一个爆发点,苦闷。伤痛。委屈喷薄而出。
“你……”一直高高在上的崔殷泽从没有被别人如此训斥过,而且是那样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却又好象不是胡说,自己行事一向没有定性,除了自己千秋霸业没有什么东西或者人能够引起自己长久的兴趣,可是那又怎么样?自己是王,是天下的霸主,为什么要去在乎那么多对自己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自己做的事情在别人眼里也许是十恶不赦,天人公愤的,可那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向不会在乎与我无关的事,不管那是不是我一手造成的。”说完此话,崔殷泽便觉一阵强劲的掌风劈来,连忙一个回旋避开。心想这少年肯定与自己有某种关系,可是在记忆中实在找不出这样医术与武艺同样高明的少年。
不带一丝保留的掌力——“你要杀我?”
念砚没有回答,此时的他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自己多年的捆饶究竟算是什么,什么叫“我一向不会在乎与我无关的事”,母亲,你听见了吗,你为之付出性命的人从来只把你当成“无关”?!念砚很少与外人交手,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此时,他使出了生平全部所学,袭向崔殷泽。
这少年武功着实不弱,但缺乏经验,使招数没有发挥最大威力,可以让他轻松化解。
又一招袭向崔殷泽的下盘,随着气流的波动,崔殷泽抓住了念砚的手,顺势把他禁锢在了怀中。“你到底怎么了,我们有何恩怨,既然你要杀我,又为何救了我?”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会原谅你,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不甘心就这样被钳制住,念砚疯狂地挣扎起来。
“我不会放手,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非知道答案不可——第一次对”无关“的人产生了异样的执着。
“不,你放开我,放开我!!”念砚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湿热的液体?!“你又哭了,一很爱哭呢。”半是戏噱,半是怜爱,崔殷泽轻舔着念砚脸颊上的泪痕。
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念砚浑身僵硬,脑中一片空白,等到他觉悟到崔殷泽对他做了什么事后,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与恶心,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出男人怀抱,像得了失心疯般往门外狂奔而去。
“你,你去哪里?”真是个容易激动的人,不过自己对他做的事确实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吧,迷一样的人,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想去了解他……他会回来吧,冷静下来后应该会回来取东西的吧?
崔殷泽没有料到,念砚再也没有回到客栈,也没有拿走任何东西,就好象蒸发了一样。只有自己拿下了棉布,然后让自己久未见阳光的眼睛习惯一下光的刺激——没有时间来花费在这种事情上了,崔殷泽这样想着,这时的他还不知道,那个少年将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
7。
本来被传地无比神秘的盘龙大会,却招摇地在吴洲第一大酒楼风来福召开了,而且召开那一天,广发英雄贴,请所有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参加,为的是为这一次大会作个见证。
因此这一天,聚集在风来福的密密麻麻约有400余人,除了一楼的大厅是为最主要的首脑人物准备的之外,二楼,三楼黑压压地挤满了人,都是个大门派的代表,前来静观事态。一楼的中央大桌上,只座了两个人崔殷泽和武林盟主欧阳冠桥。
念砚站在二楼的西侧,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中央的两个人,二是一楼大厅最偏僻的一桌的5人。不像其他桌一样坐满了人,那一桌只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浑身豪霸之气,一身劲装与此人面目的俊逸非凡形成了鲜明对比,比之居与中央的皇帝崔殷泽丝毫不逊色;
而最让念砚感兴趣的是他旁边的那个人,一身黑装,连头上也蒙了黑色的纱布,戴了黑色的帽子,让他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这让念砚想起一个人大师兄朴风。虽然不敢确定,但心中已有三分注意。这桌周围还站着3个人,其中两位是他前些天见过的青蓝二人,而另一个面色阴沉,不似善类。
那个黑衣人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而他旁边的男人却似乎发现了念砚的视线,并向他这里望来,念砚心中一惊,正要思索男人下一步的举动时,他却有了动作,不是针对念砚,而是他身旁的黑衣人。
他忽然一手握住黑衣人紧缠在一起的双手,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随即用另一只手拿住了黑衣人的下巴,隔着面纱对着他的红唇吻了下去,并不是如刚才一样的蜻蜓点水,而是重重地,在那黑衣人的口中翻搅。这个景象让念砚又惊又愤,这男人居然不顾这么多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大师兄,而大师兄却像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娃娃一样,任他肆意亲吻,大师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会谈依然在紧张地进行,可是无论是对会议内容还是崔殷泽,念砚现在都没有什么兴趣。经过那一幕,念砚明白,以现在的自己,绝对杀不了那个男人,而且最令他可怕的是那把他紧紧抱在怀里那温柔而又霸道的占有欲!16岁的念砚并没有经历过情事,可他知道这样的行为是相爱的男女之间才能有的!好恨自己,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不被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左右自己的情绪?什么时候才可以强到能够杀了那个男人?
念砚在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