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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在下?”
安明儿愣了愣,有点不甘愿。这盏灯她本来想送给柳睿的。可是也不好与对方争执,对方看起来很傲气,这种人不值得她惹麻烦。她颦眉想了想,低声道:“表哥,不如就……”
柳睿按住她,道:“不行。你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来的。”
于是她不做声了。
紫衣公子的脸色明显不悦,好像有点觉得这两人给脸不要脸。这男的他好像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他沉吟了一会儿,最终道:“公子是不肯行这个方便?”
柳睿理都不理他,径自从店家手中接过刚刚安明儿射下来的那两盏灯,递给安明儿,道:“在下没有大方的打算。”
紫衣公子欲说话。
柳睿又笑道:“在下对公子那点儿银子也不甚感兴趣。”
那边,女伴的侍女已经柔柔地叫了一声:“白公子。”
紫衣公子回头应了一声,面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那女伴便在侍女的扶持下,一摇三摆地上了前。柳睿正在给安明儿把大氅披上,以免她着凉。那女伴一怔。
她望了望安明儿,又望了望安明儿手中的灯,低声道:“小女连氏,此番冒犯。只是,小姐能不能行个方便,将这盏莲花灯让给小女?小女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安明儿一怔。其实她家最不缺的就是钱。隐约听到有人在议论,说这是连家的大小姐,连婉儿。好像是个著名的美女。对方虽然很有礼节,但是神色矜持冷漠,叫她有点不舒服。
她是个生意人,跟各种人打交道。但是这次她也不想周旋,只抬头对柳睿道:“我们走吧。”
连婉儿一怔。
紫衣公子忙出声道:“慢着!”
安明儿俯身行了一礼,低声道:“失礼。”
柳睿扶了安明儿一下,皱了眉:“走吧,这里闹的慌。玩够了我送你回去。”
紫衣公子色变,欲拦。柳睿不动声色地挡了他的手臂一下,动作快得安明儿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看到紫衣男退到了一边,捂着手,脸色有些发白。
安明儿又行了一礼,提着灯穿过围观的人群,走了。
后来安明儿问柳睿:“你对他做了什么?”
柳睿低声笑道:“没做什么。他是白知府的儿子。那女的是连员外家的大小姐。”
安明儿好奇:“你们认识?”
柳睿微微一哂。他是个生意人,和那种公子哥是不一样的。接触过的人,他当然会有印象。当下,他只道:“不认识。只是知道他们。”
他从安明儿手里接过鲤鱼灯,给了一只袖子给她牵着,笑道:“你今天很淘气。”
安明儿微微有点脸红。扯着他的袖子,轻声道:“我不喜欢那个连小姐。”
“嗯?”
安明儿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终,她道:“她要抢我的东西,我不喜欢她。”复又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不由得有些苦恼,只道:“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
柳睿的脚下一顿,轻轻地笑了。他的笑声在这种冬日的夜晚显得特别悦耳。他道:“不。你想要怎样就怎样。我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让那些什么淑女闺秀的道理都一边去,你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才不在乎。”
安明儿揉了揉耳朵,呐呐的,把那盏鲤鱼灯递给了他。
柳睿一怔。
她笑道:“是送给表哥的。”
柳睿又笑了,不客气地把那盏灯接了过来。看了一回,道:“你不是很喜欢。”
安明儿歪着头看了一回,最终笑道:“我赢来了,它是我的。现在我送给表哥。若一定要说有道理。那就当是谢谢表哥今天带我出来玩儿……再来,表哥刚刚教过了,我想送给你。就是这样罢了。”
柳睿低头看看那个灯,笑道:“那好,我喜欢收你的东西,那我就收下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阵,又翻墙进了安府。
柳睿一手提着灯先落了地。然后把安明儿抱了下来,她有点站不稳,他也不想放开,最终他就着这个姿势低声道:“我们差不多把襄阳城转了一个遍,可是襄阳城最漂亮的地方我们还没摸索过呢。”
安明儿一怔:“哪里?改天去玩儿?”
柳睿笑道:“隔日不如撞日。我说的就是这里,安府。”
安明儿吓了一跳:“我,我家有很多护院,还有很多武婢……我娘还养了只狗……”
柳睿哈哈大笑:“那护院会逮你吗?那武婢会怀疑你吗?那狗会咬你吗?”
安明儿一怔。不明白这个意图在自己家里捣乱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柳睿把她抱到一边让她站好,低声道:“安府太大,我知道姑丈有个藏酒的地方,你知不知道?”
最终安明儿经不起诱惑,大晚上地提着刚赢回来的灯在安府的大花园里晃荡。有巡夜的下人看到他们,很奇怪。安明儿手心都出了汗,只乱七八糟地点头答应。
下人看到柳睿,就更奇怪了。但是柳睿老神在在的,负手望天,好像他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到底是自家的大小姐和表少爷,又在自己的园子里晃,谁敢说什么。若是大小姐一个人倒罢了,谁敢管到表少爷头上去。何况,谁敢现在去吵老爷和夫人,不是找死吗?
穿过大道,安明儿简直要松一口气。她不禁道:“在自己家里做贼,比翻墙还刺激。”
柳睿笑了一笑,拉着她上了旁边的一个小楼。
安明儿看到那个牌匾,不肯了:“这是怡性斋!”这是安织造的书房,连安夫人都很少进去。
“你不敢?”柳睿斜睨着她。
安明儿今晚的脑子有点犯浑,大约是因为在路上把那什么连小姐给气了,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所以精神抖擞。不敢?开玩笑。
然后她就被柳睿骗进了怡性斋。
柳睿竟然熟门熟路地点了烛火,整个书房一下子亮了起来。
安明儿本来就喜欢看书,看了这满屋子的书,更是大悦。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场粉红色的小榻,旁边摆着炉子,还有一排独立的小书柜在附近。
“那是姑姑的地方”,柳睿上前,扶着她的肩膀,笑道,“姑姑就躺在这里看书,这是暖炉,这个桌子给她放零嘴和小玩意儿。”
“……”安明儿幻想了一下,安织造在大书桌前,安夫人躺在这里,懒洋洋地看书。有点想不出来自己的父母会有这样的互动。
柳睿拉着安明儿到了那张小榻附近的书柜,这里大多都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看的民间手札,志异传奇之类的书。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园艺书籍。
是了,安夫人很擅长花艺。
柳睿低声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娘是你爹的侄女?”
安明儿想了想。道:“听说过一些,据说是远亲。”而且年纪相差也不是太大。安织造比安夫人大九岁。
柳睿道:“有人说,还没有你和你弟弟的时候,姑姑就像姑丈的女儿似的。”
安明儿笑了:“胡说八道。他们是夫妻。”
她伸手去拨弄那几本书,看到好多感兴趣,不禁心中欢喜,有一种发现新东西的兴奋。她一边翻。一边低声道:“你不是说带我去看我爹藏的酒吗?”
柳睿弯下腰。跟她一起看,低声道:“放心,待会儿就带你去。姑丈藏了很多几百年的花雕,你可以偷偷带一坛走,当是镇楼之宝。”
安明儿心想,好主意。
柳睿又低声道:“那里还有一坛你的女儿红,看看你找不找得到。”
这个女儿出世的时候,安夫人就给她酿了一坛女儿红,如今藏了十八年。只等她出嫁送嫁。
安明儿倒是不知道这回事的,她微微一怔。一低头,突然看到小榻旁边有一个酒壶。好像是被谁顺手放在这里的。她俯下身去捡起来,摇了摇。道:“里面还有酒。”
柳睿笑了:“姑姑还真会享受。”
可是安夫人不是著名的一杯倒吗?
他不禁也有点好奇,拿着那壶酒摇了摇,笑道:“我们猜,这是姑丈的,还是姑姑的?”
安明儿想了想:“我猜是我爹的。”
柳睿道:“我猜是姑姑的。”
“可是,猜也没有用。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娘的?”
柳睿捧着酒壶,沉思了一回。笑了,道:“我有个法子,就怕你不肯。”
安明儿兴致正浓,忙道:“你说。不要把我想的太娇气。”
柳睿便笑着拉安明儿坐在了榻上,低声道:“你知道,姑姑和你一样,不能喝酒。若是这酒是姑姑的,那必定是你能喝的。你只消喝上一杯,看看反应,就知道了。若是你醉了,那便不是姑姑的。”
闻言,安明儿心下犹豫:“那我要是醉了怎么办?”
柳睿轻声笑道:“那也不至于真的醉死,就一杯而已。你若是头晕,那你就赢了。”
安明儿心想,难道我不会装晕吗。于是她道:“那用什么做赌注?”
“……”柳睿没想到她这么精灵鬼,且惊且笑,道,“你若是赢了,你想要什么?”
安明儿想了想,利落地道:“钱。”
“……”
她不以为意。她是个生意人,出了安家的大门,就得精打细算地自食其力,虽然赢来的,但是赌徒赢来的钱也作数的吧,当然这也作数。于是她道:“若是我赢了,你给我纹银三百两。若是你赢了,你要什么?”
因她开的赌注小,柳睿也不好狮子大开口,想了想,低声道:“若是我赢了,那我要你的贴身环佩。”
安明儿低头,摸了摸腰上那块环佩。这个环佩大约也值三百两左右。很公平。于是她从柳睿手里接过酒壶,道:“好。”
原本,柳睿根本无心怂恿她喝酒。其实他最初的想法,要嘛输掉三百两,于他不痛不痒,但能送她回晚晴楼,抱一抱总是要的。要嘛,赢了她的贴身环佩。怎么想都不吃亏。
他一向老谋深算,得了不少便宜。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
这个酒,是他上次送给安织造的合欢酒……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大约只能去问安夫人了。
安明儿喝了一口,觉得入口甘洌芬芳,只闻到酒香,竟然没有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