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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问:“这是什么东西?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安明儿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失忆了吗?”
安小多心想,这还是个细心的女人。遂道:“我是失忆了,不过,印象总还是有一些。我有印象这个东西我没见过。”
安明儿倒是笑了一笑,没有试探的意思,只道:“这个叫土豆泥。是我娘教我做的。怎么,你不喜欢?”
安小多忙道:“喜欢。喜欢极了,比皮蛋好吃。你娘真是个奇人。”
安明儿的神情愈发柔软,连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柔了,道:“的确,我娘会的东西很多,以后要是有机会,你都可以试试。”
安小多跃跃欲试:“什么好东西?”
安明儿偏过头,笑了一笑,道:“有一道葡萄美酒烩牛肉,你一定没吃过。我娘也只做给我们吃过。”
安小多大奇:“怎么,葡萄酒可以和牛肉一起做?”
安明儿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就别惦记了。”
二人正在吃饭说笑,突然听到昭儿在院子中高声叫唤:“小姐?!”
安明儿忙道:“我在这儿。”
说着便搁下筷子出去了,一边道:“怎么去了这许久?快来吃饭吧,刚做好没多久。”
昭儿一撅嘴:“怎么不等我吃饭!”但是她身后却还带着一个人,一个背着包袱的年轻女子,不声不响的,似乎有些怕事。
安明儿停住了脚步:“这位……”
昭儿眨眨眼,道:“这姑娘叫何小月,是来我们店子里应征的。小月,这是我们小姐,也是这酒楼的老板娘。”
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安小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安明儿背后。
三女都吓了一跳。昭儿拍拍胸脯,怒道:“大个!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安小多没说话,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昭儿这才反应过来,大声惊呼:“大个!你怎么就下床了?!”
安明儿揉揉额头,有些头痛,只摆摆手,道:“昭儿,你跟我来一下。”
昭儿跟着她到了一边,低声嘀咕:“小姐,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小月是我在路上遇见的,我也不敢瞒你,她以前是个青楼姑娘……但她有志气,自己赎了身。现在也没去处,到处找工,只是没人肯用她。我挺佩服她的,所以带回来让您看看。您若是觉得实在不合适……那……”
安明儿斜睨着她:“那什么?”
昭儿嘿嘿笑了两声,道:“小姐的心肠最好了,才不会看着她流落街头。”
安明儿看了那女子两眼,却见她的样子虽然怯弱,眼神却很倔强。她心下思付,沦落青楼,那是出身不好。但是天弃者不自弃,这份勇气可嘉,她也打心眼里佩服。心里转了几个圈儿,她叹了一声,道:“收拾一下,进来吃饭吧。”
昭儿欢呼了一声,拉着已经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何小月就跑,道:“你先跟我来,把东西放下,我们楼上有三间房,正好留一间给你……”
安明儿看着她咋咋呼呼的背影,不禁摇头失笑,对一边的安小多道:“我这个丫头很心软,你以后可别欺负她。”
安小多张了张嘴,没说话。
安明儿转身道:“走吧,你先回去,我去再准备两副碗筷。”
昭儿的帖子贴出去,第二天就有人上门。安明儿只管噼里啪啦地埋头算账,昭儿在前面负责招人事宜,带着一个小月。
来的人虽然不少,但是看热闹的多。昭儿性子急,办事效率惊人,一天下来,就招募够了六个小二。都是男人。
厨师还没招到,不过这是安明儿的意思,现在先不急。
算了算,六个人里有两个是已经成家了的,还有两个是本地人。剩下两个是外地人,也是进城找工的。其中一个是在雕石头的工地上做过的,受了伤,遇上了黑心的雇主,连工钱都拿不回来,更不用伤药费。最后没有办法,自己花光了积蓄治了伤,但用的药劣,留下了病根,是做不得重活了。
不用说,这又是昭儿这丫头心软弄进来的。
这两个外地人,其实也就是本城乡下,是要住在酒楼的,大约过年会会老家一趟。工钱稍微低一些。
当下,安明儿只一个一个地去看过了,确定都是外貌端正,大约也没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这便打算都留下了。
昭儿老气横秋地站在她身边,道:“这是我们老板娘,你们可以叫她掌柜的。至于我,我是你们昭儿姐。今天日子晚了,明天一早点卯的时候来上工。”
安明儿想偷笑,这丫头还有点模样……但不可能真的笑出来,她只作势轻咳了一声,道:“好了,从明儿起,就给大家算工钱。说开工也不算,你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现在,该回家去的回家去。你们两个,跟昭儿姐一起到后面把你们自己的屋子整出来。”
她略一犹豫,后院那几个屋子,安小多一脸“别想让我和别人一起睡”的神情,看来只好把这两个人塞一窝去了。想来他们应该不介意才是。
事实上,这两人的确不介意。他们都是做过工地的,当初一排人冰天雪地里打地铺都睡过。何况现在这样有床有被的,地方也宽敞。这倒是他们原来想都不敢想的。
昭儿带了人下去,安明儿继续拨算盘。
安小多凑到她面前,道:“那我做什么?你也要我做小二?”
安明儿头也不抬地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先养着吧。这两天我们也不做生意,只带着大伙儿学点东西。你么,也跟着听一听吧。”
安小多不说话。
停了一会儿,安明儿抬头看他:“怎么了?”
安小多有些疑惑,只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不过你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安明儿眉心一跳:“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不是这个样子?”
安小多想了想,后似乎是觉得头痛,遂道:“我不知道,我不想了,头痛。我只记得我没做过小二,你可以找点其他事情给我做。”
安明儿心有余悸,想起那晚三番两次把人皮面具摘下来,但是眼下也不好多问什么,遂只道:“也不是叫你去伺候人。你若是不愿意,可以在后院帮着干点粗活,工钱我不会少算给你。”
安小多道:“好。”其实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只是不敢想象自己端着盘子去伺候人的情景。虽然不记得了,但是他隐约知道自己的脾气似乎不太好。这女子到底是自己的恩人,到时候给她惹了麻烦,也不好。
no。005:(家事篇 )丫头闹气
这平阳镇似乎多雨水。雨连着下了三天,也不见小。
安明儿推开窗子往外看,不禁喃喃地道:“再这么下下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东西搬出去晒晒。”
昭儿道:“就是,我的衣裳上都是一股子霉味儿,要死个人!”
安明儿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昭儿,你如今也是做管事的人了,凡事还是该掂量着点的。”这两天天气不好,昭儿的心情也不好,下面的伙计没少受气。一个个虽然不言语,但是面上都看得出来。
昭儿是个烈脾气,马上就道:“小姐你这是在帮那群臭小子说话!这能怪我么?他们一个个脾气都比我大,我说一句他们能顶上十来句!”
安明儿好脾气地安抚:“你也不要这么说。一个人爱顶嘴,你也不用对别人也发脾气。我知道你心急。可他们以前都是没做过这一行的,要想一步登天可不成。”
起初招人的时候也没留意,招了一个名叫小庄的,大约以前做工地,和汉子们一起粗鲁惯了,性情十分……不羁。昭儿和他是王不见王,一放在一起就要吵架。
早先说了,这些人先前都是没有做过这一行的。昭儿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女先生,多少教他们一些礼仪规矩,避免以后人前太失礼。可昭儿虽然也是在豪门大户呆了十几年的,安小夫人又宠她,毕竟没吃过什么苦头。小庄一多嘴,她一急,就可以把什么都丢下,只管和小庄叫骂上。
这些天下来,她教人教的,一点进程都没有。
丫头脾气不好,但是心眼善良。闹成这样,她心里也急。这两天都吃不下也睡不好,眼眶红红的。
但她的性子实在太烈,被安明儿这么说了几句,就觉得是有人在安明儿耳边嚼舌根子。而她跟了安明儿几年,安明儿竟帮着外人。她一阵又气又伤心,当下便要跳起来,红着眼眶道:“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横竖不过是个做奴婢的。小姐若是嫌我误事,可以另外请能人来教!”
安明儿颦眉轻斥了一声:“昭儿,你又胡说什么?现下我们是什么处境,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昭儿忍着眼泪,道:“我知道了,小姐现在没有能用的人,不得不用我这个没用的!”
“昭儿!”
安明儿也有些生气了。
但昭儿的脾气比她还要大,已经一下跳起来,拉开门,咚咚咚就冲下了楼。
安明儿追到楼梯口,急道:“仔细别摔着!”
她倒是没摔着,就是差点撞上了从一楼上来的安小多。
安小多灵活地闪到一边,看了一眼旋风似的丫头,有些奇怪,回头看到安明儿,便朝她点点头,一边上了楼来,道:“你的丫头怎么了?”
安明儿见了他,也叹了一声,不便再追。最后只一边往回走,一边无奈地道:“小丫头闹脾气罢了。”
安小多上了楼,一路跟在她后面,要跟她一起进门。安明儿回过神,警觉地挡在门口。
“你有什么事?”
安小多的个子高,眼睛一瞟瞟过她的头顶,往房间里瞄了瞄。只见一片浅绛。他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偷窥女子闺阁有什么不妥,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没事,听见你们争吵,我出来看看。”
安明儿忍不住皱眉。这人的恶习实在太多。想来以前必定是个上位者,不然不会这么霸道,根本不顾别人的想法。想了想,她道:“你没事,我却有话跟你说。”
安小多笑了笑,视线从她的闺阁,下落到她脸上。嗯,怎么看还是这样,平平无奇。不过性子好,温柔贤淑,好欺负……他道:“到你房里去说?”
安明儿瞪着他。
他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