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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满捧着一大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就进来了,道:“娘,刚刚客房的人来了,说是那肖姑娘染了病,怕冲撞了这大喜的日子,就不出来了。还请娘见谅。”
安平儿立刻道:“那赶紧让她别出来。这大喜的日子的。多不吉利。”
安夫人倒是关心了两句。道:“怎么不舒服?寻过大夫没有?平儿啊,你待会儿寻个空档去瞅瞅吧。”
无奈安平儿就是嘴里应承了两句。要她去看那小蹄子,除非她的脑壳坏了。本来她还想去奚落两句的,可是后来一忙起来,她也就忘了。
柳睿大中午的时候赶了过来,安排安夫人见客事宜。毕竟安夫人这次来,也有代表安家的意思,过生辰,等于是给瓷帮众人一个见面的机会。这些琐碎的事情也都是柳睿一手安排的。
安平儿去接了他进门。一边引了他往里走,一边低声道:“小福到底去哪儿了?”
柳睿皱眉:“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小姨这两天一直郁郁寡欢,只说她的宝贝闺女不要她了,到现在还不来给她请安。”
柳睿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低声道:“我是真不知道。”
其实他自己也吃了憋。昨晚他派车去接小福,却吃了闭门羹。小福说是忙,就不过去了。他还以为小姑娘又被那老妖婆给洗脑了,后来又想,大约是在忙她娘寿宴的事情,遂也没放在心上。可是,怎么也不在她娘这儿呢?小姑娘到底在折腾什么?
当下两个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赶紧一起把诸事打理妥当。一身富贵花开的安夫人被请了出来,像尊佛一样被安置在正厅正位。
安夫人瞥了柳睿一眼,开始唠叨:“我的小福哪我的小福哪我的小福哪我的小福哪我的小福哪……你把我的小福拐哪儿去了?”
看在今天是她的生辰的份上,柳睿没跟她计较,只低声道:“姑姑,从昨天到现在,我也没见过小福。但今个儿是您的寿宴,她总会来请安的。再说,今晚您的寿宴不是在她那儿呢吗,不怕见不到面的。”
安夫人还是不依不饶:“不成。前天晚上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柳睿略一停顿,只道:“小福心情不好,我留她在一个朋友家里住。那朋友是个女的,您可以放心。”
“什么朋友?”
柳睿忍无可忍,只低斥道:“姑姑,拜寿的人要来了。”
安夫人闭上了嘴,好像有点委屈,开始走马观花地一个一个见来拜寿送礼的人。她看起来很沉得住气,坐在椅子里屁股黏得牢牢的,身板也一直挺直,做足了江南第一贵妇该有的礼仪风采。
柳睿一直在她耳边小声地介绍来人,看起来这就像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可是私底下,这俩人一见面就要吵翻天,烦人的很。
都帮派来送礼的人却是伊家的老大,也就是伊蓄的哥。看起来并不如洪礼辉稳重,倒也勉强撑的起场面来。
安夫人毕竟阅人无数,她笑着见过礼,待人出去了,才对柳睿道:“睿儿,这就是你最倚仗的,都帮的人?”
柳睿从旁边拎了水壶,给安夫人添了茶,低声道:“是的,姑姑。”
安夫人嘀咕道:“这小子有点靠不住。你看他面皮松弛,两眼浑浊,大约是个私生活不怎么检点的公子哥。这种人好高骛远又贪功,只怕不靠谱。伊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了么?”
柳睿正了颜色,低声道:“那倒还有几个小子。不过也都差不多是一般模样。其实原本,都帮倒也不至于如此……姑姑,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侄儿心中有数的。”
安夫人垂下眼睛,轻轻抚摸了一下扶手,低声道:“这官窑老是起不来,你爹和姑丈心里都急。其实我也对他们说了,哪有这么方便的,起个官窑,就是风调雨顺呢时间也不短。何况你办事又不看黄历,磕磕碰碰的不少吧?”
柳睿稍稍点了头,当是行礼,道:“姑姑说的是。事儿确实没少出。但不是什么大事儿。”
安夫人略沉吟了一回,道:“其实你爹和你姑丈,这些年是大事儿办得多了,这小官窑他们是不看在眼里。洪州十八帮,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又不是办私宅,这里头的弯弯绕啊,我是看了就头疼。我来了这一趟呢,你也不用急了,家里那边儿我给你安置妥当,不会再逼得那么紧了。”
柳睿这才松了一口气。安夫人此番就是家长的代表,得到她的认可,他的压力确实小了不少。当下,他只道:“那侄儿要谢过姑姑这一回了。”
安夫人又道:“你年少有成,难免心高气傲。姑姑虽然窝囊,但到底比你多吃了几年饭。我也看出来了,这瓷帮的人虽然复杂,个个居心叵测,但他们的规矩很多。规矩这个东西就是个双面刃,可以束缚人,也可以有所助益。端看你怎么用了。”
“是,侄儿谨记姑姑的教诲。”
安夫人沉默了一回,然后道:“废话说完了,现下我们来说正事。我家小福呢?”
“……”
柳睿只得道:“姑姑,我这就去给您把正事儿办了还不成?我亲自去一趟平阳。”
安夫人有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瘸脚的跑一趟,要让我等多久?云满,你去,去平阳看看你姐姐好不好。”
安云满忙站起来,道:“娘,要姐姐来给您请安?”
柳睿道:“这会子她哪儿会有空。不然还是我去一趟吧。”
安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不用了。云满,你去看看,也不用让她来,只去看看她就行了。”
“……看?”看什么?
安夫人恨铁不成钢:“不是跟你说了吗,看看她好不好啊。回来跟我说说,她的脸色,心情什么的……”
柳睿心想,可这做姐姐的,一看到这个做弟弟的不就没好脸色吗。叫安云满去看,能得一个什么结果?
最终安云满一脸雾水地走了。
当下,安夫人只叹了一声,转向安平儿,道:“这人都见完了,还有什么要忙活的?”
安平儿笑道:“然后应该是晚辈来见礼。小福妹妹和小满都不在,这儿只有我和睿表哥。您看我们要不要给您磕个头,应个景?”
安夫人立刻道:“那就不用了。平儿磕头我舍不得,睿儿是瘸子,瘸子磕头我是要倒霉的。”
柳睿黑着脸道:“姑姑,难不成您还巴望着我一辈子都是瘸子?”
安夫人忙道:“这话不可乱说,今天我过生辰呢,乱说,不成了生日愿望了吗。说不得说不得。”
疯言疯语。
柳睿不理她,只一双眼睛,望向了大门。那里什么都没有。
安夫人看他这样,也别开了脸。
话说这安明儿安云满姐弟俩,从安明儿下山俩人一见上面,就一直是对头。这其中的原因,他们家老娘,疯疯癫癫的安夫人是这样解释的。据说,姐姐还没断奶,老娘又怀上了弟弟。所以这姐弟俩是天生的冤家啊,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抢奶水了。
(柳睿在吐血:您家里的奶娘都排着队呢。)
反正不管怎么样,姐弟俩不对付就是真的。
所以安夫人派安云满去看安明儿,安云满根本就是满肚子的不情愿。一边故意放马在路上慢慢溜达,心里一边又想,哪儿就这么娇贵了,好端端的还要人去看她。
no。110:(祸乱篇 )一群古怪
但不管怎样故意慢慢走,总还是会让他走到醉鲤山庄的。他刚下了马,突然从里面泼出一盆水来,饶是他躲得快,还是被湿了一大片衣摆。
安云满来气了:“什么人瞎了眼!”
一个姑娘家从里面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水盆,一看是安云满,就吓得把头缩了回去。好的很,又是那个倒霉鬼。
这何小月也不知道是和安云满犯了什么冲,每次都和他撞在一起。被他欺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下又把水泼到他身上,这小煞星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来。
安云满果然破口大骂:“你们当家的没教过你往外泼水的时候至少看一眼有没有行人吗?还是说她跟你说了你都没记住?你的脑子长哪儿了?拿着月俸这点活计都记不住?!”
他骂一句,何小月就往里缩一点儿,看起来很想转身就跑,可是又不敢。
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何小月还来不及回头,就发出一声惊呼。
安云满也惨叫一声,瞬间被人泼了个全身湿透。
昭儿呸了一声,道:“真是可惜的洗菜的水,还能拿来抹桌子,竟然就用来泼你这个渣子了。”
安云满大怒:“好你个贱婢!你真是反了你!”
昭儿的脸色一白,但是也不示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很看不起他。
她心情很不好。一直也没有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那天又不小心对自家小姐说了几句让她伤心误会的话。小姐好像很伤心,躲着几天都没回来。
可是现在回来了。她才想到小姐根本不是在伤心,而是在生气。她昭儿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子而已,小姐肯给她出头,为了她连醉鲤山庄的声誉都放在一边,还来关心照顾她,已经是恩德了。是她太不识抬举了。
现在她家小姐不理她了。她也拉不下脸来去赔罪。所以她心情很不好。
但她毕竟只是一介家婢。竟然故意把主家的大少爷泼了个浑身湿透,这已经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了。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用别人来提醒。
所以安云满抬手要打,她既不还手,也不躲。
可是那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耳边传来安云满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昭儿睁开眼,结果看到旁小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就站在她面前,抬手隔住了安云满的手。
旁小司皱眉,只轻轻一甩。就把安云满甩到一边儿:“打女人,不是大丈夫做的事情。”
安云满想回嘴,可是手被崴得疼,只龇牙咧嘴地说不出话来。
昭儿慢慢地回过神。冷哼了一声,低声道:“旁师傅,您倒是个大丈夫!”
说完,她托着脸盆,转身就想走。
旁小司忙道:“昭儿姑娘,我有话对你说。”
昭儿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她低声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