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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精绝国所有的疑问又重新回到我的脑海里,我急切地想解开这一系列谜团,双手合十默默地向天空祷告:“阿娜,请告诉我吧!”
游人新奇地看着他们的表扬,纷纷举起手机和相机拍个不停,我真想告诉他们,这个表扬并不欢乐,它原本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更可笑的广场中间还搭了一个舞台,穿插表演南疆歌舞,游客们看得高兴,可是在我眼里真是不伦不类。
舞台上的压轴表演是被称作南疆歌舞活化石的节目,主持人报完节目后,电视台记者和国内外游客都把摄像镜头对准舞台,观众们窃窃私语,兴奋不已。
走上台来的是一群古稀老人,他们每人都有一个年轻人扶着上台,我仔细一看,发现亚孜向导的老爷爷也在其中。
主持人介绍说,下面的节目堪称活化石,据说是大麻扎人的祖先流传下来,能吟唱的就剩这么几位老人了,歌曲唱的是一首史诗,但已经无法知道其中的内容,因为他们吟唱的文字早已经失传,成了死文字。
老头们开始吟唱,我听到的曲调和昨天晚上听到的从隔壁传来的歌声一模一样,我这才知道昨晚亚孜向导的爷爷是在练歌,可我居然还把人家当成异灵,想到这里我差点笑出声来。
老人们吟唱得很动情,抑扬顿挫的,虽然知道肯定听不懂,但从歌声中也能知道是在描述一个动人的故事。
可听着听着,我发现我居然能听懂其中的一些话,“尼雅湖”、“精绝国”、“勇敢的战士”这些词语我听得清楚楚楚,我仔细分辩,另我震惊的是,他们唱歌用的语言,的的确确是阿娜教我的佉卢语!没错,老人们唱的就是三千年前一模一样的佉卢语,再看他们的眼神,配合着歌词,绝对没错。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由于现在嘈杂,只能断断续续听懂几个短句,老人们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把整首歌唱完。台下的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阵引以划。
一群年轻人上来,把老人们扶下台去。
100 史诗揭秘
主持人说,这首活化石级的史诗歌曲之所以难以传承下来,是因为语言和眼神要相对应,每发一个音节,都有相对应的眼神,所以现在的年轻人没闲心再学,加上歌曲不知其意,很难再流传下去,这首史诗所表达的内容将成为永久的一个迷。
听了主持人的介绍,中外游客们皆嘘嘘不已。
而我却按捺着因惊喜而狂跳的心,去寻找亚孜向导的爷爷。
老人们表演完都很疲倦,被送回家休息了。我跟涂坚哥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独自先回亚孜向导家。
等我到的时候,亚孜向导的爷爷也刚被人用板车拉回家。我激动地跑到老爷爷跟前,说:“老爷爷,您刚才唱的歌,能再唱一遍给我听吗?”
老爷爷傻呵呵地看着我笑,这时我才想起来,亚孜向导的爷爷耳朵背,而且听不懂汉语。
这下没辙了,我焦急地盼着亚孜向导回家。一直等到中午边,亚孜向导才和严教授涂坚哥他们一起回来。看到亚孜向导进门,我就冲上去拉住他,让他跟他爷爷说,我要再听一遍他在广场上唱的歌。
亚孜向导摇摇头说:“这可不行,你知道老人家表演这个又多费劲吗?有些老人回去得病一场呢。我爷爷年纪这么大了,可不敢累着他!”
任凭我苦苦哀求他,亚孜向导始终不肯答应,看我极度失望的样子,严教授看出蹊跷来了,于是他让涂坚哥来问我缘由。
我看着涂坚哥,恳求道:“涂坚哥,你帮我去求求亚孜向导吧!这首歌对我太重要了!”
涂坚哥讶异:“为什么?你发觉了什么端倪?”
我非常肯定地回答:“因为,我能听懂!”
涂坚哥大惊:“你能听懂?这怎么可能,这是一种死文字啊!”
我说:“我真的能听懂,我敢肯定,这就是三千年前精绝国用的语言,我在那个梦境中学过,所以我能听懂!”
涂坚哥听我这么说,不敢怠慢,马上带我去向严教授汇报。
严教授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真能听懂?他们唱的是什么?”
我急切地说:“我真的能听懂,因为广场环境嘈杂,我听得断断续续,但我敢肯定,歌里吟唱的是关于精绝国一个重大的秘密!”
严教授沉吟片刻,说:“虽然我不知道小魏同学是怎么进入那个异度空间的,但就凭已经证实的塔底地宫,我们也应该信他。这样吧,我去和亚孜向导商量,看能不能辛苦老人家再唱一遍。”
严教授和涂坚哥一起去找亚孜向导了,我在屋里踱来踱去,焦躁不安,象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迫切地想抓住它。
等了好久,严教授和涂坚哥回来了,亚孜向导也紧随其后。
涂坚哥对我说:“亚孜向导答应了,他会跟老人家说,但今天不行,老人累了,明天让老人给你单独表演。因为明天严教授要赶飞机,大林小林陪着他先回去,我留下陪你,但愿这一切安排,不让我们白费心思。”
我懂涂坚哥的意思,但我依然能肯定我的判断:“严教授,涂坚哥,你们都放心吧,我相信我的听觉和判断!”
这天晚上,我兴奋不已,难以入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年来,从在湘西剧组遇到女鬼郑秋娥开始,接触到陈家村,从和田的夜摊上淘得神秘首饰盒,再后来梦到精绝国,遭遇无数难解之谜,而明天,这些谜团很可能都会有答案了!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起床,在院中里晃荡。隔壁屋子的老爷爷起得也很早,看起来精神不错,我的一颗悬起的心稍稍放落一点。
吃过早餐,大卡车开来了,接上严教授和大林小林去了和田。告别他们以后,我和涂坚哥马上回屋做准备。
因为佉卢语的特殊,需要配合歌唱者的眼神,所以不但要录音,还有录像。幸好涂坚哥带了比较专业的摄影机,在屋里找个光线好的位置放置好,然后让亚孜向导请来爷爷表演。
老爷爷对我们慈祥地笑笑,然后对着摄影机开始吟唱。
我在旁边听,涂坚个不停地检查摄影设备,唯恐出什么差错。
我看到老人的眼神配合着唱词,因为距离近,声音又清晰,此时我几乎能听懂一半内容了。
我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等待老人吟唱完毕,深深地向老人鞠了一躬,感谢他的辛劳。
老人笑呵呵地站起身,让亚孜向导扶回了房间。
涂坚哥马上把素材拷贝到电脑里,在电脑播放软件里播放,我对涂坚哥说:“内容很长,全部翻译出来恐怕要一天时间。”
涂坚哥说:“好的,你一个人慢慢看,慢慢听,我不打扰你。”
涂坚哥给我带上房门就出去了,我从头观看老爷爷的吟唱视频,他唱一句,我就暂停播放,然后记录下来,遇到难懂的句子还得琢磨一会,就这样看看、停停、记记、想想,我一整天都没出屋子,午饭只吃了涂坚哥送来的一个馕饼,喝了一碗羊肉汤。
精绝国的历史长卷一点一点地在我面前展开,一个又一个的惊天秘密显露在我眼前,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费尽心思一直搞到晚上九、十点钟,我才把歌词全部翻译出来,整理后,一部精绝国的史诗已经完全呈现出来。
我累得几乎到瘫倒,这时,涂坚哥进来了,我向他做出v的手势,涂坚哥连忙过来,我把整理好的史诗歌词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伟大的神灵啊,至高无上,
主宰着我们啊,我们臣服在神的脚下。
精绝国的英雄,请求神灵庇护,
直到地老天荒,直到他们归还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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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舟,是先祖的家园,
骆驼的背上,背着我们的族人。
我们热爱自由,游荡在精绝国的周遭,
我们居无定所,但我们快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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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天啊,凶恶大王从天而降,
乌云布满精绝国的上空,雷声隆隆,黑暗笼罩。
天兵天将无情杀戮,
恐怖的大鸟,覆倒城池,
可怜的精绝国子民,顿时命丧。
从此成为飘荡的幽幽灵魂。
************
我们的祖先目睹了这一切
胆战心惊,却无能无力。
凶恶大王占领了城池,
从此精绝国由他们统治。
************
凶恶大王占领了城池,
连我们的祖先,都不得安生。
从此他们也失去的自由,
被赶到精绝国成为新的精绝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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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大王占据了城中,
精绝国人围在外城。
一片祥和都是幻象,
只为掩盖凶恶大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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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丧命的幽灵不屈不饶,
在红月亮下和恐怖大王争斗不息。
三百年永无止境的抗争,
终于赶走了恐怖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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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大王为了掩盖真相,
临走时起恶意要杀死所有精绝国人。
精绝国的英雄们挺身而出,
为保护族人甘愿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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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国王带着英雄的战士,
被大怪鸟送上不归的天路,
从此我们只有仰望星星,
才能依稀看到勇士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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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绝国的勇士们做了人质,
才能放族人一条生路。
族人只有守口如瓶,
才能保勇士们在异途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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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大王们离开沙漠,
精绝国人信守承诺。
永不泄密恐怖大王的真相,阵引吗号。
永保英雄们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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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先们盼着英雄们还能归来,
每年的祭祀永不能忘,
愿大火盆的光亮能让他们看到,
愿亲人们的吟唱能让他们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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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大王仓促而去,
留下梦草是族人的希望,
当我们想念自己亲人,
梦草把我们带到那神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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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复日日啊,
年年复年纪。
尼雅湖变沙漠啊,
绿洲不复存在。
精绝国人离开故土,
重新开始流浪在沙漠的周遭。
不管族人在哪里定居,
精绝国的英雄永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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