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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叹不已,觉得它们真是既可怜又可恨。
我照着李道长吩咐做了,果然不一会儿,井中就传来厮打声,李道长说:“成了,我们回去吧。”
我问:“石板上这个小孔就不用堵住吗?鬼魂能进去,不就能出来吗?”尽丸叨号。
李道长说:“唉,还是那个道理,这个小孔很小,异灵要是想出来,必须一个一个出来,可是那些恶鬼会互相牵制,不让任何一个恶鬼先出来,所以堵不堵都无所谓。”
原来如此!我把那只空葫芦一扔,就和李道长一起回道观了。
等了天后,浩浩荡荡的运输车才到山上,他们是带着植树的民工一起来的,在后山明月观属地干了整整一周,才把所有的树都移植完毕。
我带着李道长一起参观这些树,跟他讲述了这些树的来历,李道长说:“小魏,你定是不凡之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奇遇经历,现在我倒有些担心了,不知道明月观最终是否能留得住你。”
我说:“唉,师父您想得远了,您现在还是替我想想,如何让我妈妈同意我留在明月观吧!”
李道长呵呵道:“我看你母亲到了山上以后,也是乐不思蜀啊!”
这倒也是,我妈妈自从到了鹤鸣山后,白天就没见着她人影过,每天晚上回到明月观里,都会很兴奋地跟我讲一天的见闻,她现在几乎已经逛遍山上每个道观了,还和几个道姑交上了朋友。
我妈妈说:“鹤鸣山的空气真是好啊,晚上又幽静,我多年失眠的毛病,如今都治愈了。儿,要不这样吧,我替你出家做道士,你回去上班。”
我哭笑不得:“您说什么呢!算了算了,你爱在这里待着最好,要是老爸愿意来,也可以让他来。”
我妈妈听了我的建议,当天晚上就给我爸爸打电话,我爸爸一听我们都在鹤鸣山上了,心里痒痒的,第二天就从荆州出发,第天上午就到了明月观。这下我们一家人全在这里了,我妈妈的态也在改变,她现在不再强硬让我下山,但还是有个不切实际的要求,就是要我给她生了孙或孙女。
日过得很快,一转眼半年就过去了,山上已经很冷。这半年里,李道长已经偷偷地把道观的事物管理都交给了我,还把他所有的道夫都悉数传授于我,我现在的功夫,已经和李道长未受伤之前不相上下了,所以再也不怕清玄来觊觎掌门之位。
因为我妈妈的阻拦,李道长并没有正式把掌门之位传于我,所以我没有道号,也不穿道袍,只有和李道长相熟的一些道士才会私下称我一声“卫道长”。
眼看已经进入冬季,我劝父母先回荆州,等来年春暖花开再来,妈妈让我在神像前起誓不经她同意不出家,才答应先回荆州。
进入十二月以后,一场大雪就封了山,游客也不上来了,鹤鸣山进入沉寂的冬季。
我每日里除了练习道法,还要带领小明小月一起种菜,大雪封山后,蔬菜基本都靠自给自足。
空闲的时候,我还教授小明小月绘画写生,小明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但小月却很有天赋,他画的写生既有童真又有灵气。李道长说,等明年下半年开,就要送小明小月下山上小了。
阴历腊月的时候,表哥打来电话报喜,说于芬芳生下了一个女儿,母女平安。
我问他:“孩像谁呢?”
表哥说:“眼睛像我,鼻像芳芳,而嘴巴,像了丁伊莲……”
我真心地祝福表哥一家人,同时心里又泛起了一丝苦涩,我算算小熙也应该生了,但她生下的孩,我却看不到了。
我没有勇气直接打电话给小熙,思来想去,决定问问陈帅虎。
我拨通陈帅虎的电话,他正开演唱会结束,在后台卸妆。
我问:“陈帅虎,你有没有小熙的消息?”
陈帅虎听到我问小熙,楞了一下:“你还在关心她?”
我说:“我估摸着她快生了,你知道的,她肚里怀的是小怜的婴灵。”
陈帅虎说:“没错,小熙姐已经生了,是女儿。现在孩已经满月,过几天她就要把孩送回国内,让她爸爸妈妈看看。”
我请求道:“如果你有机会看到这个孩的话,请拍一张照片给我,好吗?”
陈帅虎说:“可以。你还有别的事吗?在山上过得怎么样?”
我说:“我挺好,你和蓝心也好吧?”
陈帅虎说:“我们挺好的,我已经在北京买了房了,蓝心也搬过来住了。”
我心里怔怔地想:这么说,他们蓝心和陈帅虎已经同居,也许蓝心真的已经消除了她前世的记忆,那也挺好,真的挺好。
我心里莫名地堵得慌,我裹着大衣,来到阿娜的墓前,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阿娜,我好想你!
我父母在鹤鸣山的时候,我不敢去看阿娜,因为怕他们发现我的秘密。现在父母下山了,我每天都过来陪伴阿娜一会儿,和她说说心里的话。
春节前的几天,李道长吩咐我下山置办祭神的年货,我冒着冰天雪地下山,背上来一筐食。
392梨花庵
李道长让我把一些素食拿去给相邻不远的梨花庵静逸师,明月观因为远离其他的道观,在鹤鸣山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做相近的邻居不是其他道观。m而是这个尼姑庵。
梨花庵里面只有静逸师独自居住。静逸师是个近八十岁的老尼姑,她没有徒弟,也没有家人,在梨花庵修行已经有几十年了。李道长看到她年老生活不便。时常会送些自家种的蔬菜过去,逢年过节,也会帮助置办年货。
我挑了素食糕点包了一大包送过去,静逸师高兴地说:“有劳小神仙了。你们总是这么照顾我,贫尼打心底里感激不尽。”
我说:“应该的,敬您老人家就是敬佛菩萨,我们是在为自己积福呢!”
静逸师乐呵呵地说:“小神仙真有悟性。李道长后继有人了。”
我问道:“您为什么不收几个徒弟呢?一来可以继承您的衣钵,二来也可照顾您。”
静逸师叹息道:“都是无缘啊!这么多年,其实每年都有女人到我庵里要削发为尼的,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我一看她们啊,都不是诚心向佛的。要么就是感情受挫,要么就是儿孙不孝,甚至还来躲债的,唉,罪过啊。”
我说:“来出家为尼可不就是看破红尘吗?您为什么不收留她们呢?”
静逸师说:“什么叫看破红尘?那是大彻大悟!像她们这样的,只是在逃避而已。我也不是不收留她们,佛门大慈大悲,她们想来我总是欢迎的,我让她们先带发修行,待真正机缘到了。再削发皈依。可是她们没有一个能住满一个月的,都自己又回去了。心在红尘,人在佛门又能如何?”
静逸师说得句句在理,讲的一些佛经故事也挺吸引我,所以我闲来无事的时候,经常过来陪伴她,听她讲经说法。
除夕那天,山上又下了一场大雪,把通讯电缆都压垮了,所以手机没了信号,暂时中断了和山下的联系。
我和李道长、小明小月给神仙上供。然后开开心心吃了年夜饭,算是过年了。
我和李道长都给两个孩发了压岁红包。第一次在这种环境里过年,看着眼前一老二小,我感觉自己就是明月观的顶梁柱,李道长是我的父辈,小明小月就是我的孩。
大年初一早上,我走出房门的时候,听到小明小月在殿内嬉闹,我走过去一看,俩孩像疯了一样在追逐着一只灰猫。灰猫上窜下跳,最后躲到了梁上。
我说:“小明小月,你们怎么把野猫放进道观了?冲撞了神仙怎么办?”
小明委屈地说:“师兄,不是我们把野猫放进来的,早上我和小月一起开殿门的时候,它就自己闯了进来!我们想捉住它,可是怎么也抓不住!”
小月也说:“是啊,我为了赶它,还摔了一跤呢!”
我抬头看房梁上的野猫,突然一愣:这怎么又是一只灰猫呢?眼熟了。
我让小明小月关上殿门,对着梁上的灰猫拍了拍手。
灰猫看了我一眼,立马就跳了下来,蹿到我怀里。
这时我才看仔细,这只大灰猫跟我最早在剧组收养的那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最让我惊愕的是,这只大灰猫脖上也系了一个大红中国结!
“小咪?是你吗?你是怎么从湘西到四川来找我的?”我惊讶地问道。
小咪“喵喵”地冲我叫唤,仿佛在诉说什么,可惜我却听不懂。
我把小咪收留在道观里,相处了几天以后,才发现它跟之前剧组的小咪还是有差别的。首先是之前的小咪左腿受过伤,有一道疤痕,现在的小咪没有。其次是之前的小咪性情比较暴烈,而眼前的小咪却无比温顺,整天黏在我脚边不肯离开。
有了小咪的陪伴,日就好打发多了,这天我抱着小咪去看静逸师,静逸师看了看我怀里的小咪,说:“世间最奇妙的就是缘分了,上天入地也脱不了一个缘字。”
我追问缘由,静逸师却不肯多说了。
我看到她准备香烛要出门,便问她:“这冰天雪地的,您去哪里啊?摔坏了怎么办呢?”
静逸师说:“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可惜的。”
她说着就往外走,脚刚踏到雪地上就踉踉跄跄地要摔倒,我赶紧上前搀扶:“师,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陪您去吧!”
师说:“好,今天去的地方原本跟你们明月观有关。”
我听从静逸师的指点,搀扶着她往后山山下走,石阶上的雪已经冻成了冰,我一步一步小心地把她往下引。
走到山洞那条岔口,她要往里走,我赶紧说:“师,不要往那边走,危险。”
师慈祥地笑道:“这正是我要来的地方啊!”
我讶异道:“您不知道这里有口关着恶鬼的枯井吗?”
静逸师说:“知道,我正是来为这些恶鬼助念的,它们因为心无善念,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可怜。我经常来为它们助念,是替它们种下善根,增长善念,希望它们早日脱离苦海,往生乐。”
我看着静逸师,心里升起深深的敬意,同样是做好事,李道长只知道替人除害,关住这些恶鬼,而静逸师却要解救它们,这一比较,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