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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蜜的思绪有些混乱了,他深遂的眼神闪着灼亮的光,看上去很是认真,可是他这话和她喜欢不喜欢,到底有什么关系?强盗逻辑!
滴答、滴答……
时钟的分秒针勤奋地奔跑。
冉蜜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地拉开他的手指,一字一顿地说:“黎逸川,既然你不肯结束,如果是游戏,我们就按游戏规则来。你如果是认真的,请你认真地追求我,尊重我。”
黎逸川歪了歪头,头低下来,贴着她的额头,低声问:“怎么才算认真的追求……”
不等冉蜜说话,他突然就把她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笑着说:“这样算不算?”
他的动作有点快,有点猛,让冉蜜措手不及不说,拖鞋也掉了,裙角飞起来,小腿往后一弯,手也搂到了他的脖子上,一脸惶然。
“咦,还没有说清楚,你放我下来,”冉蜜挣扎着,急切地说:“黎逸川……我们说好……”追求!一定追求!你怎么跟个小姑奶奶一样,这么多名堂。”
他笑起来,大步往楼上走,一脚蹬开了门,拥着她往床上倒。
柔软的大床陷下去,又弹回来,两个人翻了个身,她压到了他的身上,挣挣,可没挣开,他的手紧摁着她的腰,摸到枕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灯。
明亮的光充斥着彼此的眼睛,冉蜜感觉到了心跳骤然加速带来的撞击感,每一次都在胸膛里狠狠地跳起
“那晚上这事怎么办?”她小声问。
“嗯……”他笑笑,腿往上一靠,把她抵得往前趴来,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过来,拂到他的脸上,丝丝缕缕,痒得他心脏发酥。
可是他这句我知道代表什么?冉蜜拧拧眉,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和他并肩躺着,盯着米色的天花板发呆。
一身疲惫,她困倦得像没有巢可以停歇的小鸟,这时候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被睡意打败,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黎逸川翻了个身,把灯光调暗,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苏艺涵的房里隐隐传出抽泣声。
黎逸川敲了几下,她才出来开门,抱着双臂,微拧着眉,委屈万分的模样,不等他开口,就抢先说:“小舅舅,你还要干什么?都说了不是我,你可以让警察去查,谁说是我,叫过来对质。”
“齐梓商和冉家的事呢?你有没有掺和?”黎逸川瞳中凉意沉了沉,低声问。
苏艺涵扳了扳手指,把门打开,自己走回床边坐着,
“小舅舅,梓商是报复了冉宋武,可那是冉宋武可耻在先,他差点没把齐梓商腿打断了,还逼他以出差之名,让他去省外呆着。小舅舅,我看被迷的人不是我,是你!你要赶我出黎家,没关系,反正我是一定要和齐梓商在一起的,你若想伤害他,我会和他站在一起!我晚上之所以同意向冉蜜道歉,那是因为不想外婆伤心。外婆辛苦照顾我们,现在让她伤心的人,是你,不是我!”
黎逸川锐利的视线直刺进她的眼底,低声说:“艺涵,记着你今天的话,如果我发现你撒谎,我不会客气。”
“小舅舅,事实会证明谁说谎。”苏艺涵微抬下巴,寸步不让。
“艺涵,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看看冉蜜,再认真想想齐梓商为人到底如何,你如果非要自己一头撞死上去,到时候别喊我救你,总之若这事是齐梓商做的,我不会手软,你也别求我。”黎逸川长眉微拧,抬手指指她,转身就走。
“小舅舅!”苏艺涵一听就急了,赶紧过来拉他,“你不能这样做,他好容易才有今天。”
“靠女人吗?”黎逸川转头看着她,低声问。
走廊里的光线暖融融的,落在苏艺涵哭红的眼睛里,她手指抓紧,又松开,快速说:“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的,你就放过他吧。”
“好自为之。”黎逸川拂开她的手,回了房间。
冉蜜已经醒了,就坐在床边,外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在齐梓商的身上栽了跟头,眼看又有女人栽上去,同是女人,不免有些悲悯。
眼睛都瞎了吗,怎么会栽在那种渣子的身上?
“想什么呢?怎么又不睡了。”黎逸川走过来,解开袖扣,把衬衣从裤腰带里扯出来。
黎逸川邪气上来的时候,让冉蜜觉得这男人像恶魔。可他认真起来呢,又让冉蜜觉得挺有男人味,挺霸气的。
此时说不出哪里不好,也说不出哪里好,矛盾纠结在她的心里,想别开目光都做不到,直直地看着他脱|了衬衣,又来解皮带。
男人的魅力,大约就是如此吧,能让人意乱神迷。明明可恶的地方这么多,偏在这灯光朦胧之下,全都淡去了,只留他这一身好闻的味儿,直往冉蜜的鼻子里钻。
黎逸川也不出声,一件件地褪着衣,只剩下黑色的内|裤了,才一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摸,笑着问:“怎么傻了?”
冉蜜脸红了,脚一抬,往大床那边滚去,一直滚到了床沿才停下,规规矩矩地缩着,像只小乌龟。
“脱了吧,也不嫌累赘。”他趴过来,拉扯着她的裙子。
“不脱。”冉蜜拽紧裙子,脸埋进松软的枕里。
苏怡芳把这个家打理得太好了,今天一定晒过被子,枕头上都有太阳的味道。就算他不回来住,也把他的床整理得舒适整洁。
“你这样睡着舒服?”黎逸川的手抚进她的裙子里,在她的腿上轻轻的摩蹭着。
“别摸了。”冉蜜微微侧头,有些无奈。
她这是兔子撞入了虎口中,自己的事还没整清,还担心起苏艺涵来了,同情心多得没地方去了吗?趁他们说话的时候走了不就得了吗?
自怨自艾,矛盾纠结,这全是黎逸川给她带来的烦恼,被他的虎爪死摁住,逃都逃不掉。
暖暖的光下,他从背后揽着她,她缩成一团,红色的礼服裙像火团,燃在碧色的床单上,他就拥着这团火,眉眼间浮着几分骄傲,暖得梦都璀璨了起来。
得到自己想要的,毕竟是人生一大美事,于他看来,追求二字,不过是多了些乐子,追与不追,她都在他怀里。
冉蜜太不了解这男人,从他从少管所出来的那天起,心就狠了、横了,认定了弱肉强食的道理,能柔情拿下的,他不在意给她柔情,若她非要对着来,他那性子,也只会越碰越硬,直到把你压服为止。
当然,黎逸川也不了解冉蜜,她虽柔软,却有着极强的韧性,你压得越紧,她弹得越高,还能把你弹得鼻青脸肿,七窍冒烟……
各做各的梦,却是头一回这样抱着睡着。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明明面子上咬牙切齿,不知不觉又靠近了,接纳了,拥抱了……
滴答、滴答……
时钟的分秒针在跑,它们不停歇。月光被窗帘阻挡着,时控灯渐渐暗了,最终归于静寂。病房里,林利平正勉强用手端着杯子喝水,吴珊珊坐在一边,用手机上的计算器算帐,然后打了张欠条给冉蜜。
“黎总上次一共是交了三万六千三。”
“不用打啦。”冉蜜伸手推开借条。
“这是他拿的钱,不是你的,一码事归一码事,是我们借他的,免得到时候你为难。”
冉蜜想想,把借条折起来,放进包里。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是他对你不好吗?”林利平放下水杯,转头看她。
“没怎么回事,试试看能不能过好。”
冉蜜都不好意思说这事,她握紧拳发誓要踢开黎逸川,现在又转回去,脸上都烫起来了。
“有缘才结成的夫妻,都劝合不劝离,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婚,林利平,你少掺合,我看就是因为你破坏人家婚姻,所以才挨打。”吴珊珊拧林利平的耳朵,忿忿地瞪他。
“你懂什么,要是我这样的男人,对老婆好,那就能试试。”
林利平拍开她的手,牵得刀口一阵痛。
三个人正闹,有人敲门进来了,是负责处理他们这个案子的两个警察。
“刘警官,杨警官。”冉蜜赶紧起来,请他坐下。
“案子有进展了,打人的主使自首了,本来想让你们去局里认认人,想到你们两个都病着,我就来跑一趟。”刘警官笑笑,过来看了看林利平的伤,又说:“孙枫和叶瑾是你们以前的同事吧?”
“是啊,真是他们干的?”三人对望一眼,都怒火中烧。
“嗯,孙枫过来自首的,说嫉妒你们抢了一笔生意,想教训一下你们,没想到下手重了。”
刘警官点点头,让杨警官给他们再做份笔录,把以前的恩怨说一说,之后就是走司法程序了,该告,该赔赔,该关的就关。
送走几人,吴珊珊咬着手指甲,一脸狐疑地看林利平和冉蜜。
“奇怪,孙枫自己会去自首?”
“谁知道呢,良心发现吧。”
冉蜜含糊地说了一句,心里大致猜测是不是黎逸川的手段。
“滋,我现在得找保险公司去了,看他们还敢说老林是打架!”
吴珊珊来了精神,鸡血满怀的状态,拿着手机去走廊上找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理论去了。
冉蜜陪林利平坐了会儿,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公司下午两点半要上班,便先告辞出来。
下了楼,她没怎么犹豫,给黎逸川发了个短信。
“你做的?”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回来两个字:“什么”,连标点都没赏一个。
她抿抿唇,又写,“孙枫”,得,她也把标点都省去了。
这回那头干脆不理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应酬。冉蜜收好手机,从停车坪的一堆汽车里推了租借的山地车出来,往公司骑。
她现在得注意锻炼身体,每天骑车上下班,又省钱,还活动了筋骨,自我感觉良好。
蹬到半路,一辆黑色小轿车缓缓地靠近了她,她扭头看了一眼,魏嘉坐在里面,冲她微笑着挥动手指,蓝色的双瞳里,浅海微波,迷人极了。
“嗨,魏先生。”冉蜜一脚蹬在地上,扭头冲他打招呼。
“昨天和你们公司的人见面谈签约的